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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卷:魔障》第一章 默契

是夜。

純黑的色彩籠罩整著世界,月光被黑雲遮擋的一絲不見,白日喧嘩的街道靜謐的如一灘死水,在某個黑暗角落,一間破舊的鐵皮屋佇立。

屋旁皆是雜草叢生,連鐵門上都泛著深紅的鐵鏽,難以想像這裡有人會居住。

鐵皮屋的門窗緊閉著,燭燈未明,在此刻,屋中卻隱約傳來一陣笑聲,同時空氣中蔓延著濃重的血腥味。

皎白的月光好不容易擺脫黑雲的纏繞,從窗外透入屋內,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映入眼,他嘴角極度上揚,露出滿口泛黃的牙齒,發出愉悅的笑聲。

「呵呵呵……就是這樣…呵呵…」他滿手鮮血,拿著一件不知名的東西細心的縫補著,仔細一瞧,血似乎是他手上之物所流出的。

地上還有好幾件不知名物品,被支離破碎的縫在一起,上面是幾近凝固的暗紅色,與鮮紅色的混合,在地上流起涓涓細流,沿著灰白的水泥地流向門外,深紅的鐵鏽彷彿是血,緊緊的攀附在鐵門上,抹也抹不去。

「未央…你怎麼看?」破曉頭痛的揉著眉心,因為這次的案子好幾天沒睡了,嚴重的睡眠不足和案情的無進展使他疲累不堪。

「至今已經第三起了阿…」破曉心情沉重的說。

連續殺人取子宮事件,至今已經第三起了,死者皆是女性,年紀四十到五十歲不等,死狀可以說是怪異至極,三位被害人面容平靜,唯下腹有開放性刀傷,經法醫檢驗,確定其子宮皆無,在肺中發現有氟烷(halothane),具有麻醉作用。第一位死者致死原因是吸入過多氟烷,第二位和第三位的死因皆是失血過多,初步判斷兇手可能是醫生或者醫療相關單位的人員,才能取得此類藥物,被害人應該是在毫無警覺之下被下手的,而第一位估計是未把劑量算好,而導致過量死亡,其後二位定是在麻醉下,不知覺且無法自救的失血過多而死。

「...在我看來…這兇手定是心理變態。」隨破曉一起來的年輕警察鄭珵軒自以為厲害的撥了一下頭髮。

「你這不是廢話嗎。」破曉無奈的扶額。

「…莫急。」略低的清冽女聲中帶著一絲的溫柔。

未央的手輕輕覆上破曉放在桌上的另一隻手,微涼的體溫讓破曉心中的煩躁逐漸平息。

「你說的是。」破曉放下扶額的手,神情已然放鬆不少。

見他不再緊繃煩躁,未央不帶一絲痕跡地收回手指。

「不急?都死三個人了耶…」鄭珵軒激動地起身對兩人說。

「珵軒,坐下再說…」破曉好不容易放鬆的心情又被他打壞了。

這呆二愣子,這裡是咖啡廳,你不嫌丟臉,我嫌啊……破曉心裡想著。

鄭珵軒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發現四周的人都看著他。

「诶…不好意思…」他帶著尷尬之情,訕訕的坐下。

「可是…情況很不妙阿。」鄭珵軒壓低聲音的道。

「著急也沒辦法,目前一點頭緒都沒有吶。」

「你不是很厲害,名偵探尉遲破曉,推一下就知道了啦。」鄭珵軒盯著破曉,眼裡盡是崇拜。

「你當我神喔。」破曉再次無奈,他很想翻白眼,但是良好的教育讓他知道不能這麼做。

在破曉與鄭珵軒的談話之間,未央早已陷入沉思中。

為什麼要取子宮?有什麼意義?或者是說他想做什麼?為何只選擇四十到五十歲的女性?他們的共通點?他是怎麼下手的?……

「所以說,之後一定還有第四位受害者?」鄭珵軒皺著一張臉,滿臉糾結狀。

「對,我想未央應該也這樣想。」

「吶…葉未央,你怎這樣覺得嗎?」鄭珵軒轉頭問向未央。

未央絲毫沒有理會他,兀自沉醉在思考之中。

「咦…沒聽到嗎?」鄭珵軒見她毫無反應,滴咕了一聲。

「未央?」破曉見她似乎沒聽到鄭珵軒的聲音,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嗯?」未央幾乎是在聽到破曉聲音的同時回應他。

「不公平啊…我叫就不理我,破曉叫就應,分明有聽到我叫阿,一定有…」鄭珵軒哀號著。

未央不語,只是淡淡地看著鄭珵軒,整個淡然不已。

「說吧,其實你不是警察,而是個搞笑藝人。」破曉忍不住地吐槽。

「嗚嗚…嚶嚶嚶...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鄭珵軒哭泣狀。

「吵。」未央毫不留情地嫌他吵。

「好了,別鬧,說正事呢。」破曉知道未央不喜太過吵雜,正經的對鄭成軒說。

「喔。」鄭珵軒見他正經,也收起嘻鬧的心。

「未央,你剛剛定是在思索案情,有什麼發現嗎?」破曉直直地看著未央,眼神中盡是信任。

「藥。」

「你是說,從藥下手嗎?」

破曉思考了一下,露初久違的笑容。

「原來如此,是我們是死心眼了。」

未央見到他笑也跟著露出淡淡的笑容。

「什麼跟什麼?」鄭珵軒不懂他們在打什麼謎語。

「未央的意思是,要從麻醉藥下手,我們都想說要找到兇手,只針對醫療等人員去調查,熟不知我們都忽略了最簡單的一點。」

「麻醉藥這種東西在國內屬嚴格控管的藥品,不管是輸出輸入,或是製造研發,都有嚴格登記,我們若能找到麻醉藥的來源以及用量,找出那一個缺口,定能追尋到兇手。」

「理解嗎?」

「嗯…理解是理解,只是……」鄭珵軒想說些什麼卻又有些遲疑。

「只是什麼?」破曉疑問道。

「葉未央剛剛有說這麼多嗎?她明明只說一個字,為什麼你懂而且還翻譯出一大句……」

「這個嘛~」破曉看向未央,未央也看向他。

兩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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