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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我的良心

         有天,我夢到了自己,踩在別人的頭上,ㄧ步ㄧ步的向上爬著。

         內心明明想著『不要、不可以』,甚至用力的吶喊,直到嗓子都啞了,身體卻依舊向上攀爬著。

         我惡狠狠的將每個人,踩到腳底下,踏著那些逐漸向下沉的身軀,卻不適時的出現了種愉悅和驕傲的感覺。

         為什麼?

         下一刻,我得回了身體的主權抱著頭,想著『我不該那麼做!這是不對的啊!』

         猛然我低下頭,望見自己正坐在不認識的人的身上,那人仰著頭,露出詭異的笑容,用著早已沙啞的聲音說:「這是個肉弱強食的世界,不是妳把人踩在腳底下,就是被人從高處拉住,然後狠狠的跩下來用力的踐踏!」

         「可我不認識你們,我不該那麼做的!而且有些還是我的朋友和家人。」

         「正因為不認識,當把人從高處跩下,狠狠踐踏時的感覺,才更加的真實愉悅啊!妳敢說當妳踩著總高妳一等的朋友和家人時,心中沒有湧起絲毫的驕傲嗎?」

         「我……」無從反駁,我全身無不顫抖著,我害怕著那樣的自己。

         「去吧,把他們全部都拉下來,然後爬上那至高的頂端。」那人發出咯咯的笑聲,逐漸淹沒在一群又一群的身軀。

        

         當下,我身體的主權在度被奪走,我不斷不斷的向上爬著,對著踩在腳下,而發出陣陣哀號的人們,我露出殘忍的笑容。

         那種愉悅和驕傲的感覺,逐漸湧滿整個腦子。

         啊……我感覺到了,那種至高無上的快樂。

         等到我爬到了最頂端,腳下踩著的是一群又一群身軀堆疊成的高台,我望著下方的人們,大聲的笑著。

         底下的人們如螞蟻般,像個小小的黑點,像是在膜拜著我。

         我一邊笑著,一邊將快爬上來的人踢了下去,能站在最頂端的人,只有我自己。

         沒有任何人,能夠與我並肩,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任何人能夠與我站在同樣的高台,

         先前那種害怕和憐憫,被逐漸湧進的自大給掩蓋。

         良心一點一點的被侵蝕,成了一癱又黑又黏的髒水。

        

         啊啊……善意被憎恨給吞食,惡意稱霸了腦袋。

         『快停止下來!』短暫的一刻,我是如此的想著。

         卻被自己放聲的恥笑,諷刺的回應著:「人都是這樣的,這是個肉弱強食的世界,有妳就沒有我,有人爬上了高點,必定有人滾回最底下!」

         『不是的……我還有良心,它還在的!』

         「ㄧ癱髒水還敢說良心?妳還感受不到我們的身體裡滿懷著的惡意嗎?」

         『人的良心不會被永遠遮掩住,只要我還活著,它就永遠都存在。』

         「人性本善的觀點真是讓人噁心。」

         我看見自己將手往胸口地方伸去,然後用力地掏出那鮮紅還在跳動著的心臟,我露出笑容,ㄧ口一口的食著。

  

         啊啊……如果能那麼簡單就死去的話,該有多好?

         不用忍受這種疼痛,和那逐漸占據腦袋的惡意搏鬥。

        

         最後,我擦著嘴邊深紅色的血漬,笑著露出染紅的牙齒。

         腳上一緊,我低頭看見,一群人拉住我的腳,對我露出充滿愉悅的笑容,接著更多人撲了上來,淹沒了我的身體。

        

         當我睜開眼睛時,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旁邊有群人正賣力的向上攀爬著,我的胸口處破著大洞,裡頭正跳動著剛才被吃掉的心臟。

         我笑了起來,啊,這就是人類。

         只要活著,良心,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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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與惡從古至今一直都是敏感議題,但是如何選擇往往成為了兩者其一的關鍵,而這選擇在當時卻是毫無虛偽的,每個人都在跟相反的自己戰鬥著,跨越自己的限制,突破自己的枷鎖,這就是所謂的人類了。
2013-10-05 23:25 透過電腦版 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