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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的氣味(高中組)──童年已逝,但你的氣味,不忘

還記得與你初遇的那一天,白皙的臉蛋上戴著厚框眼鏡,看起來笨重笨重的,可是卻能在作業簿上寫下一手好字,還聽說你作文不錯,就連國文老師都讚不絕口。

但是才國小六年級的你,卻懂得謙虛了,拚命說自己文筆不好,又惹得國文老師心花怒放,真心覺得你比女人還要有心機。

嘿,別那樣看我,我這人只說真話,不說假話。古代的明君都喜歡聽真話,如果你是個正派之人,就別用殺人光波狠狠瞧著我。

好啦,時光飛逝,我們就要畢業了。看著面前一語不發的你,忽然很想開口詢問是否捨得我們彼此遠走高飛?還是恨不得趕走我這隻喜歡跟你鬥嘴的烏鴉?

我說過,我喜歡講真話,不喜歡假話。

所以,我希望你的回答,也要順從自己的內心。

「分離,本就是人生中會經歷到的課題,就算想要逃避,終究於事無補。妳問我捨不捨得?台灣就這麼大,還是有機會在路上遇到的,現在哭的一塌糊塗,只是白費力氣。」

我沉默了,緊緊捏捏著手上的畢業證書,耳朵雖然有收入台上老師的訓勉聲,但我一句都聽不進去。

因為我渴望的是聽到你說,並不捨得我倆分開。

其實,我已經對你……

「等我,小聖,我會讓自己闖出一片天,然後、然後……成為你的妻子!」

國小畢業典禮上發出的誓言,我不知是否真能實現,但至少我遵從了內心最真的自己,一切的緣分,終究只能順其自然……

緊緊擁住了你單薄的身軀,深深地記下了你身上的氣味。

我不會忘記你,永遠不會。

「小伊,妳看哪兒?要開始拍了!」

「喔、喔!不好意思。」

連忙整理好頭上的假髮和身上華麗麗的戲服,我對著盡頭擺出招牌笑容,並跟著攝影師的指示擺出不一樣的動作,耳邊傳來一聲聲讚美我的聲浪,說世界上或許沒有人比我還要漂亮。

為了再見到他,我可是費盡了苦心吶,唯有藉由拍攝,才能在媒體間流傳,讓更多人看到,包括他……

忽然間,一股強勁的風吹上我的身子,假髮上的蘭花被吹落,滾去了遠方。我急急忙忙追了上去,待蘭花停下來的時候,連忙伸手抓取,卻有人比我更快。

比女人還要纖細白皙的手掌闖入我視野內,輕輕抓起蘭花的姿態讓我想到了他,因為他雖然是個男人,可是給我的感覺卻相當細心,我跟他比起來,或許還比較像個男人呢。

「女人就算再美,身上少了些裝飾,也還只是個平庸之輩。」對方深邃的黑眼睛直直望著我,勾起的是我念念不忘的笑容。「花要保管好啊,小姐。」

「是你!」我不顧旁人眼光,撲上去抱住面前的男人。一聞到他身上的氣味,我就知道沒有認錯人,從國小到長大成人,他的氣味永遠一樣。

濃厚的書卷氣息,這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真沒想到妳還認得出我,都十幾年過去了,不是嗎?」

「我如果說是你身上的味道勾起我的記憶,你會怎麼樣?」

「少變態了,妳又不是小狗。」

我被他害羞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就算十幾年的時光已逝,可是彼此仍然沒有變吶。

「欸,小伊。」

「嗯?」

「妳沒忘記在畢業典禮上說過的吧?妳說妳要……」

我直接用唇堵住了他的嘴,證明我並沒有忘記說過的話。

我不會再錯過了,從此以後,我們要一起白頭偕老,為我們的未來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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