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自殺了,說是家裡給他過多的壓力,倒不如說是,他不曾感受爸媽還有我和老姊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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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夠自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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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從哥離開之後,我就少了一個可以解決我問題的人了,就某方面來講,其實我一點也不希望他離開,一點都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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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常常會找哥聊天的時間,都變成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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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感傷啦,才沒有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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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變的比較容易放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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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任何事情都開始感到漠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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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別人偶爾提及自己家裡的事情的時候會稍微專心,然後感到羨慕,或者以自身的立場批判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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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我姊昨天又把我的東西弄壞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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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哥出國回來之後竟然有帶禮物給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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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傑,那你呢?你家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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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別人叫住自己的名字,突然感到有些訝異,但很快的,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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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知道要回答些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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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還是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只能鬆開嘴唇說出與事實相反的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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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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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最喜歡的哥哥死了,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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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們這種人才不會知道的吧?或許還會反過來嘲笑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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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的吧,就算不特別還是偶爾會有一些好笑的小事情發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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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小彌說的對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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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人開始響應「小彌」所說的話,開始逼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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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了什麼都沒有嘛。」我無力的笑了,心裡卻感到悽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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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他,討厭那個小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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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分了,憑什麼挖別人傷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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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過神來,我已經嘟起嘴了,臉上滿滿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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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剛剛的事情真對不起呢。」啊,真對不起呢,我也看不出你的誠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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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補償,請聽我自己的故事吧!」等等!不是吧!這句話可以當作耳邊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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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姊,自殺了哦。」小彌莫名奇妙的講起來了,「可是我完全都不難過,因為是姊才讓我知道幸福是什麼東西的哦。」他停頓了一下,喝口水之後繼續講:「我爸在我小的時候就會酗酒,喝完酒之後就會開始打我媽和我姊,我總是被她們保護著都沒受傷,甚至還覺得這樣是理所當然,這樣子的我,也從來都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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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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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就在我面前被我爸打死了,我說不出任何話,而我爸還在笑著,轉而要攻擊我姊,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姊消失了,我還以為她會保護我一輩子的,結果那一次她就這樣消失了。」我以為小彌說著說著會哭,但其實哭的人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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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被我爸打到昏迷,他才停手,醒來的時候我看到我在醫院,身旁坐著傷痕累累的姊,可是我還是埋怨著她莫名奇妙消失,也就是這樣子,我們兩個的關係越來越糟,差點到了不是她離家出走就是我離家出走的地步,但她終究還是離開我了啊,因為我爸,最近出獄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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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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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麼找到我們的,直到這次我才發現,我姊,真的很愛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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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最後,小彌說到是笑了,「我只是想和你講,就算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要去討厭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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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很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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