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愛一個人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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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莫名其妙的問題突然竄進你正在辦公的腦裡,於是你手一頓,然後瞄了眼在你身旁不停的嘟噥著"多串君銀桑快餓死了要芭菲多串君芭菲多串君芭菲..."的天然捲後,開始認真的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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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三年?五年?十年?又或者是一輩子直至形體毀滅飄遊在渺渺世間也繼續喪心病狂的愛著?不,說不定不是多久的問題。你閉上氤藍的雙眼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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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看著他略顯孩子氣的睡顏時,陽光跳躍在他銀白的捲曲髮梢,半開的嘴還咂吧著,那瞬間流光輾轉星辰碎了你一心頭,你覺得他是你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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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失去一切包括你在這世上不長的一生,唯獨對他的信仰卻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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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沒有可以堅信一生的事物"你是如此確信著。所以失去了他,失去了你的信仰,你的神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再存在於這世上,不能再被稱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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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行屍走肉的宛若具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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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能愛他多久?你睜開雙眼,外頭金燦的陽光折進你一泓氤青的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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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就算他被世人遺忘或背棄,就算他形體毀滅只剩殘渣般的碎屑,就算這世上在無坂田銀時這人......你想,只要他還深深刻在你內心的某處,你便能一直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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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庸俗點───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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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愛一個人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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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答自己前,你先被這少女式的問題給噁心了下,然後你開始少見的認真思考這莫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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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開始回想起你不長卻陰鬱而沉重的這半生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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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你只是隻被人稱為"食屍鬼"的鬼,活在遍佈人血屍肉的戰場中,每天睜眼除了"生存"之外你找不到其他理由活在這世上,直到你遇見了吉田松陽。松陽老師給了你一個名字,儘管你可能不大滿意,他還教會了你所有人類應有的情感,讓你感受到被愛著的喜悅及愛人的溫暖,你開始覺得其實活著也是件不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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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在松陽的私塾裡你遇見了兩個二貨,一個是每天喊著"讓我們一起用貓肉球迎接江戶的黎明"的桂小太郎,另一個是有著孤傲不屑的眼神兼超級戀師控的高杉晉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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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髮和矮杉,他們和松陽占著你童年回憶裡極大的一部分,例如一起出去卻不小心闖了禍被村人告知松陽後一人一拳在私塾的院內當"肉樹"的蠢事,在很多年後你獨自坐在萬事屋那寫著糖份匾額前的辦公椅時,這些陳年舊事仍會惹得你一陣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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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地快,當你哭喊著要松陽別和天導眾那群混帳走開始,你覺得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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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為了救回老師而舉起攘夷的旗幟,然後開始打起一場場沉重充滿同伴鮮血的無止境戰爭。你背著老師的約定背著同伴的生命背著一切的一切,很沉,但你不願意放手。幸好在戰爭中,你的兒時玩伴都還在你身旁,甚至還多增了個令你倍感親切的褐髮天然捲──坂本辰馬。無論士氣多低迷無論戰場上情勢樂不樂觀,只要聽到辰馬"啊哈哈哈哈"的爽朗笑聲,大家都會安下心,也包括你和你那兩個中二夥伴,每當假髮和矮杉又因為意見不同而吵翻天,辰馬總能讓他們言歸於好,雖然方式有些不對,比如直接打暈假髮或是對著高杉的中二行為及身高做直接的語言攻擊......嘛看在他會順道塞給你一份在戰爭中得來不易的甜食的行為下,你向來樂於忽視你童年玩伴一個比一個還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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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之而來的現實打破了這份平衡,先是辰馬的離開而後是你為了同伴為了老師為了完成你和老師的約定,你親手斬殺了你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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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為了拯救老師而開始投入一場場毫無意義的戰爭,現在呢?現在你們該為了什麼為了誰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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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落魄離開後,被八呎鳥奪去左眼的高杉先找到了答案,既然這世界為了愚蠢的抉擇奪去了老師,那他決定毀掉這無能的世界,因此在攘夷戰爭結束後,他懷著心中的野獸再次成立了鬼兵隊,並利用宇宙海盜春雨完成他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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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是桂,自老師還在世上時,他的願望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見到江戶"真正的黎明"──武士能拿著刀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每個人都能為了心中的武士道而活,所以他繼續著他的攘夷活動,在暗處攻擊天人的大使館,處處牽制幕府的行動......在重新遇到你前,他想這就是唯一能見到黎明並回饋老師的方式了。當然,後來重新遇見你後你讓他明白,你們能做的、想做得不過只是保護身邊最為重要的人事物罷了,因此為了這份平和你們才會在紅櫻事件中對高杉刀劍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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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你,自親手斬殺老師後你漫無目的的游走"就算死了也無所謂了吧?"你是這樣想,畢竟,連和老師約定的"保護同伴"都做不到了,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這世上活著?但老師在天上似乎並不那麼的贊同這番想法,所以他讓你遇見了登勢──那個嘴巴不饒人卻溫柔的老闆娘。她給了你一個安身之處和一個你為了繼續在失去老師的世界上掙扎活著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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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丟棄那有著血色歷史的武士刀,換來一把據說是妖刀但卻是在購物臺買下的木刀──洞爺湖;你褪去白的刺眼卻紅櫻點點的戰袍,換上某星球的運動服並且四套輪著穿;你斂去所有的鋒利光,只留下淡淡的有如朦朧月色卻帶給人無限希望的柔光;你封印了所有刀光血色的過往不再回想,你逐漸走出陰霾,你開始學著溫柔看待這亂糟糟的世界,然後,你開始試著去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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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一連串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風波後,你認識了一群可愛的人們。他們除了有一堆數也數不完的缺點外還會對你嫌東嫌西,但當遇到危險你又一慣的留下可靠的背影給他們看時,他們會拿起手上的武器海k你一頓後再把你護在身後,並吐槽著"再中二下去就滾回醫院治療啊魂蛋!有留著你和你那兩個二貨的床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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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我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們是能和你並肩戰鬥的同伴!"...你想,你是愛著他們的,這些不完美卻有著溫暖光芒的可愛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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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最後的最後,你有了能執手偕老的伴侶。他沒有大胸沒有萌屬性沒有信仰糖份大神還和你同步率報爆表,他有一雙青光眼在黑化時會瞳孔擴散,他常心口不一耍流氓自己會先臉紅,他喜歡美乃滋還是尼古丁末期患者,他還是在幕府底下做事的稅金小偷,但他會在你被惡夢驚醒時及時擁住你,他會為了你的喜好特地在凌晨下班時幫你排超商草莓牛奶的特價活動,他會在你一次又一次為了別人身受重傷時壓下想把人打死的衝動替你上藥......他能認同並默許你一切的行為,只因為他明白你想守護的並不只是你的靈魂,還有你那些最重要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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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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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盯著那正在辦公的人,他蹙著眉嘴上雖刁著根菸卻礙於你在身旁所以沒點著。半闔的拉門透出道陽光正巧打在他身上碎成一身薄金的紗,森黑的髮在陽光下柔順平滑,你忍不住腹誹...啊啊 反正銀桑我就是沒女人緣啦!管你是黑長直還是黑短直,只要是直髮都給銀桑滾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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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愛他,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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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能愛一個人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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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十年?五十年?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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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你會就這麼一直愛下去,直到你把這世上所有的溫柔全都傾完前,你仍會一直愛著這中二病尼古丁末期美乃滋愛好者兼稅金小偷的魂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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