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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2

卡羅素的老闆是個徹頭徹尾的基督徒,堅持聖誕節要放假,平安夜也要放半天,今年老闆乾脆連平安夜一起放,讓想趁早來喝一杯的客人撲了個空。

看著道歉啟示發怔,羅嘉很是生氣,要約人共度的喜悅心情降到冰點。

那天他只記得自己騎上車、腦筋就一片空白,醒來已經躺在自己家沙發上,空氣帶著平常沒有的檸檬味。

「可惡。」

站在門口遲遲不甘心離開,他不顧四周還有徘徊不去的人們,臉貼在玻璃門上想看清楚裡頭,隱約能看到的吧檯和桌椅輪廓,不知道是記憶中畫面還是真的看到。

「呃,羅嘉。」

放開沾滿油印的門,東義站在他面前,兩邊眉毛向上,一身不同平常的便服,讓羅嘉有種獨佔的優越。

「不是公休嗎?」

急急忙忙藏起竊喜,把手插進外套口袋,羅嘉略微責備的問,像是在對出門沒報備的小孩說話。

「有點貨物還沒清點好,早上沒事就來補點。」

還在驚訝中的東義略顯傻楞,想不出他生氣的理由,想著第一次相遇情形,無助的感覺油然而生,不能逃跑的他只能不自然的別開視線,可是又的忍不住小聲說:「很久沒看到你。」

「忙。」

「這樣。」

好尷尬,怎麼辦,該聊什麼?我根本不懂流行音樂,講調酒可能也都我在講而已,問私事又不太禮貌。

「哈啾!」

寒流報到的早晨很乾,店外門口風又大,羅嘉不禁連打噴嚏,還搭配咳了好幾下。

「我沒事。」

「進去聊吧,外面冷。」

都忘記他們還在吹冷風,瘦小的羅嘉怎麼受得了,東義有點尷尬的轉身開大門,想著得拿點熱的讓羅嘉暖暖手,沖杯蜂蜜茶讓他潤潤喉。

「不了。」

羅嘉把口袋的手蓋上嘴呵氣,瞄了幾下東義發白的雙手,東西也不知有多少多重,居然就他一個人搬,一想到他可能被吃定,不悅瞬間擠滿羅嘉眉間。

人家是明星,可能不想和你獨處呢。光靠看來下判斷總是問題多,皺眉動作看在東義眼裡是對於自己遲鈍的不滿,他暗暗取笑自己的奉承樣,笑自己怎麼分不出委婉拒絕。

「那拜拜了。」

「等等。」

外套衣角被拉住的一秒瞬間,東義想起了聖誕奇蹟,收回踏出的右腳,他沒轉身的等下文,不管他要說喜還道悲,他都決定聽完就要離開,再繼續下去……不好。

「你……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雖然等等說得很快,但羅嘉還沒有開口邀約的心理準備,話講得又顫又結巴,當東義沒馬上回應時又急得冒汗。

東義臉頰脖子紅的如紅酒,他拉拉手把,確認好幾次才慢慢轉頭說道:「是沒什麼事。」

寒風冷卻身體,卻滅不了中心溫度,眼神一接觸就又燒起來,逼迫東義又狼狽別開。

「我想請你吃飯,當你幫我的謝禮。」

組織了一下文字,羅嘉盡量想說得自然點,卻搞得有點像烏龜對浦島太郎講的臺詞。

請我吃飯、一起吃飯?東義羞得胡言亂語:「不行啦,我家的貓在等我回家。」

把寵物當小孩不稀奇,還能當拒絕理由嗎?急忙的樣子逗得羅嘉噗嗤一笑:「買個好罐頭給牠,牠會諒解的。」

家裡傢俱會遭殃。東義是想這樣說的,只是羅嘉的笑實在好擋人思考,弄得他心裡舒服混亂交雜,一開嘴變成:「現在訂得到地方吃東西嗎。」

「當然。」

羅嘉咧嘴,笑容閃耀得像聖誕樹頂的星星。

有句廣告詞說男人就該擁有一臺車,所以男人有車就該像個男子漢,只是東義現在卻一直覺得自己像個小女人一樣。

難道小車就不是車了嗎?

「羅嘉,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問餐廳的人比較快。」

他說出想了半天的臺詞,怯怯得像對老爺問話的丫鬟。

「我去過,會找到啦。」

坐在副駕駛座的羅嘉連自己訂的餐廳位置在哪也說不清楚,還十足任性大爺樣,東義只能乖乖照老爺吩咐,在剛剛開過的路上打轉。

「喔,就是這裡。」

繞了許久路,羅嘉才對一間連鎖餐廳嚷嚷。

東義收入中上,日常開銷又極少,但算是很捨得犒賞自己的那種,這家店在他去過的只能算是中下,可是他好開心,好興奮,比去米其林大廚開的餐廳還要期待。

這家餐廳菜色也沒幾樣,兩人很快點好餐,不太自在的整理一下衣裝、思考等下該聊些什麼好。

羅嘉手機就嗡嗡響,但他只拿起來看看就掛掉。

應該是女友?坐在他對面的東義拿起水杯喝了口,總覺得鼻子有點酸,胃裡翻騰著很不舒暢。

「我經紀人打來的。」

迅速回了封簡訊,注意到他的在意的羅嘉突然有幾絲緊張,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是突然有一大堆的話想要說,很想表明自己現在最想做的只有和他吃飯。

縱使什麼也沒說,羅嘉慌忙的解釋還是讓東義心裡踏實許多,連黯淡的眼神都光亮起來。

「你現在已經有經紀人了?好厲害,他怎麼樣?」

「就工作來說有他很好,可害我好幾天都在後臺或車上睡覺。」

經紀人是個老手了,什麼都做得都比羅嘉預料中還好,就是逼迫招式一大堆,托他的福羅嘉下半年行程完全被綁死。

沙拉已經端出來,但兩人注意力從未離開對方臉之外,也許是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氛圍不如一般,服務生在說請慢用同時臉部抽搐了下,眼神也不是很友善。

「那今天不用再工作吧?身體還好嗎?」

「算有吧,可是我今天讓自己休假。」

他拿起小叉子在指尖旋轉,銀色反光一閃一閃劃過臉頰,讓羅嘉的邪氣笑容更添上幾分叛逆。

「難得放假和我這樣的人過可以嗎?」

他也有忙碌工作的時期,休假是多麼珍貴!而且聽來羅嘉沒有報備就跑出門,要是讓經紀人生氣,搞不好會影響他的事業。

「幹嘛把自己說得好像很差。」

「你有自信當然這樣說。」

聽到這羅嘉抬眼看了看東義,用著叉子尾端撥掉沙拉上的起司粉,慢慢的說:「你高,也長得不錯,工作又那麼光鮮,哪像我收入不穩、除了沒日沒夜玩音樂什麼都不會。」

「哪有!你很好,我比你差多了。」

「為什麼我們要開始比爛啊?」

難得看見東義激動,他笑著把叉子靈活一轉,反手叉起一個葡萄,沾沾自己的醬咬了口,很不給店家面子的吐舌,注意隨即停在東義面前的小碗。

「你的醬好像不一樣。」

「是優格醬,你是油醋吧。」

「好吃嗎?」

「還不錯。」

面對話題突來的跳轉東義只能微點頭,還沒來得及回話,羅嘉就很自動的把葡萄沾滿優格往嘴裡送,酸酸甜甜的讓他瞇起眼,和先前在舞臺上大放彩光樣子簡直不像同個人。

「好吃,好好吃!」

怎麼像個小孩一樣。東義柔軟的想,眼中滿是寵溺,沒想過看到一個人開心也會開心。

「兩位,抱歉,我們營業時間到了。」

時間早到清晨,兩人話題不算多的嘻笑到店家趕人,來講的女服務生一臉抱歉,塞了一包餅乾給兩人。

藍天已換上淺色的衣服,太陽光軟軟的照在大地,起陣微風還會覺得有點涼。小車在破舊的三層樓建築停下,引擎隆隆響,擴大傳向一旁的荒涼草地。

「嗯,到了。」

雖然上次來過,只是那時是深夜,現在藉著微亮晨光才感覺到這有多荒涼,荒地長滿雜草,掛著用木片油漆弄的招租牌,上頭的字早就剝落。

羅嘉下了車,遲遲沒有道別,站在車子旁和東義對看。

叩叩叩。有點煩人的節奏從東義指尖和方向盤間傳來,羅嘉好像把那當成節拍器,心裡奏著開心旋律,還哼著小調。

「最近什麼時候會來店裡?」

「我有空就去。」

「有時間就好好休息。」

東義轉轉鑰匙熄火,沒了引擎聲,兩人一下安靜下來。

「羅嘉,我………。」

「怎麼了?……晚餐不合你的口味嗎?」

「不是啦,昨天是聖誕夜嘛……。」

「聖誕夜怎麼了嗎?忘了聽報佳音?」

歪著頭,羅嘉愈來愈不懂。

「原本想送你個禮物。不是當天送也沒什麼意思,算了。」

「耶?我想要禮物,簡單的也沒關係,送糖果好了,我喜歡糖果。」

一聽到禮物羅嘉眼睛全亮起來,直叫著要糖要糖要吃糖,十足小孩子脾性,讓想保持禮貌的東義都忍不住笑出來。

「那前面有家便利商店,我去買。」

他解了安全帶要下車,車門才一開,卻有什麼濕濕冷冷的東西貼上臉,羅嘉捧住他的頭,小小的臉孔上有著狂熱。

「禮物,我收下了。」

草莓香氣自口腔內散開,他感覺到自已瞳孔放大、心跳加快。

「很冷,圍巾你帶回去吧。」

羅嘉解下自己的聖誕綠圍巾,在東義脖子繞上兩圈,給了還在錯愕的他一個擁抱,胸前最溫熱的一塊貼合一起,心跳頻率居然是同步的。

「晚安,我的糖。」

在他耳邊耳語,羅嘉臉頰碰碰他臉頰,中指食指薄繭滑過他耳後,感覺起來有點刺刺的。

「聖誕快樂。」

目送他消失在樓梯間,東義恢復暫停好久的呼吸,周遭環繞羅嘉的味道,他摸摸雙頰,雙手捧住圍巾,第一次體會到欣喜若狂是什麼。

好開心。

 

。。。

這天寒流報到,還下著煩人大雨,客流只有週末的一半,店主和幾個人都說不來,整店除了門口兩個充當保鑣的學生外,只有東義和三個菜鳥服務員。這樣惹人厭的日子來了位惹人厭的富二代,他一進門就嫌東嫌西,邊用著很下流低級的眼神盯著女人看,沿路收白眼收到吧檯。

「金先生,晚上好,我是Tony,想來點什麼?」

他沒有怪罪門口保鑣怎麼沒擋人,東義掛著職業的親和態度。

「隨便,看你們今天好像人手比較少啊?」

「現在是淡季。」

「這樣子喔,這家店我還是第一次來,感覺還不錯。」

金少爺環顧擺設擺出很專家的樣子。

「謝謝稱讚。」

「不用拘束啦,看你像個小女人一樣的,我很隨和的。」

東義笑容僵在臉上,上揚嘴角很尷尬的卡住。

「你是同性戀?真噁心。」

金少爺一個放手,酒杯下墜碎在地上,東義站在吧檯裡,看著自己的心血在地板亂流。

「你,就是你,把它清乾淨。」

被金少爺點到的工讀生腳抖得像果凍,求救的看著東義。

「我來。」

東義垂下眼簾,不怕受傷的跪在地上撿拾玻璃。

「你都用這雙髒手幫客人調酒的?」

得了便宜還賣乖,看東義不會和他起突,金少爺愈發過份的囂張。

「天知道你都用手來做過什麼,一定是用來取悅另一個和你一樣噁心的,這種手就廢掉好了。」

不管還滿地碎玻璃,金少爺踩住他的手,熄煙似的扭轉,弄得滿地都是血,三個菜鳥工讀則嚇呆在原地。

練團結束,羅嘉興高采烈跳進店內,直往吧檯張望,卻看見東義低著頭跪在地上,前方地板和雙手都是鮮紅的血,前頭男人俯視著他話中淨是羞辱,羅嘉壓著怒氣,上前把東義扶起。

「羅……」

才說一字就哽咽得說不出話,傷痕累累的手拽住羅嘉衣服下襬   。

羅嘉緊抿嘴咬牙,瞄著血鞋印。

「幹嘛?」

「道歉。」

壓著理智線的劇烈顫抖,要是平常,他絕對是一拳給他好看,可這裡是東義的工作場所,總是以合為貴,要是這傢伙還有腦袋,說聲對不起就算了。

金少爺顯然一點自覺也沒,還故意啊了一聲,擺出『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姿態。

「我叫你跟他道歉,人渣。」

「你算哪根蔥。」

「我是……」

「羅嘉!」

他不要他鬧事,形象會完蛋的!東義大驚失色叫出來,羅嘉卻自顧自的伸手攬住他,一把拔掉臉上墨鏡,幾個人驚叫起來,說著羅嘉的名字,邊和朋友交代他是誰。

「我是安羅嘉,這是我的男人。」

他說什麼?東義看著比自已還驕小的他,想著其它音似的詞語。

「東義!」

群眾還來不及細想,就被從門口傳來的聲響吸走注意,接到電話的安娜和店主衝進來,後頭跟著幾個警察,很快制服金少爺。

「放手,不知道我是誰嗎?為什麼不抓那個噁心的人妖?放開!」

「先生,麻煩跟我們一起去做個筆錄。」

年輕的警員淡定的說,這種時段接到電話,他早有八成把握是這種鳥事,趕快把筆錄做一做,讓那人吐錢出來。

「現在嗎?」

縮在羅嘉懷抱的東義偏眼看下,稍微離開他的懷抱,手卻還緊抓著不敢放,羅嘉心疼得要死,正要對警察的不講理發火,東義卻一個踉蹌倒回他懷裡。

「大哥,沒看到他嚇到了嗎?」

伸手推東義的店主護在兩人面前,到警察支支吾吾才轉而安慰東義。

「抱歉了Tony,讓你遇到這事情。」

面色放鬆很多的東義搖搖頭,有點紅著臉的脫離羅嘉的支撐。

「去給醫院看看,好好休息兩天再來,好嗎?」

「謝謝老闆。」

店主拍拍兩人肩膀,走到一旁和還在看熱鬧的客人宣佈今天提早結束營業,喚來一波蛤聲。

「給你,好好照顧他。」

安娜幫忙拿來東義的隨身包包,輕輕抱了下他,交代一定要好好上藥,後頭那句則是對羅嘉說的。

「嘿,你們三個小蘿蔔頭,來把地板清理一下,小心手。」

淨空的店裡又傳來店主厚實的聲音。

 

兩人一路一起走到停車場,走路還覺得不是很穩的東義讓羅嘉抓著手,有點親密但想這時間沒什麼人就算了,剛有這樣想法,轉角一轉卻碰上一個年輕人,一身慢跑裝扮的他看著他們,眼中有說不出的驚愕,東義立刻加快腳步拉開距離,緊跟的羅嘉改摟他的腰,讓東義羞得臉都抬不起。

「我沒事了,可以自己回去。」

停在小福斯旁邊,東義甩開他、拿出車鑰匙,血才停下的兩手抖個不停,慌張之下還扯又到手掌傷口,麻得他掉了鑰匙。

「你這樣怎麼開車?」

幫他撿起鑰匙,羅嘉卻沒有交還給他的意思,手指套在圈上轉了一圈兩圈。

「我可以。」

「給我去坐副駕駛座!」

東義認命坐到他右側,弄半天卻拉不了安全帶,調整照後鏡的羅嘉瞄瞄,放掉自己安全帶,整個身體橫過幫他拉上,順口在他額頭吻了下。

「先去醫院。」

臉頰也緋紅的羅嘉把方向盤一轉預告接下來行程。

「阿黃,我回來囉。」

在醫院耗了兩小時,終於回家的東義不忘叫喚愛貓,自己吃飽的牠只是懶洋洋甩下尾巴,連喵聲都懶,一下就把注意改放在沒看過的客人上,小小鼻子用力嗅著。

「阿黃阿黃。」

羅嘉招招手,阿黃歪頭一下、喵了聲就晃過去,露出肚子跟羅嘉撒嬌,一眼也沒多看主人,羅嘉撓撓牠多毛的肚子,肥貓閉上眼,發出大叔打呼似的呼嚕聲。

「哈啾!」

隨撥動揚起的細毛讓他打了個噴嚏。

「還好嗎?」

「沒事,哈啾。」

羅嘉窸窸窣窣的吸起鼻涕,又打了兩個噴嚏,東義拿了盒衛生紙給他,順手把阿黃抱下地板,做了個驅趕手勢,讓原本被伺候成大爺的肥貓很不悅,直露出白牙嘶鳴。

「欸,你幹嘛。」

「剛好牠最近在換毛,還是離遠點好。」

黃貓抖抖全身,聞聞自己身上都是主人手上的藥味,開始焦躁不悅的原地打轉。

「乖乖,我拿點心給你。」

一看東義要開冰箱,這隻饞嘴貓注意力轉移了些,在冰箱旁亂轉,嘴裡喵喵催促著,眼還是時不時在羅嘉身上轉。

「阿黃,看我有什麼!柴魚喔,香噴噴的柴魚。」

東義在阿黃上方搖晃柴魚,臉上很是開心,閃耀著的光芒竟使羅嘉紅了臉,那異樣他解釋不起來,卻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

「超市買得到這種東西?」

「店裡熬湯用的。看看食物在哪裡啊?」

阿黃仰頭看著,黃尾巴在地上掃動,邊逗著阿黃。

「能幫我倒杯水嗎?」

「給你。」

半蹲的他低頭看著定格的羅嘉,雙臂卻被分別抓住,嘴只來得及發出到抽聲。

柴魚咚的掉在地上,阿黃喵了聲,看看客人和和客人纏在一起的主人,咬走柴魚在角落滾著玩。

熱情開始溶解東義的理智,肢體主動回應著他的愛,輕輕退去羅嘉的上身衣物,手心放上他胸前,感受著愛人的體溫和呼吸。

「喵哈。」

掌壓柴魚的阿黃打了個大哈欠,打算好好睡一下。

過激的步調讓兩人喘著氣,東義一身白襯衫凌亂不堪,但他被情迷得沒發現,輕手緩慢的解開牛仔外套扣子,還想往下探時,手腕卻被抓住,還吻著他的羅嘉悶笑著,細臂用力反扭他的,東義一個吃痛,被推倒在毯子上。

「羅嘉,等等。」

看著羅嘉戚上來,他想起身,卻被壓制住,身上身下瞬間被脫個精光,被慾望主宰行動的羅嘉紅了眼,嘶啞粗重的呼吸在喉嚨打滾。

他全身懸在東義身上,照著在腦中實行多次的計畫,推高他臀部、把凸起瞄準凹處,腰部肌肉全力前挺。

「呀啊!」

疼痛讓東義身體反弓,抑制不了的直慘叫,阻力比想像中大得多,羅嘉額角發汗的用蠻力前推,卻連自己也發疼。

「不要,好痛!」

瀕臨崩潰的聲音嚇讓羅嘉臉色發白,慾望什麼得退個精光,硬是撤出進入一半的身體,想說這樣就能停止東義的痛苦。

比剛剛更為大的撕裂感順著脊椎神經傳上,東義悶聲嗚了下,腦袋全黑的昏厥過去。

「東義,東義。」

還被自己壓著的東義體內流出濃稠血液,羅嘉牙齒喀喀打顫著。

跟別人說發生什麼?不,不行。

他拿出毛巾,用溫水泡過扭乾,將東義身下擦拭乾淨,將他抱上床,用一旁被子蓋好。

擔心

當他要開門出去時,阿黃漫步過來,用側身摩摩他。

「好好聽東義的話。」

伸手要摸阿黃的頭,牠卻跳開,不想被碰的樣子,他只好轉身開大門。   「噢,阿黃,放開!」

深怕阿黃會跑出門跑不見,羅嘉緊盯跟在腳邊的牠,沒想到他才跨出門一步,小腿傳來一陣刺痛,肥貓的爪子和牙齒深入皮肉,痛得他大叫,好說歹說的哄很久,直到一隻路過的蟑螂分散注意力,他可憐的腳才獲得自由。

從惡夢驚醒,東義抹抹頸部冷汗,後方的疼痛讓他無法否認事情發生,赤裸的他捲住毯子,調整成舒服點的姿勢。粗黃的尾巴甩甩晃晃,阿黃忙著玩不知哪裡抓來的蟑螂,還是隻會飛的。

不能滿足他的我一點用也沒有。

東義只覺得自己沒用、窩囊,爛攤子讓別人收,自己卻連那麼點事都做不好。

「喵?」

順著聲音抬頭,阿黃把那隻奄奄一息的大強放在東義面前,用粉紅色肉球拍打幾下,東義的哭臉才轉變為苦笑,伸指搔搔牠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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