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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只愛你

    她再也想不到會有這樣一個機會能碰到一個肯聽自己說話的人,   算這麼一場

命。

    這個肯聽她說話的人,何夢秋,何小姐算命用的工具是塔羅牌,前些日子因

一個小女孩的自殺或意外事件在媒體上喧騰了一陣子的一種算命用具。她坐在

那兒看著那些畫得挺有點鬼氣的圖案,忽然感到有點頭昏起來。

    唉,這一切說起來,都要從那個兼差的隨身口譯工作說起。

    不是那工作,她也不會再心痛得像要被撕裂地想起他來。

    她現在沒有工作,閒在家裏,飽食終日,不免就無聊了起來。剛好在這時候有

老同事打電話過來找人,問說有個只做一天的隨身口譯工作,要不要拿來打發一

下時間?   剛因沒事可作而吃完一包並不像廣告上所說的那麼好吃的餅乾的她就答

應了,為了再這麼吃下去會肥死。

    做了這工作,她才認識了何夢秋,她同樣也是來打工的無業遊民。或者是不,

她也是有工作的,   如果在家小咖啡廳幫人算命也算是份工作的話。

    她會日文,去過日本短期遊學三次,但她不喜歡日本那社會,   也不喜歡那社

會中的那股氣氛。她是個大中國主義者,自然不會喜歡日本那股雖然外表打扮

的非常精緻有序又多禮的小家子氣,什麼叫做日本能我們為什麼不能嘛,   她寧可

我們不能。

    但這樣的她卻愛上了一個日本男人,就是他。

    那份只做一天的隨身口譯工作,是為來台的日本藝人所帶來的工作人員做翻譯

。這和她為何會與他懈逅的理由一模一樣,再加上日本人做起事來都是那麼地符

合同一個規模的一樣地有板有眼,在工作進展中,她就禁不住又想起了他。

    <何夢秋抽著菸看著她照著自己的指示洗好了牌,才捻捻熄了煙頭,開始展牌。

      第一張是(被倒吊的男人)的正牌。

      她說:[妳把自己玩死了,現在進退不得,但心中仍存著一絲希望,希望在等待

後能有收穫。]>

    他是一個有家室,年近四十,有點禿頭,也有點肚子的平凡的日本男人。唯一

稱頭的是那破了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她雖然也不算矮,但跟他站著交談時,還

是得抬起頭來。仰望他,這個動作也許是牽動了自己的小女孩情結了吧!   她現在

是這麼想。

    偏偏,她在那時需要扮演好的角色是他的隨身口譯,這下子需要抬頭的時候更

多了,但兩三次下來,他便注意到了這點,不待她抬頭自己就會低下身來。

    剛開始時當然是不在意這麼一點點的細心的,怨只怨那工作並不像這次是一天

就結束,共要四天,這就增加了相處的時間。而她是很快就愛上他的,沒有什麼

原因,只因他體貼、幽默、不拘小節。這些條件已經夠多了,多得足夠讓她無法

招架,就這樣掉入了愛河。

    <何夢秋翻開第二張,是(女帝)的倒牌。

      [這愛情成不了真,妳也一點都使不上勁來。本來就是基礎薄弱的相遇,地基

沒挖好,自然建不起房子,妳也想為它努力,但註定了是鏡花水月。]

      她有點想開口抗議,說事情不是這樣子的,但卻出不了口。因為夢秋說的話

是準的,不過一共共事過兩次,而且是和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基礎不說是薄弱又

能說是什麼呢?   >

    她一直記得他所做的很多事,在他也注意到了自己對他的好感以後,他常做一

些引人想入非非的事。當然在此之前先得談到她是為何動心的,但她記不清了,

只顧著記得他喝茶時頭會微微往左斜,用筷子的手法很漂亮,總是在領帶上釘著

大概是他最愛的那個領針,手上戴的錶是薄薄的白金錶、就像亦舒小說中的男主

角一樣。她只顧著記得這些,這些記憶被烙燒在她的心中,是一群小小的傷,雖

不是說永遠都好不了,但卻永遠存在,在每個季節變換時,總會引起一陣感傷。

    <這是第三張了,翻開它和第四張,牌陣中的那個大十字就會露出半張臉來。

夢秋依然是那麼淡淡地翻開了它,講話的語氣也是淡淡的,像是什麼事也沒有。

她翻開了它,看了一下,   再低低地吐出它的名字。[(皇帝)的正牌。]

      然後停頓了一下。

      [就算到了這個地步,妳仍希望能依靠他,希望他能強而有力的帶妳逃離這種

困境,可是......。]

      第四張被翻開了。

      [妳心裏其實卻是知道這一段戀情,已經走到了盡頭了。]

      她用食指敲了敲那一張牌,(戀人)的倒牌。>

    如果兩人之間什麼也沒有,那他怎會那麼自然地把自己沒吃完的麵拿去吃掉?

    這件事是她一直逃不出的夢饜。

    那一天,還有其他的工作夥伴在,大家一起去吃麵。她胃口不好,吃了半天也

沒辦法把那一大碗麵給解決掉,正想推碗不吃了的時候,他卻瞄了她那方一眼,

說一聲[拿妳沒辦法。],再不顧她的錯愕,把那碗麵端去兩三下就給吃掉了。

    那好像是他對她愛情的表現方式,因為除了那碗麵,他還吃掉過同樣是她吃不

完的霜淇淋。一樣是那麼普通地便接去吃掉了,彷彿一點也不在意那是別人沒吃

完的東西。這在她眼中,便映成了一種想法:[他是因為是我才接去吃掉的,那是

因為是我.......。]不過也難怪她這樣想,不這樣想,那又要怎樣想才好呢?

    難道要想成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她自認個性還算冷靜實際,應該是不會胡思亂

想的。和他的第一次見面雖只有四天的時間,但在兩個月後,他們這一組工作班

底又因那件案子而跑到日本去,於是她又再見到了他。

    這次相處,讓她確定這不是自己感覺錯誤,並且自己對他也不只是一時昏了頭

    <[(命運之輪)的倒牌,]何夢秋停下,又拿了一根煙。[妳們的懈逅不在命運的

安排中,   他有可能是個已經結婚的男人,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於是妳不知

該怎麼辦才好了。]>

    她因這句話而震動了,雖然聽說塔羅牌算命很準,但她沒想到居然能準到這個

程度,那麼,以後呢?   以後呢?

    [那我該怎麼辦?   ]她舔了一下乾燥的上唇,這樣問。

    這是她常在心裏自問的問題,在第二次相會時,他的溫柔更加明顯了。每分每

秒都讓她沉醉。在夜深人靜時,她常坐在鏡前望著自己,只知道自己是愛著他的

    [會成為他的情婦嗎?   ]

    [能成為她的情婦嗎?   ]

    [成為他的情婦值得嗎?   ]

    [他想要我成為他的情婦嗎?   ]

    一秒鐘間的動心給她帶來一大堆的問題。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只是盡情地揮灑他的溫柔體貼,卻從不在言語中露出一絲

破綻。這讓她意識到那個最關鍵的問題。

    [他是不是只是在玩?   ]

    <[我勸妳別再做些什麼了,因為從前面的(女帝)的倒牌來看,妳可能已經做過

了什麼,再繼續玩下去會越玩越糟。妳看,(惡魔)的正牌。]何夢秋把牌翻給她看

。[再玩情況也不會變得更好,雖然妳有點什麼都不想管了,不過聽我的話吧,因

為下面是這一張。]

      (塔)的倒牌。

      [妳擺明了就是要給自己找麻煩,妳最近一定想跟他連絡,但是這樣只是給自

己找傷來受的,因為妳沒有立場,光看下一張的(太陽)的倒牌就知道,妳身處的

環境沒法讓這段感情開花結果,   所具有的條件都是不利於妳的。]>

    她沉默了,因為被人說中了,所以她只好閉上嘴。她那時是很想知道他倆之間

到底可以走到那個程度,急著想要一個安穩的局面。不管結果是好是壞,她都希

望他能給她一個答案,她就是這種個性的人。

    於是她問了,在工作中某段因為別人還有別的事而讓他和她獨處的時間裏。

    [你要我嗎?   ]她這麼說。

    [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呢!   ]他大約只考慮了三秒,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很平靜

    之後同事們就又進來了。

    回到台灣後,這兩句對話一直在她腦中轉個不停。他那是什麼意思?   他那是什

麼意思?   在辭職前,從同事口中,她也知道他有尋問過有關於她的近況,這消息

讓她心中甜了甜,但也使她心寒,難道他就只想保持這樣的關係嗎?

    [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呢!   ]

    <[妳一定難過了好一陣子了,而且現在還在繼續,越是心亂就越是不能去解決

事情。不過對於這段感情,也許妳已經知道結果了,但不敢去面對。看,這張是

(月)的正牌,表示妳又想跟他連絡,可是又害怕,非常的不安焦燥。]何夢秋高

高的舉起那張(月)給她看,又放下來去翻開最後一張。

      是"DEATH",   死神---------------。

      不用解釋,她看得懂英文,還沒等到何夢秋開口,她的淚就已滑下。

      [你們的緣份已盡了,今後也許,不會再相見了。]>

    這是當然了,她已辭掉了工作,家中的電話號碼又換了。她想其實自己在回台

灣的兩個月內決定了這一切,心中也是有點害怕要是他說要她後的局勢,又想要

在這場感情糾紛中稍稍地把自己的腳步墊高一點、不要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他

要是想她,自有法子找到她自有辦法來回答那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但已經隔了快

五個月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同事那兒也沒有傳來什麼音訊。她難道真的是在

自作多情嗎?   還是說他只想玩玩,想找點事情來調劑調劑繁重的工作,難道....

.......。

    [可是,我是只愛你的呀!   ]她在心中哀嚎,所有跟他一起、令人感到甜蜜的小

動作,如今想起來卻是如此地叫人心冷。

      <(死神)的正牌。]何夢秋說著,邊打亂了桌上的牌陣,從背包中掏出面紙來。

        [妳想開一點吧,   來。]

        她向她遞出那面紙,眼神冷冷地,望著這個正在哭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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