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會喜歡上多少人,又能與多少人相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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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也作過可以跟初戀一起走到最後的夢,但是那段感情結束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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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過能不能跟高中喜歡上的男孩在一起,然後步入禮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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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好久的學長,給我會不會永遠跟他這樣下去的錯覺,但他終究只是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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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沒有過去那些,現在寫著這封信的我也不會那麼感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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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之間最有趣的大概就是我們都心知肚明彼此不是人生中最毫無保留去喜歡的人,但卻是什麼都能說、在一起不會特別顧慮對方而感到不自在,相處最愉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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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段戀愛,不是最刻骨銘心,但你卻是我在繞了那麼大圈後最想一起走到最後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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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那些結束的戀情,我們終究無緣走在一塊,所以我打從心底感謝與慶幸,那些感情的結束,並期許未來能與你站在相同的起點,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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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邊播放著五月天《自傳》裡我最喜歡的歌曲〈終於結束的起點〉,我邊寫著要給未婚夫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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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封信沒有太大的目的,只是單純聽到這首歌來了興致,決定寫下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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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八成收到以後會說我矯情吧?畢竟和他相識以來,我常常做著他摸不著頭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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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很喜歡他能坦率地和我分享他的想法與感受,也很喜歡跟他之間可以像戀人也像朋友的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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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段感情只維持了三個月,大概在許多人眼裡只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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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國中的隔壁班同學,因為一堂音樂課兩班合上,讓我們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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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交往的時間並不長,也許是因為那時候的我們都還太稚嫩,不懂愛情是什麼吧?最後我們和平的分開,畢業前甚至還有邀請對方在畢業紀念冊上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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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也偶遇過幾次,知道他和幾個朋友玩樂團玩的很不錯,我由衷替他感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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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我列為刻骨銘心的那個男孩,即使他很清楚我的感情,我們卻沒有在一起過,也從未試圖跨過那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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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高中一年級的下學期轉到班上,成為了同級生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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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氣、神秘與瀟灑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他毫不避諱地討每個女生的歡心,即使可能引來男同學的不滿他也依舊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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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子形容自己喜歡的男生很奇怪,但我總覺得他就是在情場上縱橫無懼的高手,大概很輕鬆可以擄獲女生的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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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堂課堂報告為契機,他變成我和幾個朋友團體中的一員,我們變成五人小團體,那段時間我又多了好多對他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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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讓我心動的時候,是他做了很多非刻意的行為來改變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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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認識他以前,我沒有跟朋友假日出門過,就連放學也不能逗留要趕快回家,即使我對於這種過保護的行為提出抗議卻始終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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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這樣的日子要等到上大學才會結束,殊不知道他竟然為了讓我們能五人一起出遊、念書,跑到我家說服我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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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說他的行為是非刻意呢?因為雖然他這麼做的確是為了幫到我,但那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的目的就只是為了能讓我們五個全員到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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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這樣,我認清了他大概不會喜歡上我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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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是有很多的時間在喜歡他、關注他,並且希望他能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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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上大學那一年,屬於我們團體的一員永久缺席了,這件事情打壞了我們五人的平衡,有一人因為受不了打擊,說了聲要去旅行就從我們的生活登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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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此變得不再陽光正面,開始放任自己做些危險的舉動和行為,開始不愛惜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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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好想陪著他,卻知道他希望的一定不是我在身邊,而是另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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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終於在一年的混亂後回歸正常的軌道,而我也終於漸漸地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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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任男朋友是大我一屆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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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沉默的人,但他的眼神卻不像他的人那般沉默,我總能在人群中發現他朝我投以熾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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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看過多次日出日落,一起寫過幾首歌,一起去過很多地方留下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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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一起的日子很長,還有許多生活習慣都相似,我開始有會跟他就這樣過完往後人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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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見過彼此的父母,甚至能在話題中開玩笑似地提到結婚以後要住在哪邊、要生幾個小孩和要怎麼教育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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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段關係也隨著這些承諾和話題漸漸變化,我變得不像他的戀人而是所有物,我的行動與所有話語開始被制約,我不能隨心所欲,甚至連跟系上或社團的人講話也要引來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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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失去自由的關係讓我感到窒息,以往那種想要一起走到最後的心情也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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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乾脆不要再談戀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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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許多追求我的人也只是單純喜歡我的外表,而我喜歡的人似乎也都不會喜歡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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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視了所有追求者的視線,無視家中想幫我介紹的對象,想安靜地度過大學剩下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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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四才剛開學沒多久,就發生了小插曲,我認識了未婚夫,他是同屆不同系的學生,有參加系上籃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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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似乎趕著要去搭車,不小心和他發生擦撞,他提的袋子飛了出去,手機摔到地上螢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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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與他道歉並希望他可以給我聯絡方式讓我賠償他,結果他不但拒絕我,還以很快的速度消失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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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離開後,我在地上看到他的皮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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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皮夾內找到學生證確認系級和名字,我把皮夾送到他系上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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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要賠償他手機,我還刻意在皮夾塞了我的聯絡方式,結果等了兩個星期都沒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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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許對他而言真的沒什麼大不了,但我不喜歡欠人情,我決定直接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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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一副我太小題大作的樣子,甚至要我把修手機的費用直接捐出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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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擁有混血兒的外表,讓我從小到大都是注目的焦點,即使不會每個男生都喜歡我或特別獻殷勤,但像他這麼明顯排斥我的卻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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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行為反而激起我的好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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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請他吃飯為由希望能當作賠償,他抗拒和不樂意的模樣讓我還開口向他確認他是否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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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我太難纏,他雖然感覺沒什麼意願卻還是答應了我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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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過程他幾乎沒有主動開口講話,但從他的反應卻可以感受到他有認真在聽我說,問他問題他也不排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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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過程其實還算愉快,但結束後我做了一件惹火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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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阿姨仍舊沒有放棄要幫我介紹對象,結果好巧不巧被表哥看到我跟他走在一起,表哥馬上追上來詢問,我隨口說了句未婚夫是男友的話想敷衍表哥,殊不知這句話完全惹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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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件事情為契機,我們在那天又聊了許多我不曾與他人提過的話題,他也比吃飯時說了更多的話,甚至主動說起自己的事,他和我說,他曾經喜歡過的女孩名字裡有雨,所以每當下雨時他還是會想起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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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我們交換了手機號碼,我開始在他們練球的時候去看他打球,而他會和我一起吃完飯再陪我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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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不是情人的我們卻做著像情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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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很輕鬆地跟彼此分享過去的感情和自己的感情觀,我發現他跟我很像,跟初戀是同學,也是和平分開,在高中遇到自己好喜歡卻沒有機會在一起的人,以及大學時期曾有一任以為會繼續走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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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微妙的關係持續了快一個學期,有天練習前忽然下起滂沱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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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他手機他卻沒接,而我們認識那麼久卻完全沒有交換其他通訊方式,我決定冒雨去看看他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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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那刻,我有種好想好想見到他,如果那天沒有見到他會很寂寞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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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的覺得我非他不可,我往球場跑去,卻在離球場最近的大樓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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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我後瞪大眼睛,他全身也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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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馬上開口講話,卻把背包放在地上,從中拿出一件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怎麼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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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一個禮拜都好天氣,就忘記帶傘了。」我打量著他,不曉得為什麼他也淋濕了,「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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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愣然的盯了我好久,才開口,「因為我先想起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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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話,主動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那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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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我沒有想過會喜歡的類型吧?然而我卻在跟他相處後還是被他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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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不像年少時會輕易地提起以後的事,但總覺得未來的藍圖要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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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情書連同要送他的驚喜放在客廳桌上,然後回到臥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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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沒多久,我聽到房門推開的聲音,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旁確認我是否睡著,「醒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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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張開雙眼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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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語氣平靜,我卻看到他拿著我送他的驚喜手微微顫抖,他將兩條紅線對著我,「什麼時候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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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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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舒服嗎?」他又關懷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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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給了他一個微笑,「只是覺得時間點很巧,我們一次要多兩個不同的身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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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欸。」大概是確認我身體無恙,他露出比較安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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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再多做交談,他也躺上床,輕輕將我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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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彼此的初戀,亦不是在青春年少最嚮往的那個人,甚至連對方的理想型也稱不上。但我卻在人生將產生巨大變化的現在,更加肯定他是我想一起走到最後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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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即將要結束這個階段的生活,站在同個起點攜手往未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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