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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寫在文章之前:

      此篇短文是在冒O者天堂活動版的參賽文,題目為改寫童話。

      內容有雷、惡搞、猥瑣、15+、開大絕,無不適者歡迎享用   *^O^*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改編自《桃太郎》

      九霄雲頂之上,眾神所在之所,今日異常熱鬧。

      雲霧騰騰飄著白煙,一名仙女腳踏祥雲而至,方在議事堂的大片彩雲落腳,往中央圍成一圈的眾神望去,立刻有名感應人影來到的老神仙頭沒回地朝她招手吆喝。

      「來來來,哩來哩來,一起集思廣益,積了一千年的怨總算有機會一吐痛快,這回必定讓她好看!」

      老神仙隔壁的回頭一看,倒抽一口氣,尚來不及說話,仙女的聲音朗朗響開:「神筆仙翁挺潮的嘛,還知道人界最近的流行語呀!」

      老神仙的身軀驀然一僵,緩緩轉過,咧出一抹不由衷的怪異微笑,「唉唷!瞧誰來啦,不正是今天的主角,司命仙女。」

      司命笑容可掬,笑眼一一掃過在場眾神,湖綠色的綢紗搖曳,她提高下顎,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般緩步穿過人潮,來到玉皇大帝與瑤池金母座前。

      「司命參見玉帝、娘娘。」她揖身行禮,自懷中取出一支筆桿流動碧玉璀璨光輝的筆,雙手奉上。

      「司命一職千年一輪,歷過凡劫方能續任或轉任他職。照理說司命之劫應由繼任者負責,不過此次特例……」這一任的司命個性古怪,一千年以來雖然收了不少意欲接任司命的小仙君小仙女,但沒一個能撐過十年,因此目前徒弟從缺。

      玉帝輕咳一聲,「這支天命筆無論託付給誰,恐怕不甚公平。」他汗顏,清楚明白這一任的司命千年來用天命筆得罪了多少神仙,下凡歷劫者,無一不恨。

      「此番歷劫,一切盡聽天命。」說罷,將天命筆擲入一旁的金盆,神器入水,四個燦金大字旋即顯示在半空:過關斬將。

      司命挑眉,叫她這個文官下凡當武將?

      「那麼……」就在玉皇大帝準備讓司命投胎去的時候,端坐在側的瑤池金母忽然開口:「且慢。」

      眾神紛紛往瑤池金母看去,雍容華貴的仙母手執金球:「盡聽天命,牽一髮而動全身,恐怕影響下界甚廣。我這兒恰有一寶物,另闢空間,其中盡是古今中外傳奇故事,不如讓司命投胎入內。」

      玉帝撫鬚大笑:「甚好,就如此辦。」他正擔心下凡的司命本性不改頑劣造亂世間,再加上無法掌控的「天命」將如脫韁野馬,瑤池此提議確實解決了問題。

      司命笑咪咪的毫無異議,去哪都一樣,不就是應劫嘛!欣然應道:「遵旨。」便化作一道白光竄入瑤池金母手上的金球。

      瑤池金母眉梢上挑,不顧形象的得意大笑:「想報復司命的,儘管提上意見吧!」三百年前她的愛徒可得了司命不少「照顧」,護短的她豈會放過此次機會!

   眾仙一擁而上,紛紛說出自己的想法,一會兒後,瑤池金母往球內扔進一顆蟠桃。

            *       *       *       *       *

      當司命一睜開眼,她十分訝異自己竟然能保有記憶——當時的她還不知曉這是神仙們為了要讓她記得所有的羞辱而破例不洗她腦。

      即使靈魂是上千年的神仙,身體卻是剛出生的小嬰兒,她無法控制身體機能,尿溼了一屁股。她左扭右扭想挪到乾的地方,沒想到卻擴大了尿溼的面積。

      司命黑了一張小臉,痛苦的是,她牙齒都還沒長,沒辦法做出咬牙的表情。

      她皺眉抿唇,更可悲的發現她很難抑止嬰兒本能,身下的不適感令她渾身不對勁,眼眶溼答答的嚎啕大哭起來。

      「老伴,孩子哭了。」一名老婆婆靠近,皺紋滿面可比鹹菜乾的臉皺得更緊,「床都尿溼了。天啊,整個背都是!」伸手抱起嬰兒,打算將孩子洗乾淨。

      就在司命泡在涼水裡洗澡的時候,她低頭看見一個不應該在她身上的玩意兒,軟軟小小的像隻蟲,俗稱命根子,新一代的說法叫小雞、小象、小鳥兒。

      司命終於忍不住情緒,當場崩潰!

      不!她不要小GG,還她女兒身!

      在這時候,老婆婆說的話讓她瞬間明白自己究竟穿到什麼故事去了。

      「既然你是從桃子裡蹦出來的,就叫你桃太郎好了。」

      桃太郎是個怎樣的故事,司命很明白,因為這是她的師父、前一任司命卸職投胎之後寫的故事,他老人家回到天庭後甚至將這篇故事加入教材之中,訂為往後歷任司命的必讀良本。

      如果她現在的顏面神經正常,恐怕嘴角要抽搐到抽筋了吧。天命也太有創意了,這就是「過關斬將」的命運嗎?憶起桃太郎收服三寵上鬼島砍鬼的故事流程,她想,打倒鬼島BOSS,就是闖關成功、跳脫輪迴,安然度劫了吧?

      自我感覺良好的司命完全忘記九天之上,一群曾遭她惡整的神仙們各個摩拳擦掌,虎視眈眈。

      時光飛逝,明白這輩子注定走武將線的司命認真習武,從自我體力鍛鍊到懇求老爺爺老奶奶幫她找師傅練習武術刀術。為了改善生活品質和籌學費,她跳脫正版桃太郎成長的山林模式,百分百發揮先知者的天賦,早早鼓吹老爺爺老奶奶搬家到大城,故意路過學堂露點小聰明,讓當地人以為此童奇才,從賣體力吃飯晉升到靠腦袋賺錢的等級。不出五年,桃太郎之名在城內無人不曉。

      城有桃太郎,文武雙全,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無一能敵。

      中文日文天竺文,即使阿拉伯文也難不倒她。天文地理乃看家本事,她可是司命啊!天底下所有的大大小小事無鉅細,她全部精通。唯一弱點在武,但桃太郎肉身原就是孔武有力,再加上這幾年的鍛鍊也有小成,一般武師不是對手。

      一日,港口出現許多彼端小島的難民,嚷嚷著惡鬼上岸燒殺擄掠,放肆搶奪,島民們紛紛逃難,沒人敢繼續住在小島了。

      司命聽聞,知道這是旅程的起點,熟悉攻略的她毫不猶豫拜別老爺爺老奶奶,出發尋找三個動物夥伴。

      對了,要先準備糯米糰子,否則就不能收服桃太郎版的神奇寶貝了!

      生活富裕的司命版老奶奶早過著貴婦般的生活,不洗手作羹湯許久,司命便在路邊小販隨手買些上路。

      從她家到港口的短短路途,她會如何遇上小白狗、小猴子和雉雞?如果是她,會如何編寫這一段故事呢?職業病上身的司命一邊咬著充當早餐的糯米糰子一邊想。

      就在路過市集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衝了過來:「汪!」

      時間瞬間停止,周圍的人都不動了,司命眼前出現類似遊戲選項的屏欄,分別寫著:

      請選擇你的狗夥伴:

      (一)忠心

      (二)棉花糖

      (三)小鳥朋友

      她設想過許多,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方式。「全息遊戲嗎?天命還真有創意!」

      屬於小孩子的短短肥指點向第一個選項,當然選擇忠心的狗啊!棉花糖跟小鳥朋友是什麼東西啊?

      做出選擇的同時,司命眼睛一花,她已經被平行移至另外一個空間,附近的建築老舊,有些眼熟但不確定,她抓了一個路人詢問,此處是東京澀谷車站。

      說到澀谷,又跟狗有關係……

      不遠處,有隻秋田犬趴在地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宛若在等著誰。

      忠犬八公。

      她的狗狗夥伴,竟然是小八嗎?

      她默默靠近,拿著手中的糯米糰子放到小八嘴邊,輕聲說:「我知道你在等誰,但是等不到了。吃了團子跟我走吧?」

      小八嗅了嗅,咬了團子吞下,然後繼續趴著,連個正眼也沒給司命。

      不是吃了團子就跟著走了嗎?

      「欸,小八……」司命還想說些什麼,忽然眼花撩亂,已經回到穿越前的市集口,正有一隻小黑狗朝她飛撲,停在半空中。

      「搞什麼?小八沒跟著回來。」

      遊戲屏幕再次出現,這次顯示的訊息是:

      狗夥伴獲得失敗。

      (一)八公十分忠心,沒等到主人不會離去。

      (二)八公為秋田犬,非白色犬種。

      司命小臉氣黑了。

      字幕消失的同時,時間也恢復原狀,小黑狗跳下來踩司命一腳,蹦踏著跑開。

      司命抹抹臉,開始懷疑九重天上的同事們給她加料多少。

      還有猴子和雉雞,她得小心,接下來的日子絕對不同過往的順遂。

      在那之前還有個難題,原版的桃太郎是從山上走下來,所以在森林裡能遇見猴子和雉雞,但她現在可是住在大城裡。

      難不成得上山一趟?

      司命想了想,決定走一趟市集,幸運點或許能碰到街頭藝人,通常會帶幾隻小猴當助手。果不其然,走沒多久就見前方人群聚集,深處有盤子飛高落下,正是雜耍表演。

      司命開心地湊上,在她要擠進去的時候,吵雜的周遭頓時安靜,時間再度停止,屏幕選項出現。

      請選擇你的猴夥伴:

      (一)猴子與狗

      (二)猴子與螃蟹

      (三)猴子與神燈

      「前兩個都是耳熟能詳的故事,最後一個應該是阿拉丁。」司命猜測,推算可能碰到的情景,「選第一個或許可以獲得兩個同伴……」她沒把握,少了一隻狗,能不能順利擊倒大魔王。要知道,小兵也會立大功,極有可能在關鍵時刻就差一隻狗的吠叫或是咬,決定勝負。

      肥肥短指才剛伸出,屏幕上的字已然轉換:

      思考時間過長,隨機進入劇情。

      於是眼睛一花,海浪的聲音傳來,她腳底下踩的是沙灘。

      司命深吸一口帶有海水氣味的空氣,默不作聲地在心裡計上一筆。

      此刻她非常肯定,那群同事們鐵定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搞不好還準備飲料零食之類的當作看電影——每回有仙人下凡,她就是如此愜意地躺在貴妃椅上喝蜜釀吃仙果觀看他們歷劫,好笑的部分會用仙術錄影重播並且分享給大家樂一樂。

      《尚書˙大甲》曰:「自作孽,不可活。」誠不欺我。

      不想讓眾神看她好戲,司命囑咐自己小心言行,不讓他們如意。

      提高警覺的司命此回如願用團子解決猴子肚餓的問題,不只成功帶回小猴子,還附帶一隻螃蟹,不過,用來「釣」螃蟹的地方不恰當。

      一隻螃蟹正用鉗子夾在重要部位,回來的時機很尷尬,要夾不夾的,螃蟹勉強掛在上面。時至今日,她終於知道蛋疼的滋味。

      一回到雜耍團外,時間並未立刻啟動,而是連續跳出兩排通知。

      猴夥伴獲得成功。

      雉雞夥伴獲得成功。

      「哪來的雉雞啊!」司命大叫,通知欄冒出,這回不是文字,而是一個箭頭指向她的褲襠。

      「誰的惡趣味!」怒火攻心已不足形容司命此時的心情,她怨、她恨,恨不得馬上結束試煉,回到天庭大發雌威。

      此小雞非彼小雞,怎麼可能變雉雞!

      時間開始流動,半夾住的蟹鉗用力一剪,司命還沒反應過來,下體一熱,紅紅的鮮血流淌而出,她也痛得昏厥過去。

      意識消逝前的最後一個想法:小GG果然是多餘的!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家裡的床舖上,老奶奶坐在床側陪她。

      「可憐的孩子。」老奶奶見她醒來,用湯匙舀水餵她。

      司命蹙眉忍住呻吟,那個地方……好痛。

      老奶奶喚老爺爺進來看看她後,兩老前後出房門,司命才有閒思考這一切。

      使出閹割此計的恐怕是被她寫去當太監的某星君。她為了讓他順利度過情劫,刻意安排讓他看得到吃不到,既然吃不到,就大幅降低歷劫失敗再歷一世的苦痛。哼,實在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場意外來得太突然,勢必緩下討鬼之行,得延期出發,這段時間是否會另起風波?

      沙沙……

      某物摩擦過地板,自床底冒出,一顆雉雞頭靠在床邊,眼神曖昧,似有千言萬語欲說,但司命看到牠只覺莫名厭惡。

      「我是你的精氣所化。」雉雞開口,說出人類的語言。

      司命疑惑,「我的?雞精?」

      「你可以喚我雉雞君,其實是……嗯哼,那兒的精。」雉雞君害羞眨眼,往司命的胯下瞄過,暗示她是哪裡的精氣。

      司命被雷的裡焦外嫩了,天上那幫傢伙閹掉她不夠,還讓她的多餘器官變成降妖除魔的戰鬥夥伴。

      她難以冷靜,挫敗地遮住雙眼,眼不見為淨。

      「我從妳身上分離出來,知道妳的一切。」雉雞君蹭著司命的手臂,飽含情意的眼神留連不捨,開口安撫:「我會幫助妳達成目的,等妳痊癒,我們就出發吧,那隻小猴子我會幫你照顧好。」

      司命無言以對,裝死不回應。

      在她昏昏欲睡之際,雉雞君輕輕地說了一句:

      「妳的靈魂不是男人,身體也不再是,而我,是雄性。」

      枕邊的細語呢喃徹底雷死她,兩眼一翻,昏迷逃避為上上之策。

            *       *       *       *       *

      司命傷勢不淺,應該躺上個把月,無奈根據雉雞君打探而來的消息,鬼島眾鬼們正在造船打算渡海,守城的將兵加強訓練,官員貼出榜示,招募男丁入伍,以期抵禦鬼眾來襲。

      「我必須挺身而出。」否則無法達成破關結局,她不想再輪迴一次。

      當初毫無所懼,是她自傲,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沒什麼能難倒她。沒料到眾神的反撲如此激烈,各種可能的、不可能的因素傾巢而出,若不趕緊結束此劫,後果難測。

      雉雞君嘆息,窩在她的胸膛上汲取她的溫度。

      司命不是不驅趕,而是雉雞君奉行一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再加上她精氣神尚未恢復,趕過幾次無效就放任雉雞君從床底到床板,從床板挪到肚皮甚至胸膛上的位置。

      「可惜我的法力不夠,無法治癒妳的傷勢,至今唯有一策。」牠深情地在司命臉頰一啄,之後幻作點點白光飄散,聚集在「原身」該有之處成型。

      「我暫時回到原處,凝結妳的傷勢,記得帶上猴子,一路上有我替妳指引,不怕迷路。」

      「……」若非時間不足,司命很有再睡上兩三個月的衝動。那個地方有自我意識,會跟妳說話、還會指路,未免太可怕!

      再可怕,也是要面對事實。雉雞君回歸原處後,司命發現自己的身體確實大好,彷若從未傷殘,她連忙起身打點包袱,怕老爺爺老奶奶攔她,故不道別,悄悄牽了猴子就走。

      司命來到港口,好說歹說才租到一艘小船前往鬼島。她按照雉雞君提供的線索,指引船夫划到鬼島防守較薄弱處,身軀一躍跳入海中往鬼島游近。

      全身溼淋淋的爬上岸,同樣溼淋淋的小猴攀在司命肩上,警覺地左右張望。

      「走右側,小山洞內有小道直通鬼王大廳。」

      「這條捷徑既然直通鬼王,應該會有重兵鎮守吧?」

      「放心,這條捷徑是昨天地動之後才有的,目前只有你我知曉。」

      「那你怎麼知道?」雉雞君未免太神奇了,根本就是凡間的金手指。

      雉雞君害羞地扭動,「人家一直很關心妳,自然會特別留意……」

      不說那地方逕自扭動引起的害臊,光是雉雞君所言就足以讓司命噁心的雞皮疙瘩渾身顫慄。

      「你該不會是某星君閒著沒事進來的吧?」雖然她對原形是雉雞的星君沒印象。

      那地方扭的更厲害,甚至有了反應。

      司命惡狠狠的恐嚇:「別動,否則將你剁成肉末!」

      雉雞君停止動作,小心翼翼的說:「少了我,妳就沒辦法打贏鬼王了喔,要再輪迴直到渡劫成功。」

      總比被自己的小GG騷擾羞愧而死好!

      司命氣呼呼的不回答,直接動作表態,用力掐了牠一記。

      吃痛的那話兒軟軟的奄奄一息,司命得到了久違的寧靜。

      一人一猴穿過窄小難行又忽上忽下的通道順利抵達目的地,他們隱身在石壁之後窺伺,偌大的廣場中除了特別巨大的紅鬼之外,還有百來個青色皮膚的小鬼。

      糟糕,這麼多鬼我一個人打得過嗎?

      此時猴子拔起一撮猴毛吹向廣場,每一根毛立刻化作小猴子跳上鬼眾或拉或扯,好幾隻青鬼的耳朵被咬的血肉糢糊,一片猴鬼大戰,場面混亂。

      「司命小娃想妳孫爺爺不?」猴子朝她齜牙咧嘴做鬼臉,笑的賊兮賊兮。

      司命和孫大聖的交情在托塔天王下凡歷劫的那回好上,孫大聖十分喜歡司命編寫的劇情,直嚷嚷要是有誰惹她不快,儘管報上孫爺爺大名,他齊天大聖罩定了!

      司命喜出望外,正喜孜孜的喊孫爺爺,猴子卻用力扯了她的耳朵。「自作聰明的笨娃子!要是妳乖乖按照正劇用老婆婆的手工糯米糰,過來的就是妳孫爺爺本尊,而非一根猴毛化身。用什麼攤販丸子啊?胡來!」

      「唉唷疼疼疼,孫爺爺手輕一點啊!」她哪知道有裏設定啊!

      「本大聖要退駕了,攤販團子的功效只有一分鐘。」話方畢,猴子又是原來的猴子了,呆呆傻傻的左搖右晃,沒有丁點孫悟空的影子。

      他鄉遇故知的喜悅瞬間消散,察覺她失落的雉雞君晃動,出言安慰:「我還在,會陪妳到最後。」

      可惜司命一點也不感動,無視雉雞君,她打起精神往外看,猴子們已將青色小鬼們打得落花流水,鬼王紅鬼頭上也好幾隻在扯他的毛髮。

      司命衝了出去,拔出繫在腰間的匕首用力往紅鬼腳背刺下,紅鬼痛得怒吼,暴跳如雷,舉起厚實的狼牙棒擊打在他腳邊的司命,司命連忙轉圈胡繞,將紅鬼耍的團團轉。接著在紅鬼眼花撩亂暫停攻勢的那幾秒,連蹬幾下一口氣跳上他的頭頂,拔出第二把匕首往他腦中央插下——

      溼黏的泉柱噴出,染的她一身腥紅。

      司命咧開笑容,使命達成,成功破關,她能回到天庭好好的找那幫傢伙算帳了。

      桃太郎的故事到此結束,但轉世歷劫沒這麼簡單。

      原作裡,英雄桃太郎打倒鬼王後娶了城主的女兒,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至於司命版本的桃太郎……

      「為什麼還不能回去?」司命手指上天破口大罵,底下的雉雞君回答道:「妳要過完這一輩子呀,桃太郎的壽命預設值是八十歲。」

      司命氣的小臉通紅,聞言瞬間轉黑,拔出第三把匕首就要往脖子抹。

      見鬼的八十年,她會奉陪才怪!

      「請勿自裁!若非自然因素死亡,輪迴將會再啟。」

      她痛苦地闔上雙眼,在心底將所有的同僚狠狠咒罵好幾回,當她睜開眼時,太陽早已西下,瑩白月光映在她絕望的臉上照出幾許陰冷。

      「我記得,這裡是獨立世界,不影響下界是吧?」

      「是。」因為大家想要干涉司命的命運,但又怕牽連甚廣。

      「那麼,在壽命完結之前,我想怎樣都可以吧?」

      雉雞君感到一陣寒冷,司命真真氣炸了。

      司命笑得很開心,歡愉地宣布:「為了排遣寂寞,消耗漫漫長日,只好做一番事業了。」

      訊息通知欄突然跳出,意欲阻止即將瘋狂的司命。

      是否接受遺漏的狗夥伴?

      (一)接受

      (二)不接受

      司命呸了一口水:「真的要給早給了,現在都是馬後炮。」甩也不甩訊息通知,瀟灑的轉身就走。

      「那個,小白狗很可愛的喔!一隻叫小白,一隻叫史奴比。」雉雞君得到命令充當說客,豈料司命伸手掐住牠,無懼兩人共享的疼痛,冷笑道:「你果然是某仙君,告訴他們,吾乃司命!」

      她是司命,有史以來個性最頑劣的司命,天不怕地不怕,鬼腦筋甚多,更是出名的斤斤計較。

      不要忘了她的本性。

      於是,被留在桃太郎裡的司命開啟她的龍圖霸業,不僅稱霸日本,又建戰船攻打海外,佔領中國和俄國,桃子旗幟遍地飛揚。

      在她這一輪終於壽終正寢的時候,雉雞君守諾牠的所言,陪她到最後。

      「雉雞君,你究竟是哪位仙君?」七十年來從未問,在最後的最後,她問出了口,也嚥下最後一口氣。

      司命回歸,昔日滿滿人潮的議事大廳,如今只剩玉皇大帝端坐龍椅,苦笑著與她對視。

      「他們都下凡歷劫去了。」深怕司命秋後算帳,未來一千年內要歷劫的紛紛提早歷劫,讓無可預料的天命決定總比司命動那支天命筆好的多。將司命困在轉世就是要拖,讓眾神有足夠時間處理事宜。

      司命微笑,伸出右手捻指,天命筆即從金盆衝出,回歸她手。

      那些神仙太傻,她不僅是歷屆最讓神頭疼的司命,也是能力最高的一者。以往的司命必須在神仙下凡前寫好命運並不得修改,而她的神力早已超越,甚至能扭轉天命,從中改寫、續寫。

      玉皇大帝咳了兩聲,好言相勸:「未來都會回歸天上,保留三分情面,做事別太絕。」

      她面露不屑,冷嘲道:「他們如何當初待我,就做好接受司命報復的準備。」

      玉帝不再勸,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

      「月老門下有名道行三百年的童子,資質不錯,妳就破例收他當徒弟吧。」入司命一門的基本條件為道行五百年,但這名童子有特殊之處,或許是目前的天界唯一一名能接任司命的仙童。

      喔?難得玉帝會舉薦。「仙童名諱是?」

      「智基君,智慧之根基。」稍嫌稚嫩的嗓音響起,一名仙童踏雲而至,他的臉頰緋紅,害羞地瞅著司命。

      三百年的小正太是否能成功攻略兩千年道行的司命女仙?

      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全文完>

**寫在文章之後:

      對於這篇短文某河有前因後果的腦補,填完目前主打的何當坑再看情況是否開坑(抹淚)

      屆時此篇將移至新的文章目錄下成為第零章,內容因性質而異,不會是這種崩的歡樂法……anyway,有開坑再說吧XD    先努力填掉何當和傾城!!>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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