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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行者‧約書亞前傳-亞夏

這篇故事的主角是血行者裡面的彪形大漢約書亞,他的身分是一隻變種人狼。嗯.......就是從狼變成人類,長的像人類的狼,披著人皮的狼,附身在人身體裡的狼......(喂)   好啦我不會解釋,但我可以說他跟吸血鬼故事裡面的狼人不一樣,我很堅持。(被踹)

      牠的生活介於文明與傳統還有荒野之間。

      牠從來沒有開口說過人話,但是牠卻能聽的懂人類的語言,也許是因為身為動物的靈性的關係,當牠們狼族當成英雄追隨的那個老酋長對他說的時候牠都能懂。

      牠知道自己不是人類,牠是一隻狼,卻很人性化的有個名字。老酋長的孫子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做亞夏。

      牠在人類族群裡挺受寵的,也許是因為牠有個英俊的外表,挺拔壯碩的體魄,或許也牠可以跑好幾公里遠去追捕獵物,而且幾乎百戰百勝。

      打獵是牠最喜歡的事情,然而這也是牠們的生存方法。牠們這一類的狼族與老酋長那一部落的人類是屬於互利共生的關係,彼此幫助彼此打獵過生活。牠從來不懂為什麼,但也覺得也沒什麼不妥。畢竟牠們效忠著人類,而人類也尊敬牠們。曾被人類從鬼門關救回來的老狼父親總是告誡牠們的子女要知恩圖報,而在亞夏的價值觀裡,對於回報這件事牠也堅定不移。

      在亞夏眼裡的人類,跟自己並沒有什麼差別,因為習性倒是挺像的,那些人類皮膚塗滿紅泥。男士們赤裸上身,用有色的泥土來黔面,個個雄壯威武。女士們則倒是沒有赤身裸體,她們自己織布來作為自己的衣裳,她們的頭髮黑又長,有些女人愛美,就會用些彩石來做項鍊耳環。牠發覺眼裡的人類喜歡用羽毛來顯示自己的地位,就像老酋長的頭上帶著非常華麗的羽毛頭冠,象徵著自己的地位跟權力。

      牠單純的以為人類就只有一種,就是那個模樣,直到那些外來人的出現。那些外來的人模樣很奇怪,他們的皮膚及臉色都很蒼白,身材卻高大。他們那些人的頭髮短而捲曲,有些人甚至頂著一頭明亮的金髮,有些人的髮色則是有些泛紅,或者偏薑黃色。他們的瞳孔藍的嚇人,就像夜晚的月色。他們穿著長褲長靴,看起來很多餘,那些人的衣服都是一樣的款式,只是有些人的衣服顏色不同。大多人都穿著軍綠色的衣服。有幾個嘴邊蓄著鬍子的男子則是身穿著顏色較淺,布料較上等的制服。牠猜也許那些衣服顏色不同的人跟老酋長一樣地位比較不同,而且他們的肩上還掛著一些圖章。聽說他們是一組不知打哪來的軍隊。

      亞夏並不知道自己當時生存的時代正好歷經著傳統文明式微的階段,牠所依附的部落勢力漸漸消退,以往的人類部落的英勇善戰的事蹟只能在族裡變成傳說。老酋長壯年時期經歷過那幾段輝煌時期,正當他們自己還擁有自己的一片天下的時候,老酋長曾立下不少功勞。只是就像他們的文明一樣,老酋長屋內的那幾把沾過血的長茅也跟著漸漸生鏽,牠也看見了老酋長眼底失落的神態。

      牠起初不知道這些突來的外來人和部落的式微有何牽連,只發覺部落的人日漸減少,甚至到最後變成了弱勢族群。

      直到有一天牠才看見那冰山一角,那天牠在森林間游走,目擊了一個試圖要欺辱女人的軍人被一個年輕男人逮到,男人試圖阻止並且想搭救女人,結果不成,男人被身後軍人的同夥們開槍打死。牠眼睜睜的看見男人被連續槍擊之後倒地不起,胸前有多個彈孔,男人倒在血泊之中,眼睛睜的老大,直直的與自己對望然後死去。那個開槍的軍人踩過男人的身體走向女人那一方,女人害怕惶恐,不停的求饒。男人們輕浮的笑著,口中操著另一個不一樣的語言,然後把女人綑綁起來輪流強暴她。事後為了不讓女人回去給族人們說出他們的惡行,那些人把女人綁起來吊在樹上給勒死,佯裝成女人上吊自殺的場景。那是亞夏有生以來看過最殘忍的畫面,牠恨自己當下沒有辦法去做些什麼,因為那時自己還年少懵懂。自身手無縛雞之力,也害怕著那些人手上的那些槍枝。

      酋長的兒子接領了老酋長的職位,他不服自家的土地被那些白臉軍人平白的佔領,自己的族人被他們囂張凌辱欺負。所以決定私下計謀俘虜那些將軍的計畫。牠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策劃這場起義的,只記得每個成年男子還有青少年都憤慨的想要討回失落的尊嚴。

      牠開始思考,想著自己又能替這部落做些什麼?但牠不知道當牠開始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卻是一場災難的開始。

      安巴是牠的最好夥伴,牠是隻公狼,年紀比自己稍大了一些,就像個大兄長。在自己年幼的時候,亞夏自己總是會跟著牠一起在森林裡穿梭。安巴對於人類並沒有太深的情感,牠對人類互相尊重,但不會去親近人類為他們效忠,安巴並不像亞夏那樣對於人類有著一份情義,也許是亞夏從小就受人類的寵愛,跟人類相處較長久,所以才會有著這樣超乎自己能理解的感情。安巴知道亞夏那天在森林裡看見的那些事情,牠也深感遺憾,牠知道這件事情對於亞夏的陰霾有多深,只是在心底牠不懂為什麼亞夏會這麼的耿耿於懷。畢竟狼族狩獵是種天性,對於血性本身不感到懼怕,甚至是理所當然。牠不知道亞夏到底看見了些什麼,也許牠看見的並不是自己或其他野狼們能夠理解的。安巴看不見也永遠也無法體會,亞夏看見的是人性的醜惡,比大自然還要殘忍的生存法則。

      亞夏與安巴還有一夥年輕的狼兒們決定在深夜裡沿著秘徑到白臉人的所在地。找到白人的住所並不難,牠們總是有辦法沿著氣味去搜尋白人的所在。那晚的月色挺透徹的,湛藍明亮的就像那些白臉人的瞳孔,只是那些白臉人永遠都沒有辦法像月亮一樣令人感到寧靜。

      狼們循著線來到了一個高聳的建築物,用磚塊石頭堆砌起來的堅固牆壁擋住了月光,取而代之的是連狼也會害怕的嚎叫的陰森感。亞夏憑著直覺走,牠絕對想像不到這一晚將會是改變牠一生的時刻,因為下一秒牠將墜落萬劫不復,無法回頭的深淵。

      建築物雖是看起來堅不可破,但是老舊腐蝕的木頭後牆圍欄不堪一擊,狼們就這樣的潛進了裡頭。

      「拉迪、奈亞,你們就各自照著我剛剛指派的路線去走,不要出聲,別大意,小心人類的槍。」安巴縝密的謀略過,儼然是與生俱來的領導者,這點不容置疑。牠轉身對著亞夏說,「走吧,兄弟。」安巴的背影挺而威武,亞夏總是對這位兄弟感到敬佩,走在安巴身後,亞夏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之間安巴的體格又增壯了不少。

      牠們小心翼翼的走著,有一股從來沒有聞過的氣味引導著兩隻狼,牠們循著氣味的方向走,身體聳直,保持著戒備。

      「謝謝你這樣義氣相挺。」跟著安巴走,亞夏那時不知道為什麼的很想說些什麼話,就好像有一股直覺,如果現在不說,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告訴牠了。

      「沒什麼,兄弟。我只是不希望你一個人獨自奮戰,我知道,我看的出來你在想些什麼。」安巴低沉粗啞的聲音回答,沒有回頭對著亞夏說,只是一邊環顧著四周。

      「能認識你這個兄弟,我與有榮焉。」

      「兄弟,你知道嗎?我一直都知道你與眾不同。你的想法不一樣,不像我們一般的狼。我當你是兄弟,所以我盡我所能的來肝膽相照。」

      「如果我也可以像人類那樣,替你做個羽毛頭冠讓你帶上就好了。真想看看你戴著的樣子,因為你就像個先鋒,領導者。」

      「不了,我只要有吃不完的野兔就夠了。」安巴突然轉過身來,面向著亞夏。「我一直都覺得,你有一個我們狼族們都沒有的東西。」

      「我不懂。」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不知道那要怎麼說,就是你有著狼的本性,卻也有人的特質。」

      正當安巴想要繼續詳述,亞夏靈敏的耳朵聽見了不尋常的聲音,牠們豎起身子,開啟防禦狀態,氣氛由不得的嚴肅的起來。空氣裡傳出來陣陣慘叫,是人類的。那些此起彼落的叫聲讓這個地方更顯陰森。

      「走吧,兄弟。」亞夏隨著聲音走,被引導到了一個地下的實驗室。那實驗室佈滿蜘蛛網與灰塵,黑暗的沒有盡頭,但牠們仍然看的見。

      慘叫聲越發清楚,亞夏在前,偷偷的推開實驗室的門,往那一小縫裡偷看去。映入牠眼簾的更是比那天在森林裡看見更殘忍百倍的畫面。一群高大的白臉人,他們大多都是男人,穿著白色的長袍子工作著。另一邊有一排被綑綁或者被倒吊起來的人類。有一個白臉人拿著根試管滴劑朝著一個皮膚相當黝黑的人類的眼頰上低落。紫色的藥劑滑落那黑色的人的臉上時,好像具有腐蝕性,冒出一些白煙絲,那黑人痛苦的哀號著,全身都在顫抖。

另一個白人將針筒插入一個長的像是族人的手臂裡,抽出大量的血液,不管那個人的死活,那個白臉人冷酷的將針筒抽出,繼續回到他的實驗桌上做他的無情的研究。

      其他大多白臉人都是如此,專心的從事在自己眼前的事情。只要那些人需要從那些被俘虜的人身上採取些什麼,他們就直接肆意的去取得。只要有人掙扎,便是以殘忍的酷刑伺候。

      一個白臉人原先是安靜專注的在自己的作業上,後來他走向前向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去採取他身上的某個樣本,小夥子不服,先是在那白臉人臉上吐了一個痰之後,便往那白臉人臉上踹下去。那個小夥子是部落裡的人,因為牠聽的懂他說的話。

「吃屎吧你們這些白臉人!」那傢伙不要命的大聲吼叫,那個白臉人惱羞成怒的站起來想要反擊,但是他還沒有站穩,又被那男子踹倒在地。其它白臉人上前制服那男子一個人,男子說,「我才不屑!你們這些白臉人太囂張!裝作一付自命清高的模樣,來我們地盤佔領我們,又欺負我們!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我們阿拉帕霍人好欺負!」

一旁一個戴著眼鏡的白臉人直直給他一拳,重重的落在他臉上,那個男子的鼻血唰一聲低落地板,血流不止。

白臉人不知說了些什麼話,他們憤怒的虐打那男子,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一把抓住他的頭髮,一手拿著裝滿著某種藥劑的試管往他臉上淋下去。男子痛苦的慘叫,他的聲音狠狠的刺進亞夏的耳裡,男子緊閉雙眼,鮮血就從他的眼框裡流出。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男子慘叫著,「你們這些白臉人,我瞎了無所謂,只要我的手腳還在,我就會為了阿帕拉霍對你們揮出拳頭!」

      亞夏沒有辦法克制住內心的衝動,剎那間那天在森林裡的回憶又湧現眼前,恐懼、憤怒再度佔據牠的心靈,牠大聲吼叫,露出狼牙利爪,破門而入,朝著那個把阿拉帕霍男子臉上潑藥的白臉人身上撲去。

      「兄弟!」安巴大吼著,也跟上前,想要阻止亞夏,因為牠深怕亞夏會有危險。白臉人惶恐的看著兩隻野狼侵入實驗室內。亞夏腦內的野性被激起,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安巴也不知道,但是亞夏就是想要去捍衛牠所尊敬的那群人類的尊嚴。牠的利爪抓破了白臉人的衣服還有臉,牠咬破了那個人類的皮,血腥味在空氣中漫散開來,與實驗藥劑的味道混合。

      「嗥──嗥──!」亞夏失去了平常冷靜的樣貌,失去了人類所說的〝理智〞,安巴第一次見牠這樣凶惡的攻擊人類。安巴身為道地的狼,聞到血的氣味也開始發起狂來,牠奮力的撲倒令一個白臉人,那個瘦弱的白臉人手無縛雞之力,整個手掌被安巴給咬下來。

      亞夏凶惡的看著角落邊害怕的萎縮起來的白臉人,在那一刻起,牠知道誰是敵人了,牠也有敵人了。那個白臉人踉蹌的連滾帶爬的到桌子的一角去伸手搆住一個巨大的針筒。還沒搆著,亞夏便撲上前去將他撕裂成碎片。

      針筒滾落別處,一個奄奄一息,苟延殘喘的白臉人撐著最後一口氣,拾起針筒,朝著安巴的方向正打算插下去,亞夏眼見有危險,撲向前抱住安巴,替牠擋下那一針。

      「嗷嗚!」亞夏慘痛的長嚎,牠不知道針筒裡頭是什麼東西,牠能感覺的到那種有些東西被灌入自己身體的異感。安巴撲向前,張開大口咬斷那個攻擊亞夏的人的喉嚨,人類的血噴濺在自己的皮毛上,眼前的敵人當場慘死。

      「兄弟,我們快走吧!」安巴帶領著亞夏飛快的逃出這一座陰森的大房子,牠大聲吼叫,要所有狼們趕快逃出來。聽見聲音之後的狼們此起彼落的嚎叫回應著,各自逃進了森林裏頭。

      亞夏與安巴不停的跑,直到看不見那陰森的高牆,直到又看見了明朗的月色。亞夏感覺自己身體開始有異,走在安巴身旁,牠漸漸停下腳步,到最後倒臥在地。

      「兄弟!你還好吧!」安巴開始焦急,眼前的亞夏開始顫抖,呼吸急促。「兄弟─兄弟!你撐著點。」

      「我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我的身體感覺好奇怪......」安巴看見眼前的亞夏的瞳孔開始縮小,牠掙扎的張著嘴呻吟著,口水流過嘴角。身為長輩的自己卻一次感受到那種無可奈何的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快死了?」亞夏眼前的安巴開始變的模糊,牠看見自己手上的利爪也退化掉。亞夏身子捲曲成一團,像個胎兒一樣的偎在安巴的腳邊。腦袋中的那種焦躁感開始散去,身體越來越無力,亞夏可以感覺自己的呼吸越漸短促。

      安巴痛心疾首的靠著亞夏的身軀,牠悲痛的嚎叫,在清冷的月光下更顯的悽楚,因為牠束手無策。牠將亞夏臉上的血給舔乾淨,牠不知道能做些什麼,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兄弟會不會因此死去。趴在他的身旁,安巴難過的用身體包圍著亞夏,牠只能這樣陪伴著還尚有微弱意識的亞夏。

      亞夏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無力,到最後自己也無力的閉上眼。第一次感覺如此煎熬,甚至不知道自己明天會不會醒來,牠呼吸變的淺長。

      直到日出,再度掙開眼。眼前的景象仍猶清晰,但事實上一切都變了調。

      亞夏還活著,但是牠們開心不起來,雙方都驚愕不已,腦袋一片空白。

      亞夏沒死,卻變成了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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