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世界是善良的,但大人是殘忍的,儘管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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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識字得早,也會闖禍,也會討人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很容易遇上危險,為此,我改了一次名,現在的名字至少保佑我平安長大了,並不波及到我得來不易的弟弟,感謝上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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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會讀寫以來,我的閱讀資源從不貧乏,要在此感謝視我如己出的小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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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讀世界各地的故事以及兒童版的偉人傳,讓我明白自身的渺小,孔儒的洗禮加上佛教的漫畫,我非常滿意自己在宇宙上的地位,我非常開心自己是一隻小螞蟻,開心自己只是云云眾生之一,如同一大家子之一,這好像讓不少大人為我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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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已經明白發明車子雖然能縮短抵達地點的時間,但是年年有人死於車禍的真理了,我不想當個發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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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總是別人在催促我表達自己的意見,否則我很擅長發呆,學校生活挺開心的,總有新孩子急著向我表達意見,我只要吸收就好,大人也是,照單全收就好,需要表達意見的場合不多,我樂於當個聽眾,而且,我是個在讚美聲中長大的孩子,有必要的話,我從不吝嗇對他人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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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一種情況我會急著擺脫,那就是他們要告訴我別人的壞話,那令我不舒服,不至於生氣,但不舒服,如果我出聲為他嘴裡的那個人說點什麼,通常他們很快就會疏遠我,生怕我當爪耙仔,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是讓背地裡沒勇氣傷害他們的人達到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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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人之間總是如此,看似在我面前肆無忌憚,其實都心懷鬼胎。有一次我如實告訴母親,大姑姑所告訴我關於她的壞話,媽媽甚感驚訝,問我為什麼要告訴她,如果大腦沒有欺騙我,我確信自己一點無奈火腦還是惡作劇的心態都沒有,我只是清楚地回答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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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希望我告訴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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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挺清楚的,我聽見了媽媽爽朗的大笑,我想自己受到了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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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讓大部分的孩子氣餒,我知道他們說什麼是要讓我難過或者抓狂,就算只是打鬧的玩笑我也不太配合,因為我已經知道了呀......配合的時候如果流露出不真誠,小孩子也都會知道,變得不太敢找我玩,想欺負我的男孩子倒是被我還手了,他們終於發現我根本不怕他們這件事,久而久之,我就是怪咖了,就連微笑也不被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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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是,我記得自己覺得這樣也不錯,安安靜靜一個人,窩在我的圖書室,大人們不明白,反正只要我的成績單好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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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釀成了一樁小小的悲劇,當我處於需要表達自己意見的立場時,我會被刻意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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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我保持沉默還能得到安全的狀況了,為求生存,我必須出聲,必須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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