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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

漆黑中漾著盞盞路燈,亮光熄滅不久後,窗櫺間又透出明亮,將窗簾微微染白,闔著的眼還是見得到四周的一絲變化──天剛破曉。

原來我還醒著。

頓時感到心浮氣躁,我再次翻了今晚第無數次身,左手來回掃平棉被,為從側邊的溫度求一點生命氣息,最終依然如故。

或許是不行的吧。

我的懷裡沒有人啊。

緩緩嘆息著,這是我今天第一次嘆氣,為的是什麼,我不明白,也或許是明白的,可除了嘆氣,還能做出什麼不同?

這樣的過程我早已熟悉。

程序大致是如此吧,輾轉難眠的身軀浸在似是堅決不天明的夜,直到它終於放過我,接著等我撫撫著枕邊,吐一口夾雜對自己、也對世界無奈的氣,輕聲告訴自己:「再過完今天吧。」

再過完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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