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自古以來就有個習慣，這個習慣現在雖然沒有什麼人，特別是城裡的人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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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這個常年風雪封地，地處偏僻的鄉村卻依然保持著。這個習慣就是脫光衣服睡覺，這也就是常說的一級睡眠；這樣睡覺特別的爽，穿衣裳睡覺，那叫什麼睡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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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村子裡的老人們說，這樣脫光了鑽進棉被，躺在熱炕上，那感覺比穿著衣服暖多了，同時也舒服多了。當然，不用說都是一人一張被子的。你們只聽說過人工呼吸，沒有聽說過睡覺取暖吧？這人的體溫在同一個棉被下產生的熱量，那叫個高；不相信，你也來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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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天特別的寒冷，平時都在零下四十多度；你站在院子裡尿泡尿，馬上凍成冰；為了保護好身體，都在屋子裡尿了；味道雖然不好聞了，可這也是沒有辦法得事了。馬桶都放在了外地的爐灶邊上，這屋子的味道能好得了嗎？習慣也就成了自然了，這種混合的味道伴隨著歐陽少龍漸漸成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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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睡覺前在爐灶裡塞滿木拌子，要不然晚上炕冰涼的；凍掉你的身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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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龍很小時候朦朧記得，打小就沒有自己的被子，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被他娘抱在懷裡，共一張被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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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霸天一個人就把被子占了一大半，而歐陽少龍則被擠到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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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歐陽霸天上山打獵的時候，一直就出去好多天的；這個時候，歐陽少龍自由自在享受著火炕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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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在歐陽霸天打獵回來的時候，也是全家改善生活的日子；只不過都是肉。那個年代能吃上肉，可真是神仙的生活了；那個時候吃的肉，比現在什麼都香了；雪兔子是經常能吃到的，有幾次歐陽霸天還帶回來了幾隻活著的小雪兔；成了歐陽少龍和妹妹最愛的小動物了，那個年代，在農村也沒有什麼兒童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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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霸天回家後，歐陽少龍就不跟娘親一起睡，轉而跟小妹同一張被子。因為那張被子的主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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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歐陽霸天在家的時候，而且在歐陽少龍晚上憋尿憋醒的時候，就會看到自己娘的大被子動個不停，而且還傳來歐陽霸天和娘急促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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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龍喊尿尿的時候，歐陽霸天罵他，有的時候還扇他的大嘴巴；有一次，正好趕巧了；歐陽霸天被歐陽少龍的一個叫喊；差點兒成了太監，氣得歐陽霸天一腳就把歐陽少龍從火炕上踢到了地上；要不是他娘擋著歐陽霸天，不打死歐陽少龍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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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歐陽少龍感覺到那個大被子下一定隱藏了什麼東西；是老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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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炕是個大炕，能夠並排睡上3個大人，擠一點話5個人也能睡下。床上只擺了娘家結婚時送的二張被子，所以可以說還蠻寬敞的。當時歐陽少龍最想要的就是能夠擁有自己的一張被子，但是娘老是說歐陽少龍還小，怕歐陽少龍冷著，不同意加多一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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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出於對初戀情人于得利的內疚得負罪感，劉玉芬也特別照顧歐陽少龍；可是歐陽霸天卻對這個小雜種，沒有一天不是打就是罵的；儘管歐陽霸天半拉眼珠子看不上歐陽少龍，可是也把自己的功夫傳授給了歐陽少龍；因為他不想讓外人說，他歐陽霸天的兒子將來是個孬種，壞了他歐陽霸天的名頭；對這方面，歐陽霸天還是很認真教歐陽少龍的；有的時候還帶領著他去上山打獵，只不過是在春天的時候；因為冬天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也是一個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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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龍他娘可是村子裡有名的大美人。一米七的身高，秀麗的長髮，瓜子臉，柳月眉，嬌嫩的紅唇，凹凸玲瓏的身材，還有那雙修長白嫩的長腿。她不單單雙腿白嫩，全身上下都是雪白雪白的，因為在這冰天雪地裡生活的人全都是白嫩嫩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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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霸天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氣，當年就把這麼一個大美人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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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樣一個年輕貌美，丈夫又經常不在家；上山打獵，家裡只留下的美婦人，肯定是那些村子裡男子打歪主意的目標。可是當得知道她的老公竟然是脾氣暴躁，兇狠的歐陽霸天；那可是聞名鄉里的，誰敢打他老婆的主意，先掂量一下自己脖子夠不夠硬。再說家裡還有一把雙管獵槍，你別看歐陽少龍才十了多歲；玩槍還是很有一手的，那個歐陽霸天還真的沒有藏私了；小小的年紀，竟然也能打中十米開外的罎子；有一次夜裡，一個跑山的外地人；白天看到這家裡的男人不在家，只有娘三個人；於是起了壞念頭，晚上偷偷地摸了起來；叫歐陽少龍用雙管獵槍打中了那個男人的胳膊，他自己卻被後座力的氣流摔倒在地上；屁股上還劃了二個大口子，從那以後；敢來偷雞摸狗的沒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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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霸天回來後，頭一次對著歐陽少龍笑了；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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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才是我歐陽霸天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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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沒有小學，村中的小孩要上學都要走上十多裡路，才能到鄉里的小學上學。當年歐陽少龍他娘也是在鄉里小學當教師的，每天趕回來；要不然也不會叫歐陽霸天占了這麼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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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這裡一年中有六個月是下雪的日子，所以村裡很多小孩，特別是女孩都是推遲讀書的。不過，歐陽霸天對這個雜種兒子還算可以了，還讓歐陽少龍的十一歲就讀小學五年級了。其實在歐陽霸天心裡也明鏡的，知道歐陽少龍並不是自己的兒子；可是為了自己的老婆，他也就認了；如果說不讓歐陽少龍上學，那劉玉芬一定不會跟他過日子了；他也十分清楚，歐陽少龍才是劉玉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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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歐陽少龍又打架了，這個壞小子用棒子打了幾個男同學的腦袋；把人趕到了班級裡，要不是老師來了；這小子還沒完了，這小子可是全校出了名的壞；天生就是一個下流坯子，聽說他那個老爸；就是在村子裡出了名的大流氓，也不知道咱們學校的劉玉芬老師怎麼看上那個流氓，還嫁給了那個混蛋；生出來這個小混蛋……幾個學校的老師在角落裡私下地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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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向歐陽少龍的母親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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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芬苦笑著，自己在學校都丟盡人了；這個壞小子，那有一天不打架的；校長要不是看在劉玉芬的面子，早就把歐陽少龍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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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龍是完了，叫那個大混蛋的歐陽霸天徹底給帶壞了；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辦法，要不是那個混蛋；當年強佔了自己，能嫁給歐陽霸天嗎？在這個流氓的家裡，在那個大流氓對歐陽少龍的教導下；這個小壞蛋成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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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芬無奈地向歐陽少龍的班主任蘇繡麗陪不是，這個才從師範院校畢業的大學生；才二十多歲、年輕漂亮，多少有點傲氣；瞧不起學校的這些老師，她總是認為自己只是暫時在這裡教學的，她一直在托關係；想調到城市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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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劉玉芬說話一點也不客氣，歐陽少龍不是好眼神地看著這個壞老師；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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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龍把學校裡對自己說髒話的人打得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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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老師叫到辦公室的時候，沒少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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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芬問歐陽少龍打人的原因，但是歐陽少龍沒有回答，心裡在想那個被自己打的學生也不會說出為什麼會被他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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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蘇繡麗見問不出來，只好讓歐陽少龍在教室裡抄10遍課文當作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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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腳班主任蘇繡麗剛剛走出去教室大門，這歐陽少龍像猴子一樣歡起來了；叫班級裡的幾個同學幫他抄寫著，自己卻在教室的門上放了一盆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靜靜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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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壞小子還特地在水盆裡尿了泡童子尿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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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班主任蘇繡麗推開教室的門走了進來，門上的水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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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濃烈的尿味在教室裡漫延著，當歐陽少龍看到班主任蘇繡麗白嫩嫩的臉上掛著自己的尿，禁不住呵呵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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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像只死青蛙的叫聲，班主任蘇繡麗痛哭著；用手指著大笑中的歐陽少龍說：「今天學校要是不開除你，我就不當這個教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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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老師呀，你當不當老師；關我個毛事啊？」歐陽少龍驚訝在叫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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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蘇繡麗哭泣著，帶著一身的騷味去學校的校長室告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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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龍卻像沒事人一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來課本朗讀上語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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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幸，和每個人的幸福，誰能說自己的不幸不會是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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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芬一想起歐陽霸天那個混蛋，毀滅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不說，還把自己的兒子歐陽少龍也給毀掉了。在這個鄉里小學教語文都十多年了，當年如果不是在這教學；家不在這村子裡，又怎麼可能遇到歐陽霸天那個壞蛋；強佔了自己的清白之身，自己又怎麼會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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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芬對著大鏡子看到自己，皮膚白嫩散發出一種健康的光澤。粉面桃腮，一雙標準的杏眼，總是有一種淡淡的迷朦，彷佛彎著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紅唇總是似笑非笑的抿著。個子不是很高，可給人的感覺確是修長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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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歎著紅顏薄命，自己的命運為什麼要這樣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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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三四點鐘，這天就黑得差不多了；吃了晚飯，做完功課的歐陽少龍和妹妹早早就上火炕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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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霸天跟幾個獵戶們在外面喝了許多酒，臉漲得跟豬肚子是的；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歐陽霸天一上火炕就開始對劉玉芬侵犯，劉玉芬有點反抗，小聲音地對歐陽霸天說：「孩子們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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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怕什麼？那天不一樣，你快點！別……」歐陽霸天看到劉玉芬還是不願意，惱羞成怒的歐陽霸天開始與劉玉芬默默而激烈地反抗搏鬥，把正在睡夢中的歐陽少龍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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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根本、欲為第一」欲望是人性的組成部分，是人類與生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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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本能的一種釋放形式，構成了人類行為最內在與最基本的要素；在欲望的推動下，人不斷佔有客觀的物件；從而同自然環境和社會形成了一定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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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是洪水猛獸；一旦來臨，將勢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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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是溫柔的陷阱，一涉足，將難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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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是一片深淵；是一條血腥鋪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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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歐陽少龍的欲望之門被打開之後，開始理解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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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在夢裡無數次爬上山頂又跌下，欲望就像那無邊的溝壑，無法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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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管是物化的，或是意志化的，欲望在些些時候會像一頭困獸，總會把完美的生活撕出一道傷口。心底總會有不能說的秘密，佛曰，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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