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想起研究和調戲弟弟、妹妹以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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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在一次又一次的追尋中,她終究是累了,也或許是那人終於不再是那人,不再散發著對她致命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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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感應到那人轉生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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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她不再追尋那人,她也沒有恢復從前建設宇宙的熱情,所幸宇宙也已經趨近穩定,不再需要她的建設。她感覺這樣的日子有些平淡和無趣,無事可做,只能從弟妹身上尋得樂子,看著妹妹炸毛、弟弟逃跑,她總是能獲得一些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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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曾動過弟弟和妹妹身邊各自的那人,因為她知道那樣的存在是如何的重要,卻也如何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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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她模糊地有些感應,卻不甚真切。她有些意外,更確信那人開始不再是那人,以至於她的感覺再不真切。不過,既然他轉生了,她還是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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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看著妹妹如何被身邊那人訓話、教育,再看著弟弟如何為了身邊那人的厭食苦惱、嘗試,她總會有些欽羨,更想自豪地說出那人的好,但為了維護自己在他們面前高大的形象,她實在說不出自己其實也有最為重要的那個人,因此,即使她再想炫耀那人的好,最終還是只能將話嚥回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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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說不出口啊,那麼好的一個人,她當初怎麼就這樣放過了呢?這說出來肯定是會被弟弟妹妹嘲笑的吧,太有損長姐威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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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到獵人經常出沒的區域時,她是有些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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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這個種族她已經好久沒有想起過了。真要說起來,這個種族誕生的時候,她的弟弟、妹妹可都還沒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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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她初生閒暇之餘隨筆勾勒出的種族,她的能力本就是建設宇宙,建構出種族也不奇怪,只那時的她少不更事,給了他們太高的權限和能力,一時之間,獵人幾乎稱霸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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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獵人相對的是魔法師,這也是她那時的隨興之作,兩個種族都與她相仿,有著幾乎逆天的能力和近乎永恆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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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他們是怎麼沒落衰敗的呢?她依稀記得,是因為自己忘了告訴他們,獲得的權力和能力本就是與責任相對的,多少能力,負擔著多少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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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這是刻在她骨子裡的信條,也就以為所有的人都應該知道,想當然爾,她完全沒想到過這會是影響他們種族存續的關鍵。因著不清楚這樣的限制,獵人和魔法師逐漸淡出她的視線,壽命縮短、人口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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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在察覺到以後,幾番補救,終於發現或許宇宙的創造喜歡的是某些品種的生物,卻沒發現那些獵物都是比較容易造成世界不穩定的生物,總之,他們的種族總算是順利地傳承下來了;反觀魔法師,本性封閉、自成一世界的魔法師們並沒有找到魔法逐漸失傳的解決方法,低下的生育率和誕生後依舊不一定具備魔法天賦的嬰兒成為他們是世紀難題,最後也未尋得解決的辦法,他們就這麼從她的視線中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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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兩個種族,她沒有太多的接觸。她也想過是不是從獵人種族裡尋個合眼緣的存在,就能將那人曾經存在過的痕跡抹煞,讓她不再會癡癡守著不知何時何地與他的重新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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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的性命相對於她實在是太短暫了,和他相處需要不停地面對他的離去,看著同樣的靈魂卻茫然地說著我不認識妳,或是好奇地說著初次見面妳好,這些對她而言每每都是傷痛的經驗。每個他和她的記憶她都記得,他卻都忘了,這是多令她心傷卻又無法開口責怪他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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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專心啊。」她從回憶裡回神,看見的卻是那個她正在等待的人。那人笑吟吟地以獵人的能力捉住了毫無知覺的她。她有些困惑,因那人的目光明明白白地寫著認得她:「看來妳是真忘了這個種族的能力了,真過分呢,明明是妳一手創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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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獵人的能力是與整個時空相關,除了平時常見的空間,還有時間的回溯傳承……所以,他這是什麼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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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曾對沒有記憶的他鬧過、玩笑過、更是在氣不過的時候欺負過,也哭過、任性過,一切的黑歷史突然地都被攤在他的面前,她下意識地便逃了,連一句話的時間都不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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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真快……我可沒說要怎樣啊。」他無奈地牽起嘴角。只覺得她果然還是那個她,看著膽大任性,實則卻是最膽小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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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過往的回憶看來,第一世兩人結伴旅行,一直到後面第二、第三……第十,甚至是往後的上百世裡,每一世都有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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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次每次地找來,每一次都重新認識自己、陪著自己走一樣的歷程,然後哭著送自己離開,甚至因為知道自己每次都會失去記憶,她也說了很多世界和宇宙的事情,只是都被先前弱小的自己當作天馬行空的想像,沒有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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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她也從沒想過,自己會有轉生到這個種族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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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嗎……很適合他現在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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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就換他去找她吧,找著了,就好好守著,讓她不必再獨自守著兩個人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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