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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中信

        黃昏底下,我站在海邊佈滿消波塊的白色河堤上,鼻子總是會嗅得到隨著耳邊沙沙的浪潮聲散布在空氣中的的鹹味,那應該是屬於大海的味道,我想。夕陽照射下來的橘黃就那樣把我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老實說,我正試圖把手上那罐青綠色的玻璃瓶丟得更遠,如果能遠到我自己也不能目測的程度地話,那或許會更好。夜裡,我一個人蓋著棉被,蜷縮在床邊靠近牆壁的一角,陰暗的套房中因為下雨,所以潮濕的味道變得更明顯。五顏六色的光影從套房裡那個老舊的電視螢幕透出來,有時候光影還會因為老舊電視機的收訊不良而跳動著。

我始終想不透,我的人生到底都錯過了些什麼,導致我現在如此不堪

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大概是吃飯的時間,拖著該死又沉重的身體從床上慢慢地起來,這幾天,我大概就像是電影裡的喪屍那樣,反覆的依循自己的生物本能過活而已。在家門口外那盞昏黃路燈下聽到從他的口中說出分手後的第三天,在浴室裡,我抹開附著一層霧氣的鏡面,我看到一張脂粉未施的素顏,有某種自己難以言喻的憎惡感伴隨著霧氣蒸騰而上。或許是因為姊弟戀,我大他5歲,因此在他追求而我答應交往的那天,我便決定要讓自己保持著年輕,至少要讓他能把我帶得出去,至少我在他身旁,看起來也只能是大他一兩歲的年齡的程度,至少,我把許多至少的狀況在那瞬間變強加到我身上。那是愛情,當時的我是這麼認為的,為了愛情而改變,浪漫且純真,交往過後的我也常因為這個念頭而笑,笑著自己的專情,也笑著自己的愛情,或許會因為這樣程度的專心而變得更美。但我終究還是錯過了,至於錯過了什麼,我到現在還是不清楚,但我應該是錯過了些什麼,我覺得。酒吧裡面,酒保毫無表情機械式地搖著手上的那只鋼杯,bossa   nova的音樂跟著酒吧裡的強烈冷氣流瀉而出,今天怎麼感覺一切都如此冷冽,改死的刺骨。嘖!

回到家,躺在床上,我看著黑色小盒子裡的螢幕,看了許久,最後我還是滑開了通訊錄,點了他姓名的那一欄,那一欄一旁我還標註了那該死的愛心,現在看清楚原來那顆心也是黑的。電話裡,他沒有說任何的話語,但我可以從話筒裡他那粗重的呼吸聲知道他正在聽著。我歇斯底里地對著話筒罵了好多好多,他媽的該死雜碎,然後我也哭著,哭著說他怎麼能這麼狠心,最後我累了,累到連我嘴裡的碎語我都聽不清楚,我把頭埋進棉被中,啜著氣吸著鼻涕,感覺如果我有力氣的話,我又會是一陣大哭。老實說,我不後悔,但我有點想念,打從我們分開後,我就想念他身上的那點若有似無的水澤香味。我喜歡枕著他的手臂然後窩在他的懷裡聽他說著公司上的大小事務,聽他說他與他朋友的矛盾,縱使我從沒有見過他的好友們。但我還是喜歡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然後披頭散髮的把自己的身體像隻貓那樣弓著躺在他的懷裡。

我對著那只青綠色玻璃瓶訴說了自己的不滿,在夕陽下,我捧著那只玻璃瓶,像個白癡那樣,對著玻璃瓶說著自己委屈,說著,說著,我又想哭了。

最後我在抱怨完的瞬間快速的玻璃瓶蓋蓋上,總覺得這樣做,說不定我的那些不滿跟委屈就會被裝在裡面。

我始終在想那只丟進海裡的玻璃瓶,不知道漂流到哪裡了,載著我的不滿跟委屈,會不會遇到了另外一段屬於它的緣分,但我已經不再純真跟浪漫,所以我也不再像個孩子那樣相信,只是又會不會有人把它打開,把我封存在裡面的不滿跟委屈又放了出來?誰知道,於是我又失眠了。

夢中,我看到那個上好妝卻又像極了我的女人向我走了過來身邊沒有任何男人,她身上有種可悲感,我想嘲弄她的可悲,可是我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對那可悲勾起我正準備好在嘴角要上揚的那點不屑,無論如何也無法…

她微笑著,然後最後輕輕的拍了我的肩,輕聲地說我成長了不少,可是她又怎麼知道我對未來的態度雖然坦然可是卻不安。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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