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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神轉折:[16R]闖夜門 (副標:愛的夜襲/夜襲人生)

  [以下文字可能包含一些輕度至中度的褻瀆性內容,一些與性有關的內容或暗示性對話,和暴力內容。未滿16歲請勿閱覽。]

嗒—嗒—嗒—嗒—嗒,他聽見報死竊蠹發出叫聲。

右眼皮突然跳動幾下。雖然他不相信俗話說的「左跳財、右跳災」,但是根據個人的過往經驗,他清楚那是身體提醒自己壓力過大的警告。

想到待會預定進行的計劃,他可是一點也不希望被目標發現,導致失敗收尾。

因此他才會一再推遲出發時間,決定午夜時分行動。

雖然明白此刻自己最需要的是維持平常心,安靜等候最佳時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免得到時發生意外。

畢竟眼部肌肉都緊張地痙攣了,小腿肌肉還能保持冷靜多久。

然而他卻依然在腦中思考如何前進,怎麼用最短路線迅速接近目標。同時一雙眼睛仍然不由自主地緊緊盯著時間,一瞄見分針晃過午夜十二點,他就想要立刻開始行動。

但是,想像總是美好的,只不過是站起身這樣簡單的動作,關節處卻突然發出奇怪的呻吟聲,簡直就像是嘲諷自身過於緊張。

先前反覆自我鼓舞,告訴自己一切都會沒有問題的話語,在此時變得蒼白且可笑。原本勉強做好的心理準備,一下子就像氣球一樣洩氣。

他只好強迫自己依照步驟做完一套簡易暖身操,稍微鬆弛一下全身異常僵硬的肌肉,再假裝鎮定地輕輕吻了一下身旁青年的額頭,得到幸運之吻以後,他才再度鼓起勇氣,離開溫暖的房間。

木製的階梯令他不得不全神貫注,唯恐踩錯一步會惹得上了年紀的木梯發出尖銳抗議聲。正當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躡手躡腳前進,忽然察覺到隱隱約約傳來嬰兒的哭泣聲。

  他很確定附近住戶並沒有正在養育嬰兒的居民,說不定只是幻聽罷了,然而逐漸清晰的泣號卻蠻橫打破他的想法。

他知道聲音正在靠近。

因為隨著音量放大可以感覺距離正在不斷被縮短,就算他想要說服自己沒有任何異常,他的理智也無法相信。

終於,哭聲停歇了,但是也似乎和他只有一步之遙。        

       

  嗒—嗒—嗒—嗒—嗒,報死竊蟲正在發出呼喚聲。

  站在樓梯轉角處,他知道前方只有一扇觀景窗,小窗上頭種了幾團花,正逢春季,一朵朵綻放得極為燦爛。窗旁長著一株茂密高樹,翠綠樹蔭吸引了數隻鳥過夜,早晨時會響起音色婉轉的啁啾曲調,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如果不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他肯定會記掛一輩子。

一咬牙,他瞪向窗子,果然就和他記憶中一樣,除了夜風吹撫,使得樹枝招手般詭異搖晃了幾下,沒有什麼奇怪。

他眨一眨眼,再仔細一瞧,終於看見身影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的一隻黑貓,正在睜著一雙大眼看他。突然,牠一轉身就消失在樹影中。

居然是貓叫春,差點嚇死了。他吐出一口濁氣,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屏著氣息。

他刻意忽略,方才和牠對視時,他的心中泛起一股異樣的漣漪,那是彷彿直接凝視靈魂深處的視線,就連時間似乎都停滯不前。

在原地深呼吸了幾秒,他這才發覺一段短短的樓梯竟讓他走得汗流浹背,身上滿是黏膩汗味。這種時候他總是忍不住厭惡,自己只要一緊張就容易流汗體質。

到達目標門口,從口袋拿出預先準備好的鑰匙,藉著屋外恰好經過的車聲掩護,他才敢以著極度輕柔的動作打開一小縫房門,讓老舊房門微弱的警示咿呀聲全然被車聲覆蓋。

沒有急躁地推門進去,他闔上雙眼耐心地數了三十秒,踮著腳尖試探性地閃身入內,勉強適應黑暗的眼睛讓他順利躲避地上無數障礙物。

正當他以為平安通過地雷區,偏偏脚下莫名一滑,瞬間的失重感狠狠攫住心臟,讓心跳空了一拍子。

慘了,沒想到居然死在自己的腳汗上面!他腦中閃過這一行字。

     

原本以為鐵定得完蛋,不知道是僥倖還是神明保佑,明明運動神經不發達的他,沒有想像中的大摔一跤,居然憑藉本能勉強站穩腳步。

     

將鎖在咽喉的驚嚇吞下,還在想著也許是先前的幸運之吻發揮功效,下一秒,距離十步,原本安穩躺在床上的目標突然轉身面向他,預料之外的突發狀況令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僵立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期盼目標仍繼續熟睡。

                 

幸好沒有多久,目標便又轉身。然而他的心跳依舊加速,體溫仍然飆高,迫使他暫時停留原地,穩定下情緒。   

     

三步,他踮起腳尖緩緩靠近,盡量減少移動時衣服摩擦所產生的窸窣聲,只是嬌弱地板承受成年男人全身重量的嘟囔,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避免。可是,這一切在他耳中簡直大得可以將死人從墓地吵醒的聲響,卻絲毫沒有引起目標的任何反應。

     

一手之隔,他仔細觀察著目標,無意識的屏住呼吸,瞪大一雙眼睛緊緊盯視目標長滿濃密黑髮的後腦杓。一面小心翼翼地伸手緩緩靠近,一面在心中向天上眾神祈求,老天爺保佑這傢伙最好可以睡得跟死豬一樣。

               

至於方才的禱告是否有成功上達天聽,根據他的衰星體質,他可以給出直接的答案。

老天爺應該是沒有聽到他的祈禱。

在指尖和目標物品只有一線之隔,再多個幾秒鐘就能順利完成任務時,目標又突然翻身面向他。

               

更慘的是,這麼近的距離,他能夠看到對方的眼珠子在薄薄一層眼皮之下,快速轉動著滾著圈子,就像是即將清醒的預兆。

               

死定了,明明只要再一下子就好,拿到目標物品將事情辦完,他就會馬上離開,不留下任何痕跡。他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壞蛋,也努力不要吵醒目標,別人都可以輕鬆做到的事,為什麼會這麼困難。

               

他聽見車聲經過,微風從窗口溜進,帶來一絲涼意以及微弱短促的沉悶擊鼓聲,那是報死竊蟲恐怖的呼喚聲。彷彿死神正在不耐煩地敲打手指,等待攫刮飄離軀體的靈魂。

               

然後他聽見一聲模糊嘟囔,從眼前目標的口中發出。那一秒鐘,他的大腦瞬間當機,密密麻麻只有兩個字。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嗒—嗒—嗒—嗒—嗒,報死竊蟲發出叫聲。他覺得自己的靈魂燭火大約熄滅了幾秒鐘。

     

直到安全回到青年守候的房間之時,一直維持高度緊繃的神經這才徹底鬆懈。

     

「怎麼去蓋個被子也弄得全身汗?」青年問。

     

「怕吵醒他呀。聽院長說他比較淺眠,一醒來就很難再睡。偏偏又常踢被子,容易感冒。好不容易才能夠領養他耶,怎麼可以讓他剛來就生病,失眠也不行,感覺就很不好。聽說小哥的孩子已經願意叫他爸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願意叫我。」他皺眉說著。

  

「或許就快了吧。」青年笑著。

  

「也許吧。」他故作灑脫地說著,面上卻不自覺地擺出一臉羨慕青年早已被小孩暱稱為爹地的表情。「真要說起來,我比較希望哪天他不會再看到我就躲起來。」

     

青年湊過去安撫的親吻著對方,腦中卻想起今天和小孩的對話,溫和的啄吻忍不住變成動情深吻,舌頭挑逗地糾纏對方軟綿舌尖。刻意緩慢地舔舐著對方溫熱的上齦,眼瞧著對方眼尾染上一抹淡淡紅暈,從唇角溢出的一絲微弱輕喘,氣氛一下就從溫情變成曖昧。

             

或許是對方情緒仍舊不能從先前的氛圍平復,腎上腺素仍舊維持運作,只是輕柔的撫觸,一點微小的調戲卻能夠輕易引發對方一陣激烈顫慄,反應熱烈地讓人簡直捨不得放過對方,對方的哭泣求饒反而讓人更加興奮,無法罷手。  

               

簡直是——無比香豔。

               

似乎能夠理解蜻蜓和舞毒蛾的作法了,因為想要獨佔對方,所以惡意禁錮對方的自由,即使對方如何掙扎抵抗,仍不願意從對方體內退出,一直相連在一起,保持負距離接觸。

           

「你為什麼一看到爸爸就躲起來呢?是因為爸爸長得很兇嗎?」青年問。

             

「不是。」小孩猶豫一會又小聲地說:「因為一看到爸爸,心跳就會跳很快,臉也熱熱的,很像是生病了。院長說如果生病了,就不可以和別人靠太近。」

               

嗒—嗒—嗒—嗒—嗒,報死竊蟲再度發出叫聲,彷彿正在倒數計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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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領養的是小孩或是毛孩,領養他請愛他,LGBT關心您。(誤)

  

*報死竊蠹參考<一位昆蟲學家的草地探險>

*舞毒蛾參考<昆蟲真不可思議>

  

床虱或非洲蝠蝽的同性戀故事,感覺是好血腥,好暴力的交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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