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妳當初到底為什麼會跟趙光煜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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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說完發生在儲藏室的分手過程，與我同班、坐在我正前方座位的女孩提出這樣的問題，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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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我在跟妳聊分手的事情，為什麼妳會反問我交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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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座位靠窗，右方窗外是人來人往的走廊，吵死人了，我本能地就把窗戶用力關上，隔絕那些高中男生激亢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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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正處於學校的中午打掃時間，剛吃完午飯，我與前座名叫黃雅森的女孩敷衍地掃完了自己的負責區域後，自動忽略週遭還在辛勤清掃的同學，煞有其事地坐回座位談論起我苗小磚生平第四次正式情史──不包含一夜情或精神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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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很納悶哪──」雅森拖長尾音，背靠窗下的矮牆，側坐著斜眼望向我，「開學第三天，他來向妳告白，然後妳要求和他握手，握過手之後就直接答應交往了，實在很有趣耶。妳是戀手癖嗎？一握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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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也差不多該告訴妳了。」半趴在桌上，我一派嚴肅地對上雅森的視線，沉聲說道：「我其實……真的會預知喔。會跟光煜提分手，也真的是因為預知到一些事情才決定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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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森明顯愣了兩秒，在第三秒，以鼻腔嗤出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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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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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藉由觸碰就可以預知對方的未來。當然啦，不是每次觸碰都可以，也不是對每個人都能預知，但是，既然有這種能力……妳也知道我絕對會好好利用的。」我換了個姿勢繼續半趴在桌上，「妳說──開學第三天光煜來向我告白，對吧？當時我就懷著姑且一試的精神要求觸碰。第一次和他握手的那瞬間，我腦袋裡浮現出我們交往後很開心的樣子，所以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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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聳聳肩，笑瞇瞇的由桌面半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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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這不是很實用嗎？雖然只交往了一年，但至少有開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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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是仙姑還是靈媒嗎？」雅森半開玩笑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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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如果有那麼厲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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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經的回答，看見雅森整張臉都凝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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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妳不是在開玩笑喔？」雅森神情錯愕，望著我的眼神變得有些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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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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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一切只是玩笑，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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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些那些──眼前的，與背後的，現在的，與過去的──全部，全部，一點都不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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