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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枯萎的花:第三片花瓣

紫音

二〇〇〇年,初秋。

這一年初並沒有造成大規模的全球電腦系統當機,一樣有災難發生,一樣有歡樂的慶祝,世界還是一樣,一切都沒有影響人們的生活,完好的度過大半年,而我也一樣安靜的過完每一天。

我上學、練琴、練唱,像個機械按表操課,不去思考以外的事。

嗯……想不通透的事,就別思考,我一直都是如此。專注在父親在意的事情上,努力考好成績,將琴技練到純熟,當個不讓父親感到丟臉的女兒。

在人際方面已有缺陷的我,不希望在父親面前仍是個抬不起頭的人,現在想來,也許這是心底想對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所做的小小抵抗吧。

高一時,多數人在友誼還不夠深厚就被拆散分班,分到音樂班已快兩個月的時間,小班制三十人的人數不算多,大家都已熟絡,各自尋找到屬於自己的小團體,開心的扮演團體中該扮演的角色。這些是對我來說無需煩惱,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幾年累積的制式思考模式已深深地影響我,除了課業、音樂、唱歌,其餘一概都不在行。

聽說那一年的校園運動會比往年還要熱鬧,賽跑、跳高、跳遠、游泳⋯⋯等,多到我數不完的競賽,說來也不可思議,這麼多運動項目沒有一樣是我能夠參賽。

好吧,我承認我是運動白癡!

但是我必需要聲明,本人絕對不是天生的四肢不協調,經年累月下生活模式所導致的結果,否則我想我不至於連將球投進籃框裡都有很大的障礙。

總之,每年學校的運動盛事我都無緣參與。

過去的記憶多數已模糊不清,但是我依稀記得那是個炎熱的午後,我坐在自己班級的加油區,場上的競賽如火如荼地進行,場邊的觀眾不畏烈焰高照熱情地歡呼著,似乎只有我對這盛會感到不耐煩,手裡的啦啦棒因手心的汗水變得濕滑,我甩掉啦啦棒卻不小心打到身旁的同學,她瞪了我一眼後將落在腳邊的啦啦踢我腳前,我低下身撿起啦啦棒,然後像個做了虧心事的人慌忙地逃離現場。

沒做錯事卻像隻小狗夾著尾巴逃跑了,離開操場,途中還絆到石子差點摔了跤。天熱,被曬的頭昏腦漲,看了看,一路奔向自己的教室。這一路沒停下腳步,躂躂的腳步聲響徹迴廊和樓梯間,跑的我氣喘吁吁,直至踏上三樓最後一階梯,手扶在牆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擦掉額間的汗水,長年沒運動的我全身力氣像是被抽光,走起路來左右些微搖晃,我的班級是最後一間教室,沒幾分鐘的路程走起來倒像錄影帶被人設定成慢動作,比往常久了些。走到最末間教室,我轉動前門手把卻是上了鎖,我如洩氣的皮球垂下雙肩,感覺雙腿都快支撐不了的身體,我靠在門邊休息,覺得自己真是倒楣透頂。

真是連一點力氣也沒有,我的背靠在門板上蹲坐下來,想就就這樣休息到運動會結束,反正少了我也不會有人發現。

天氣雖然炎熱,但位在三樓的教室還是能感覺到輕微的涼風吹過,我的體溫已不像剛跑步完那樣高,吹著時有時無的秋風,竟也不再覺得熱。

耳朵靠在門板上,隱隱約約聽見室內輕微的動靜。

此時外圍環境很安靜,靜到讓我聽見有人在說話的聲音,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很確定是有人在交談的聲音。

我默默坐在門外聽著裡面的聲音,突然桌椅碰撞的聲音,緊接著碰地一聲,應該是桌子或是椅子被撞倒,我被驚嚇到立即睜開眼,看著門板猜想裡面發生什麼,我再貼近耳朵聽,「嗯⋯⋯嗯⋯」

這是什麼聲音?

我再貼上耳朵聽,『嗯⋯⋯啊⋯⋯』令人遐想的呻吟聲後又一陣嬌媚的輕笑聲,「別這樣⋯好癢喔⋯」

霎時間我紅了臉,那是女生的呻吟聲!

大白天的怎麼有人會⋯⋯而且還是在教室,還是趕快離開這裡。

起了身正要離開時,突然想到了這裡是女校怎麼會男生混進來跟班上的女生在這親熱⋯⋯等等,對了,今天是運動會所以校門口沒守。

『啊⋯不可以啦,手不要伸進去⋯⋯』

雖然教室只有他們兩人,但是那女孩可能一時忘我,音量有些大讓我聽見,她說的話讓沒談過戀愛的我臉頰熱了起來。

『啊⋯⋯』

『不是說不可以,怎麼還不推開我。』

『妳明知道⋯⋯人家做不到⋯抱緊我⋯⋯』

等等⋯⋯是兩個女生的聲音!裡面的人打的火熱,我在外面也聽的心跳加速。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當時的我為何沒有轉身離開,反而做出連自己都感到訝異的舉動。

我的手輕輕轉開門把,將門開了個縫好讓我一窺個究竟;我看見兩個女孩,一個靠在牆邊,另一個則有點強勢將她壓在牆上親吻她,手也探進她的衣服裡。她吻著她,慢慢的延著脖子到鎖骨,然後撩起她的上衣,將臉埋進她飽滿的胸脯。

心跳加快。

偷窺者的快感。

我的心跳因那女孩忘我的表情和呻吟而更加快速,無法移開視線,她們所做的事或是事交談內容會讓人覺得輕浮,但是她們兩人專注在彼此慾望,深深吸引了我。

『有人!』靠在牆上的女孩忽然發現站在門外偷窺的我,一時之間我居然腦袋一片空白,忘了該逃跑。

『什麼人?』她慌張地拉下自己的衣服。

這時一直背對我的女孩回頭看過來,一張美麗清秀、幾分英氣又有獨特氣質的臉龐映入眼簾,我震驚地瞪大了眼,這個人就是遊。

我呆呆的看著遊,匆匆幾秒,遊朝我一笑,幾分不羈的邪魅笑容更讓我忘了自己本是偷窺者。

遊再度親吻那女孩,然後將那女孩的身體翻過去面對牆壁強勢地壓著她,並靠在她的耳邊說:『沒有人。』接著親吻她的耳朵、脖子,再撩起衣服解開她的內衣,手探到她的胸脯,唇仍然親吻她光滑的背,令她發出陣陣愉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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