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

      青春，是一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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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陣突如其來的雨，你不知道它究竟會何時來到，你也許不清楚它何時離開，或許你也不曉得你正身歷其中。不過，如果當你聽見了它落在屋頂的聲響，或聞見了那潮濕的氣味，因而驚覺它的來到。可能你欣然迎接，也許你訝異驚慌，或許你厭惡至極。總而言之，你發現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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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曾在他人口中聽說它的一切事蹟，聽著他們口中曾說的荒謬的美好，不過對正淋著雨的你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感慨，心想著：「這不過就是下雨，之後應該也會有其他場如此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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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們在雨中瘋狂地揮霍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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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雨中用著我們最狂熱的靈魂塗抹了生命的一小段篇幅，不論是以什麼姿態。或許穿著著雨衣的你正看著其他拿著雨傘的人們嬉戲吵鬧，因為你沒有勇氣加入它們一起嬉戲。或許穿著著雨衣你正留戀看著在雨裡的落寞飄零的葉子，你為它的離開而哀悼，像你為著另一個誰一樣。或許穿著著雨衣的你正在高樓頂端遊走，一邊思忖著是否迎接未來，或者是從高樓頂端一躍而下，結束了你所認為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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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太多的事情，是你在雨中還無法領會的。所以希望你別在這場雨結束之前，就先結束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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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人的一生中都有這麼一個階段，你還不了解自己的美，所以你總盯別人看自己的──那不完美的缺痕。也有這麼一個階段是讓你能奮不顧身，追求自己所愛的一切，儘管當時的最後是遍體鱗傷，只是日後再回頭看，你每次都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抹著臉，擠出一個好氣又好笑的笑顏。我們在最後都道不清這究竟是好還是壞，更遑論是那個正在雨中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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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正在雨中的我們或許也曾想著經歷了這場風雨的自己是甚麼樣子，也希望這場雨能夠趕快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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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曾想像要促使這場雨結束的後果卻要如此難以讓人承受，難以承受至使我們被迫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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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們被現實折斷了翱翔的羽翼，從所謂的理想國度中墜落。發現了所謂的海枯石爛，就像是她所說的：「原來海其實很容易枯，石，原來很容易爛。」──龍應台《目送》。發現了這世界總會顛覆我們所認為的一切，因為現實跟理想的天差地遠，因為我們還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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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雨，它遮蔽了現實的所應有的尖利角度，讓我們擁有勇氣等到它雨過天晴。直到那時你才會知道，你懷念那場雨。它來的太過匆忙，你無法迎接它，它走得不著痕跡，除了你和其他人的記憶，它甚麼都沒留下。你以為會有像它這般的其他場雨，只是你等到了最後，就算等到了別場雨，你最終仍會發現它與它的差別，同樣的雨已經不再下了，那一顆一顆滑過你臉龐的雨珠已經不再，就像是那年那個穿著雨衣遙望遠方的人也已經不再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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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青春，是一場雨，是可歌可泣的、在最後一刻滑過臉龐的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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