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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男友【5】

烈日當空,陽光刺目,運動場上的學生,女的躲太陽,男的猛冒汗,一年級的學生們各在自己的體育選課位置活動,詭異的是運動場上傳來奇異的動物吼叫聲。

「吼哈!」低吼的喊聲再次傳來。

籃球場上的辜仲威手扣籃球凝眉對這動物叫聲進行揣測,但他始終想不出會是什麼動物能吼出如此奇異的聲音,他走向靠在鐵絲網邊的向聿烽。

「欸,這恐怖的叫聲是啥?」辜仲威問。

「是不是生物系研發的新品種?」洪洛安抬起手臂揮去額上汗水。

向聿烽隔著鐵絲網望向排球場,排球場上正在發球的是擁有健康小麥色的莎賽。

「生物系可能跟莎賽有合作。」

辜仲威和洪洛安隨著他的視線朝超不遠的排球場望去,莎賽拋起球,猛力發球,手觸及到球剎那,臉突變猙獰,接著吼出原始的叫聲───

「吼哈!」

排球場邊在樹陰下排隊要發球的女學生,全睜愣眼盯著眼前發球有力的莎賽,明明她也是個女孩兒,也沒喉結,怎麼能吼出原始得像電影特效的咆聲?

球場對面的排球女老師接下莎賽的球。

「打得很好!進入國家代表隊不是問題!」排球老師豎起拇指誇獎著。

莎賽榮耀的展起笑容,比體技她可是不輸人啊!想想過去跟婆婆在深山上,她可是常奔爬在山涯邊呢!

「齊曦換妳了。」莎賽說。

齊曦腳尖頂在白線前,手接下同學拋來的球,她遠望球場另一邊待接球的老師,預備好動作,左手輕輕拋球。

手抓鐵絲網的向聿烽活脫脫像幅宣傳海報!他的高大不說,抬手時肩膀至手臂的肌肉曲線讓附近的女同學為之瘋狂,各個咬牙恨不得衝上前攀上鐵絲網,對他這個對他那個。

只要向聿烽繼續攀在鐵絲網上,台灣版《陰屍路》在學校上演絕不是問題!

「你不打籃球在幹什麼啊?」李妍妍拿著網球拍走來,與向聿烽隔著鐵絲網。

「沒什麼,在看排球。」向聿烽回。事實上他是在看齊曦,這幾天來她很少跟他說話,好吧,她話一直都很少。眼神本屬冰冷的她,現在一對到眼彷彿被凍結般,低溫到破表,常溫下五小時都無法解凍的那種。

洪洛安接著說:「在看生物系的實驗品。」他順勢打量一下李妍妍的裝扮,「這是網球服?」

「是啊,上星期特別去買的,怎麼樣?漂亮吧!」她得意地轉圈子,問話的明明是洪洛安,可她眼神卻盯著向聿烽。

「不錯。」向聿烽隨便的看一眼點點頭。

「當初粉色和水藍色我猶豫好久!」

他其實壓根兒的沒看清楚李妍妍的穿著,連什麼顏色也沒注意,現在只能隨意的敷衍她,讓她別纏自己太久。

他才剛要抬首繼續觀看排球場時,霍然額前的鐵絲網遭到狠力撞擊,腦裡的危機意識迅速地讓他頭微向後仰,躲過危機。

向聿烽瞪大黑眸,旁邊李妍妍他們三人都倒抽一口氣,尤其是李妍妍她還整個人往後跳一步,在鐵絲網外的她離這攻擊頗近,她只要在往前踮個腳尖,絕對會被命中鼻子。

向聿烽他們低頭看向襲擊物。

是排球。

回望排球的歸處,排球場上的發球者則一臉冰霜高傲的模樣直視他們,向聿烽低聲重重哈氣,錯愕的注視發球者───齊曦。

齊曦冷眼看著嚇傻的四人,首先她得到的回應是向聿烽的大喊。

「齊曦妳這是在做什麼?」

「不好意思,齊曦她只是手滑!」莎賽替齊曦回應大喊。

「齊曦大姊這也滑太遠了吧!欸看這距離二十六……七公尺有吧?」洪洛安指著排球場。

「靠,這奇葩不只文術科強,連體育上也不同常人,太變態了……」辜仲威低聲道,說完他悄悄看往向聿烽,這男人也是!變態一個!

「什麼手滑!我看她根本故意的吧!」李妍妍翻個白眼對排球場大吼。

莎賽聽了齊曦的話,又回頭對籃球場大喊:「是───故───意───的!」

頓時籃球場上的人無言。

辜仲威和洪洛安差點沒暈去,這班代也太不會看情況了!難道不會緩和雙方嗎?居然一五一十的轉達……

向聿烽無奈又煩躁的手插腰,撇頭呵氣。

剛剛又怎麼讓她想發球砸他了?他還沒跟她化解那晚的事,現在居然打算謀殺他!

那一球著著實實是要往他頭打來耶!即使他靠臉也能吃飯,但腦也很重要啊!

李妍妍氣得又對排球場罵聲。

唯一出面化解這場危機的是排球老師,對自己在本學期接到兩名排球高手的確興奮得跳腳,不過差別在一位是國家代表隊,一位是國防代表隊……

怕天氣燥熱讓學生們像剛才一樣出亂子把情緒發洩在打球上,於是開口說要請吃冰豆花,學生們聽到有免費的冰豆花可以吃,各個不亦樂乎跑去登記自己要吃什麼口味。

負責登記的同學拿著紙筆小跑步到齊曦身旁。

「同學妳呢?要吃什麼口味的豆花?」

豆花?

「我討厭吃豆花。」齊曦冷回。

學生餐廳。

現在是晚餐時間七點,多數的學生在六點至七點半時都在學生餐廳或後門小街吃晚餐,A大有三座餐廳,兩座至於學園前和中,另一座則是在宿舍,每座餐廳內有十至二十家進駐。

齊曦和莎賽端著餐盤找到空坐兩人位。

「齊曦妳真的好厲害!不管是什麼妳都做得好好,像今天的排球呀!妳打得好~~~遠!我們下次不同隊來比試看看。」莎賽深邃的黑瞳閃爍,崇拜的目光投射在齊曦身上。

「好。」齊曦淺笑答應,手上的竹筷將沒剁好的排骨分開。

莎賽扒口飯菜,「嗯……感覺沒有什麼事能難倒妳的,妳有什麼不太會的嗎齊曦?」

「是有,就是裝作什麼都不會。」太聰明了,裝笨實在困難。

「裝作什麼都不會……所以是什麼都會?」莎賽興奮問。

「嗯,有學就行。」齊曦點頭。

莎賽興奮得緊握拳,雙瞳瞠大。齊曦真的是神人啊!在她心中齊曦的偉大程度排名第三!

第一名是她老家的深山山神,第二名是婆婆,第三名就是A大神人齊曦了!

對於莎賽不斷發射劇烈光芒繁星的視線,齊曦依舊淡定,她從小接收到崇拜、佩服的眼光不少,對這樣的反應已經司空見慣,當然另外司空見慣的還有忌妒、羨慕……,不過齊曦一點都不介意外人對她投入這種惡意目光,因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既然天神給她顆聰明的腦袋,那她接受庸人的敵意是應該的。

「嗨!」莎賽對走來隔壁桌的人打招呼。

齊曦瞄眼來隔壁桌的人,向聿烽拿著餐盤坐在隔壁與莎賽同列的位置。

「嗨。」他僵硬的對齊曦點頭。

「啊,大桌子都被人占據了,不然我們五個人可以同桌的說……算了算了,隔條走道也行!」洪洛安環顧餐廳。

練完團的辜仲威把鼓棒插入背包內。

五人無視中間隔條小走道開始閒聊,雖然女人聚集起來等同一個菜市場,但混雜男生的話,等同菜市場加上販賣吼聲,尤其洪洛安和說話老是哈哈大笑的莎賽,像極了賣豬肉的大叔和買菜的大嬸在攀談市場菜價。

齊曦的話依然少,但每次一出口都足以嚇死人。

「齊曦妳以前是排球隊的嗎?妳今天打的球有夠遠!光是氣勢就可以讓對方屁滾尿流了。」辜仲威說。

「目標明確所以才打得準確。」

「目標是指……」辜仲威斜眼瞥向聿烽,喝湯的他差點兒嗆到。

「我的頭?」向聿烽驚聲。

「嗯。」齊曦點頭。

洪洛安和辜仲威對他搖頭嘆息,此舉讓向聿烽更想嘆,他這兩位好友居然沒一個要幫他反聲!?怕齊曦怕成這樣?

難道豆花那件事讓她氣到現在?

由於周遭還有其他人在,向聿烽也不方便多問。

莎賽大口吃著她的晚餐,突然一盤滷排骨推到她面前,她抬頭看齊曦。

「吃不完,幫我吃吧。」齊曦簡短回應。

「好啊!我一定不會讓妳下地獄還要吃廚餘的。」莎賽咬著筷子笑說。

齊曦低頭淺笑。

莎賽的家庭雖不到貧困,但開銷的緊,她對花費很省,所以每次吃飯時她總是吃得簡單,像現在她挑了兩菜一飯,這根本不是她能吃飽的,齊曦觀察出她省飯錢的事,於是開始買自己吃不完的分量再跟莎賽說她吃不完,這樣的作法可以幫助到莎賽,又不會讓她感到不好意思。

向聿烽喝著湯,偷瞄隔壁桌的她們,莎賽一口飯一口排骨的吃得滿意。

他懂齊曦的用意,齊曦心思細密,對事觀察入微,莎賽的狀況他也有看出來,不過齊曦暗藏的小幫助,以莎賽的單純他想她是猜不到的。

吃完晚餐後,齊曦和莎賽走在廊上要回宿舍。

「齊曦,不知道妳有沒有感覺到……啊這是因為我在山林待久了所以會比較敏銳,其實從剛剛───」莎賽驀地低聲問話。

「我知道。」齊曦踏著原本的步伐,甚至沒有看向莎賽。

「妳知道?妳知道有人一直在看我們?」

「嗯,等對方來了再說吧,還不清楚他的目的。」

「可是那個人還在後面偷偷跟著我們。」

「不是跟山豬相撲過嗎?會怕?」

「沒有!如果有危險,我會保護妳的!」莎賽裝粗音說。

「噓,別把人嚇跑了。」齊曦慢條斯理的說。

假如這人等等沒從走廊消失,就表示對方是能進出女宿舍B棟的人,一年級女生的機率佔百分之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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