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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年華

在夏爾徹底認識到自己無法讓惡魔的惡魔執事,忘掉早就消失的那只蜘蛛以後,他就明白曾經的凡登海伍伯爵,什麼都不是了。

以惡魔身份活下去有什麼用,那雙紅眸看著的是自己,有什麼用。

全都無濟於事了,他的惡魔執事比自己預想中還要快地,接受認可曾經的托蘭西伯爵家執事,不再存在於任何空間這個事實。從那秒起,夏爾便失去了過去擁有過的定義----賽巴斯欽原本鍾愛著的,便是能夠變成好餐點的靈魂,那麼不再能填飽饑渴的惡魔,理所當然地被他的心拋棄。

夏爾花了整整兩個世紀才想通,賽巴斯欽盡執事的義務時,不添加微笑的溫柔,就是甩在他臉上的耳光,

因為黑髮紅眸的執事,不再可惜於吃不到這一餐,他從賽巴斯欽的眼神中,時時刻刻讀到這一點。

認為自己受夠了的夏爾,曾經提出要放賽巴斯欽自由。

但溫柔依然,在乎卻不再的惡魔,堅定地回答:「不」

「我要一直服侍您,少爺」他這麼說。

為什麼?夏爾問出口後立刻後悔,這理由絕對會刺得自己遍體鱗傷,又何必問呢?

那時他倆站在,某一條歐洲鄉間河邊。

「因為您永遠不會死,身為您的執事,我會永遠保護您的安全」

賽巴斯欽淡淡地說。

「您永遠有思想,有記憶,會回想起往事,和我一樣記得,您還是人類時發生的事」

擁有天才頭腦的夏爾,馬上懂了他的意思。

「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可憐了,賽巴斯欽?會為不見了的東西,感到想要留住它?」

狠狠的嘲笑卻僅換來,優雅男子平靜地話聲,連一根臉部肌肉,都不願為少年牽動。

「您是見證,是標記,您已經不是人類,所以我才要永遠地服侍您」

風中的黑髮,被吹得有一絲絲淩亂。

「要不然我怕我會忘了呢,時間像水一樣,沖得走任何東西----包括您說的那件已不見到的」

他轉過臉直視夏爾。

「如果我離開您,手邊便沒有證明他曾經存在,並死於我手下的證據。這跟人類看舊相簿一樣,是很簡單的道理」

夏爾瞭解到惡魔執事,真的已經不把自己,當做生物看待。

似水年華,藍眼少年不過是高等惡魔,攜帶著的一張書簽而已。

被用來準備在思念時想起,和那個金眸男子是如何見面,對立,曖昧,最後終於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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