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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嚴冬辰〕若一切能從來

      「我算一下人數,1、2……17、18,好,那就確定有18個人要去囉,那家麵館還滿大的,而且這個時間人不多,應該勉強還夠。」夏海仔細清點著人數,他從以前就很擅長招集跟籌劃事務,也常常主持活動並炒熱氣氛,雖然我們是雙胞胎,這方面的個性卻不怎麼相像。

      但畢竟是自己的兄弟,我們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只是最近多了一些爭執,而那些爭吵的原因多半都是因為那個離我有十公尺遠的女人所導致。非必要的話,我真的不怎麼想提到她的名字。

      什麼身體不舒服要先回去……這不過只是個想逃避的藉口不是嗎?

      看著她急忙想離開現場的樣子,我只覺得可笑。

      「你確定不去嗎?」夏海輕抖了下我肩膀問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聚會什麼的……」

      「欸你每次都這樣,偶爾跟大家輕鬆一下不好嗎。」

      「我只是想找早點回去把學生會剩下的事處理完,之後送舊我會去的。」我背起背包準備離開。

      深知我個性的夏海也沒再多做挽留:「好吧也不勉強你了,但還是別讓自己太緊繃了。」然後拍拍我的肩後就先行離去了。

      我沒為此多做回應,而一如往常地往後門的方向走去。

      然而事實上正門才離自己的家比較近,會走後門僅單純是不想與那女人碰上而已。

      我真的……真的很厭惡她。

      前幾次故意的作為與吻也只是為了告戒她,她可以得到她自以為屬於自己的一切,但唯獨有我的心她休想。

      「等等!」走在後門前的空廊上,一個耳熟的聲音叫住了我:「你又不來聚會了嗎……嚴冬辰。」

      我並沒有回頭而淡淡回答:「楊玉倢妳來找我就只是為了這種事嗎?」楊玉倢是我們這屆學生會的副會長,人長得不錯,做事也挺負責的,只是自上次她對我表明好感後,我便對她冷淡了許多。

      反正我也不可能回報這份情感,還不如先破壞她對我的情意比較乾脆。

      「……」

      沒聽見她的回應,我決定繼續往前走。

      「嚴冬辰你總是這樣……殘酷。」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臂被抓住,而我只是轉頭冷眼看向低著頭的她。

      「我一直都明白的……你的視線從未落在我身上過,我只能在一旁仰望你的背影,會加入學生會也是為了更接近你,但沒想到在我表白以後你卻對我更加冷淡……」

      「既然我不喜歡妳,就沒必要多做讓人會錯意的事。」

      「我原本也以為是這樣,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真正理由……」她緩緩抬起頭,道出我最不想聽到的一句話:「簡亞竹……你喜歡她吧,或是說你們可能已經在一起了。」

      ——嚴冬辰,你要冷靜。

      「妳在說什麼沒根據的話我……」

      「我都看到了!」楊玉倢幾乎用盡力氣吼著,連我都有點嚇到了,「你把她壓在牆上恣意吻著……也不顧這裡是學校……如果不是在一起了那還能是什麼?」

      ——你必須冷靜……

      「……妳就只是想說這些嗎,說完的話我要走了。」我準備甩她的手,但她卻拉得更緊:「喂!妳放開好嗎。」

      「不會放的,除非得到你親口證實,我真的不懂你到底是看是她哪一點……」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衝破我的底線……

      「放手。」

      「……」

      「妳他媽給我放手好嗎!」無法壓抑情緒的我直接使力把楊玉倢摔在地上,因為還是有控制一下力道,所以不會受什麼重傷。

      「冬辰……」她跌在地上仰頭望著我,那種表情就像是那女人會有的一樣。

      可惡,為什麼就是要把我跟那女人硬湊成對,什麼我會喜歡她跟她在一起的……

      不可能,就算是下半輩子也不可能——

      「楊玉倢我就趁現在跟妳把話說清楚好了,我嚴冬辰不會再跟妳有任何接觸,更別說是簡亞竹,妳最好封住妳的嘴把今天看到的都忘掉,要是有任何走漏風聲,妳就給我走著瞧。」

      丟下這一句話後我便氣憤地從後門離開學校,不顧身後的人的叫喊。

      我不會有任何同情,反正感情這種事本來是先踏入的最受罪。

      ——就如同我對那個她一樣。

      我緩步走在街上,無聊地清掃了四周,掠過幾堆路旁木棉飄落的雪白棉絮。

     

      「雪……」我抓了一搓白絮喃喃念著。

      幾張甜美的笑容,輕柔的聲音及笑聲瞬間湧入腦海一層一層地疊上。

      而那卻從不屬於我。

      小雪她只是個平凡的女孩,並不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卻是目前止唯一能讓我怦然心動的存在。

      ——直到她的出現,我才開始明白笑容的意義。

      然而我是明白的,明白我們是不可能也被不容許的,這當中有太多的差距懸殊和無奈是我無能為力,但更多的卻是她受到的傷害……

      我寧可她恨我,也不想因為我而讓她遭受這些根本不是她應有的罪……

      就因為我太大意了,才會讓唯一的漏洞……簡亞竹,成為這一切無法挽回的源頭。

     

      「可惡……」我緊握住了背帶,手中的棉絮因用力而化解成無數細絨隨風消散。

      而我對她的思念卻更加濃烈。

      雪……妳到底去哪裡了?

      為了逃避我們,為了躲開會傷害妳的一切,妳一聲不息的消失了。

      如果時間能從來,我絕對不會讓……

      「啊這位同學可以幫我寫一下問卷嗎?」一名像似補習班打工的大學生遞了一張問卷,把我拉回了現實。

      「不用了。」我冷聲推拖著然後打算離去。

      但那人卻不罷休跟著我的腳步道:「同學同學這不會花你太多時間啦,寫一下還送你……」他話還沒說完,我便不耐煩地拿走問卷和筆,潦草寫上幾句問候他爸媽的話語,然後率性離去。

      背後還傳來那人的抱怨聲:「什麼嘛,現在的小孩是都這麼沒教養喔……」

      sh*t,你自己還不是在那邊跟著別人像個變態一樣。

      「早知道就走正門,反正她肯定已經回家裝病去了……」今天發生的衰事有點多導致我現在心情非常不好。

      而且今天肯定又要熬夜把學生會和社團的東西搞出來,還是順便去便利商店買瓶咖啡消磨夜晚吧。

      打定主意後,我便往離學校最近的全家走去,只要再過個紅綠燈就會到。

     

      然而在不遠處,我卻看到兩個令我詫異的人站在一起。

      「怎麼可能……」

      ——一個,是令我可恨的那女人,另一個,卻是我朝思暮想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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