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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渚】雨

窗外雨滴落,天色混濁不堪,強風毫不留情的襲擊大地。

在如此惡劣的氣候之下,他突然的提問,令我心頭一震,略感不安。

「你覺得,我們的相遇是緣分,還是一場誤會?」他修長的睫毛掃過眼前微長的髮絲,赤紅色的瞳孔倒映出玻璃上滑動的雨珠,如同心在淌血。

「我不管前因的,我只管後果。」聲調平靜如水的我說道。

他的嘴角勾起,「你想說至少我們的結果不差,是嗎?」

他總是如此神秘,他的話語之間似乎隱含了什麼,可我沒有一次能將真相看清。

「所以,我們的結果算差嗎?」我反問他。

他僅聳了聳肩,「或許真的不差。」雨聲在耳邊吵雜,他的聲音依舊如此清晰。

「猜測別人的心思十分令人厭煩,」我順著他的脖頸環住,胸前傳來他的溫暖,卻格外空虛,「你應該明白的吧?」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臂,只望著灰濛濛的景色,不發一語。

「有些事不直白的說,我是不會懂的。」

幾句話使我和他之間經歷一段沉默,莫名感到隔閡的加深。

「我不知道和你在一起,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他的眼神再次變得陌生,彷彿回到初次相見時,不含任何情感、空蕩的雙眼——那種冷酷卻特別容易吸引我。

從他話語中,我唯一能看透的只有他和外觀相反的情感,複雜而纖細的情感。

縱使不見他的表情或內心,我仍能感受到,他的心灰意冷。

「這個答案沒有對錯之分,只有是或否。」我能想像他對於我下個提問的回答,不由得攥緊了手,「你的選擇是什麼?」

「我不知道。」他的手非常暖和,卻給我一種冰冷之意,如同外頭的天氣,如同我現在的心情。

我有點氣憤,三年了,我還能不認識他?

「別想騙我,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吧。」我有些霸道的跨坐在他腿上,使勁揪緊他的衣領,手顫抖著。

「你喜歡我嗎?」他沒有開口,只衝著我微笑。

我在他的瞳孔中看見了自己,這個回答給我的錯愕,我已經清楚的看見,也感受到了。

這個微笑實在令我火大,「別笑,我要的是回答。」任憑我左搖又晃,他仍然不為所動。

這世上有太多事物的改變帶來絕望,只有他的笑容始終如同當初——但是,卻僅僅只有外在的不變。

我曾經最喜歡的笑容,如今將再也無法挽回。

雖然他仍然在我身旁,但他不再屬於我。

一瞬間,我失去了所有,甚至是我從來不曾擁有的。

我想起曾經的相互取暖,手鬆了。

我握著門把,遲遲沒有轉動。

若是現在回頭,他或許依舊望著窗外的雨,看著雨滴順流而下——就像我從來不存在過。

「打從我走進來的那一刻,我就想問你了,」我轉開門把,木門傳出老舊聲響,「你喜歡雨嗎?」

「或許並不討厭。」他的語調沒有絲毫起伏,與外頭的波瀾形成強烈的對比。

「是嗎,或許我們的相遇真的是場誤會。」我反手關上了門。

自從那時,心中下起的雨未從停止。

——我討厭雨,我討厭下雨,因為那總是會讓我想起這份情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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