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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海

言之海

身軀像是被拋進了海裡,我眨著眼,隔著水面看著那些模糊的臉孔,已經在伸手而不可及的地方,可悲的是海水沒有堵住我的耳,沒有蒙蔽我的眼。

我聽見了,那些批判的語句,我看見了,那些戲謔的笑容。

水面上的氣泡,違反了自然的法則,向下沉淪,朝我而來。

「撲通。」

啊,是我的心跳,又或者是氣泡化成的硬石壓在胸口的聲響?

「撲通。」

又一個,什麼也不懂的人,朝我扔下了他的話語,他的石子。

我......知道錯了呀。

嘴裡吐出的泡沫,沒能浮上水面,便消逝在湛藍的深海中。

墜落還在持續,胸口的石子似乎穿過了我的軀幹,一陣刺痛,然後是空虛感。

我抬手摸了摸,那裡已成了一個窟窿。「呵。」我聽見了自己的笑聲,夾雜在那些低語之中。

噢,這不過是一個過程,直到海水浸潤我的肺,從窟窿侵蝕我的心,一點也不剩。

沒有人會發現,沒有人會記得,除卻了哀悼,除卻了絕望。

直至溺斃在言之海中。

後話:以前在部落格寫過的極短文,這篇文中的言之海是自創的名詞,就是不知情的人對當事人批評時,會產生的一種幻想空間。無心的話語往往是最痛且毫無防備的,對當事者而言,就像被丟進海裡一樣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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