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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鵝鐵道失物招領課:刻意遺失的視力2016.07.26

我突然一時心血來潮,想要嘗試沒有視力的感受。

閉眼,我摸索著放在桌面的水果,首先是塑膠袋特有的吵雜聲。

接著是略微光滑球體,湊近鼻尖以嗅覺推測應是蘋果,我思考一下便決定選別樣。畢竟光是走到廚房,找出小刀,削皮。我相信不過十秒鐘,就得為了找急救箱而睜眼。

挑了老半天,最後揀了橘子,剝好外皮吐了籽,一向唾手可得的垃圾桶,卻探索老半天也沒找到,我腦中的認知與現實大概存在半徑五公分圓的誤差。

習慣性的打算洗手,起身後的幾秒鐘,我傻站著卻怎麼也無法邁出一步,腦中總有著衝動想睜眼。

察覺到自己的懦弱,我在黑暗中自問,怕什麼呢?

自答:怕踢到腳,怕撞牆,怕疼,怕痛。

可是又會多痛?我想,我所畏怕的,其實是幻想中被誇大的疼痛,被自我暗示而不斷膨脹的恐懼。畢竟這是自己的房間,途中沒有橫亙於前的機車或是危險障礙物品,沒有高低落差極大的階梯,一摔傷,輕則紅腫烏青,重則破皮流血。

這是比屋外更加安全的家。

我勸慰自己放寬心,大著膽子前進,走上冒險旅程。

我以為很簡單,憑著記憶力,能夠順利走到另一端牆壁。畢竟已經住著不只一年,每日每夜的接觸,怎麼也稱得上熟悉。然而無論如何說服自己,我始終拋棄不了小心翼翼,步步踏著明顯地惶恐不安。

而實際上不過才走了幾步,慘況就已不是磕磕碰碰可以形容。差點弄倒衣服架子不算什麼,連踢翻角落垃圾桶灑落一地垃圾都算僥倖,畢竟小指撞歪椅子的瞬間簡直痛徹心扉。

我睜開眼睛,邊收拾殘局邊回想方才經歷。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就像人生,如果一直不學著替未來做打算,渾渾噩噩過日子,如同睜眼瞎子一般,遲早會讓自己受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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