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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二回 分化與毀滅

    「喂喂!副官在嗎?」希納德在一個灰暗無人的小巷口停了下來,並對裡面大喊。

「是!小的在!」一個戴著全黑面具的男子單膝跪地的出現在他腳旁。

「戴爾!你去找皇都附近的護衛堡裡的『艾爾‧巴爾特公爵』,告訴他:『明天晚上七點,反叛軍城裡的北區酒吧見!』。了解嗎?」希納德講完後便轉身準備離去。

「教宗大人!等等!恕小的無理!『那個人』是舊派的高位者吧!在下實在不認為能說服他!」戴爾起身叫住希納德,很不客氣地直奔主題。

「呵呵!這時你就跟他說──『軍事支配權』,他就會過來了!還有......我不是教宗了。」希納德回頭向戴爾一笑,便轉身離去,留下呆滯的坐在地板上,喃喃念著「原來如此!」的戴爾。

在希納德再也沒感受到戴爾的氣息時,他停下了腳步、張望四周,再三確認沒有人時,他發出了小聲的叫喚聲:「希娜伊!希娜伊!在嗎?」

「......我在!」希娜伊出現在了希納德身後,背對著他說話。

「嗯!你回一下本部,調『影』過來!這是我給的動員令!」希納德把從自己外套裡拿出的有紅色印記的信封,悄悄的反手交給希娜伊。

「遵命!不過調動需要一點時間......,不過──為什麼不找戴爾‧洛連特呢?」希娜伊充滿疑惑地回頭看著希納德深沉的背影。

「他?別開玩笑了!他是我殺掉的前任教宗的心腹阿!他還是參加『政教分離連署』的一員呢!還有反對我推選『魁儡教宗』的事......,反正阿──不殺他就已經很不錯了,怎麼可能信任他呢!」希納德像是被開啟了抱怨的開關一樣的大罵著。

「是是是!明白了!不要再說了!我走了!」希娜伊嘆了口氣,開始快步向前準備離開。

「阿!對了!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說?」希娜伊像是想到了甚麼似的煞住了前進的步伐。

「喔?甚麼啊?」希納德回頭盯著希娜伊的後腦勺,用心不在焉的口吻詢問著。

「是艾爾文啦!小心點喔!他剛才還大聲嚷嚷的說要殺了你喔!」希娜伊咬住一片餅乾,回頭和希納德四目相對。

「哈哈哈!好可愛的小子!根本沒威脅到我半點兒!哈哈哈!」希納德抱著肚子大笑著,笑到都噴淚了。

    過了一會兒,笑聲漸漸緩和,希納德沉著臉,背對希娜伊說:「那……差不多該辦正事了,各自加油吧!」說完後兩人便分道揚鑣了。

晚上七點,反叛軍城裡的北區酒吧

    一個五人的身著藍色披風的男子們把馬交給了酒吧老闆,披風上毫不隱諱的印著『巴爾特家』的家徽。

五人進到了酒吧裡,正愁怎麼找人時,看起來像是帶頭者的金髮藍眼男子,注意到了牆邊大喇喇喝酒的黑衣男子。

「呵呵!小朋友!你就是希納德吧!」看起來像是帶頭者的金髮藍眼男子輕輕地拍了黑衣男子的肩膀,用柔和的口氣詢問著。

「正是!等候閣下多時了!快請坐吧!這時候正應該先好好喝酒,對吧?艾爾‧巴爾特!」希納德比了個請人上座的手勢,並遞給他酒杯。

「呵呵!你說的一語中的呀!老夫主要就是為啤酒而來的啊!哈哈哈!」艾爾一屁股坐下,豪爽的一飲而盡,俊俏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他已經是個六、七十歲的人了。

兩人狂飲大概三十分鐘後,艾爾又開口說話了:「哎呀!好久沒這樣暢快了,沙場五十年也值啦!哈哈!」

「呵呵!就是阿!」「那──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我只有三個問題,回答讓我高興的話,我就同意合作!」艾爾一開口後氣氛便開始緊張了起來。

「呵呵!你問吧!反正我們都喝醉了,醉人講醉話,而醉話不可信,所以盡情問吧!」希納德游刃有餘的又注滿了酒。

「醉人講醉話?哈哈哈!聰明!我喜歡!那麼,第一問──為甚麼你選的是艾爾‧巴爾特大公,而不是其他人?」

「呵呵!當然是因為閣下最有權力阿!」「哈哈!我就喜歡你這直腸子的個性!那麼──你憑什麼認為老夫還要為權力冒著賠上性命的風險?」艾爾和希納德四目相對,看起來戰爭就要一觸即發。

「哎呀!這個閣下不是最清楚了嗎?閣下只是以『國家重臣』這身分壓下其他貴族罷了!其實本來就是不太穩的權力了,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了,對吧?」希納德微笑的看著這很有威嚴的老人說。

「哈哈!你說的沒錯呀!新上任的五城督軍搶權的行為已經越來越明顯了,手下老臣也開始不聽號令,見風使舵了,兒子也只會打仗,真是的!讓我專心養老行不?......唉!」艾爾終於露出落寞的眼神,深深地嘆了口氣。

然後他繃緊了臉,接著說:「最後一問──我會有什麼好處?」

「這個嘛......賜給你乾脆的一死怎麼樣?被我光明正大殺死的人可不多阿!」希納德笑著搖晃著酒杯。

「大膽!」旁邊的四位士兵都拔出了劍,就像在最後一根稻草壓垮駱駝一樣,四人都臉色猙獰地看著這位沒禮貌的男人。

「嗯!這真是我的榮幸阿!」艾斯輕輕的「呵呵」笑著,將酒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揮了揮手讓護衛收回了劍。

然後他放下了杯子,苦笑著幫希納德倒酒,看起來情緒十分低落,然後他開口了:「你知道嗎?為了符合舊派領導人的頭銜,我盡了多少努力嗎?我賞識的年輕人一個也上不去,呵呵!我坦白跟你說吧──我討厭舊派!」

艾斯十分用力的放下杯子,希納德則靜靜的看著這個面露哀傷之情的老人。

「你是要說『舊派已根生蒂固,不是接近滅國就無法改革』之類的嗎?閣下真是愛國阿!」希納德露出了很明顯得假笑,嘴角不自然的抽動著。

「這大概是我能活著見到改革的唯一機會了,所以就拜託你了!教宗先生!請殲滅我們國家!還有──請殺了我!」艾斯微微的低了頭,完全像是拜託別人的人一樣。

「嗯嗯!那就OK了,『敗家犬』艾爾文先生一定會好好改革的,舊派連個渣都不會剩下的,閣下放心好了!」希納德站了起來走到了門邊,揮揮了手便悠悠離去。

「......你!去告訴國王陛下『請立刻整頓軍隊!艾爾公爵已經要進攻叛軍領地了!』,去吧!」艾爾頭也不回的指了左後方的穿藍色披風的男子。

「果然要攻打叛軍了!哼!那種傢伙當然不能信!」穿藍色披風的男子有著比艾爾還明亮的金髮,有比艾爾更清澈的雙眸,卻缺少了冷靜的思緒,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艾爾臉色大變,露出了剛才談判中從沒露出的暴怒的表情,對那個男人大罵:「蠢貨!多動點腦!不要連親人的想法都猜不到!你在不改變的話,就不要說你是我兒子!」

「父親大人!我......真是非常對不起!」男子不停地鞠躬道歉,深怕做的不夠到位。

「呵呵!好了!不用道歉了!快去!」艾爾變回了和藹的笑容,輕輕地揮手請他離去。

「是!在下──布魯克斯‧巴爾特即刻出發!」男子鞠躬後,便像陣風般的離去。

「......差不多了!回程吧!」「是!」

    曙光直射入大街的中央,黑暗慢慢被陽光所驅趕,陽光照亮了黑衣男子的臉龐,黑衣男子閉著雙眼,也不知道是在享受著美好的光芒,或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抑或是兩者皆有,抑或是兩者皆無,抑或是『等待』。

王國軍的號角響起,展現出虛弱之國最後的吶喊與掙扎。

士兵的喊叫聲首先入耳,黑衣男子享受著,享受著徐徐的微風、和煦的陽光和悠揚的號角聲,露出了微笑。

    不是溫柔的微笑,也不是輕鬆的笑容,也不是發狂的大笑,那是──預見這場血腥戰鬥的人所露出的笑容,或許是嘲笑,又或許是享受的笑。

    淡淡的笑容,深刻的刻印在旁人的腦海裡,詭異到令人發寒。

然後,黑衣男子死死的望著遠方漸漸變大、變多的黑點,站了起來並伸出了右手,對遠方的黑影做出捏碎的手勢,然後輕輕地、緩緩地卻清楚地、堅定地唸出:「擊碎他們!」

「殺!」一群黑衣人在一旁附和著,拔出了短刀。

    王國軍緩緩地前進,本來只要一小時的路程,硬是走了半天,士兵各個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而在城市中等待他們的,只有空屋和寂靜,完全杳無人煙。

「哼!還說那艾爾文多強呢,不都人去樓空了嗎?」指揮官坐在車上,嘲笑著反叛軍。

「嗯......還是小心點為妙,那我去探探那兒的屋子。」看起來像是副官的女兵下了車,向指揮官行了個禮。

    五人小組進入了一間寬敞的屋子,帶頭的便是那個副官,裡面甚麼都沒有,只有扇沒關起的地窖門。

「霉味好重喔!可以走了嗎?」其中一名黑髮士兵抱怨著。

「不行!至少要看看裡面!」副官手插著腰,用像在跟小孩說話一樣的口吻。

「是是!您就是這麼認真才到現在都嫁不出去!」黑髮士兵說完後爬進地窖,像是逃跑一樣。

「你這傢伙!」副官拔出軍刀也爬了下去。

「大人饒命呀!」「去死吧你!」副官揮舞著軍刀追著黑髮士兵。

「等等!你們不覺得這地窖有點奇怪嗎?平民的糧食或軍隊的武器‧‧‧‧‧‧一樣都沒有!」另一個看起來經驗老到的士兵體出自己的疑問並看著追逐的兩個人。

「是有點奇怪,而且不覺得有種火藥味嗎?」副官也冷靜了下來,環顧著四周。

「周圍只有這些桶子,很奇怪喔!」黑髮士兵也開始隨便亂附和,一副「我也知道」的樣子。

「嗯!有必要調查一下,打開蓋子!」「是!」黑髮士兵打開蓋子的瞬間聽到了微微的扣環拉開的聲音。

「馬的!中尉!快跑呀!」黑髮士兵看著桶內掉落的炸彈,發出最後的悲鳴。

「碰!」

    小屋瞬間灰飛煙滅,只剩下在一旁休息的王國軍士兵,根本還不清楚發生了啥事,還沒來的及驚慌,便被一把匕首劃過了脖子,戰鬥──開始。

一群黑衣人撲殺了一個個落單的國王軍,群體的便用炸藥炸,戰事呈現一面倒的趨勢,王國軍節節敗退。

    「第三隊隊長殉職了!」「西面部隊潰敗!」「北面吃緊!請求支援!」「北面潰敗!我們被包圍了!」「指揮官請下達撤退命令!」「請下達撤退命令!」

    指揮官眉頭深鎖的低頭呼喚,發出無助的求救聲:「副官!副官!」

一個灰頭土臉的士兵表情凝重的伸出握有被燒得焦黑的軍籍牌的左手說:「中尉她在小屋被炸死了,這是她的軍籍牌,剛剛找到的。」

「嘖!......全軍向東邊撤退!」指揮官咬緊了牙,慢慢地講出撤退命令。

「遵命!」

撤退的道路上,意外的毫無一人,只有灰黑的二層屋子和疲憊的王國軍們。

指揮官這時也靜了下來,不安的掃視著四周,像隻驚弓之鳥。

屋子的門突然全部打開,一堆木製的圓筒滾了出來,包圍了王國軍們,每間房子的二樓窗口,都站了個狙擊手,個個都蓄勢待發的樣子。

「什麼?這......。」指揮官正疑惑著時,狙擊彈射穿了木桶,發出了強大的爆炸與閃光,指揮官再也說不了話了。

黑衣男子站在其中一棟的屋頂上,露出和早上一樣的微笑,輕聲地說:「這樣也叫軍人!不就是披著軍人皮的垃圾罷了!呵呵!」

「希納德大人!現在呢?」另一個黑衣人走近希納德,詢問這位大人物的意見。

「把戰況給電台,讓他們播出去!」希納德露出滿意的微笑。

「是!」黑衣人接到命令後便從希納德身旁消失了。

希納德看著染滿鮮血的街道,再次露出了那笑容:「好久沒這麼興奮了!真的應該好好謝謝那個艾爾文啊!呵呵!」

街道,只剩下了染血的街磚、沒炸完全的身體殘骸、面無表情地黑衣人以及響徹雲霄的恐怖笑聲。

(王都)

「據我們剛剛接到的消息,我們自豪的王國軍軍人,就在今天早上──慘烈的戰敗了!王國軍一千名將士,在不到一小時的時間裡,全滅了!王國軍應更加重視叛軍問題,迅速鎮壓反叛的軍團,才是平定亂世的不二法門。帝國電台報導,謝謝收聽,我們下次再見!」

就在廣播器下,恐懼開始蔓延,人民開始了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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