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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抱歉-厭世文學

門鈴響了。依瑾不用開門也知道是誰,這個時間,會來的只有他了。

依瑾放下手中的書,走去門口。透過貓眼看到的人是她男朋友,大佑。

依瑾開了門,看到大佑滄桑的臉孔,鬍子貌似好幾天沒剃了,頭髮也亂糟糟的。大佑一進來鞋都沒脫就用力抱著依瑾。兩行熱淚流了出來,口中一直說著對不起。

依瑾摸著他的頭,什麼也沒說,依瑾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又輸了嗎?依瑾在大佑耳邊細聲說道。

嗯,大佑顫抖的聲音答了一下。又道了一次歉,然後說了一個金額出來。依瑾嚇了一下,大佑不可能有這麼多錢拿來輸,心想。大佑坦白,他是欠著的。

依瑾把大佑拉到沙發上,並著坐下。大佑把她從依瑾那兒借的錢,又一次輸光了。上一次依瑾借給她,是前天的時候。

大佑口中一直說著對不起,依瑾右手抱著大佑,沒關係,依瑾說,左手握起了大佑的手。我這裡還有點錢,你明天拿去還了,之後不要再賭了好嗎。依瑾溫柔的說。

大佑擦了一下眼淚,眼神變得堅定,看著依瑾水靈的雙眼,他答允了。約定了依瑾明天中午還了錢就找她,一起逛街,不再賭了。依瑾微笑看著他,果然是我的好男人,她說。即使這不是大佑第一次承諾。

大佑口中說出了那三個字,依瑾說,我也是。

*

第二天下午,依瑾剛坐下想喝一杯花草茶,大佑回來了,開口第一句仍然道歉,對不起。依瑾預料到了,對自己男朋友心灰意冷,她早已習慣了。而往常依瑾面對大佑的溫柔,這時候已經蕩然無存了。

依瑾說,她已經沒有錢了,不能再借給你玩了。大佑也有了這個心理準備,畢竟依瑾借給自己的錢實在不少,昨晚依瑾居然還有那麼大一筆錢借給大佑,其實他驚訝了一下。

大佑說,你就算有錢也別再借給我了,心中的惡魔我實在控制不了。借你這麼多錢,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大佑又哭了。

先喝點水。依瑾拿了一杯水給大佑。大佑接了過來,兩口喝光了。這時大佑留意到依瑾桌子上一張海報,簡單明了的四字標題讓大佑心寒了。臟器市價。

大佑立馬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沒放穩,杯子掉到地上了。大佑沒理會,兩隻手捉住依瑾。你不會去賣內臟了吧!大佑問,聲音因為激動而刺耳。依瑾低下頭,沒回答。

為什麼!你沒錢就不要借給我,我這種人渣你為什麼...依瑾沒回答他,低下頭什麼也不說。大佑激動的臉紅了,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表面生依瑾的氣,其實心裏實在很想自己這種禽獸去死。這時,或許因為血壓忽然飆高,大佑昏了過去。

大佑醒來時,躺在了白色的病房裏,房間略顯殘舊。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了,依瑾冷冷的說。大佑覺得身體十分乏力,空虛。餓了吧,吃點東西吧,依瑾把一碗粥遞了過去。對不起,大佑第一句話。你對我這麼好,我卻...對不起依瑾,我對不起你。一路說,眼淚一路流。

沒關係,大佑,你不用道歉,真的。依瑾說完,把拿起的粥又放下了。你真的不用說抱歉,你沒欠我什麼。依瑾平時溫柔的微笑這時帶著一絲陰冷。

大佑腦海中忽然想到了那張海報,摸了摸肚子。笑了。對,我真的不用說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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