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談戀愛,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更談不上轟轟烈烈,像我這樣的人,怎麼會擁有那樣的愛情?一生中既平凡又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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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別人給我的誇獎永遠離不開「乖巧」兩個字,也是,除了安靜,我最常被用來形容的就是乖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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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向,是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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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妳還記得我跟妳告白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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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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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安靜的樣子給你一種恬靜的感覺,你的世界太過喧囂,如果我能陪在你身邊那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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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妳我才相信真的有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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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答應我的那一刻,我就想,這輩子有妳陪在我身邊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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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只是淡淡的笑著,他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即使和他的世界格格不入,但是他喜歡我的安靜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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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瘋狂、他熱血,和我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總是顛覆我的世界觀,但我告訴自己,這是我愛的人,我可以接受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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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只要我和以前一樣,他就會一直很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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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我對於「我很內向」這件事情引以為傲,因為這樣我才有機會得以走進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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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第一次在他身邊感覺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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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手機沒有網路,所以我時常拿走他的手機開行動數據,他也默許我這樣的行為,我覺得很浪漫,一對對彼此沒有秘密的戀人,每天活在幸福泡泡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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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不設密碼的他,卻突然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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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愕的看著屏幕上冷冰冰的「請輸入密碼」五個字,手指停留在返回鍵上方,沒有去試著破解密碼,是因為懦弱到害怕他所設的密碼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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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到底是從什麼時候,他開始有了我不知道的祕密,內心的不安開始放大、擴張到每一個毛細孔,稍微風吹草動都能讓我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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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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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機,我看了一眼書房還亮著的燈。起身,又坐下。微微陷落的床證明了我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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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去問為什麼設了密碼,他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不需要過問,也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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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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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不知道怎麼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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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中的裂痕,無聲無息的慢慢變大,就像時間走過的痕跡那樣,悄悄又安靜的改變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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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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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這種時候我只會低著頭,害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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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我發現,他開始少說這三個字,不只少說,也少做那些我認為是愛我的舉動。騎機車不再幫我扣安全帽的帶子,和朋友唱歌回來時不再問我有沒有想吃點什麼,我晚歸時不再為我留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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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他知道我會自己做,知道我不需要對嗎?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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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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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麼開口,甚至我害怕開口對他說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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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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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換來了他的一句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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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著頭掉眼淚,他沒有伸出手幫我擦拭掉那些軟弱又無意義的液體,甚至他忘記今天是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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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天,我站在門口等他,等他和往年一樣為我慶生,可是我等到的是一個想離開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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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之前的生活,他一直在做自己規畫內、理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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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為妳暫時中斷我人生的旅行,因為我想讓妳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然後我們一起去完成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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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很大一口氣,連鼻腔都覺得凍傷,我才勉強吐出一句:「你拋棄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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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上在一起,又談何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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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我明明那麼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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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在嘲諷自己一樣,「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麼妳就從來沒說過一句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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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很愛你。我只是沒有說,但是你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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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妳的感情淡了,從此之後我們各自過各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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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被宣判死刑的時候,我也沒有挽留,只是不停的自責自己沒有及時發現,然後告訴他我是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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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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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以為這輩子我無法得到任何感情的時候,那個男孩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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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他我的第一段感情,我有多麼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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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說,「內向不是壞事啊,我就喜歡妳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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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和他不同的是,我明白妳的一舉一動,都是在說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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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遇見那個懂我的人,灰暗的世界又重新出現了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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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許多的感情,
在當下是多麼的無奈;
我們不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受傷。
但也只有知道經過這些事情,
才會有了這些成長。
雖然有時候只是旅人,
但陪同一起走過的這一段回憶,
是終身最深的記憶。
我在問題中找到了答案,很幸運的,我還有機會;
雖然妳不同,但相信妳也可以找到成長的契機。
加油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