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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心

「為何沒有人感到疑問呢,為何宮中傳出誕下皇子皇女的除了皇后只有妃子呢。」男孩用著有些輕快的語氣,可散出來的氣息和愉快扯不上邊,他勾起嘴角「美人、才女、宮人、侍妾……難不成都被皇后和妃子們給灌下避子湯了?」

「……」雪楞在那兒,腦海中迴響著男孩的那段話,那是什麼意思……跟她又是……

「好像從來沒聽說我們北辰皇室中有庶子庶女的出生呢,難不成都在出生後一手給掐掉了?還是說丟出宮門--可皇室血脈不能隨意流出。」

察覺到這件事情的不對勁,雪卻還是無法反應過來。

「最好的辦法就是暗自留在宮中,但留著白蹭飯也說不過去。不願將事情暴露的情況下,留在明面上是不可能的,所以……」男孩勾起嘴角,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但是他並不打算直接說開,點到為止便可。

「所以必須要叫我哥哥喔,知道嗎?」男孩的臉上又重新漾起陽光般的溫暖,宛若從未被雲所遮蔽。他拍拍對方的頭,也不給拒絕的時機便找個理由先離開。

楞楞地看著那個便宜哥哥的離開,思緒還未釐清,有些混亂的狀況下,視線正巧又看到了床上那小小的睡顏。無意地,腳步走近了些,那睡夢中的模樣很天真很可愛,也都是,她身上所沒有的。

雪抿著唇,眨著藍眼來回看著那肉肉的小手,終究還是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沒想到反被一把握住。急忙地想掙開又怕吵醒對方,只得一臉緊張的看著那緩緩睜開的雙眼,墨黑如寶石般卻又閃爍如繁星。

那抓住她手指的小人兒眨眨靈動的大眼,瞅著她的臉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雪頓時覺得雙頰有些微熱,無法言語的情緒在心中亂成一團。

這從未有過這種情感讓她感到有些慌亂、有些怯弱,更多的是一種很溫暖,又不知該怎麼道出的感覺,胸口好似有股暖流。

溫熱的液體自眼眶溢出,在雪白的面上畫過兩道透明的痕跡,女童有些恍惚,這是淚水吧?現在的她明明連被打都不會在哭泣了,把一切都隔絕在外。

她的心,不是早就應該死了嗎?

乾涸的淚水是會再次湧出的嗎?

淚水又是會在這種時候流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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