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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的氣味(國中組)-無法散場的荒唐

我們的故事終究有太多荒唐。

看著泛黃的老照片,記憶彷彿有回到了遙遠的春天,那時海棠花正開。

東風裊裊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

只恐月深花睡去,故燒高焯照紅妝。

王夫人對著莫海棠扯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妳叫甚麼?」

「我叫莫海棠,女士。」

王夫人原本是某富商的姨太太。當年王夫人決定在十七歲那年嫁給那富商時,家裡鬧了番革命,最後乾脆斷絕干係,不相往來。

王夫人打量了幾眼莫海棠,「多大了?有沒有十五?」

「上個月剛滿十七,女士。」

莫海棠長的標緻,王夫人也是喜歡看美人兒的,但不喜歡比自己美麗的人。

得幸莫海棠臉長的嫩身子也特別嬌小,還遠遠沒長到最容易得罪女人的時候。

王夫人好容易眼中有了幾分笑,「就這樣吧,妳也算我遠親了,當年你父親在我走時還塞給我過錢呢。」

這便是答允了。莫海棠心想。「是,少奶奶。」

王夫人丈夫的元配前年病逝了,那時富商在美國也沒交代幾句,王夫人就順勢頂了上去,想想這也是富商的意思。在之後富商在美國去了,香港的一切由王夫人笑納了去。

「妳的房間在樓上,有一間是打理好的,一直空著,玲玲會帶妳上去。」

莫海棠一上房間,便客氣地請教玲玲許多事情,一路聊到晚上。玲玲臨走時聽見樓下的麻將聲,心道不好,便轉頭和莫海棠說千萬別下樓,要洗澡這樓有晚飯也有人會送來。

莫海棠微笑著退了玲玲,等確定玲玲下樓去後便開始哭了起來。

海棠,春天的海棠,那要醉人心弦的香味,混雜著胭脂與春風,讓穿梭於舞會和英國士兵的莫海棠不再清新。

終於艷麗的綻放於香港,終於化為無數香港社交花的一員,美麗的少女年華尬然而止,煙消雲散,虛擲青春。

莫海棠笑著看著手中的匕首,那在多年早已被她遺忘。沉醉於輪迴百轉的笑聲之中,她仍是忘了初衷。

若她沒記錯,年少時那柔弱而天真的少女是為了國家而一步步賠上靈魂。

莫海棠吐著鴉片的雲霧,讓小小而精緻的房間變的朦朦朧朧,和莫海棠的一生一樣得不明不白。

莫海棠和王夫人一樣嫁給了有錢人家做姨太太,雖然王夫人繼承了她丈夫的遺產資助莫海棠念書,也有人服侍著,卻終究不算真正的大小姐。

不是與小有資產的少爺家結婚,就是委身做小。她選擇為自己的老年打算,於是嫁給了能當上自己祖父的人,消磨個十幾年。

「身不由己又談何信仰?」

忘記是誰曾說過,莫海棠身上有股幽香,在春天香氣更甚,是以取作春香海棠。

也忘了是哪一年的春天,莫海棠的身上不再清香,反而有著煙硝味。

是春來臨,如同不知哪年的海棠花開,香的支離破碎。

我點上檀香,聽完了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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