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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

有多久沒有回來了呢,應該有十年了吧。  

黃苡馥站在高中對面的馬路,看著聳立在那的學校想著。  

她從沒想過,有天她會在畢業之後,回到學校。  

而且還是有他在的場合。  

事情還得追溯至一週前,當時高中的班長打電話到她老家問她的手機號碼,後來聯絡到她便表示要在母校辦同學會。  

知道確定參加的名單有他之後,她是打算拒絕的。  

可是又很想見見現在的他。  

鬼使神差地,她便答應參加了。  

才有現在的這一幕。  

黃苡馥扯著嘴角,對著早就到高三教室的同學揮揮手。  

看著坐在老位子的熟面孔,她也默默的找到以前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還沒來。  

她側頭看著隔壁空著的桌椅,垂下眼簾。  

轉回頭,看著站在講台上的班導,她有些犯睏。  

迷迷糊糊中,眼角餘光看見隔壁的木椅被拉了出來,有人在那坐了下來。  

她屏住呼吸,直視著前方。  

想要無視身旁那灼人的視線,卻徒勞無功。  

黃苡馥還是偏頭看了過去,看見的是、撐著臉頰,專注看著她的張致程。  

瞬間覺得臉燒了起來。  

黃苡馥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想問他這幾年過得怎麼樣,想要問他做什麼工作,想要問他成家了沒,想要問他當年為什麼喜歡她——

但她什麼也問不出口。  

她只能吐出一句:「好久不見。   」

張致程扯了扯嘴角,聲音有些低沉,「……好久不見。   」

他和當年有很大的不一樣,過了十年的洗禮,他變得更加成熟,只能勉強看出當年那少年的影子。  

黃苡馥說不出什麼話,只能看著他發愣。  

張致程緩緩眨了眨眼,然後看向講台,又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他們,抓著她的手,「我們翹課吧。   」

拉著她從後門跑了出去,就像以前那樣——

她來不及反應便被拉了出來,直到跑到操場上,他才放慢速度,拉著她走在前頭。  

黃苡馥看著張致程寬厚的背影,覺得視線模糊,想要眨眼排除那模糊,卻只是更加嚴重。  

她止不住顫抖,嗚咽了一聲,雖然很快地用自由的那隻手捂住了嘴,卻還是被他聽見了。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  

像很多年以前那樣,什麼也沒說,就只是凝視著。  

專注的凝視,仿佛整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  

她不停的眨眼,想要看清他的臉,卻沒有什麼作用,只是讓眼淚更加泛濫,然後她聽見了他的嘆息。  

迎來的是溫柔的擁抱,她不斷抽泣,「我、我……對不起……」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都有些困難。  

「什麼對不起?」他輕問,摸摸她的頭髮。  

黃苡馥沒有馬上回應,等到停止抽泣,她才又開口,帶著濃濃鼻音,「當年,明知道你喜歡我,卻怕友情變調,沒有做任何回應。   」

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我想、過了這麼多年,我終於能給你一個回應了。   」

張致程嗯了聲,她深吸一口氣,「我喜歡你。   」語畢,輕輕推開他,抬頭看著他。  

他微笑,眼神溫柔,啟唇,「我也是。   」

她說,「包含現在。   」

「我也是。   」說完,牽住她的手。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得那麼近。   」——小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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