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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星記

最近在整理以前寫的小說,意外翻到這篇短篇小說,哈哈,記得那時候好像是想把它寫成中長篇,結果最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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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有一個小小的城鎮,城鎮裡有一個小小的饅頭店,這家饅頭店呀,有個奇怪之處,怎麼說呢?這家店只賣白饅頭,生意卻好的不得了,天天高朋滿座,慕名而來的客人更是不在少數。

「師傅,兩份白饅頭!」

小小的店鋪容納十幾個人,一經門口便可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忙進忙出,麵粉沾滿這雙柔軟厚實的手,不一會兒,一顆一顆的饅頭已然成形。

「馬上來!」將麵粉洗掉,細膩的皮膚顯現出來,很難想像這是一雙每天都在幹粗活、搓麵團的手。

「小淵啊,幫我把這兩顆饅頭送到二號客人那兒。」

「行啊,親一個,我就去~」約莫十六七歲,叫小淵的傢伙,是最近到店裡來打工的,整個鎮裡,誰不知道他有斷袖之癖,來店裡打工,只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追這位手藝好又長得漂亮的師傅。

「行啦,我自個兒拿吧。」坐在二號桌的客人看不下去,自行起身拿了饅頭回桌。

「真是不好意思,小淵給您添麻煩了。」饅頭師傅滿懷歉意地向客人致歉。

「哪兒的事,咱們鎮上就數您的手藝最好,一天不吃上一個還挺不習慣,您看,我這不是吃上癮了嗎?只是一個小徒弟,我又怎麼會放在心上?」這位客人外貌雖然像個老大粗,但處處卻針對小淵,明裡暗裡的嘲諷。

別看這家店簡陋,但卻還是有很多貴族王爺會專門派人買上幾個饅頭,解解饞,剛才說話的那位,便是某一地方官員的貼身佣人,總之啊,在這個鎮上能和官員搭上關係就很光榮,更別說住在府邸,那即使是做苦力,也是件光宗耀祖之事。

但他不敢直接公開針對小淵,原因有二:第一,便是看在師傅的臉面,畢竟得罪了師傅,沒準他不再做饅頭給主子,到時吃不完兜著走;第二,小淵他家是經商的,有錢的很,也是個惹不起的主,更何況自己只是個下人。

「哼!光會耍嘴皮子!」小淵聽完後立即站出來反抗,年輕氣盛,做出的行為自然不經大腦,說出的話也不懂得三思。

「你!」客人一聽,勃然大怒,心裡想,真是個給臉不要臉的死小子。

饅頭師傅一手壓住小淵的頭,行九十度鞠躬禮,向對方道歉,畢竟來者是客。

「十分抱歉,沒管好徒弟是我的錯,要怪請怪在我身上吧。」

小淵仍是不服氣,被壓下的頭拼命往上抬,硬是要露出兩顆眼珠子,瞪著對方。

「哼!我也不是個愛計較的人。」那人說罷大步離去。

二人站在店門口目送這位客人後,將錢收好,繼續做生意。

「師傅!你為什麼要向那種人屈服!如果是我──」

不等小淵說完,他立即打斷,「我不是你,如果你想在這打工,請做好自己的本分。」

「……是。」小淵癟著嘴,送饅頭去了。

「師傅,一個白饅頭。」身著黑色斗篷的男子,將整張臉都遮住一半,只露出一雙透出精明老練的眼睛。

看到來人,他愣了一下,隨即發現失態,趕緊招呼人進店裡坐。

黑衣男子將店裡環視完一圈,找了個人最少的位置坐下,雖然這桌子人少,但還是讓男子感到不自在。

「哎呀,看你的樣子,是外來人吧?肯定是慕名來吃這家店的饅頭。」一位比較熱情的客人主動向男子搭話。

男子沈默不言。

「唉,不過為了來看這位師傅姿色的人也不少,連男人都對他有興趣。」

男子微微抬頭,目光正巧碰上說話者。

看見男子終有反應,這話匣子打開便一發不可收拾。

「哎呀,你聽我說,這個在店裡打工的伙計,可是為了追師傅才來的,他們家可有錢了……」正當這人自個兒說得不亦樂乎時,男子忽然站起來,大步流星走到饅頭師傅的面前。

沒想到,碰巧就遇到了這番景象──

「師傅啊,親一個人家就乖乖送餐,人家也沒什麼要求,親一個啦~恩~」小淵依偎在他的懷裡,好不甜蜜。

他狠狠地捏了一下懷裡的人,看似是兩人之間的親密舉動,讓看見畫面的男子忍無可忍。

「天璣!你夠了沒?想讓我氣到吐血嗎?」男子一把奪過被稱為天璣的人,一邊脫下斗篷及面罩,露出那不亞於天璣的俊容,以及那不凡的氣質。

「月?」被稱為天璣的人正是這家店的師傅,此刻見到來人,臉上佈滿驚訝之色。

「是的,我來接你了。」

天璣一把推開月的懷抱,誰知對方變本加厲,就是死也不放手,不知是出於憤怒還是害羞,天機滿臉通紅,對此,月滿意地彎起嘴角,並且挑釁地望向小淵,誰知小淵早已呆站在那,神智不知飛去哪兒。

天璣拼命的想掙脫月的懷抱,但最終力氣耗盡,抬臉望向月就噼啪地罵,讓店裡的客人不知所措,平日裡溫柔、敦厚的形象立刻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師傅,不,該說天璣,那名叫月的男子,是這麼稱呼他的。

「哼!你還記得我?不是夜夜風流,每晚都要五六個一起上才爽嗎?我說要離開時,不也正眼都沒瞧我一眼嗎?每天就只會吃喝享樂,宮裡的事物都不打理,怎麼樣?少了我不行,所以才想起我,是嗎?」

月淺淺的笑了笑,

「是,想你了,所以來找你。在人間玩得也夠久了?跟我回宮吧。」

「你!我才不跟你回去,又要受氣。」天璣嘴裡叨叨唸唸,腳步卻是跟著月一起。月在心裡偷笑,心想,真是個口是心非的星星。

一旁的小淵,這才回神,默默地看著二人的背影,心中泛起點點酸澀,一股窒息的心痛瞬間填滿他的心房,眼前的二人在他的眼裡是多麼的刺眼,因為他明白,自己連一跟腳趾頭都比不上這名叫月的男子,他不想承認──月和天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忽然,月帶著天璣轉過身,小淵趕緊掉頭,不想讓情敵撞見自己狼狽的模樣,至少這樣做,還能保有最後的一點尊嚴。

「差點忘了,感謝各位在人間照顧天璣,天璣的事還請各位忘了。」說罷,大手一揮,兩人全都消失,徒留下驚訝的人們,當然,這些認識天璣以及見過月的人,第二天起床便將所有事情忘得一乾二淨,連小淵也將這段苦戀埋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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