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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孤獨-樂園

【短篇】孤獨-樂園

      童話故事中的樂園可不是每個小孩所嚮往的嗎?但是他們也只能在腦中想像那樣的世界,只能在圖畫書中看到樂園的模型,但卻沒有樂園真正的照片,所以每個小孩心中都存在著一個疑問「樂園是不是和聖誕老人一樣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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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米我們等等要去迪士奈樂園喔!」一個甜美的聲音從一位貌美的母親口中說出,她牽著她唯一的小孩小米,小米是一個單親家庭的小孩,在她出生的當天也是他父親去世的日子,這女孩在家族中受到極大的唾棄,因為她就如瘟神般帶來死亡。

      他們待的是一個大家庭,從小爺爺奶奶就不喜歡她,所以要處去遊園時,小米都只能看著堂哥或者堂姐或其他的小孩去玩,當她一個人在家中時媽媽總是相當的忙碌,她只能一個人玩遊戲,或者和小貓小狗玩躲貓貓,但對於這個年齡的小孩,這樣的人際關係發展實在相當不足。

      小米是一個安靜的小孩,因為她的大人親戚都不喜歡她,原因就是她出生的當天父親死去,她只有在某一年過節時,從其他親戚口中聽到父親是因為,趕過去醫院看新生的她才會出車禍,也因為這樣小米從小心中就有嚴重的自責。

      「如果沒有我……如果沒有我……爸爸就不會死了。」小米喃喃著,母親用擔心的眼神看著小米,在小米七歲的那一年罹患了嚴重的憂鬱症,曾經嘗試過要去自殺,被即時阻止後也經過一段治療後,自殺的傾向是沒有了,可是她似乎封閉了自我的心靈,不和任何人交談。

      這樣的她不能和人交談,起出一家人都有點擔心,但到後來都說他是在裝可憐,之後到上學的年紀,她和同學處不來也被譏為無口的女孩,雖然她不願意說話,但是她還是聽得到,所以這些話也重傷她的心,也就更不願意說話。

      在她的心中已經沒有任何人事值得信任的,她的心靈無依無靠,就連她的母親也束手無策,在學校的課業跟不上任何同學,缺乏溝通缺乏人際,她不會的東西更不會有人教她,自己也不會主動的請教,所以就連老師對於這位女學生也感到困擾。

      母親雖然持續努力要將小米導回正向,但是四周的負面勢力太多了,大家庭決定要把這對寡婦母女族出家門,而娘家的守舊派不願讓小米母女進家門,大多的時間他們只能在外流浪,母親雖然很努力的去找工作,可惜景氣不好,只能勉強養活他們兩個,和支付方租的費用,沒有多餘的錢能夠讓小米上學。

      平日母親在工作時小米就只能一個人待在家中,也沒有人知道她在家中做些什麼,也許是什麼都沒有做吧……母親感覺到小米的個性更加沉悶時,相當的擔心小米的憂鬱症會再次複發,因此今天特別要帶小米到遊樂園去玩。

      小米只是靜靜的跟著母親走,沒有特別的意見,只是靜靜的走著,彷彿不論到哪都沒有關係,她依然沉靜無聲,在公車上四周有幾位國中生搭訕小米,可是發現小米一句話也不說,母親在那些國中生使壞前先趕走他們了,看像小米的臉上也沒有驚惶無措的表情。

      就像是娃娃一般沒有生命任人蹂躪,沒有感情對於恐懼也不知如何表示,如果是娃娃的話應該喜歡人疼愛才對,母親這麼想著便把小米抱入懷中,這項舉動在公車上很容易引來他人的側目,但是小米的臉色沒有任何的改變,而母親則是引出多年的悲傷,低頭緊抱小米並開始啜泣。

      公車到站時母女倆趕緊下車,就連公車司機也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母親覺得她越來越能夠體會小米的感受了,在公司上班時,成員會因為她是一屆寡婦頭來憐憫的眼光,或者是厭惡的眼光,沒有一個人會願意正常的看待她;小米在家中靜沉沉的,就和在公車上一樣,但就是因為什麼也不理會反遭到了唾棄。

      感覺猶如存在就是一種罪惡,這樣完全的孤立讓她感到心寒,就算是溫高達三十度,身體流著汗,仍然感受的到一股寒顫,緊緊的抓住心臟難以喘息,當下產生了險惡的思想,如果存在是一種罪惡,那麼不要存在不就好了?

      雖然為人生母這樣的想法,顯得相當的幼稚,但是她一生中從沒遇過,如此崎嶇的命運轉折,丈夫為了看小孩一眼而身亡,小米被當視為家族災禍,自小就得了憂鬱症不和任何人交談,而自己被族出大家庭,在骯髒的社會中苟活。

      不是很明顯,但這位母親自我了結的意願開始提高了,而跟在一旁的小米則完全沒有發現,依舊靜靜的跟著母親的腳步,母親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沒有注意到人行道的紅燈已經亮起了。

      母親緩緩的踏出一步走向人行道,雙向道的車輛已經緩慢加速了,路人們看到那位母親也不當一回事,或許當她是在趕時間,母親的嘴中喃喃道:「或許最後再去一次遊樂園……」

      突然一道拉力抓住那位母親,「媽媽……不要。」小米用力的抓住母親的手,車輛一陣呼嘯和母女倆差身而過,母親被車輛嚇了一跳,看一下紅綠燈才發現已經亮紅燈了,如果剛剛小米沒有抓住她的話,可能已經天人永隔了。

      幾秒過了之後母親依舊愣在原地,綠燈已經再次亮起了但母親還在發愣,小米拉起母親的手:「媽媽……可以走了喔。」母親就被小米拉著走,緩緩的走過斑馬線,這真的是小米嗎?原本不願意說任何話的小米,現在主動說話了!

      走過斑馬線後車輛再次通行,人車交雜的喧囂聲充滿了整個城市,兩人埋沒在其中,小米手的力道稍微增大:「如果……不去遊樂園也沒關係的,但是媽媽……不要……死,不是小米害的!嗚嗚——」雖然小米語無倫次了,母親也已經了解小米語中的意思了,嘴角露出輕輕的微笑。

      「沒問題的,一起去遊樂園吧!」這次換母親牽起小米的手,小米幾個簡單的動作,讓母親從陰霾中擺脫,就算沒有理會或者鄙視那又如何,反正自己擁有家人們,自己的生命或許不重要,但是要和家人一同活下去的吸引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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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遊樂園的那一天,是小米生命中最開心的第一次,不只是從來沒去過遊樂園,更因為她能夠再次鼓起勇氣說話,其實每天小米獨處時都在練習說話,但她卻不和人說話,不和人交流導致人緣不好,但他相信媽媽會瞭解她,因為媽媽是他唯一的親人。

      但事實並不然,因為小米都不說話,讓母親在家中的處境更艱難,最後還被驅逐……如果在那一天沒有伸出手抓住,並使用練習已久的話語,或許小米將會孤獨一個人。

      沒有人了解自己,但自己最清楚在想些什麼,孤獨孤單的時候只能在心中說話,沒有人會願意聆聽,何況認為大部分的人都討厭她,讓自己更沒有勇氣。

      雖然人緣不廣,但是小米開始交朋友了,並有時會到父親的墓碑前對話,說母親如何努力成為經理,還有她在學校教到了什麼朋友,說了哪些話還有哪些有趣的事情,雖然不是時時刻刻有人陪,但小米還是有自己孤獨的樂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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