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犧牲的哲學

在我很小的時候,總是喜歡和爸爸下軍棋,儘管每次下棋都是以敗北收尾,但我卻深深地被軍棋中變化多端的走法所吸引。下軍棋如同在戰場中指揮作戰,每當你無法在戰爭中得到便宜,亦或是被敵人逼入絕境,適當的「犧牲」有時會是整個勝負的關鍵。

        在歷史人物中,有不少將領為了成就霸業,不惜採取犧牲的手段,以較小的利益,來換取大勝利的謀略。例如春秋時期晉國忠臣程嬰,為了讓趙氏孤兒能躲過奸臣屠岸賈的追殺,不惜用自己親生兒子的性命來讓趙氏孤兒免於一死,完成復仇大業。在秦末的鉅鹿之戰中,由項羽所率領的軍隊人數遠不足秦軍,為了提高軍隊士氣並表明拚死一戰的決心,項羽不惜下令將炊具打破、把船隻擊沉,終於成功擊潰秦軍,開創了楚、漢相爭的新局面。

        俗話說:「斷臂會讓你疼痛,卻能使你生存。」我們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做任何事情都一帆風順,這意謂著當我們在處理事情上,常會伴隨著一些風險。應變能力較差的人,常會被風險所困,在踟躕猶豫下不了決定時,已錯失了關鍵的時機;應變能力出色的人,能在第一時間看清局勢,在心裡做過沙盤演練後,選擇機會成本較小的模式來行動,然而這個選擇卻往往要付出某樣代價,或犧牲某些事物。

        以生活常例來講:當一個學生想要在競爭激烈的大環境中考上理想中的學校,他就得必須犧牲他玩樂的時間來補習或自修;當一個上班族想要在公司上有更好、更突出的表現,則他可能需要犧牲掉睡眠或和家人陪伴的時間。然而並不是每位付出很多時間來讀書的學生都能考上理想中的大學,也並非一天睡不到五個小時的上班族就一定能在職場上順利升遷,於是就「犧牲」這個詞面上,我們會發現它夾帶著一種半賭博的性質。

        為什麼會扯上賭博呢?在一場賭局裡面,賭客必須先付出籌碼,他唯一能選擇的就是這局要下多少賭注,至於之後能不能贏得報酬,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人生就像一場賭局,我們沒辦法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因此我們唯一能決定的是,要如何運用已有的籌碼,而這就是犧牲的概念—為了目的,先付出。

        在日本知名動畫進擊的巨人中有提到這麼一句話:「什麼都無法捨棄的人,什麼也改變不了……有時為了生存,連人性也得犧牲。」假使今天有一場戰爭爆發,你是這場作戰計畫中的最高指揮官,當你知道敵軍飛彈落地的地點正巧住著一群你的親朋好友,你會如何選擇?調動整隻部隊去搭救你的親友,亦或以整個國家的人民做考量,忍痛割捨掉感情繼續指揮作戰?

        這邊再假設另一種情況:今天有一個國家在鬧飢荒,因飢餓而死亡的人數急遽的攀升,這時有人就流傳:「世界末日來了!」於是整個社會人心動搖,大家為了求生存開始殺戮、搶奪,已非昔日法律能控制的範圍內了,若你就在這個國家內,你會為了生存而捨棄道德?還是秉持著應有的道德觀而離世?從上述兩個「放大」化的例子來說,犧牲變成是一種手段,而且是最後的手段,當情況還沒壞到最後關頭,是不會輕易採取犧牲的。

        在現實生活中,若我們說犧牲就是一種為了達到目的,而使出的最後手段,這未免也太超過了一點。有時我們花錢花時間來幫助朋友,不是為了「購買」友情,而是我們珍視這段情份;有時在工作上我們比別人多付出一倍的心血,不是為了讓別人來讚賞我們,而是我們懂得責任。總的來說:若我們看重的是結果,那麼「犧牲」就成了過程中的手段;若我們重視的是過程,或許「犧牲」的當下,會是使人沉浸的,例如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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