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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愛》─【關於你/妳,我不曾後悔】:一句話

    我來到醫院,他依舊躺在那,一動也不動,我沒叫醒他,就讓他睡,把旁邊的水換成他喜歡的高山茶,把花換成他喜歡的風信子,再把空氣濾淨器打開,他不喜歡有消毒水味,噴一噴我用的香水,一樣,這是他喜歡的。

    一切整理完,已經過了一小時了,我搖搖他,輕聲喚,「醒醒啊!笨蛋。」

    他發出不滿的聲音,呢喃,「在睡一下啦!」他摸一摸抓走了我搖他的手,「在睡一下。」

    我清一清喉嚨,揚高音量,「鄭媽媽好。」

    「啊!若若你說我媽來了啊!」他爬起來,東看看西看看的。

    「騙你的,要不這樣,我看你又不想醒了。」我佯裝生氣。

    「好啦好啦!我這就醒來。」他伸手想要到一杯高山茶。

    「我幫你,喝完後,我帶你出去走走。」

    他笑著點點頭。

    陪著他走,今天的天氣,很好。

    現在是阿勃勒開的日子啊!我深吸一口混著花香的空氣。

    「若若,我剛剛睡著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喔!」

    「什麼夢?」

    他神祕的笑道,「我夢到我和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一起散步,在一片有著大大的櫻花海的步道上,那個女孩笑起來很夢幻,若若我問你,來年,西街河岸那,也會開滿一大片櫻花吧?」

    我笑著點點頭。

    「那若若你一定要帶我去,我要遇見那個女孩。」

    我皺了眉頭,你啊!要是並沒有好,你連醫院家都別回了。」

    「怎麼這樣。」他哀怨說,「那我一定要趕快好起來。」

    我看著映著藍天的阿勃勒,遲遲說不出話。

    「程小姐,鄭先生的病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你知道嗎?」醫生拿著寫滿他症狀的本子翻著。

    「我知道,但是不是要等符合的骨隨嗎?」

    醫生面有難色,鄭重道,「是的,但是鄭先生的血型確實不同,很難找的,不如好好陪他剩下的日子吧!」

    「還能活多久?」我小聲說。

    「什麼?」

    「還能活多久?」我又說。

    「不好意思,程小姐可以大聲一點嗎?」

    我聲嘶力竭地大吼,「到底還能活多久!」

    「還能活多久?」

    「這......不一定,可能在一個月,更久是兩個月,程小姐,對不起。」

    看著醫生抱歉的面容,我的心被那一字字刺痛,甚至狠狠掏空......

    我答應他我要帶他去看櫻花的,我要讓他在櫻花海下找到他的夢......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走進病房,他正在看書,我抑止悲傷說,「看什麼書?」

    「西格爾的愛情故事。」

    「講什麼?」

    「還沒看完,但是有一句話,我很喜歡喔!」

    我疑惑,「是什麼?」

    「愛是不用說對不起的。」

    我眨了眼,很悲的是我的淚竟然低落了。

    「若若?」

    「我...我...」

    說不出話,我直直地奔出病房,耳邊迴盪著他教我的名字的聲音,我沒有停下沒有回頭。

    我要如何告訴你?

    兩三個禮拜過了,至從那天起,我已經沒也在去看他了。

    手機在枕頭下悶悶的震動。

    「我是程若若。」是醫院。

    「程小姐,鄭先生他現在求況很不樂觀,希望你來醫院一趟。」

    我聽了慌張起來,「他怎麼了?」

    「病情發作了。」

    我的手一滑,手機話落,我沒時間撿,直接穿著居家服衝出門,我叫了計程車,「司機,拜託你開快意點,我有很重要的事。」

    「不行啦!小姐......」

    「罰單我付,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已經要死了。」

    「好吧!」

    他加快油門,我在五分鐘後到達,鄭媽媽說,「他剩最後一口氣了,進去和他說說話吧!」

    我蹣跚地走進去,看著他蒼白的臉,手不自主地扶著他的臉,「笨蛋,醒醒啊!」

    「在睡一下。」

    「不行,在睡下去你就會不見的。」

    他睜開眼,抓住我的手,「若若我好想你,你都不來看我,我每天都不敢開空氣濾進器,風信子也好小心地照顧,我好怕若若的香味不見。」

    「你...笨蛋。」

    「若若聽我說,記得上次那本愛情故事嗎?」我點點頭,「我放在書桌那,你幫我收好,還有櫻花海,我現在告訴你,我夢見的氣質女孩是...你...」

    我腦海斷了線,現在除了他的聲音什麼聲音我都聽不到,我聽見他孱弱的呼吸,緩緩地開口,「我愛你。」

    這是他這一生對我說的做最後一句話,也是最刻骨銘心的一句話。

    聽他的話,我找出他的書,翻著時,掉出一封信,我看著字跡,那是他的字。

   

    「若若,   你看到著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我告訴妳喔!不要偷偷想我喔!我會一直打噴涕的,還有...寫信麼這麼麻煩啊!總而言之,來不及說的一句,我愛你。」

   

    我的淚撲欶的掉,沾濕的信,我用手把淚抹去怕弄髒,但越抹越傷心。

    我收拾自己的心情,他的東西,該停了,太多回憶該適可而止了。

   

    「我愛你。」

    世界最淒涼的話,最寂寞的一句話,那不就是:「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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