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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惹禍上身

      「到底是誰幹的!?」才進教室,看到黎風律的桌椅被畫滿塗鴉、寫上一堆字,被徹底破壞,簡直慘不忍睹,藍顏命與陸皓雪都發了飆,但沒有人承認。

      「妳們有什麼意見嗎?」

      一個金髮女生從前門走進藍顏命她們班的教室,頭上帶著亮紅色髮箍,手腕上也掛著精緻的手鍊,胸前的橄欖石項鍊更具有炫富的性質,她的打扮比起古漓影在運動會看到時來得誇張。

      高傲的態度、招搖的裝扮,感覺是個很麻煩的大小姐。

      「妳是誰?」陸皓雪的問話充滿敵意,藍顏命則是護著身旁的黎風律。

      「事到如今,還不明白嗎?」大小姐走向藍顏命,並將旁邊的黎風律拉過去。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黎風律的臉頰,眼鏡甚至被打落在地,鏡片也因此摔出裂痕。

      「律!!」

      「妳在發什麼神經啊!?」氣氛開始躁動,而中心的兩個人卻不為所動,旁人看不見黎風律的表情,她只是默默轉身,撿起自己的眼鏡。

      「這只是一個警告。」黎風律的動作頓時停住。「妳要是再接近鳳,可就不是一個巴掌能解決了。」

      搞什麼啊!?

      只不過因為跌了一跤,嘴唇不小心碰到,她的反應有必要那麼大嗎?

      黎風律想起了古漓影的忠告,現在那個女生的威嚇,她自己本來就不喜歡接近閃閃發光的人了,還不需要他們提醒。不過,就這樣乖乖聽話,無異等於投降。

      「現在給我跪下來道歉,我還可以考慮原諒妳。」

      「我不要。」黎風律堅定地回絕她。「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別人的事,所以沒必要道歉,更不可能向妳下跪。要和什麼人來往,由我自己決定。」

      「律,說得好!」

      「伶牙俐齒。」聽完黎風律的回答,她忍不住冷哼一聲。「黎風律,好好記住我的名字。蔡可倫,這個名字將成為妳高中生活的夢魘。」

      就在蔡可倫那樣警告黎風律過後,隔天就出事了。

      放學時刻,黎風律和藍顏命還有陸皓雪回到教室,卻看見黎風律的個人物品都被人刻意毀損,甚至將證據正大光明擺在桌上。

      「蔡可倫太可惡了!」

      「對啊!律,我們幫妳討回公道!」

      「不用了。」黎風律把藍顏命跟陸皓雪推出教室。方才把她們推出教室,黎風律這時注意到,桌面上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新塗鴉中,有一些用紅色麥克筆寫的斗大的十一個字。

            妳這個不知廉恥的臭女人!!

      看到這種話,黎風律已麻木到當作沒看到,默默將所有東西恢復原樣,然後她在其中一本教科書內頁,發現了以下的威脅恐嚇字句。

            放學後到北門,不赴約試試看!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有陷阱,會有哪個笨蛋去啊?

      黎風律當然是直接回家,卻在側門口被堵到,且被強行帶走。黎風律被兩個力氣超大的人架到北門,然後被他們摔在地上,接著手腳還被五花大綁。

      「喂!放開我!」黎風律對著那兩個傢伙大喊。

      「沒用的,黎風律。」蔡可倫出現,後面還帶幾個嘍囉。她說得對,目前北門附近在施工,根本不會有人靠近。

      「又是妳!?蔡可倫妳到底想怎樣!?」

      「這樣!」蔡可倫對著身後的小嘍囉下指示,他們立刻把黎風律死命壓著,接著有人拿起相機。「既然妳這麼喜歡招蜂引蝶,我就讓妳跟他們玩個夠!」

      有人開始強行脫下黎風律的制服,她拚命掙扎卻無人理會,還有人一直猛拍照,嘲笑與謾罵圍繞在耳邊,軟弱的淚水已在眼眶打轉。

      這時從遠處傳來腳步聲,然後祝鴻鳳出現了。

      「鳳!?」

      「蔡可倫,妳這次做得太過分了!」祝鴻鳳生氣的聲音,就像正在低吼的獅子,眼神恐怖到隨時可能會殺人。

      他一直以來都知道,對方為了自己能做出任何事,也很清楚蔡可倫的本性,但選擇旁觀。可是這一次,祝鴻鳳確實動怒了。

      「別以為我會因為妳是校長的女兒,或者念在舊情上就手軟。」

      「真、真的很抱歉!」蔡可倫和她的那群嘍囉被嚇得落荒而逃。不久,祝鴻鳳的表情恢復正常,然後帶著黎風律離開現場。

      「還好嗎?律。」想也知道,這種情況怎麼可能會好到哪去。黎風律沉默不語,靜靜得讓祝鴻鳳幫她擦藥,感覺氣氛異常尷尬。

      「謝謝。」擦完藥後,黎風律只講這句話就走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話也毫無生氣,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儘管發生過那種事,隔天早上,黎風律卻還是照常到學校上課。

      「律!妳怎麼了?」看到黎風律手腳上的傷口,把藍顏命嚇到了。

      「沒事。」

      「又是那個蔡可倫嗎!?」語氣中壓抑著怒火,不知道什麼時後出現的陸皓雪,現在準備衝出教室找蔡可倫算帳。

      「沒事的。」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蔡可倫之後的惡作劇已經沒有那麼離譜,應該是因為昨天被祝鴻鳳發現的緣故。雖然惡劣的程度減輕了,但仍沒有停止。

      下課時,祝鴻鳳出現在黎風律的教室門口,於是她走過去。

      「學長有事嗎?」祝鴻鳳發現黎風律的模樣似乎和往常不同。

      因為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她的眼鏡又老是受害,所以黎風律最近才會換成隱形眼鏡。老實說他有點驚訝,而且還臉紅了。原來黎風律拿下眼鏡其實很可愛的。

      「學長?」經黎風律一叫,祝鴻鳳才回神。

      「律,想不想去一個地方?」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加上偶爾會在校園遇見,黎風律與祝鴻鳳自然開始有話題聊,已經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麼生疏。祝鴻鳳帶黎風律來到圖書館,雖然她沒有說,但他似乎猜得到看書是她最喜歡的休閒活動。

      圖書館的門口圍了一群人,黎風律和祝鴻鳳也湊過去,沒想到大門不但沒有開,而且連張公告都沒有。

      「請問出了什麼事嗎?」黎風律問一下旁邊的人,那個人一看到她的臉,表情就變得不太好,他很不高興得說:「還不是妳害的!」然後生氣走掉。

      大概是受到打擊,黎風律的臉色變得像昨天一樣落魄,而祝鴻鳳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

      「對不起。」

      「不,沒有關係。」

            ※             ※             ※

      接下來的兩天,已經沒在學校看見黎風律的人影,因為放不下心,於是藍顏命與陸皓雪決定去她家探望。然而當她們兩人抵達黎風律的家,兩人卻站在門口也不去按門鈴,就只是呆在原地。

      「小雪,妳確定地址是對的嗎?」

      「嗯,我也很懷疑。」因為她們現在面前的這棟房子,所在的地區是高級地段,而這附近的建築少說都是占地兩、三百坪。

      黎風律的住宅高聳直立,站在鐵製的欄板門前,藍顏命和陸皓雪雖然只能看到外觀,卻已經能感受到屋主可觀的雄厚財力。

      獨棟透天厝,由白色大理石打造外圍的精細雕刻。大門旁的圍欄同樣以設計複雜的圖騰裝飾。如果沒有看錯,房子後方還有一處數十坪的造景庭園。

      原來黎風律是千金小姐,光是氣質就和蔡可倫是天差地遠。

      從門鈴那頭傳出聲音:「請問妳們是……」是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

      「我們是黎風律的朋友。」

      「小姐在二樓臥室休息,等一下為妳們開門,請稍等。」

      大門自動往兩旁打開,從裡面看感覺變得更大了。主屋高達七層,一樓的大廳就以挑高的天花板在視覺上讓空間增加,高掛的美術燈不但為室內提供照明,同時為大廳增添了藝術氣息。

      藍顏命與陸皓雪受到屋內的氣氛影響,於是兩人繞了很久,才好不容易找到黎風律的房間。

      「命、小雪,妳們好。」她們兩個可是一點也不好。「妳們該不會是迷路了?」聽到這,藍顏命和陸皓雪打死都不承認。

      過沒多久,剛才替她們應門的女傭走了進來。

      「小姐,又有人來找妳。」從女傭身後出現一個少年。

      「學長!?」

      「我又來了。」祝鴻鳳微笑著。「這幾本書借妳打發時間,希望妳喜歡。」

      「謝謝。」黎風律從祝鴻鳳的手上接過書。

      「怎麼秋天了還這麼熱啊!」

      「小雪!」

      「好啦!別鬧律了。」

      「律,對不起。」突來的道歉,把在場的都嚇到了。「如果我們再多關心妳一點,或許這些事就不會發生了。」

      「不會再讓她得逞!」

      「不,是我的錯!」奇怪?關祝鴻鳳什麼事?「如果我沒有一直去找律的話,蔡可倫就不會做那些事。」

      「夠了!」黎風律大吼完,恢復原本的表情。「我已經沒事了,明天就會去學校,所以不用再擔心我,好嗎?」大家點頭。

      傍晚時分,大家也準備回家,藍顏命與陸皓雪一想到回去的路是多麼漫長,臉色馬上變了。

      「我請人送妳們吧。」

      「還是律最好了!」開心的陸皓雪給黎風律一個擁抱。

      「律,明天學校見。」

      「明天見。」

      藍顏命和陸皓雪已經離開,但唯有祝鴻鳳遲遲不走。

      「怎麼了?」看著他的表情,黎風律這樣詢問。

      「蔡可倫會這麼做都是因為我……」

      「不是說了別再提這件事嗎?」黎風律的表情開始顯得不愉快。

      「不是這樣,我只是想讓律了解一件事。」他的表情有點凝重。「以前發生過某些事,所以她才會對接近我的人表現出敵意,她沒有惡意,蔡可倫只是想保護我,因此我希望律能夠體諒她的作法。她這次的確太超過了,我會叫她收斂。」

      「某些事是指什麼?」祝鴻鳳沒有回答。「沒關係,等你想說再告訴我就行了。」黎風律露出微笑,希望祝鴻鳳不要太在意。

      「謝謝妳,律,很高興妳沒有生氣。」

      然而在祝鴻鳳回去之後,黎風律坐在自己房間內的鏡子前面自言自語,而且她的神情變得異常恐怖。

      「體諒!?別開玩笑了,在我的字典裡可是沒有這類的詞彙存在。」

            ※             ※             ※

      距離上課開始只剩五分鐘,但說好會來上課的黎風律卻不見人影。剛好藍顏命看見古漓影,就上前詢問。

      「你知道律為什麼沒來嗎?」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妳吧。」看來古漓影並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藍顏命決定先不管眼前這個沒禮貌的傢伙,還是打電話給黎風律要緊,卻被他拉住。「沒必要了。」

      「咦?」古漓影指著窗外,而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有的學生都靠在窗戶附近,應該說是全校師生都在看校門口。

      從校門走進一個少女,綁著兩個馬尾,沒打領帶,還穿著不符校規的泡泡襪,從外表看得出來不是個乖學生,但足以讓全校圍觀的不是這個原因,而是因為那個女生根本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卻穿著這所學校的制服。

      藍顏命好不容易擠到窗戶旁,一看到她就退避三舍,因為她全身上下都散發出殺氣,而那個人正是不良少女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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