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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如果我說

      「如果我說我們沒有永遠,你會怎樣?」長椅上,男人抽著菸,嘴裡吐出一圈白霧。

      「我會笑一笑雲淡風輕,有沒有決定權不在你。」長相斯文的少年閉眼輕笑。

      「我就只能是那個被動的,連決定權也沒有,是吧?」挑眉,話語裡有著不滿。

      「不是只能,但你從來不懂的主動兩個字怎麼寫。」一語中的,不留給對方一點情面。

      「算了,跟你吵是我的錯。」一抹冷汗流過額角。

      「媽媽說懂得認錯才是男子漢大丈夫喔--!」語調上揚。

      「不要裝可愛!」男人將少年攬進懷裡,用拳頭揉著少年的太陽穴。

      「哈哈哈哈--!」清脆的笑聲迴盪在冬天寒冷的空氣中。

      少年扔下書包,一屁股坐在男人懷裡,那衝擊力之大讓原本在喝水的男人嗆到,咳了好一陣,男人總算喘過氣來,有過社會歷練的深邃雙眼有些不滿的對上少年那看似清澈的靈魂之窗。

      男人推了推懷中的少年,但少年蹭在男人懷中耍賴,略尖的下巴頂著男人的鎖骨弄的男人好不生疼,最後的結果是男人拗不過少年,只好自己挪挪位置,讓少年枕在自己胸膛上。

      那是除夕夜,一家團圓的日子,但男人還沒成家少年不回家鄉,兩個人就這麼窩著,簡陋還透風的公寓裡也莫名溫暖。

      平常當少年得逞的窩在男人懷裡少年總是帶著志得意滿的笑容,笑的像偷了腥的賊貓,但今天少年只是愣愣的盯著男人,盯的男人覺得溫暖之餘還有些毛毛的。

      但並肩而行兩年的默契讓男人什麼都沒問,只是打開電視看著無聊的新年節目。

      少年用手肘頂了頂男人的腹部,男人低下頭來,剛好就這麼一吻,少年按住了男人的後腦勺,強迫著不讓對方分開,菸的味道順著舌頭滑進少年嘴裡。

      「我家人叫我年假回家去。」兩片葉型分離後少年吐出這句話,微喘。

      「那就回去啊。」男人點燃香菸,吐出白色的煙,嗆鼻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

      「我回去三天就回來。」機場上少年帶著大包小包,他的隨身行李只有肩膀上一個帆布背包,其他則是男人要他帶回去的伴手禮。怎麼說?老家是在賣年貨的就是這事好辦。

      「我知道,我先幫你把東西拿去託運。」男人自動自發的扛起各種以鮮豔的大紅色包裝的紙袋,沒有多看一眼少年不滿的模樣就這麼離開。

      "你在幹嘛?"簡短的簡訊,這已經是今天第三封,彷彿傳簡訊不要錢似的,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是這點討厭。

      "看無聊的電視節目"男人老實的回傳,他知道不理會少年的下場,畢竟有過太慘痛的經驗,少年有著與斯文的外表不相襯的執著和厚臉皮,不回傳的話下一封乃至於下下一封的等級會一直往上提升,不說情話綿綿的句子了,男人記得自己之前因為洗澡而連續三封簡訊沒回,回來後收到的語音訊息是活像喪婦的哀嚎。

      總之只有可怕能解釋。

      "我在這裡也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過年總得回家一次嘛"男人無奈的在簡訊裡安慰少年,同時熄掉了手中的煙。

      "早知道把你一起帶回來了"

      "干我什麼事……"男人無奈的打上刪節號。

      "因為你是我的所有物啊呵呵呵"男人很慶幸少年不在,至少他不會看到自己炸紅的臉。

      「如果我說我不回去你怎麼辦?」少年預定回來的前一天晚上,男人接到了少年的一通電話,難得的。

      少年通常不愛打電話,因為少年的耳朵受過傷聽力不怎麼好。

      「那我就今天換過大鎖讓你明天求我開門。」男人抽著菸,蠻不在乎的開著玩笑,他一點也不相信少年不會回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少年會對他如此執著,寧願向父母撒謊說要來台北念書也要來和他這個貧窮的補教老師一起。

      「呵呵呵,我也可以叫鎖匠來開門啊,理由就說我老公不滿我回娘家自己偷換鎖。」

      「那位鎖匠應該會替你叫救護車,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好人。」身為國文老師的男人已經不想多去糾正少年的用字遣詞。

      「我明天就回去啦,要想我喔!」電話掛斷的聲音在耳邊縈繞不絕。

      「都幾歲的人還向小孩子一樣,八成是他爸媽希望他回家鄉念書吧。」男人想起他曾經接到幾通自稱是少年父母的人打來的電話,話語裡總是透露關心,想必很寵少年。

      是不是該去買個蛋糕慶祝他回來呢?男人這麼想著,看著自己年終時抽獎抽到的五千元大鈔。

      少年一回到那簡陋的公寓便是直奔男人懷中。

      「有想我嗎--?」少年無賴的在男人懷中撒嬌。

      「有--非常想你。」男人揉了揉少年的頭顱。你以為他會告訴你有一半是認真的嗎?

      「我跟我爸媽出櫃了。」

      「是嗎,那很好……什麼--!?」男人一時反應不過來擦點咬到了舌頭。

      「結果他們說只要我高興就好,還說以後帶你一起回去呢。」少年眨眨眼,彷彿他父母的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中。男人完全無法理解少年的父母是怎麼想的。

      「既然他們不反對的話就沒關係啦,對了,你記得吧?過年之前我說的那個--」

      「我也說過決定權不在你喔,至於相親的照片什麼的不用找了我燒了。」少年睜著圓亮的大眼一臉無辜。男人深深覺得自己敗給他了。

      「我喜歡你--!」少年出現在空曠的大街上,對著剛下班從補教大樓出來的一名中年男子喊道,男子被口中的咖啡嗆到。

      「什、是懲罰遊戲的懲罰嗎?」男人試著替少年的舉動找個好理由。

      「才不是什麼懲罰,我說我、喜、歡、你!」少年一字一字加重語氣,這讓男人連幻聽的理由都說不出來。

      「如果我說我拒絕你會怎樣?」男人想知道最壞的情況。

      「回南部。」原來少年不是台北人。

      「就這麼簡單?!」男人以為少年會說出纏著他纏到他答應為止之類的恐怖情人宣言,但沒想到少年意外老實。至少男人現在是這樣想的。

      「不然呢?雖然你拒絕了我但我還是不想被你討厭,又不是那個死纏爛打的郭芙!」男人想起類似的台詞好像在當年很火紅的偶像劇出現過。

      「你幾歲?成年沒有?」少年點頭「那麼和你交往看看不是不行。」男人看到他二十九年來所見過最美的笑容。

      --我說,如果我當時真的拒絕了你就真的放棄?

      --當然。

      --那還好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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