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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BA/承花/原作向】世界的盡頭在哪裡?

      #JOJO的奇妙冒險同人文

     

      ☆

      失去摯友的三十代空條教授中心。

      ☆

      學生問:「哪裡最像世界的盡頭?」

      ☆

      執教第二年,空條教授掌握了教學的節奏,不再像頭一次站上講台時那樣,一節整整三小時的課都在講課,黑板寫滿了又擦去,如此反覆幾次。他學會了如何在課堂中給學生們一點消化的時間,通常在那短暫的喘息時間裡,他會跟年輕的孩子們簡單聊聊幾年前他在四海乘風破浪的經歷。

      那起因於一個北風在窗外呼嘯的寒冷週四午後,下課前十分鐘,他拿起保溫杯將保有最後一絲熱氣的水灌進乾如沙漠的嘴裡,坐滿人的教室在那一刻陷入死寂,他在台上看著底下一個一個縮在位子上精神渙散的學生,心裡也感覺到有那麼一點無聊。就在此時,一個男生舉起了手,在他把視線移過去時發問:「我可以問一個跟課堂無關的問題嗎,教授?」

      他放下水杯,扭緊瓶蓋,「什麼?」

      「你以前常常在全世界到處做調查,對吧?」

      有些快要昏睡過去的學生在這時勉力打起了精神。他們對空條教授的過去經歷也很有興趣。

      「嗯。」

      「那感覺怎麼樣?」

      「你是想問好不好玩?不好玩。」

      「有發生過什麼讓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嗎?」男學生接著問。

      「是有一些。」然後他講了個跟鯊魚有關的故事:在同事被鯊魚襲擊的前一刻,他們及時把人從海裡拉回了船上。鯊魚的尖牙距離那個被嚇壞了的傢伙的身體只不過半掌之差。他並不是一位高明的說書人,只是平鋪直敘當時的狀況,沒有刻意高揚聲調也沒有故意吊人胃口,學生們還是捧場地張大眼睛專心地聽他說故事,紛紛振作起來。

      在那之後,他的課便默默多出了幾分鐘的「故事時間」。一開始他並不習慣當故事的敘事者,從以前到現在,比起開口他更常是打開耳朵安靜聆聽的人,後來講著講著,他的敘事自然了許多,就像是在跟朋友們閒聊一樣。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但是跟孩子們說話還是和朋友們聊天不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這一回是一個女生舉起了手,在這堂每週一上午九點開始的海洋生態學第二節課打響下課鐘以前,「空調教授,你去過那麼多地方,你覺得哪裡最像世界的盡頭?」

      哪裡是世界的盡頭?

      這個也許只是隨口一問的問題如閃電一般劈進了他的腦海中,在一瞬間照亮了他血淋淋的十七歲。

      世界的盡頭在哪裡?在埃及,開羅,那裡就是世界的盡頭。

      他在那裡殺死迪奧,迪奧的替身「世界」隨之消亡,他獲得「世界」的能力,也失去了一個世界。

      一個花京院典明曾經坐在他身邊跟他講故事的世界。

      他曾在甲板上、餐桌邊和在沙漠中燃起的篝火旁與夜晚的風聲裡聽了一個又一個故事,如今他記得的不多,時間的海浪正在冷酷地淘去他的記憶,但他永遠不會忘記花京院典明。

      永遠不會忘記他失去的那個世界。

      世界的盡頭就在埃及,在開羅。

      一個人心碎的那時刻就是世界的盡頭。

      下課以後,他已經想不起來他用來塘塞學生的回答是什麼了。

      他只記得世界早已終結,一陣孤獨感如海潮湧來,淹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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