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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妻(简体版)

拥挤的火车上,不论老孺,人们一概推搡着,只为了一点立锥之地。

陈青也在这辆火车上,但周遭竟没有人推搡他,人们唯恐避之不及。

从陈青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一种酸臭味。他的面孔也是人们避开的理由。

他一头蓬乱的杂发,长而未剪,姜黄的面孔似乎是长期营养不良。上面覆满了污垢,就好像这辈子从来没有洗过脸一样。

指甲如同一个老妖怪,长而油腻。

唯有那双眼睛,是双正常人的眼睛。里面奕奕生光,尤其在蓬头垢面下引人注目。

他紧紧的盯着窗外,在心里报着数,过了阮陵站,接下来是湘阳,离家,还有七站。

他朝思暮想的妻母,是他如猪狗般的生活中唯一的光芒。

这道光芒告诉他,活下去,不管收到怎样的折辱,都要活着去见他们。

他心焦力疲,昏昏沉沉睡过了三站。

天将大白的时候,已经远远可以看到洪都的轮廓了。

陈青背着一个小包从车上踏下来,旧都的一切都让他眼新,望不过来,旧火车站早已在国家的口号下改头换面。

  这座现代化火车站令陈青瞠目结舌,他数落着,去往公交站台该是从火车站出来后往右拐,经过一条笔直的小道,广场的正中间便是9路的候车站,上车后最末两站下就是自己的家,那里有自己的妻儿。

他颤巍巍的拐到了家门口,望着门口的粉墙,不禁两泪阑珊,当年就是为了这座房子,无良的房地产商强征强收,他怒不可遏下打伤了对方的老板王东。

这惹来了一大笔医药费,王东雇了当地的混混天天来堵他家的门,他手机不敢开,大门不敢迈。最后对方扬言要砍了他的手。

他惊慌下,叮嘱娇妻照顾好老母等他回来,告别两人后连夜奔逃。

回忆如潮水漫来又迅速褪去,他在外躲了5年,终于要回家了。他敲了敲大门,一会没人开,他迟疑着摁了下门铃。哪想门铃响了。

当初为了躲避追债他亲自将它一锤弄哑,今又唤出清脆的响声。难道是妻子找人修好了门铃?

门不时开了,一个陌生男人上下狐疑的瞧着他,眼神不善。

“你谁?”

他呆在原地,透过缝隙往里张望,男人不耐烦的再次质问他。

他弱弱的,请问“冯婉瑜在这吗?”

“冯婉瑜?”男人想了想,似乎有这个名字,他一拍脑门。

“冯婉瑜,失踪了”

“失踪?”

“可能跟别人跑了,他老公也早就不见了!”

“那陈雪华呢”他母亲又在何方。

“死了.”

“死了!”他双目瞪圆,随后呆住,呢喃着,失魂落魄的在门口徘徊,如白日里的一缕幽魂。

身后的门砰的关上了。    

他在门口兜了很久就是不愿离去,日落西山的时候他感到肚皮一阵乏饿,饥炎上焚,他不得不去寻一点粮食。

他碍着故乡的一点脸面不愿乞讨,只得去寻寻故人,打打秋风。

他想到大学时的好朋友,他也在这座城市,而且风头正盛。

揿响门铃,对方唏嘘了几句,想当年你也是班里的才子,怎么落到这个田地。

他窘的转身欲走奈于身上分文未有。对方的孩子走了过来被妈妈抱走。

他哈着腰,唯唯诺诺,最后对方往他手里塞了几百块钱。

时换星移,这若换了几年前他定将这钱扔回对方脸上。

但他背井离乡,乞儿都做了几年。他只得连连感激,伸出一双苍黄污垢的手讷讷的捏着钱尖如捏着一个烫手山芋。

他将这滚烫的山芋送入了袋中。然后急忙辞别,一刻不想多留,故乡变他乡。

夜里,他混迹街头,无意中走到一片红灯区里。

前面一个女子,婀娜身段,款款相迎,他趋了过去,只觉背影熟稔无比。

她穿的十分暴露,脸着淡妆,娇艳无比。他好似进入了一个仙境,这女子竟长的如此像他妻子,一念到他失踪的妻,中心凄苦无比。

女子也有些诧愕,痴痴的呆凝了他许久。

风一吹,他不禁一阵哆嗦。女人的手温暖滑腻,引着他向一条暗道走去,顺着长长的楼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

里面只容得下一张床,一个大衣柜,床上铺着粉红的被褥,粉色的纱帐,一股女人的体香袭来。

那女人引他到床上,他抬眼一望这里竟没有一个可坐瘯如此,说不定母亲就是死在她的手上,他脑子里一团乱,胸中堵着一口气,恨自己无用,狠妻子的绝情。大志拍了拍他的肩想想安慰几句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陈青住在了大志家里,接连着几天打听着妻子的下落,大志见他如此执拗,只好给了他一张字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是一个地址。

大志忸怩着“你若真想找到嫂子,就去这里试试看吧。”

陈青拿过纸条瞅了眼,当下只觉得眼熟,待想明白后脑子里轰一声响,眼睛发直死盯着纸条。

晚上,大志怕他出事,陪着他去了地址上写的地方。他们经过一条黑黑的小巷,路灯熄着,只从两旁的店铺里闪出微弱的灯光。

灯光下,一个个女子,低胸短裙坐于窗台,见到脚步声便拉开窗帘往外张望。

地上铺满了小卡片,卡片上的女子更是性感,身体几无遮挡。

更低一级的,在大马路上,朝着过往的男人,丢眉弄眼,男人若看中了他,两人便勾肩搭背去往附近一处隐蔽的小屋。

那晚的阿琴,便是如此,都说婊子无情,阿琴却真像那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不仅收留了落魄腌臜的他,更是温柔服侍,似有万种柔情在里面。可她定不是自己的妻子,不然她为何不说,大概是自己太想念妻子了,才会在昏弱的灯光下误认为她。

他脚步匆匆,顺着一个个门牌号,终于找到了纸条上的地址。

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见来了客人便殷勤的上前招徕,她是这些女孩的“妈妈”负责为她们招客,她自我介绍道叫兰姨。陈青掏出妻子的照片,兰姨看了一眼,脸色登时发了白,惊恐的指着照片啊了两声,陈青见事情不对,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她。

兰姨手脚冰凉,挣扎时力气极大,两人一起将她逼住让她说出照片上的女人现在何处。

兰姨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猛地朝两人叩头,“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陈青厉色揪住她,逼问她,兰姨啜泣着如疯子般嚷嚷着不关我的事,急的陈青是五内欲焚,恨不得直接把手伸到她肚里把答案掏出来。

大志见他神情激动,反而吓到了这妇人不敢说话,于是推开了他,独自将兰姨拉倒一旁。

兰姨哆哆嗦嗦,大志再三保证不会找她麻烦,只是盼望她提供一下婉瑜的消息,他知道她之前在她这接客。

兰姨被他安抚了下也冷静了下来,陈青强自镇摄,渴望着从她嘴里探听到婉瑜的消息。

兰姨心有余悸道,“她起初是在我那里接客,一开始的时候还不太情愿,后来也渐渐熟络了,她还年轻,相貌又好自然有很多老顾客来找她,性格也温顺从不和人争执,唯一的一次是和东哥。”

“等等,你说的东哥,不会就是王东吧?”陈青心上涌起不好的预感。

“就是他,他是我们这的常客,我听到争吵声赶了过去,把她救了下来,自那以后,东哥就常常来找她。”

“那婉瑜呢,婉瑜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有一天她就突然失踪了,从此再也没人见过她。”   兰姨摇着头,神色慌张。陈青见问不出什么了,不得不放开了她,她转身便跌跌撞撞逃了上去,如同身下二人是鬼。

陈青让大志先回去,他想独自一人走走。

大志无奈只得先行离开,晚风峭寒,他裹紧衣服加快了脚步。

他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唤他,回头却无人。

走了几步,那声音又远远近近的飘了过来。

他忽然打了个哆嗦,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他猛可的想到一个人。

他加快了脚步心里惶惶的,那声音似在他耳边缠着他一会又似在天空中包裹着他。

大志两腿发颤,疾步驱走,转了老半天汗都浸透了后脊,抬头一望,又回到了原地。

他脚一软,跌倒在地,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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