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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雨季——王子病(BL)

(腹黑攻X冷淡受)

      季尋百般無聊地躺在天台上打了個盹,不過還沒任他摸著周公的影子,就被邊旁操場上的人群聲吵醒了。先前好不易釀出的睡意頓時散去七七八八,於是他只好換個躺姿,懶洋洋地開始望著天空發呆。

      現在與他同年紀的人大多正埋首書海拯救自己的高考成績,他卻反其道而行地翹起課來,還翹得特別理直氣壯。

      在季尋的記憶中,上一次的翹課似乎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那時他得了王子病,以為世界繞著自個兒轉呢,開始學著帶領夥伴鬧事,偏偏同學們也都捧場,讓他頓時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所幸風雲不久,當所有成名經歷一點都不漏地傳到季媽媽耳中後,自覺「教兒不善」的季媽媽立馬打探消息,在百忙中還不忘將自己兒子塞到其他城市,請住在附近的好閨蜜幫忙看管照料。

      於是還沒通徹何謂嬌生慣養的季尋,就這樣硬生生被掰回正路,並且毫無差錯地朝著普通人的生活一一邁進。

      而在季尋尚處於神遊狀態時,祁舒宇的身影就這樣晃進了他的視線範圍,後者還居高臨下地挑起眉,雙手環胸問:「你這時間在這裡做什麼?」

      以雙方的高度差異來看,顯得祁舒宇滲了點審問的意味——雖然他的確有這個資格,畢竟他手臂上還別著印有「糾察」的紅帶呢。

      看到來者,季尋也不慌張,只是擺個手勢要祁舒宇別遮到他的光線,然後才慢悠悠回:「不舒服,等等才去拿病假條。」

      說完後,這看起來很「健康」的人閉上眼睛,一派悠閒地繼續補充道:「倒是你也不嫌忙,不是早就交替職位了嗎,難不成你又代替那個學妹的糾察職務了?」

      沒回應季尋的話,祁舒宇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後做了讓季尋驚訝的動作——祁舒宇直接在他身旁就地而坐,似乎還準備跟著躺下,不過終究沒躺——十之八九是嫌髒。

      果然沒多久,身旁就傳來祁舒宇略嫌棄的語氣道:「你就也不嫌這裡髒,覺得自己髒衣服不夠洗?」

      一語直接命中會心,季少爺被迫自立更生至今,雖然各方面幾乎駕輕就熟,唯獨家務事怎麼做怎麼煩,洗衣服洗碗更甚,每次都得積一堆才會草草搞定。

      季尋語塞了一會,隨後連忙堆起諂媚的笑容坐起身,向旁邊倚著牆的祁舒宇靠過去:「語敬哪時候還來我家玩阿?我表哥最近又送我一套遊戲機……」

      語敬是祁舒宇的弟弟,他特別喜歡季尋,有事沒事就愛往季尋家跑,當然眾多遊戲機占大部分主因,而季尋這傢伙就「順便」和祁舒宇協定交易:他借家給語敬闖蕩,祁舒宇借力——清理季尋那週的衣服。

      於是季尋恨不得每週末都在家裡看到語敬那天真無邪的可愛臉蛋。

      「就知道你要說這話。」祁舒宇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勾起笑容:「語敬這週末不在,說要去朋友家住。」

      言下之意就是這禮拜請季少爺自理啦。

      「……」

      季尋搭起的笑容瞬間回歸面無表情,他用略帶怨念的眼神盯著祁舒宇閉目養神,隨後認為自討沒趣,索性繼續望著天空發呆。

      過沒多久,似乎是覺得沒什麼觀賞天色的興致,季少爺又轉過身打量身旁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容。

      季尋本身有自戀本錢,勘得上現代典型高富帥,而且還越長越天怒人怨,也難怪當時國中會有一票無腦追隨者,畢竟這時代顏值就是一切。

      而他認識祁舒宇至今四年多,也不得不認同祁舒宇的五官排列得很好,和自己不同,祁舒宇的臉是那種細緻的美,非常清秀。

      但是季尋非常清楚,祁舒宇的個性和氣質絕對跟瘦弱這兩個字扯不上邊。

      祁舒宇是季媽媽閨蜜的兒子,成績優秀人品端正,四年前奉命協助「導正」季尋的風氣,想起來這兩人也是不打不相識,初次見面便互看不順眼,至少對王子病健在的季尋而言簡直是王見王般的場景——  

      當時的季少爺就像一頭張揚舞爪的獅子,只覺得這庶民怎麼敢用鄙視的眼神瞧他,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地也不管季媽媽還在人家樓下,就直接撲到祁舒宇身上打了起來。

      誰知道祁舒宇看似單薄的身板,打起架來卻毫不怠慢,雖然說不上精煉,卻也能在一時和季尋打得不分上下,所以兩人就這樣在祁舒宇不算空敞的房間地板上翻了幾圈,然後把季媽媽和祁媽媽給驚動上樓了。

      那時季尋正維持著坐在祁舒宇身上準備揮拳的動作,於是季媽媽整個人怒了,還以為季尋欺負自己閨蜜的兒子呢。

      季尋平生只怕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媽媽,尤其是帶上發怒屬性的媽媽。

      幸好冷靜的祁媽媽看見這場景立即聯想出前因後果,才讓季尋免於一個人責罰——祁媽媽在安撫完季媽媽後,罰他們那晚在祁舒宇的房間思過,而且沒有晚餐吃。

      季尋甚至記得他們當晚是如何坐在地板上乾瞪眼的。

      還沒讓季尋回憶個過癮,不知道何時張開雙眼的祁舒宇突然冒出一句話:「是我要求跟黃易依借一下職位的。」

      「……?」

      季尋疑惑了一會,陡然想起黃易依是學妹的名字,所以祁舒宇這句話是在回答他不久前的問題。

      這下季尋更狐疑了:「你沒事跟她借職位做什麼?」

      難不成這貨對學妹開竅了?為了跟學妹拉近距離特地找事搭話?

      思考至此,季尋不滿地瞇起雙眼,不知怎的第一次對自己豐富的想像力出現了憤恨感。如果祁舒宇的回答和他的猜測相應的話,季尋甚至有種……想把祁舒宇推倒在地繼續幹那場四年前沒打完的架的衝動。

      就在季尋看著身旁人沉默,越發覺得自己手越癢的時候,祁舒宇終於說話了。

      「找你的。」

      季尋:「阿?」

      祁舒宇直接對他翻了一個白眼,然後沒好氣地冷笑道:「你不是說都不翹課了?結果這次一翹就翹掉整個上午的課,怎麼,王子病復發了?」

      聽完祁舒宇又是抱怨又是嘲諷的一句話,反倒逗樂季尋了,後者開始沒心沒肺地笑了出來,而且有越來越誇張的趨勢。

      這下祁舒宇的臉更黑了,他在聽說季尋失蹤了整個上午,午休也沒回到教室又怎麼都聯絡不到時,就直接和下午輪職糾察的學妹打了聲招呼,之後足足翻了半個校園才找到季尋。

      他一上來就看到季尋悠閒地躺在這裡神遊,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但是悶著的一股子氣反而越燒越旺,而季尋這沒事人居然還在這裡笑他?

      祁舒宇隨即一個近身,扯住季尋的制服領子順勢將他推到牆上,不爽地沉下聲音罵道:「你他□有病?覺得搞失蹤很有趣?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多久?」

      看著一向處事冷淡的祁舒宇炸毛的模樣,季尋笑著握住祁舒宇抓自己領子的手腕,語氣輕快地回:「別生氣,我只是在思考自己大學要去哪裡上而已,因為我媽似乎有想把我送出國高就的打算。」

聞言,祁舒宇詫異地睜大雙眼,像是突然僵住了一樣鬆開了力氣,他盯著季尋看了許久,然後掙開季尋的手,恢復一貫冷淡的神色,向後退步,擺出一副「要上哪去隨便你」的姿態。

      說實話,其實季尋現在翹課也不關祁舒宇什麼事,他大可直接一通電話告知季媽媽還會更省事,遑論翻半個校園找人呢?

      但是祁舒宇就是莫名有股氣發洩不了,他只要一想到季尋突然再次失蹤的可能性就靜不下心。

      季尋曾經在上課日失蹤過。

      那時的時間是下午,祁舒宇自認和季尋的關係半生不熟,所以祁舒宇也只是耽擱了一下就將這個消息丟在旁邊打算任他不了了之。

      直到放學鐘聲響起,祁舒宇經過季尋的班級時,才發現獨自一人的季尋正傷痕累累地收拾書包,後者看到祁舒宇時還無謂地勾起一個微笑和他打招呼。

      當時祁舒宇還語帶鄙夷問他為什麼搞成這樣,季尋也只是笑笑地轉移話題。

      隔天祁舒宇才知道,季尋把同年紀的一夥不良少年給打進醫院了。那夥人的頭頭看祁舒宇心高氣傲的模樣很不順眼,貌似一開始本來是想堵祁舒宇給些教訓,結果被路過的季尋給「見義勇為」了。

      季尋就此一戰成名,而戰利品則是大過一支,季媽媽還為此嘮叨了許久。

      「——還有,如果我真的『王子病』復發,」季尋陡然沉下聲音,抓住祁舒宇的手腕把人往前一拉,轉身用右手臂頂在後者的胸前,好讓他被禁錮在牆上:「剛剛就不會任你直接把我拉起來推到牆上。」

      其實季尋也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他只是莫明對祁舒宇一副事不關己的臉色感到不爽。

      而且他對祁舒宇被自己禁錮這個行為感到很滿意,再者就是他挺喜歡祁舒宇身上散發出的肥皂香。

      季尋總覺得自己有個很隱性的怪癖,那就是他很喜歡看見祁舒宇原本冷淡的姿態被自己破壞以至摧毀,好像這麼做自己的心裡都會特別痛快甚至於美好。

      比如說剛剛的炸毛,抑或是現在他這張近乎於失措的神色,這種「因為是自己」的成就感簡直在瞬間盈滿了季尋的內心。

      ——還想看見更多,看見這人因為自己而動容的表情。

      於是季尋鬼使神差地吻上了祁舒宇的嘴唇,帶著虔誠卻不容拒絕的氣息。

      而被迫接招的祁舒宇本人卻著著實實地僵住了,他先是迷離了一下,隨即恢復冷靜,長腿往季尋的小腿一踹,順勢推開季尋,因為不知所措所以擺出陰沉的眼神開始瞪著季尋。

      季尋被反擊後也沒做什麼,他像是突然恢復神智般一語不發地盯著祁舒宇,一時之間竟雙方僵持不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尋又露出那沒心沒肺似的慣常微笑:「不好意思阿,太久沒找女朋友,不小心就把你當成女人啦。」

      然後又補充道:「如果你覺得不甘心,我讓你打回來吧。」

      說完後卻是用幾近執拗的眼神等待祁舒宇的回覆。

      季尋沒有錯看一開始親下去時祁舒宇先是不可置信後卻恍惚的表情,祁舒宇並沒有從頭就開始反抗。

      他們在做什麼,而對方又在想些什麼,雙方都心知肚明。

      季尋甚至計畫好如果都是自己的錯覺,而祁舒宇也壓根反感季尋腦子那些齷齪想法的話,那他就直接在這裡將祁舒宇就地正法,反正關係都回不去了,乾脆就讓季尋一次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就是季尋,看起來總是沒心沒肺,時常露出與世無爭的懶散姿態,骨子裡卻是高傲自私得要命的人。而祁舒宇也是懂得季尋這點,才會時常諷刺他有「王子病」。

      與四年前不同的點就是,季尋的「王子病」藏得十分內斂。

      就在季尋以為等不到祁舒宇的答覆時,後者突然一步上前用動作以示回應——一拳往季尋的肚子揍下去。

      「撕——」季尋陡然間冷抽一口氣,下意識摀住肚子,祁舒宇這拳的力氣可不小,讓季尋瞬間微傾了身子,

      而當季尋重新抬頭看向祁舒宇時,只見後者勾起一個燦爛的微笑。

      他說:「我們來把四年前的架打完吧。」

      下課鐘聲響起,王子病的春天依舊。

後記:

花季雨季:泛指14-18歲的年齡。

某種意義上人生第一篇完成的短文(´‧ω‧`)

總之謝謝看完的人了(・ิω・ิ)

2016/07/22   改了小受的名字……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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