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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無法開始的故事(下)

    昨天的續集喔~

有什麼要改進的或是錯字麻煩多多指教

魚兒看到海鳥來了興奮的游來游去,雖然魚兒很努力地想要讓尾鰭擺動正常一點,可是尾鰭擺動的僵硬海鳥其實都看在眼裡。但牠什麼都沒說。

「你來了喔。」魚兒無視尾鰭的疼痛,語調開心地叫著。

「好啦你不要再游了,再晃來晃去我頭都暈了。」海鳥笑著制止魚兒。

海鳥把嘴裡的魚兒分了一直給魚兒。「這是你今天的食物喔。」

吃完早餐之後海鳥又開口了。「你想好要說什麼故事了嗎?」

「我在遇見你之前完全沒有什麼故事,完全就是無趣。」魚兒不安的說。

海鳥沉思了一下。「那你可以跟我說一些海裡的生活啊。」

魚兒的黃色身軀頓時像是充滿了活力般的振奮了起來。眼神閃閃發亮,開始說起了海。

「海啊,很神奇,它不會一直是藍色的,它的顏色似乎取決於天空。天空是什麼顏色,它就是什麼顏色。裡面有很多顏色比我還要鮮豔的魚,當然也有一些顏色跟石頭一樣的魚,這樣他就可以躲在石頭旁邊而不被發現。海裡的珊瑚是最佳的舞者,她總是跟小丑魚一起共舞。雖然海很漂亮,卻也蘊藏了很多的危險,在底下有暗礁,總是有船因為觸礁而沉入海底,所有的船員總是會隨著船沉入海底時形成的漩渦跟船一起陪葬,如果有任何生物逃避不及也會被捲下去。海底就像一座船的博物館,各種時期的船隻都有。但是暗礁還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鯊魚。灰色的背部,尖尖的背鰭和多到不行的牙齒。聽說看到牠張開嘴巴的,沒有一個可以活下來形容他的恐怖。就算有這些危險,海洋還是一樣的吸引人啊。並不會因為有暗礁或是鯊魚就讓水手停止海上的探索或是潛水者研究海洋的奧秘。所以說大海的神奇,應該就是因為它的吸引力吧。」

海鳥聽得陶醉,要求魚兒再多說一點。

從遠方看這一幕,一魚一鳥,奇怪的組合,可是無須聽他們談話的內容也知道他們對彼此來說都很重要。

    日子一天一天過,海鳥跟魚也越來越要好,好到超過了朋友應該有的依賴。

有天,魚兒問海鳥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落單?」

海鳥眼中帶著笑意的突然黯淡了下來「那天,是我們的遷徙的日子,在我們經歷了長途跋涉之後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可是在那裡等著我們的不是潮濕的沙灘和美味可口的魚兒,而是黑黑的槍管跟一閃一閃的紅光。在一連串極大的巨響和幾個同伴落地之後我和僅存的同伴才察覺到不對勁,開始逃跑。我身負重傷,還是硬著頭皮飛走了,可是速度明顯的比我的同伴慢很多,我慢慢的飛,看著同伴的身影漸漸的縮小。我漂泊了幾天,往大西洋的南邊去,遇到了幾隻海鳥因為沒有食物吃所以想吃掉我,我才知道南方沒有魚群。魚是我往反方向走,來到了大西洋的北部,遇到了你。」

魚兒覺得很幸運自己可以遇見海鳥,海鳥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魚兒心想。魚兒想問,卻開不了口,他們倆就這樣靜靜的,一起看著橘色的太陽沉入水中。

    隔天,海鳥一如往常的在飛去找魚兒的路上,卻看見了一艘白色大大的契型漁船,上面的水手在甲板上來來去去喝得爛醉,看起來應該是整夜狂歡。從船艙的玻璃窗可以看見裡面躺滿了魚,看得出來是一艘滿載而歸的漁船。海鳥找到了魚兒。魚兒從沒看過那麼大的船,興奮的不斷形容他在海裡看到的,海鳥也跟魚兒描述魚兒看不到的另一部份。他們就這樣開心地輪流描述並想像對方看到的樣子跟自己的有什麼不一樣。

一陣子之後,魚兒驚慌的游上來,朝海鳥大叫。「船撞到暗礁了,船要沉了。」海鳥聽到了之後很緊張地朝魚兒喊回去。「你趕快游,不然沉船的漩渦會把你捲進去的。」

魚兒奮力的擺動自己的魚鰭跟僵硬的尾鰭,可是尾鰭就是不聽話不肯大幅擺動。海鳥在空中看著船慢慢進水,牠不是不明白為什麼魚兒不能快逃,所以牠猶豫了一陣子之後,毅然決然地飛到魚兒那裡,用嘴把魚兒啣起來,在船慢慢進水的同時,應該是船艙的門沒關好,有一隻魚兒從裡面跳出來了,而且就這麼剛好落在海鳥的背上。

    當海鳥飛離漩渦之後才發現了背上的魚,那隻魚跟魚兒一樣有著黃色的身軀和白色條紋。海鳥把背上的魚抖下來的時候,魚兒震驚的張大眼睛。魚兒不用開口懇求,海鳥也知道不能吃掉那隻意外掉到牠背上的魚,畢竟要留個同伴給魚兒不是嗎,可是魚兒就算看到海鳥沒把意外掉落的魚吃掉,魚兒還游到新來的魚面前,不讓海鳥有任何機會。海鳥覺得不被信任,也感到很難過,牠都這麼努力的證明自己了魚兒卻還是把牠當一般的海鳥看待。

    牠轉身飛走了,沒有感覺到魚兒在背後熱切的注視。牠一直飛,一直飛。牠從日出的方向往夕陽直直地去,牠飛越了好多艘漁船,看到了很多魚群卻沒有覓食,本來就很虛弱的海鳥在月亮下更顯虛弱。但是他不打算停下來,他打算讓身體自己停下來。牠一直飛,飛到日出又再次出現在他身後,牠回頭看見了日出,同時也想起了牠第一次跟魚兒說故事時魚兒眼中的希望。

    牠覺得牠不可以放棄,牠要好好的回去解釋清楚。於是牠一路上認真地覓食,累了就休息,努力地往魚兒的方向飛,希望還來的及。因為一路上的休息,速度明顯比離開時還要慢很多。

當牠最後看見魚兒的時候,看見了一大群閃耀的黃色,即使有一整群跟牠的魚兒一樣的魚,牠還是可以一眼認出牠的魚兒就在裡面。

    魚兒覺得很難過,牠不是故意要表現出不信任海鳥的樣子,可是身體還是反射性的衝過去護著新來的魚,應該是不希望自己同伴被吃光的悲劇重演吧。一個晚上,魚兒都沒睡好,心想著沒關係,隔天一定可以說清楚。可是牠看到了日出,海鳥卻沒出現,等到了日落,還是不見海鳥的身影。又一個日出日落,魚兒開始害怕,害怕海鳥就此離開牠。可是海鳥最後回來了。魚兒在跟自己的孩子玩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海鳥,即使在遙遠的天空那端,魚兒依舊可以認出海鳥。

    魚兒用力地游,想要去找海鳥,海鳥要魚兒在原地別動,並憐愛的把魚兒刁起來,把魚兒帶離魚群。

「我其實都知道喔,你的尾鰭受傷了,不太能游對吧。」海鳥說。

魚兒默默地點頭,過了一陣,牠難過的質問海鳥。「你怎麼離開了那麼久。我本來想說明天可以跟你解釋清楚我的行為,可是你沒來。我好怕沒有明天了。」

「我看到你不信任我,我認為自己的努力都白費了。我曾經想放棄,可是我為了你活下來,因為我想起了第一天跟你說話的時候,我在你的眼中看見了希望。」

魚兒聽完之後,看向遙遠的遠方。「其實我覺得很幸運我遇見了你。可是你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才遇見了我,我其實不確定你是不是覺得遇見我是幸運的,」魚兒把眼神轉向了海鳥,「可是我今天知道了,你對我就跟我對你一樣的重要。我們都不能沒有彼此。對吧?」

魚兒找海鳥求證,海鳥卻避而不答,海鳥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意。這也讓魚兒覺得很難過,魚兒害怕海鳥覺得愛上自己是一件丟臉的事。也害怕事情和自己所想的是不一樣的。

海鳥想了很久很久,終於默默地吐出了答案。可是來了一陣大浪,把魚兒捲入海裡,魚兒沒機會聽到。

    這天晚上,群星閃耀,海鳥跟魚兒在同一個月空下懺悔。魚兒懇求原諒,希望逝去的同伴可以原諒牠愛上了害他們全部喪命的海鳥。其實牠猶豫了很久,也曾經想對自己的感覺視而不見,可是牠沒辦法隱藏這麼鮮明的感覺。海鳥也在同時望向星空,懇求自己的同伴諒解,期望他們能夠理解自己寧願餓死,不好好照顧自己也要魚兒活下來的心情。牠們同時看到一顆流星,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魚兒隔天看到海鳥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海鳥雖然嚇了一跳卻還是答應了魚兒的要求。

「你當初為甚麼要留我下來?我昨天想了很多,我就跟別的魚沒什麼兩樣,你根本就不可能特地留我下來,到底是為什麼呢?」

海鳥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像那一口含有牠所需要的勇氣。「我要先聲明,我早就沒有一開始的那個想法了。我一開始是想,如果你之後能遇到其他魚的話可以幫我生更多小魚吃。但是我現在已經不這麼想了,我寧可餓死也不願意吃你或你的孩子。現在我留你下來,是因為你絕對跟別得魚不一樣。」

海鳥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海鳥日漸消瘦卻依舊不願意吃掉魚兒的小孩,魚兒擔心海鳥,也跟著變得瘦弱。

    有天魚兒帶著一隻小魚說這是牠到別的地方找到的,不是牠的孩子。海鳥餓到快死了什麼也沒多想,直到牠吃完之後發現魚兒眼中的淚水才知道魚兒是騙牠的,畢竟魚兒那麼瘦弱,早已沒有多餘的力氣遠渡重洋找魚了。魚兒感覺著臉上的淚,笑了。「原來這就是水。   」

海鳥很自責。「早知道就不應該回來了。」

魚兒雖然在笑,眼中卻帶著悲傷。「早就知道了不是嗎?海鳥跟魚能有什麼好下場。」  

海鳥哭了。「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阻止這段戀情的發生?看看你,現在變成了這樣。」  

「因為你值得。就算知道卻還是奮不顧身只為這短暫的璀璨而情願傷痕累累。我現在這樣就是我,這段感情造就了我。要我放掉忘掉的話,我就不完整,因為這早已成為我的一部分。」海鳥哭的泣不成聲,好不容易擠出了一句話。

「我為了失去你,遇見了你;為了遇見你,失去了所有,但我也不後悔。」

一魚一鳥哭成一團。

「我要去找東西吃了,不能再這麼下去。為了我,你也要在我吃飽的時候跟著我一起吃。我在有魚的地方吃成跟最初體型一樣時我會回來找你,你也要吃到跟一開始一樣健康喔!」海鷗說完就轉頭飛入了紫色的暮靄,所以魚兒看不到牠臉上的哀傷。

    魚兒聽話的一天吃的比一天肥。他每天看著海,期待著海鳥的身影。牠每天看著天,藍色的,灰色的,橘色的,每一個顏色的天空都很漂亮,但卻遠遠比不上那有著海鳥背影的天。魚兒看過了多少次牛郎織女星,卻始終見不到那想念的身影。一天一天,身體越來越不靈活,牠始終等著。終於牠有一天,在天空中看見了海鳥的身影,牠也不確認是不是牠思念的海鷗就浮出了水面。海鳥俯衝,直直朝牠衝來,牠沒有躲。這一天,天很紫,跟那天的一樣紫,一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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