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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節三●單純(微瑟x愛)

      看見勒苟拉斯對亞拉岡友好的態度,除了亞玟以外每個人都十分驚訝,不免多瞄了幾眼和他頻頻耳語的亞拉岡,納悶這個精靈王收養的人類,怎麼有辦法搏得那古怪的精靈王子好感?

      這些猜想是淡淡的好奇,沒有惡意。

      正聽勒苟拉斯說到如何對雙胞胎惡作劇,看他神情雖然不至於眉飛色舞,倒也是愉悅中帶點驕傲,亞拉岡一邊看他說話間散發出的反骨光芒,一邊為他說的內容感到汗顏,並暗自奇怪,怎麼自己入得了他的眼?

      ……同時也非常好奇勒苟拉斯為什麼要整他們。

      見勒苟拉斯從頭到尾沒有提這原因,亞拉岡捉磨著該不該問,又想勒苟拉斯不像會介意的人,就坦率地把心中那隻好奇的貓放出來。

      「嗯?原來我沒提到嗎?」勒苟拉斯聽他問完,微微瞪大了無辜的藍眼,隨即彎成月牙眼,「爸爸說,姊姊是要敬重的、妹妹是要疼讓的,哥哥生來是要被弟弟欺負的。」在亞拉岡毫不掩飾地露出錯愕時,勒苟拉斯狡猾而調皮地眨眨眼,說:「但我是爸爸唯一的兒子,所以只能來這裡整整他們;再加上他們常離開瑞文戴爾,去助戰北方遊俠,讓亞玟擔心;還有最重要的,他們能讓亞玟喊上一聲『哥哥』。」

      亞拉岡半晌說不出話來,不管是為了勒苟拉斯直言自己的小嫉妒,還是慚愧那個「北方遊俠」包含他父親……突然又注意到那位瑟蘭督伊王沒有提該對「弟弟」什麼態度……思及自己在勒苟拉斯心中可能的定位,亞拉岡選擇不去問。

      然而他不問,勒苟拉斯卻說了:「你在疑惑怎麼沒提到『弟弟』嗎?」勒苟拉斯竟露出得意的笑,「爸爸說,沒有人可以像弟弟對哥哥般對待我,所以不用在意弟弟。」

      ……很像是傳說中寵愛兒子的精靈王會說的話。

      「所以你不是弟弟,是朋友。」勒苟拉斯突然迸出這句話,眼神含著笑意,光是與之對視,就能感受到其中承載的迷離星辰,讓亞拉岡一瞬間是五味雜陳──既驚訝又感動且榮幸並欣喜。

      才在思索該怎麼回應,又聽勒苟拉斯開玩笑道:「想知道爸爸說該怎麼對朋友嗎?」

      「……不用了。」

      「其實他沒說,大概是覺得沒有可能。」看到亞拉岡臉上的疑惑,勒苟拉斯解釋:「爸爸也沒有朋友,只有屬下和情人。」想想又補了一個,「還有兒子。」

      「哦……不、等等、那個『情人』是……」因為太驚訝,亞拉岡脫口問出後才懊惱這不是挖人隱私嗎?

      誰知勒苟拉斯沒有猶豫或變臉,直接理所當然地回答:「以前我不曉得,但我知道、而且維持很久的,就是愛隆大人,你的養父……不是嗎?我以為大家都知道。」看見亞拉岡的臉變得十足驚恐,勒苟拉斯這才遲疑了一下。

      這下亞拉岡真的說不出話來了,讓勒苟拉斯認真地提出猜測解釋。

      「大概是這十五年,剛好我沒來瑞文戴爾或去羅斯洛立安,爸爸都和我待在幽暗密林,所以你沒見過爸爸來找愛隆大人。再加上爸爸每次來,愛隆大人就會損失一大批美酒,爸爸離開之後依然讓他頭痛許久,恐怕身邊的人也不大會提到他。

      這十五年愛隆大人倒是有去過一次幽暗密林,只是對外的藉口大概是『討債』、『商量要事』……唔,不過那次是來罵爸爸的,因為爸爸為了我的生日大宴四十五日,愛隆大人被黃金森林的夫人唸了一下,說爸爸敗壞精靈的名聲。」

      亞拉岡敢肯定勒苟拉斯是在幸災樂禍。

      這樣一講亞拉岡也想起來了,約莫十二歲那年,凱蘭崔爾夫人派使者前來,說「有事相商」,招愛隆大人去黃金森林促膝長談。

      「你可曾聽聞,為什麼凱勒布理安夫人生下亞玟後,長期居住在黃金森林?可曾想過,為什麼夫人難得來瑞文戴爾後,立刻決定要回海外仙境?還不是不想讓爸爸心裡有疙瘩。」看到亞拉岡皺著眉努力思考,表情糾結後一陣恍惚,讓勒苟拉斯大有成就感,興致勃勃的樣子分明是說上癮了,語氣更加輕快,然而才接著又說了兩三句便戛然而止,突兀得讓亞拉岡抽離思緒,關心地問他怎麼了。

      做不來欲言又止,勒苟拉斯想了想直白地問:「你會排斥這樣的感情與關係嗎?」

      亞拉岡毫不猶豫地搖頭,坦然地說:「當然不會。只要真心誠意,沒有傷害到任何人,那都是難得的感情。我只是有點訝異而已。」

      勒苟拉斯又露出笑容,「果然如此」的感覺。

      「其實我也知道,即使是精靈,也有很多無法接受這種感情的人,所以從來不曾主動和誰談論這話題。」

      聽他這樣說,亞拉岡點點頭,把要提醒他還是顧忌一下,別張揚出去的話吞下去。顯然這綠葉王子單純歸單純,坦率是坦率,但也是心靈剔透的。

      「嗯……我這兩千多年也就這次說溜嘴,主要因為你是愛隆大人養子,才和你說他們的事。」他心虛的補充讓亞拉岡莞爾一笑。

      「伊萊丹曾在提及亞玟時,跟我感嘆過,想不到瑟蘭督伊王那樣的人,會教出你這樣的兒子。」亞拉岡若無其事地將伊萊丹賣了。

      「什麼是那樣和這樣?」勒苟拉斯果然挑了挑眉追問。

      「那樣高傲、自信、果斷、護短、自我、精明、好享樂、喜排場,這樣驕傲、瀟灑、調皮、恣狂……天真、單純、可愛、貼心。」

      「對爸爸還少了消極、偏安、嘴硬心軟、有責任感,對我則多了奇怪的東西。」勒苟拉斯下了評論。

      這邊正提到雙胞胎,他們就走了過來。兩人表情雖平靜,步伐卻急,一下就到亞拉岡面前來。勒苟拉斯知道不是找他,看他們神情嚴肅,便乖巧地安靜在一旁。

      伊羅何也不避著勒苟拉斯,直截了當地對亞拉岡說:「登丹酋長推選大會,半個月後。」

      勒苟拉斯注意到亞拉岡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謝謝。」

      說完話,伊羅何點點頭也沒說什麼,伊萊丹也只說了一句:「知道你早就準備好了,父親很放心。」接著兩人又匆匆飄走了。

      亞拉岡走了會神,便主動解釋:「這十幾年我苦練武技之餘,同時跟在愛隆大人身邊學習,培養將來取回登單酋長的實力、氣魄、手腕;半個月後的推選不僅要武壓群雄,還要有智慧解決族裡的難題。最後誰的武力智慧更服人,就是新的酋長,直到亡故或遭驅逐。」

      抿抿唇,他臉上有薄紅,不好意思地說:「雖然從小以這為中期目標,自認準備及自信都充足,只等這天到來。可乍然得知確切日子,還是有點緊張。」

      勒苟拉斯沒調侃什麼,也沒安慰沒鼓勵,只偏著頭看了他一會兒,看得他臉更紅了,才閃亮著雙眼道:「讓我與你同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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