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系列】山鬼

山河草木皆有靈，這是她一直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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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有靈，所以雄偉、所以清澈，草木有靈，所以長青、所以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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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在山間漫步，每日每日地看著夕陽餘暉，看著那獨一無二的雲彩每日有紫、有藍、有紅的變幻莫測，色彩斑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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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屬於自然，也心悅目光所及的一切，只思緒卻總會飄往山腳下炊煙裊裊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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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萬物皆有靈，這是她不得不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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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有靈，成長蛻變、適應環境，人亦有靈，所以思考、所以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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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山腳下放著牛、糊了風箏玩兒的孩子們忽然就再也看不見了，農田一塊塊地被填平、築起高樓，遮擋她一覽無餘的寬闊視野，她再也望不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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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她會在山間唱歌，那是古老而失傳的旋律，唱著她對過去那些時光的眷戀，傳唱著曾經寧靜卻關係緊密的小農村，大夥兒農忙之餘串串門兒、打打牌的愜意日子，孩子們三五成群，總是不怕山林危險地往深山探險，替家中大人多採些野菜、野蕈，偶爾抓到一窩野雞，孩子們更可以為此說上好幾年，直到下一輪「大事」的發生、掩蓋了從前的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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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日子是看不到了呢。她有些落寞，卻也不得不承認，看著他們成長、蛻變、適應生活，思考、夢想、築夢踏實，她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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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她每日望著月升日落，斜陽依舊，紅遍了半個山頭，是她熟悉的那個山林。偶爾，她會特意挑個視野良好的位置，眺望山下車水馬龍的繁華，悠悠地唱起再沒人能聽懂的旋律，那是從前的人們為了生活努力、為了夢想打拼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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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雖不同，她想，也很適合山下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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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慣的林間飛鳥驚起，各自朝著巢穴歸去，看著山腳下的人們歸家，她眼帶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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