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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斷線風箏只能隨風而飄

不少人都説年輕人就像沒腳的鳥兒,他們不願意停下腳步,只想到處飛。港漂在開始漂泊後,也學沒腳的鳥兒想嘗試看看到底可以飛到多遠和多高。在掛斷母親的來電後,我思索了許久,我確定自己不想回到那個小城市,而香港又未能留下,那麽我就北上廣吧。從最近的深圳一直考慮至北京,最終綜合各方面因素選擇了上海。成為北漂雖也不錯,可北京的空氣質量實在讓我卻步,而深圳的律師事務所普遍工資似乎沒有上海的高及密集,再加上國內推動發展上海的政策,我還是把眼光投向這座與香港競爭的城市。

六月中旬,該走的早已走了,留港的也陸續拿到錄取,睡我下鋪的室友小張也順利簽約深圳某銀行,搬離香港,十幾平米的房間突然間變得冷清起來。我坐在床前,而此刻那些曾經的同學已在開始着自己新的人生,這還真的有點讓我覺得害怕。別人都在繼續着自己的腳步,我到底在幹嘛呢?決定離港後,剩下的也就只是時間問題了,甚麽時候走也是近日的重點。香港租所的合約是到七月份,還押了兩個月的押金,由於是經中介所租的,看來得虧掉一部分押金了。我打開電腦,這次不是投簡歷,而是開始瀏覽上海的機票。

當連機票都定下時,所能待在香港的日子就迅速變成有限的,那些每天都走過的路,即便再走多少回也依舊不會讓我產生厭惡。在香港,我最喜歡的還是那個璀璨的維多利亞港,只有在那,我才覺得自己真的是在香港。看着那璀璨的   LED   燈,吹着維港的風,這次莫名地有點失落感。周圍被自由行所佔領了,吵雜的國語並沒有進入我的耳朵,我腦袋一片空白,心裡一直盤旋着“我真的願意離開嗎?”這種問題。也許正如當初來港時,我並不是太喜歡香港,也未能在香港找到自己的歸屬感,還是説這片土地原來就不屬於我。我試圖為自己找一個台階,然而內心卻有一絲陣痛,我知道這只不過是我懦弱的表現,我並沒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也許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幹嘛,我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隨風而飄,到最後會掛在哪顆樹上呢?

在空閒的日子,我並沒有待在港大圖書館,而是開始安排上海的事宜,把香港該搬家的東西都拿到深圳以快遞方式送去上海。將香港的房子清空後,剩下的時間我則將那些曾出現過我蹤影的地方重新走一次,我在金鐘的法學院門口照了個照,然後又去高等法院瞻望了一下。隨後的行程則是開始跟香港的同學道別,其實我也不太喜歡散夥飯,畢竟散夥飯也就意味着我真的要走了。金鐘的人流一如以往地多,上班族依舊面無表情,而我已與他們擦身而過,如今變成一名看客。走在這座繁華的城市,一切都仿佛再也與我無關,紅綠燈繼而不斷地交替着,原先內心鬧騰的掙扎突然嘎然而止,變得平靜起來。大概是我抽離了,所以才可好好地再一次觀賞這座城市。

然而當要離開的日子越來越逼近時,不想走的心情則日益增加,跟不少同學告別後,大多都是一些寒暄,又或者是加油之類的表面話語,看着別人在工作,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想要迫不及待地被這社會壓搾,可不上學不工作的日子對我來講,還是挺空虛的。而且我是個認真的人,這種空虛的日子總有種在虛度光陰的感覺。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是每個人都懂的道理,只不過當我們身處在那個光陰里,我們卻未發現他其實是如此轉眼即逝。在道別的人當中也包括賤熊,他是我在旅途上所認識的第一位港漂。在我入讀中大前,在青旅剛好碰到賤熊,當他得知我要去香港留學後,衝口而出的竟然是讓我不要去。當時他告訴我倘若畢業後要回國工作的話,那倒不如本科一畢業就直接在國內就業,待以後真的想要進修時,工作幾年後再港漂會比直接應屆港漂好點。可是當時的我已交了高昂的留位費,不可放棄,不過那時的我對賤熊所説的話並沒有過多的留意,也沒有想太多,如今回想起來,好像的確如此。不過賤熊也曾説過如果想要留港的話,其實任何人都可留下,差別在於工作好不好而已。對於過來人的親身說法,也許真的還是存在一定的價值吧,否則也不會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種說法吧。未來這種東西也許無法預測,但可以把握,果然職業規划還是得好好地去做,而不是等到畢業時才來思索自己的路。時間不等人,當我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躊躇時,我的對手們早已超越了我,繼而逐漸跟我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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