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的那個冰山少年（4）:《另類師徒&白雪女王番外篇》

      吳媽媽想到一個折衷的方式。她和小曦幫助穿著內衣褲的高瑞穎坐進放好溫水的浴缸內，換洗衣物與大毛巾就放在高瑞穎手能抓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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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吳媽媽與小曦離開浴室，高瑞穎再脫下内衣褲，洗頭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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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覺得女生之間沒有關係，但高瑞穎四歲之後就都是自己單獨洗澡，平時穿的衣物也都是端莊保守類型，連泳衣都是連身沒有露太多那種。在這方面，她很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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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之後，她把水放掉，用毛巾擦乾身體後，一件一件緩慢地穿上。還好受傷的是腳踝部分，膝蓋仍能彎曲自如，不然連穿衣服都會需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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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減少換衣服的次數，她穿的是外出服而不是睡衣，一件漂亮的上衣與一條長裙。濕漉漉的長髮則用另一條毛巾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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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曦！我洗完了。」高瑞穎大聲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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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曦進了浴室，走到浴缸旁後卻像是沒看到高瑞穎伸出的雙手，而是露出了思索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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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曦？」高瑞穎不解地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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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瑞姐，我扶妳站起來應該沒問題，可是妳不可能單腳跳出來吧？還是Nathan來幫忙比較不會出意外。妳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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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妳扶我坐到浴缸上緣，我再轉身。妳可以幫我移動左腳，兩腳都在浴缸外後我就可以站起來。」高瑞穎慶幸自己很快地想出一個解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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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上洗手間，也都是小曦扶她坐馬桶，以及事後幫她站起來走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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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這之中若出意外，妳會傷得更嚴重。白天妳都讓他抱過那麼多次了，現在妳也穿著很整齊，沒關係啦。」小曦一笑，輕快地離開了浴室，留下錯愕的高瑞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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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何，知道會是吳允德來幫忙，她的心又無法控制地加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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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反應，很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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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喜歡這種失去掌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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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允德走進了浴室，高瑞穎抬頭看向他，從這個角度來看，感覺上他更高更強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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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幾年，他會變得更有男人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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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冰山若是有融化的一天，不知會是何等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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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浴缸難度的確大增，吳允德也多花了幾秒的時間考慮最佳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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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他竟然踏進了浴缸面對高瑞穎，蹲下來後以擁抱的方式扛起她，等她一腳站好後才改為公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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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過程讓兩人比之前幾次還要更加親近，高瑞穎緊張到幾乎手腳無力，也聞到了他身上剛洗完澡的沐浴乳香味，再次感受到他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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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允德將高瑞穎輕柔地放到床上後問：「妳需要外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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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套？」高瑞穎茫然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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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到妳有輕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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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好，外套在衣櫃內。」其實她一點都不冷，被他隔著衣服碰過的地方甚至還像是特別熱，但這種心思當然不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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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拿。」聽到這段對話的小曦馬上衝到房門旁的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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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便把吹風機拿來。」吳允德又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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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曦很快地就把外套與吹風機帶來。「你可以走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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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吳允德並不介意姐姐對他利用完就趕走，道完晚安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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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曦自動自發地開始為高瑞穎吹頭髮，等到吹風機的聲響停下來後，高瑞穎問：「吳允德他……以前也曾經如此周詳地幫助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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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幫助人時的確很體貼善良。不過他以前沒有抱過女孩子，我很驚訝他竟然可以如此冷靜地抱妳。還有像是公主抱的姿勢竟然那麼帥氣，大概是從我選的愛情文藝片內觀察到的，妳知道他的記憶力很好。也有可能是生物還是物理那些理論的計算與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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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瑞穎只是輕微點頭表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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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瑞姐，妳……」小曦觀察著高瑞穎的臉，突然皺眉小聲地說：「妳應該沒有喜歡上我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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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瑞穎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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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對不要啊！他的個性一定會惹妳生氣，他會覺得妳很莫名其妙無理取鬧，妳會覺得他才是有理說不通的EQ低能異次元生物，然後你們關係徹底爆炸搞砸之後，妳就會因尷尬而冷落甚至遺棄我。不可以不可以，妳要想開，Nathan當個奇怪的弟弟就可以了。」小曦無比認真地握著高瑞穎的雙手勸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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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搞砸，因為連關係都無法建立。我若不是個需要被幫助的人，他根本不會花費心思在我身上。」高瑞穎很冷靜地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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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曦一聽，更是一副哭喪的臉，瑞瑞姐竟然沒有否認喜歡的心情。「所以，瑞瑞姐妳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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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怎麼辦。妳問我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喜歡他的心情。不過妳一說，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他吧，才會遇到他就方寸大亂。喜歡這種事果然一點道理都沒有，我明明就立志要長大成熟之後才找一個和我爸爸一樣棒的男人，現在卻喜歡上一個和我爸相差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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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說吳允德很糟糕，但和高瑞穎的爸爸完全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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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認識了那麼多年都沒感覺，現在一瞬之間卻變成喜歡，高瑞穎也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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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這只是一種錯覺？只是因為她一直和男孩子們保持著距離，現在突然有陌生的親近接觸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她不過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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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伯伯真的很棒，所以瑞瑞姐妳要多想高伯伯有多好，就可以忘掉Nathan了。」小曦連忙繼續鼓吹。並不是她不愛弟弟，但她更怕若是弟弟與瑞瑞姐真的交往又分手後，會有很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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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那樣的個性，應該還是溫柔一點的女生才能包容吧？瑞瑞姐這幾天因受傷虛弱而十分低調，平時可是威風凜凜的大姐姐，小曦完全不能想像這兩個人在一起能有什麼未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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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曦真的很不贊成這件事呢。」高瑞穎微笑著。「妳放心，說不定傷好了之後，這種感覺就會消失。之後我就要回台灣，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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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傷好後好感沒有立刻消失，高瑞穎相信回台灣後在空間的隔離下，這種心情會隨時間而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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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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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們離開了旅館，開著租來的車到緬因州內最大城市波特蘭，再從波特蘭搭機回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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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旅程中，少不了吳允德幫忙高瑞穎移動的親近接觸。高瑞穎決定不要想太多，一切順其自然。小曦緊盯著弟弟與姐姐看。吳家父母只是沉默地觀察，認為暫時沒有干涉的必要。吳允德依然雲淡風輕，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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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紐約，高瑞穎養傷幾天好很多，也到了她要回台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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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允德，謝謝你對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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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機場內，高瑞穎先向吳家父母道謝，才對吳允德再一次表達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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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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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你和小曦申請大學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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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吳允德覺得祝福這種客套話毫無意義可言，但他被教過在這種情況下不要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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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瑞姐，要忘記喔！」小曦對高瑞穎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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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記什麼？」吳爸爸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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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和瑞瑞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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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穎，這是我們送妳最後的驚喜。」吳媽媽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高瑞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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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瑞穎打開了小盒子，裡面是一片記憶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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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去了妳出事的地方找，妳的相機卡在岸上的石縫之中。相機修不好，還好記憶卡仍然能用，妳之前拍的照片都在。」吳爸爸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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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對我真是太好了。」高瑞穎非常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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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允德拜託我們做的事，他因為要照顧妳無法親自去找。」吳媽媽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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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吳允德不明白媽媽為何要提到他，他只是想到高瑞穎應該會想把相機找回來，才隨口對父母說如果他們有空可以去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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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高瑞穎是為了拍照才受傷，那代表照片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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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瑞穎驚訝地看向吳允德，他沒有反駁，代表真的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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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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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允德遲疑了幾秒，才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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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一個禮拜，他與高瑞穎有比較深入的談話，對她了解更多，發現她並不是個只會指使人做事的驕縱富家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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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瑞穎很開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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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趟旅行，收獲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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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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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番外篇還沒寫出來時，有人猜到冰山少年的身份嗎？我自認之前兩篇番外篇提示寫得還滿明顯（《不完美的完美》與《最艱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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