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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太陽之角5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你有名字嗎?」

賽薇亞蹲在兔耳男身旁看著他收拾包包裡的東西,一堆奇怪的草和花與不知名的小果子,還有一把被黑布纏繞的長形物體,賽薇亞猜不出那是什麼,這時她突然想起她還不知道這傢伙叫什麼名字,如果他們還要相處一段時日,她總不能一直「喂喂喂」的叫他吧。

兔耳男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懂她在說什麼。

「我叫賽薇亞,賽薇亞.伍德,你呢?」賽薇亞指了自己又指著對方。

兔耳男看了她一眼,沒立即應話,站起身揹起包包,往外走。

「賽薇亞、賽薇亞、賽薇亞。」賽薇亞趕緊起身跟上,邊走還不時叫自己的名字,就怕對方不懂自己在說什麼。

兔耳男撥開遮蔽洞穴的藤蔓,停頓下來輕吐一句,『葛里菲茲。』

「呃?」賽薇亞愣住,對方不管她的反應繼續往外走,賽薇亞回神後緊跟上。

出了洞口就一股夾帶著清新草香的風拂過全身,毫無雜質的空氣讓賽薇亞忍不住貪婪的深吸口氣,風如治癒的藥引,透過鼻腔進入肺部,轉換成無數細小顆粒的氧細胞,由內散透出去貫通全身,身上殘留的不適也消失無蹤,那是從未體驗過的舒爽感受,就連最後的吐氣都覺得浪費。

賽薇亞傾吐完最後的殘氣,才注意到她所處的世界已和她所想的不同,廣大藍如深海的天空,像是要把人深吸進去般令人緊張,而緩慢漂移、變化、融合的雪白浮雲,卻能安定下這種緊張心情,和以往抬頭只見的灰濛迥然不同。

腳如有自主的意識般向前挪步,直到崖邊才停下腳步,廣大無際的山林由不同的色調點綴著,連綿不絕山巒林地,一條蜿蜒曲折的河床由窄至寬注入群山環繞的湖泊,在天藍碧綠的照映下呈現出漸層色彩的變化,乍看之下宛如沉睡在山巒中的龍,河床的分支是牠的爪,白雲的倒影是龍麟上的粼光。

「天啊...好美...」

一片空白的腦袋中這是唯一能找出的感嘆,從未看過這種景致的賽薇亞,如果非自己親眼所見,她絕不信世上真有如此美景。

隨步上前的葛里菲茲,同站在賽薇亞身旁看眼前的世界。

太陽從漂移的雲層中透出,灑下金色光輝,如天柱般的照耀大地。

『歡迎來到太陽之角﹣『康納里惟斯大陸』,賽薇亞。』

「呼...呼...還沒到嗎?我們已經走了半天了。」

不是賽薇亞要抱怨,但是她走這山路已經走了半天之久,左看右望全都是高聳入雲的巨樹,再加上這山路根本沒有規劃路線,好的話踩在落葉鋪至的乾爽平地,慘的話不但要避開泥濘地還要爬過半身高的樹根,剛才出山洞時的驚嘆現在全沒了,只有滿腹的咒罵,但是對那兔子男似乎一點都沒影響,他步伐輕盈毫無阻礙,甚至能輕鬆跳過每道困難的阻礙。

『再一下就到了。』

這次他採集藥草的路徑和以往不同,所以需多花一些時間,也因為這樣才會遇到落難在山中的賽薇亞。

葛里菲茲轉頭看像氣喘如牛的賽薇亞,覺得納悶,他往回走到她身旁。

『奇怪?看妳怎麼走的那麼累,妳不是有吃『跳兔豆』嗎?身體應該會比較輕盈才對,難到藥效在妳身上沒產生,只出現副作用?』

「你嘰哩呱啦的在說什麼?是不是能休息了?」

賽薇亞實在是聽不懂葛里菲茲在說什麼,雖然她精通五國語言,但偏偏他說的語言就在五國之外。

賽薇亞納悶的語氣,看來她應該不知道自己要表達意思,葛里菲茲思索片刻。

『妳試著跳跳看。』葛里菲茲邊說邊輕跳著,就像是運動員在起跑前的暖身跳躍。

賽薇亞狐疑的看著葛里菲茲,看著他的動作和他的手招舞著,像是在催促她。

「你要我學你的動作?」賽薇亞重新振作,挺起腰,輕輕的跳動自己的腳。

剛開始沒什麼感覺,但說也奇怪,在持續的動作後身體的疲累感似乎正在消失,而且跳動並沒讓她感到疲累,反而像是活化了蟄伏已久的細胞動能,身體越跳越輕盈,這奇妙的感覺讓賽薇亞除了吃驚外還有驚喜。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好奇妙喔,身體好輕,好像隨時會跳飛起來一樣。」

話才剛說完賽薇亞出力過當,整個人跳飛起來,衝上百呎高的頂端。

「哇~~~~~搞什麼鬼啊!」

沒想到妄想成真,賽薇亞衝過層層枝葉直達樹頂,風從她的耳邊急速而過,過程沒有興奮只有尖叫聲不斷。

『我的天。』葛里菲茲頓時傻眼,他沒想到賽薇亞的彈跳力如此驚人。

彈跳力達頂端的賽薇亞照理說應該要彈回來,但偏偏她的外套被過長的樹枝勾住,整個人就懸在半空中。

「哇!葛里菲茲快來救我!」

雖然沒有懼高症,但懸吊在半空中的感覺還是很恐怖,而且她還不知道樹枝何時會支撐不了她的重量而斷裂,或是她的衣服會先撕裂。

『等我一下!』在底端的葛里菲茲對著天空大叫。

雖然他這麼說,但他可沒把握一次就跳到那麼高處,葛里菲茲腳一蹬,先跳到五十呎之高的枝幹上,接著交替彈跳到離賽薇亞最近的枝幹,將她抱下再快速的跳回地面。

顫抖的腳踏及地面的那刻,賽薇亞整個腿軟坐在地上,驚恐未定的看著鋪滿落葉的土地,觸摸著,就像是要確定自己真正回到地上。

『妳還好嗎?』葛里菲茲跪蹲在旁關切著。

「...那是什麼?」賽薇亞抖音問著,她緩緩轉過頭看著葛里菲茲,「剛剛...我的身體發生什麼事了?」

不同以往的景象,不同外貌的人種這就算了,但不同常人的能力....現在她只想知道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已經超過常人能理解的範圍了。

『看來得趕快把妳帶到加布列爾那,不然我也不知怎麼辦了。』恐懼的眼神讓葛里菲茲也擔憂起來了。

巨樹叢的高聳枝葉遮蔽了藍天,陰暗的林間叢林只有在樹間距較寬處可見到穿透而出的光柱,照亮林間。

葛里菲茲揹著疲累酣睡而去的賽薇亞穿過巨樹區,雖然還是在山林之中,但是周遭的樹木已沒像巨樹般有誇張的樹圍和高度,踩在枯葉佈滿的路上,隱約可聽見潺潺的水流聲傳來,就連風都變的清涼。

樹聚逐漸分散沒再密集交錯,遍地金黃落葉踩的沙沙作響,隱藏在大樹旁一棟看似快要倒塌的兩層樓矮房就在不遠處出現。

會說隱藏在大樹旁不是沒原因的,因為那棟矮房有一面的屋牆是近乎鑲在樹幹之上,雖然說是大樹但其實也可稱為『聚樹』,因為那是由三、四棵大樹聚集在同一位置,盤根交錯不分彼此,而相聚內凹的位置剛好就是矮房建蓋處,再加上有枝葉藤蔓攀藤糾結,讓兩者形成共生狀態,乍看之下就像是建蓋在聚樹中的房子。

有如一用力就會脫落的木門嘎嘎作響,被書籍紙張還有不同玻璃容器填滿的桌面前,埋頭在那小小一片平整空間埋頭啃讀甚至見不到面容的身影,在聽到聲響時抬起頭,銀色的長髮遮去半張臉,只能從髮束間隱約看到同色的眼眸。

『葛里菲茲你終於回來了!』

帶著血絲的疲倦眼神在進入者踏入的那刻露出欣喜站起身,穿著灰白色大麥提袍,袖管、領間繡有深藍色花紋摺邊,衣袍上頭還有藍色的繡紋飾條,腰間的帶子像是隨意束上,好減短拖地的長袍不至於影響行動。

『有話等會再說,加布列爾你先整理出空位好讓我放下她。』葛里菲茲屈著腰指使著對方。

『她?』

加布列爾此時才注意到葛里菲茲背上多了個人,他趕緊手忙腳亂地走到原本應該是座位的長椅前,將上頭不該有的東西清空,書籍、藥草和扭捲成一團的粗鋪被拿開。

加布列爾協助小心的將女孩放在長椅上,將被子折好墊在這女子枕下,又另外拿了毯子包覆住對方。

安頓好女孩後加布列爾才轉頭問葛里菲茲,『這女孩是誰?你從哪撿回來的?』

加布列爾目光又回到女孩身上,這時他才注意到女孩有雙兔耳,『你撿到異獸人了?』

從女孩特殊的裝扮下,少的過份的衣布,只有精靈這種不愛穿衣服的種族,才會穿這種飄飄又少的要命的衣服,但外觀上她又異於精靈,雖然臉蛋還不錯看,而那耳朵,只有異獸族才有的獸型特徵,據說他們不穿衣遮蔽,以種種條件下這女孩異獸人的機會提高很多,不過異獸族是極少出現的族群,這女孩怎麼會出現在這。

『如果她是異獸族那事情還比較好辦。』葛里菲茲無奈嘆了口氣。

『什麼意思,難道她不是?』加布列爾錯愕的看著奧里菲茲。

『她是吃了你做的『異豆』才變成這樣的。』

『原來如此。』

加布列爾『哦』的一聲,理解了,但是他又不明白了,加布列爾納悶的審視熟睡中的女孩,百思不得其解她的打扮,終於他不想讓已經混亂的腦但變得更混亂,加布列爾轉頭直接問葛里菲茲。

『你到底在哪找到她的?』

葛里菲茲蹙著眉頭,無奈嘆口氣,『兩天前,東方艾柏利林地中。』

『兩天前...東方...』加布列爾低頭思索,頓時臉色難看,『.....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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