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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前傳全集

簡介

風雲變色,飛沙走石。

      恍惚尋常,人魚刀俎。

      唯有強者,震攝亂世。

     

      人種的階級制度,是從幾個世紀前就存在的詬病。

     

      在每斷歷史與充滿亂世的風雲中,總會充斥著社會邊緣人、瘋狂的連續殺人魔、革命家等的人物出現。

     

      主角是名熱血的單細胞生物,為了不向命運低頭,與貧民窟的兩位好友,以及被政府長官所玷汙女孩,四人一同加入紅玫瑰並成為政府走狗。

第一章 悲慘×人種×貧民窟

東市廣場。

     

      映入眼簾的是鵝毛般白雪,似千千萬萬隻蝴蝶撲下墬地,不在動彈。

     

      但見街道上人聲鼎沸,行人來來往往的,不時夾帶攤販的叫賣聲。有賣魚、牛肉、水果、珠寶等的。

     

      幾名身披銀白盔甲的士兵正勢氣凜然的朝某一攤位前進。首位者背後盔甲勾勒著一道淺淺的天使雙翅,顯然是政府的隊長階級。其餘士兵並後無此特徵,都是普通騎士。

     

      「先從那家開始收起。」隊長目光銳利的射向眼前攤販,是名擺地舖的蔬果攤販。

     

      婦人膚色黃橘、白髮垂頭、佝僂攜拐的樣子不禁令人同情。只見她雙眼萎靡,口齒不清的說:「大人們,來這有什麼事嗎?」

     

      「少裝傻了,今天可是月底的收租日子,依照人種公民第一百四十條條約,凡是次等黃種人,都必須向上繳納五千伊幣!」身後一名魁梧士兵高聲朗道。

     

      「可、可我這個月的生意實在不好,要是在給你們這麼多錢,恐怕.....」婦人臉上盡是皺紋,眼淚都快飆出眼洭。

     

      「交是不交?」隊長不慍不火說出,身後一名精壯騎士早已暗耐不住性子,吼道:「沒錢嗎?那就等著被送去當勞役!」

     

      婦人聽到這番話,如頭頂轟雷,嚇的臉色蒼白,顫抖著聲音說:「交......交......我當然交......」

     

      那發顫的雙手遞出一疊紙幣,紙幣白色襯底並印刷一道天使的慈祥臉孔與潔白雙翅——左下角印上「伊甸園授權通用貨幣」九大紅字。

     

      精壯士兵冷哼一聲,隨手拿過,還對婦人怒罵一番,這才去到下一攤販。

     

      珠寶商攤販。貴氣逼人的冷冽精光毫不掩飾發出,眾兵士瞧清桌上琳瑯滿目的珠寶——是隻大肥羊啊!

     

      「白種人,只須繳納三千伊幣。」隊長目光始終離不開桌上的價值連城珠寶。

     

      「大人喜歡便拿去,凱薩琳不會與您計較的。」一頭金黃捲髮長至過膝,但見她一雙逐流般媚眼不斷勾引著他,雙臀搖擺,好不風騷!

     

      「可是我更加喜歡你啊,來當我小的老婆。畢竟,只有相同人種才有合法性的資格在一起!」隊長面目盡是色胚之樣,似乎將收租任務給拋至腦後。一手撫摸她的臉,另一手則掐住肥大臀部,嘿嘿笑道:「今晚我在……」

     

        至古以來,不論是西方,亦或是東方國家——國家幾世紀前就存在的詬病,人種分作三種階級,高級公民為白種人,黃種人則是次等,黑種人卻是更加淒慘了,即使你在有才氣、氣度;有色人種終究只會被踩在腳底下並充當廢物看待!「這就是現實」。

     

      天空持續飄落絨毛般白雪,冷冽空氣無情的摧殘南方貧民窟。這裡曾作為國家的商業重區,數年過去,原本繁華的景象已是過去代名詞,昔日商業重地已成斷垣殘壁,有的只是一大群衣衫襤褸的乞丐,不時還會傳來棄嬰的陣陣哭啼聲;這裡成了「棄嬰重地」,棄嬰要想生存,靠得全憑自身運氣與意志力,運氣好一點的,還能被政府單位抓去養大並充當日後奴隸,壞一點的,只有成為他人口中肉,甚至被野狗胡亂啃食......

     

      「好好吃啊,下去再去偷吧!」黃種人、年紀十一歲。劉海烏黑、一雙大眼嘴是他的特徵。里昂兀自狼吞虎嚥吃著今天偷來的長條形麵包。

     

      「再去偷?換別的目標吧,對方又不是笨蛋,哪可能讓我們再得手一次!」馬可緊皺眉頭。白種人。平頭金髮、粗眉大眼的、體形粗壯,不像一般的十五歲孩子。

     

      「太、太危險了,何況我們能夠偷多久?」莉莉咬著手指頭,她實在無法想像下次的賣命偷竊......膚色黝黑、黑種人,是被國家視為最低賤的人種。年紀十二歲、一頭中分的黑捲髮是她的特色、長相清秀可人,即使稱不上絕佳美人,卻也有一股吸引他人的獨特氣質。

     

      「不偷,就只有死路一條......」里昂面露痛苦,他也不想這麼做啊!

     

      「哈哈哈哈哈哈......」一道笑聲自不遠處傳來。長相土里土氣的,正是平民窟老大,阿良!

     

      但見他身後聚集十幾名與他同樣的衣衫破濫乞丐,紛紛面露凶光的瞪視他們三人。

     

      「他們又想幹什麼?」莉莉嚇得不住後退。

     

      「上次被我修理的還不夠?」馬可目光銳並伸臂擋在莉莉身前,冷道:「不怕死就來啊!」手骨發出咯咯聲響。

     

      「馬可......」里昂不禁緊張起來,畢竟他不擅長打架啊!

     

      「把麵包交出來!」阿良口氣嚴峻。

     

      「我操!好手好腳的,不會自己去偷?」馬可臉上猙獰,怒不可歇。

     

      「這樣吧,和你們作項交易。馬可,你我明明都是白種人,為何不來到我的身邊?只要有你,統一整個南方貧民窟便不在是夢想!」阿良得意的嘴角上揚,心中暗暗思付:「只要收買怪力打手,要想統一整片貧民窟,嘿嘿嘿......有何難事!」

     

      「我拒絕,要也是我當老大,誰想聽你這長得土里土氣的自大狂!」馬可冷笑,隨時做好開戰狀態,雙拳掄得好緊,衝出!

     

      登時十幾名十二、三歲的孩子對馬可揮落拳頭。馬可從小的體格異於常人,力氣也較他人來的多,只見他輕鬆寫意的掄起二人,向著前方摔個狗吃屎,接著又朝向左右襲來的對手揮落沙鍋大拳頭。

     

      彈指間,地上倒滿了無數人,都是唉喲唉喲的苦叫。只剩阿良一人!

     

      「我......我......我下次再找你們算帳!」阿良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立即拔腿就跑,手下們見到此狀,紛紛站起身子,狼狽追著老大離去。

     

      「馬可你真強!」里昂咧嘴嘻笑,並豎起了大拇指。

     

      「還好有馬可,不然肯定給阿良欺負的!」莉莉目光中盡是感謝之意。馬可被莉莉的眼神給迷住,心臟猛然一跳,雙頰暈紅,趕緊撇過頭不去看她。就在阿良等人離去後。「我想讓馬可加入,你們兄弟替我想個辦法。」阿良看向左右手。

     

      「綁架那個黃種人?」豪力,有著讓人吐嘈到不行的單眼皮。

     

      「白癡,有馬可在!怎個綁法?」阿良頭痛,痛的眉頭糾結在一塊。

     

      「偷偷抓啊!」蒙力,與豪力就像同一個模子刻出的——兩人是雙胞胎兄弟!同樣也有一張單到不行的單眼皮。

     

      「對了!我有一個好辦法。聽好了,想辦法在三天之內,給我弄到一捆乾草、火種以及煤油。」阿良賊笑。

     

      「怎弄啊?」

     

      後方的小弟都是議論紛紛的。

     

      「用偷的啊!」阿良翻了個白眼,和一群白痴生活真是辛苦啊。

     

      三日後,東市市長的宅邸發生火災事件與搶案。原來當天市長正高興替著自己女兒慶祝生日時,就在所有家僕、客人、家中成員等的不經意下,倉庫忽然發生大火。就在所有人急忙撲滅火勢時,陡然間一名家僕注意到三名鬼鬼祟祟的人正朝大門衝過。

     

      「站住!你們到底是誰?」一名家僕大聲吼出,猛追其後。定盯一看,三人背部瘦小,並且衣衫破濫,家僕登時大喊:「別想逃!你們這三隻貧民窟老鼠!」三人靠著矮小身子的優勢,迅速鑽入窄小巷弄,或彎或曲的,瞬間就將家僕給拋之腦後。

     

      隔日市長聽完家僕敘述,氣得破口大罵:「笨蛋!昨夜的戒備人員,通通給我返回家鄉,混帳!」趕緊對底下騎士下達緊急指令;畢竟被放場大火就算了,但失了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可就不盡相同。當天下午,十名身披銀白盔甲的士兵來到南方貧民窟調查此事。

     

      「都給我排好隊形!並且站好!」昂首之人語氣嚴厲,是名體格皎好的騎士。

     

      只見無數乞丐魚貫走出,排成三大排,人數暫時無法計算。悲慘命運就此開始;人種歧視、國家詬病......

「黃種人抓!」

「黑種人抓!」

「白種人不抓!」

士兵正一個個的審視貧民窟人種。

     

      就連貧民窟也存在人種歧視!

     

      但見阿良賊笑的走上前。「白種人,不抓!」士兵朗聲說出,阿良笑吟吟的走出隊伍。

     

      接著換馬可走上隊伍前頭。

     

      士兵一個撇眼,立即說出:「白種人,不抓!」

     

      馬可鬆了一口氣,隨即不安的轉過頭,看向正緊張不已的夥伴們。

     

      不會有事的!肯定不會的!馬可緊握拳頭,強大壓力直讓胸口劇烈喘息。馬可走出隊伍,腦後聲音卻說:「黃種人,抓!」、「黑種人,抓!」煞時間腦袋如被雷打中一般,昏昏沉沉的,欲待開口求情,只見里昂眉頭緊蹙,吼道:「放過莉莉吧!我......我......」

     

      聽聞黃種與黑種人被抓之後,通常黃種人會先平安回歸,身上雖然皮開肉綻,但性命卻無大礙。黑種人卻大不相同,因為最後回到家的結果......只會是一具臉色蒼白,毫無心跳的冷冰冰屍體!

     

      「我......我就是偷夜明珠的人!」里昂情急之下竟脫口而出,只讓馬可心中大罵:「胡說什麼啊!」

     

      「喔,即使承認自己犯罪,但依人種條約,依舊無法獲得減刑!」騎士臉上並無太多表情,對他而言,低賤人種是不必給任何機會,即使是次等公民——黃種人。

     

      「里......里昂!」莉莉先是一愣,隨即眼淚奪洭而出。啜泣說出:「你、你到底胡說八道什麼?你明明沒有犯罪,為什麼要說謊呢?為什麼、為什麼?」

     

      「這名小妞長的挺不錯,要是賣到國營妓院,倒是不錯的選擇。」士兵嘿嘿冷笑,隨即又道:「妳該感謝我呢,脫離這個寒酸環境——只要整天和男人搞在一起,身子不就溫暖多了?嘿嘿嘿......」

     

      「你這傢伙!」馬可氣的頭頂冒火,衝出,一拳揮向那名騎士。對方可是隸屬國家戰鬥原,哪是一名十五歲孩子所能對付,當下鼻子重重吃了一拳,鼻血噴出,馬可吃痛的摀住口鼻,手上滿是鮮血。

     

      「馬可!」里昂欲想出頭,不料馬可卻伸臂擋住,惡狠狠說出:「如果要死人......死一個人就足夠!」

     

      「有意思,通通帶走!」騎士隊長爆喝一聲,就連馬可也一併帶走。

     

      「小鬼,夜明珠在哪?」一名體格皎好的騎士說出。里昂冷哼一聲,撇過頭不去瞧他;夜明珠根本就不是他偷的,那是情急下才胡編瞎說的。

     

      「給我狠狠的打!直到說出來為止,還有!在這附近搜搜看,要是沒有找出來,我們可都倒大楣了!」

     

      「是!」九名騎士齊聲答道。

     

      里昂嘔出鮮血,自己究竟吃了幾拳?簡直算不清......鼻血瘋狂噴濺,身上不斷襲來的疼痛感,到最後竟一絲感覺也沒有,畢竟毒打造成了神經上的麻痺。

     

      搜查一陣後,在這荒廢地帶顯然連一顆鳥屎也翻不著。

     

      「把這三人帶回去,好給市長一個交代!」隊長騎士怒視所有人,一行人離去。

     

      阿良完全傻了眼,他的目的並非是這樣啊!計畫中原本是將里昂與莉莉一齊除去的,可怎麼也沒想到,馬可居然也與他們一同被抓走——變化總是大過計畫。但沒關係,即使失了一名未來大將,自己懷中可還揣著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只須偷偷販賣它,從此便可脫餓肚子與貧窮生活。哼!貧民窟的老大,實在可笑,畢竟那是白痴才想實現的理念,既然有了錢,那就來幹大事——當黑道老大。

     

      十名騎士乘著白馬,將里昂等人都關進四道都是木製的囚犯馬車,路程顛顛簸簸的,偶然間剛好要出貧民窟的最後一條街上,隊長撇眼見到路旁縮坐著一名年約十六歲的少女,是「黑種人」。

     

      「里昂你還好吧?」莉莉不捨的撫著滿身是傷的身軀,眼洭撲倏倏滑落淚水。

     

      「王八蛋......一群人心腐敗的人渣!」馬可咬緊牙根,篤見眼前少女突被隊長強行拖在地上,只嚇得少女扯開喉嚨胡亂喊叫。隊長笑的很賤、異常淫賤,下體勃起,連口水都滲出嘴角,活像個行尸走肉、毫無靈魂的空軀殼。嘿嘿笑著,雙手胡亂扯弄少女的下身衣物與渾圓大奶子。

     

      「混帳!我再也忍不住了,給我住手,難道你們不覺得丟臉嗎?」馬可氣到破口吼出,臉上猙獰。原本的安危思緒全然不放腦內;憤怒使得該有冷靜通通拋棄,有,也只剩同伴安全!

     

      眾騎士兀自興奮之時,陡然間聽見馬可份怒吼出,都是不悅的怒視他。「把他給我殺了!」隊長虎著臉,一手搓著渾圓大奶,另一手則鑽進少女下體,翻攪。

     

      「那麼市長方面,恐怕......」

     

      隊長突兀站起身子,賊笑說出:「這麼說有理,那麼......就將他痛打一頓!」

     

      「正有此意!」馬可臉上堅決,表情似乎做好覺悟。隨即被兩名騎士架在隊長面前,接著就是狂風暴雨般的暴力伺候......滿身鮮血淋漓、兩眼萎靡的。「咳咳!」馬可嘔出鮮血,冷笑。

     

      「笑?有何可笑?」隊長歪斜著頭,忽然從懷中抽出一把白森森利劍,眾士兵見到此狀,都是嚇的趕緊制止他。

        「不行啊,要是殺了他,少了一名代罪羔羊,市長肯定找我們算帳!」

     

        「就是說啊,何況......」

      要是我......有力量就好了......里昂雙目渙散,迷迷濛濛之間,突兀的驚醒過來!

     

      「馬......馬可......」里昂撇眼瞧見長官正手持一把利劍並作勢想要砍殺馬可——霎時間,想起適才對自己的一陣毒打與汙辱,怒從中燒。好熱!真的好熱!身體彷彿身在蒸籠般的燥熱。

     

      「住手!」里昂的聲音似猛獸般粗獷,力量奇蹟似的瘋狂湧出身體。

     

      「這小鬼居然還有力氣站起?」

     

      一盞茶間,已有七名騎士狼狽的趴倒在地。他的拳頭竟有這般大的力量!馬可與莉莉都是心驚與不解。

     

      搞什麼鬼?專以保衛國家的騎士竟打輸一名年僅十一歲的小鬼頭!隊長越想越氣,隨即掄劍衝向里昂,正當落下之際......

     

      「住手!」一道聲音自六點鐘方向發出。而那名少女想也不想,眼見機不可失,立即拔腿奔逃。

     

      「你是什麼人?」隊長怒氣沖沖的看向眼前之人。

     

      那人從懷中取出一件事物,隨即又揣入懷中。

     

      「妳......妳是......」

     

      「原、原來是......」

     

        眾騎士驚訝的啞口無言、目瞪口呆的。

      「懂的話就快滾吧!否則,別怪我心很手辣!」神秘人有著一頭赤紅長髮、紅髮綁著一條長辮子、眼戴一副充滿書香氣質的鏡框,但見他連雙瞳也是赤紅色。瓜子臉的她,在配上白皙的肌膚,簡直就是一名美人兒。

     

      奇異的髮色與瞳色,難不成是第四種人種?

第二章 貴族×繼父×絕望

      眾騎士一聽紅髮女子訓斥,嚇的拔腿便跑。

     

      馬可臉色痛苦,遍體鱗傷的倒下。里昂只覺憤怒似無窮無盡般滯留心窩而無法傾洩,深呼喘氣著,滿身是傷。「妳……妳到底是……誰?」里昂腦袋暈眩,眼前一黑,竟倒了下去,莉莉趕緊去到他身邊,攙住他的身子。

     

      那人推了圓框眼鏡,佈滿書香氣質的說:「疑惑嗎?」

     

      「妳是什麼人?」莉莉不解。

     

      「貴族,跟我走吧。還有,我叫香蘭。」

     

      香蘭逕自背起馬可與里昂二人,一路向著北方進發,莉莉則是提振精神,跌跌撞撞跟了過去。花了許久時間,這才來到北方郊區。樸實設計,僅有一層樓,卻也足以遮風擋雨。裡頭煤油燈數量龐大,照亮的程度似白晝般光明。

     

      「先睡吧,有任何疑問等到明日再說。」香蘭推了推鏡框,這是他的習慣動作。

     

      客廳不大,莉莉瞧見天花板吊著一盞明晃晃的水晶燈,竟是公爵以上的人物才會擁有的奢侈品。香蘭替兩人包紮傷勢,忙了一頓這才稍作歇息。次日一早,三人都是分房睡到了艷陽中午,此時紛紛醒轉。

     

      「妳到底是誰?為何救了我們?」馬可不解。和里昂都是纏滿了白色繃帶,彷彿殭屍從棺木中爬起一般。

     

      「昨夜我忘了道謝,在此很感謝妳救了他們!」莉莉欣慰笑出,只見她兩眼黑的跟熊貓一樣。天性善良的她,整夜除了擔心還是擔心,這才雙目佈滿血絲、精神萎靡。

     

      「沒什麼,只不過......」

     

      「大姊姊妳身上好香喔!是蘭花嗎?」里昂嘻笑。

     

      「我是男的,還有,我叫香蘭。」香蘭此話一出,只令他們面面相覷、不敢置信。

     

      「你是男的?」馬可歪斜著頭,對他來說——此人有著一頭鮮豔紅辮子,並且眼戴散發書香氣質的鏡框,再加上身材纖細,簡直太沒有說服力。

     

      「……」香蘭冷眼瞧著他們,絲毫沒有反駁之意。

     

      「所以大姊姊,喔不是,你的頭髮為何是紅色?」里昂搔搔頭。

     

      「我也是白人血統。所謂的貴族象徵——就是擁有紅髮與赤瞳之人!」香蘭話語中絲毫不帶身為貴族傲氣。

     

      「貴族!」三人默契絕佳的異口驚道。

     

      「沒錯,如今西方人一統東方領土,對其所作所為我從小就看透一切。壓榨、欺壓等的,令人無法茍同!」香蘭所指出的「西方人」惡行,如同將自身的貴族之血給拋棄茫茫大海一樣。

     

      「所以你……」馬可無法思考他的下一句發言。

     

      「家鄉毀了,所以我要復仇!」香蘭目光盡是殺意,抬起頭,鏡片突兀閃耀一絲刺芒,消失!冷道:「我是公爵之子,父母都讓人給殺了,領土又被佔領,因此我逃離故鄉,為的便是族人之仇!」

     

      「報仇......對方是誰?」馬可低著頭問出,竟不敢與他目光相交。「『泰坦革命軍』,只有他們——才敢主動攻打貴族!」香蘭閉起眼睛,不禁想起那夜景象。烽火四起,斷垣殘壁,地上除了狂亂的赤與雙眼呆滯的屍體,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生命跡象,這就是戰爭!

     

      無盡屠殺......香蘭似乎嗅到當時中人欲嘔的血腥味,胸口鬱悶,唉嘆一口氣,隨即換個心情說出:「不說這個了,聽聽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在范特西里,我打算以貴族身分來開創『任務事務所』,因此需花費六年時間訓練你們,答不答應?或者,想回到那個貧窮地帶生活?」

     

      三人聽到此番話,都是發愣了好一會兒。

     

      「我答應!」

     

      「鬼才要回去那個破地方生活!」

     

      「嗯,我當然選擇這裡!」

     

      一個月過去,里昂與馬可的傷復原良好,如今,是他們第一次接受香蘭的特訓。「在這六年期間,我會盡一切所能教導你們功夫以及世界上的知識與情報。」香蘭推推鏡框,隨即將書本砸落偷打瞌睡的里昂臉上......

     

      此國名為范特西里,共分東西南北以及中部五個市鎮。統治者為路易法可,是名不折不扣的智障,只因人民口袋空空,又吃不飽飯——他卻對眾臣說道:「沒飯吃?何不食肉粥呢?」如此白痴的無稽之談,令全天下之人捧腹大笑,無不在茶於飯後津津樂道,實在昏庸的過於有趣!

     

      中市村莊,此區為國家的農業重地,家家戶戶都擁有一塊田地,不論多寡,種田等同一輩子家業。金髮女孩今年十歲、白種人、長相清秀可人、是名一看就讓人感到出奇美麗的女孩。一頭金髮長至腰部,女孩獨自站在小山坡上,望著眼前一片綠油油景色,只覺胸臆間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繼父是名黑種人,女孩猶豫了很久——一年了,或許該叫聲爸爸?又或許,自己的心理根本就沒做好準備。聽聞今日繼父會從市區回來,依琳心中又緊張、又期待的。手中沾滿汗水的前去開門,呀的一聲響。「依琳你回來啦!」繼父邦尼,膚色黝黑的他笑出白齒,有種讓人說不出的滑稽、可笑。黑種人天生勞命苦,數世紀前,就讓白種人統治於旗下;黑種人數量雖多,卻生長在貧瘠土地與沙漠。黑種人與白種人皆是生活於西方領土,因此統稱西方人。幾世紀前就存在的詬病,到現今依舊持續著。男的當苦役、奴隸,女性則充當性工具虐待,或是賣到國營妓院。

     

      邦尼虎背熊腰的,肌肉更是誇張的糾結在一塊,果然是勞役出身的真男人。依照國家制定的人民公約——白種人是不許與次等黃種人以及低賤黑人結婚的,甚至連談戀愛也是犯罪行為。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證白種人的優良血統不受下賤種族污染!

     

      「叔、叔叔......」依琳聲如細紋,幾乎不可聞。

     

      「都怪一年了還不叫聲爸爸,你難道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媽媽佩蒂皺起眉頭。今天是邦尼的生日,依琳兀自猶豫,「爸爸」二字始終哽在喉頭,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晚餐很豐盛,有起司捲心麵、麵包、火雞肉、南瓜湯以及黑種人的主食之一,馬鈴薯泥。吃飯的氣氛很融洽,依琳被邦尼的笑容所感動。用餐過後,依琳送了邦尼一樣禮物。

     

      「爸爸」。世上最好的禮物;邦尼一個大男人居然哭了。擦拭淚水。邦尼真的很開心:「依琳謝謝妳。」在她額上輕輕吻下,依琳雙頰泛紅,兩顆眼珠不敢直視著他。佩蒂在一旁感到欣慰,陡然間外頭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碰!

     

      大門瞬間給人撞開。「怎麼回事?大門不是鎖起來了?」邦尼緊張說出。篤見四名身穿銀白盔甲的騎士闖進,各個面帶凶煞、腰配長劍。

     

      「根據民眾通報,你們的行為可是犯罪啊!」為首隊長正是搜查夜明珠、逮捕里昂等人、硬上路邊黑種女孩之人。只見他兩眼相距甚遠,山根又離奇的高,長相實在難看怪哉!

     

      「有色人種也想吃天鵝肉,作夢?」

     

      「哈哈哈哈哈哈,賤人就是賤人,一輩子都是如此!」

     

      「可惜范特西里沒有白人的國營妓院,否則母女倆這般美人,實在可惜了!」

     

      「你們!」邦尼恨的咬牙切齒,心想:「汙辱我倒不打緊,但佩蒂與依琳......」邦尼正暗想時,懷裏突兀鑽進一拳。「我讓你瞪!」

     

      邦尼吐血,吃痛的跪倒在地。

     

      「爸爸!」依琳甩開媽媽緊握的手,衝去邦尼身邊。

     

      「我沒事......」邦尼故作堅強,嘴角上揚,掛出一副「我沒事」的笑容。

「爸爸?我是不是聽錯了?」長官提斯擺出一副我是不是聽錯的動作。眾人哄堂大笑,隨即掄拳往他身上招呼,直到躺在地上苦苦哀求。「我、.我.......我保證會消失的!」邦尼面露喪氣,面對整個國家、整個世界固有的歧視體制,他實在無能為力,頓時身子像極了木偶斷線般乏力。

     

      「消失?好啊,我就讓你消失!」提斯抽出長劍,爆喝一聲,刺下,穿腸破肚——佩蒂替邦尼受了一刀,滿地鮮血淋漓的,嘴中咕噥著:「邦尼我愛你......」

     

      「佩、佩蒂!」邦尼簡直忍無可忍,雙目如火,篤聽依琳「不」的大叫,當下緊咬牙根,往後掄起依琳並往外拔腿時,卻讓提斯斬落雙腳,鮮血登時胡亂激噴,接著腦袋被削去一截,當場死亡!

     

      「爸爸、媽媽,為、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依琳嚎啕大哭,臉上滿是邦尼所濺出鮮血。

     

      「屍體處理一下,老子還想享受一下。聽說——處女很養生!」提斯一把抓住金髮,怒吼著:「給老子過來!」暴力的拖行,隨即進到房間,重甩床上。提斯嘿嘿冷笑,卸去盔甲時,依琳還想逃跑,卻讓他一拳擊暈於床上。不知過去多久,依琳突然有了知覺,忽然一陣疼痛瘋狂襲來,一驚!下體竟被一頭喪心病狂的猛獸汙辱著、侵襲著!

     

      「住、住手!好、好痛!好痛啊!」依琳痛的全身掙扎,斯提見狀,雙手強印的緊抓手臂,張口咬落,右邊的粉紅乳頭留下烙印,屈辱的烙印!

     

      「嗚......放、放過我......過我吧......」依琳兩眼渙散,精神力已然達到極限。下體殷紅一片,斯提全身酥麻一下,露出淫賤的爽快表情,嘿嘿冷道:「放過你?當然可以!」斯提離開床上,滿意的穿戴上盔甲。

     

      小女孩果然夠緊啊!下次有機會的話,當然要再品嘗一次。

     

      「爸爸......媽媽......」依琳兩眼空洞無神,眼淚至眼角滑落。日子不知過去多久,什麼是餓?何謂痛?又或者世界的真實樣貌是......依琳如行尸走肉般流浪至國家最繁華地區,西市大廣場出口。一座搭建河岸間的木橋,只見行人來來去去直至夕陽西下,天際橘黃一片,路過之人零零散散,到了傍晚,人數已然稀少。依琳見四下無人,心中陡然想起了父母,痛楚襲之,只覺一顆心似乎讓人給撕裂——好痛!真的好痛!

     

      再想起那夜被玷汙景象以及那人的賊賤表情與笑聲,腦海回盪衝擊,頓時生起厭世之心。躍下吧!或許鼓起勇氣跳下,會比活著來的有意義!

     

撲通!依琳絕望的緊閉雙眼,河水彷彿輕觸被玷汙過身子——神聖般洗刷痛苦回憶、下賤身子骨。她想得到救贖,她好恨!真的好恨!那人的賊賤嘴臉一直侵襲腦海,根本揮之不去......

     

      「我......我死了嗎?」依琳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心念即想:「被強暴的賤骨頭,上帝或許只會唾棄自己?」

     

      「妳沒事吧?」一人張著大眼凝視自己,依琳猛然一驚,咕噥著:「我、我沒死?沒死成?」

     

      里昂聽到她的言語間,不解問道:「什麼上帝、唾棄?妳幹麻要想不開?」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依琳大聲吼出,眼洭滿是淚水。

     

      「我......我......」里昂搔搔頭,對於她的質問全然沒有應對之答。

     

      「為什麼?我不要你救!我要死!我要死啊!」依琳痛苦捶打他的胸口,將壓抑許久的痛楚通通發洩在里昂身上。里昂看著他哽咽的緊抓自己手臂,哭的不能自己。

     

      「嗚......嗚.......嗚嗚......」

     

      這是她第一次說,也是最後一次讓人聽過——絕望的景象,里昂像是歷歷在目的掄緊拳頭、牙根咬的咯咯爆響。至此以後,她變了,變成一副只有空殼,卻喪失純真的靈魂軀殼。

     

      「跟我走吧,蘭姊會收留妳的。」

     

      空洞的眼神,失卻一名身為人的熱度,除了冰冷充斥,已然回不去。

第三章 紅玫瑰×驚悚×怪物

      來自西方的白人種族統一東方領土,為了便利統治旗下黃種人,以長期一點一滴的壓榨、剝削等政治手段。西方人深怕東方種族心生反抗與揭竿起義,只好妥協性的保留宗廟與「天下武術少林寺」。天下功夫皆出自少林,此話並無半分虛假,因此上位騎士必修少林武功——在從中吸取部分精華,以自創驚人招式!

     

      東方人民平均素養、文化藝術等的,絲毫不比西方人差勁。換言之,黒種人數量雖大,而幾世紀前就生長在貧瘠、甚至一片荒無沙漠——文化素養偏低;對他們來說,一切的自然現象僅以神鬼來解釋,何謂科學?那倒是題外話了。

     

      夜明珠事件;由於香蘭身為貴族後裔,再加上事後解釋,東市市長這才看在貴族薄面而不與計較。那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始終找不著,最後竟從東市廣場的知名珠寶商找到。派人質問賣方為何人?珠寶商人只稱是名全身包滿黑布的神秘人男子,但那人長相如何,珠寶商人卻是無論如何也答不上來——後來,商人成了鞭棍下的嚴刑烤打,口中隨即指認上輩子沒有燒好香的嫌疑犯;嫌疑犯絲毫沒有解釋機會——最終結果便是成了一具面目全非、傷痕累累的屍體。

     

      「她是依琳。」里昂嘻笑的介紹依琳。空洞的眼神,最基本的招呼都不會打。

     

      「她心情不好?」馬可皺眉,往後還要一起生活呢。

     

      「我叫莉莉,任何心事都可以和我說。」莉莉笑的很陽光,畢竟成日與兩名大男人一起生活,實在膩了,如今多出一位清純動人的好夥伴,莉莉自然心情神爽。依琳撇眼瞧了她一眼,心中思付:「是黑人啊......」思潮湧起,腦海中竟浮現心地善良,而到頭來卻慘死惡魔刀下的父親。

     

      爸爸......

     

      依琳撲的抱緊她,嘴中咕噥:「爸爸、媽媽......」

     

      「發生什麼事?妳的爸爸與媽媽都怎麼了?」莉莉此話一出,只令她的心頭湧上苦楚,酸酸的眼淚不禁撲倏倏滑下春棠般臉龐。

     

      「不能說,除非她自願說出。」里昂搖搖頭並唉嘆一聲,隨即想起那日救起她所說的悲慘言語。

     

      提斯那傢伙,簡直人渣不如!要是我擁有對等力量,定能揍扁他並替依琳出口惡氣!里昂掄緊拳頭。眼神兀自空洞,依琳就像身處無限深淵,任何光芒無法直入名為恐怖巨嘴,即使擁有耀眼太陽般的他,也無法撼動一頭恐懼大獸。

      「四個人嗎。對於組隊來說,四人是最基本,也是最合適的人數組合——往後六年,我會嚴格特訓你們!」香蘭推了推鏡框,眼神銳利的瞧向四人。

     

      「是!」三人齊聲應道。依琳仍不答道,宛如靈魂剩三,七分皆出。光陰似箭,六年一眨眼就過去。馬可二十一歲、白種人、金髮平頭、粗眉大眼、虎背熊腰的他,肌肉團團糾結一塊,是名出色的真男人。

     

      莉莉十八歲、黑種人、中分捲髮、面容略帶稚氣、亭亭玉立,雖稱不上絕世美人,卻也散發出一股吸引他人的特殊氣質。

     

      里昂十七歲,尚未成年,單細胞與熱血仍是他極佳代名詞。東方黃種人、一頭黑髮劉海、以及大眼嘴是他的特色。

     

      依琳十六歲,年紀最小。白種人、金髮過腰、膚色白皙水彈。如芙蓉初放般身子,絕對稱的上「冰山美人兒」名號。六年了,空靈眼神一成不變,如行屍走肉般腐敗。

     

      「今天,是紅玫瑰任務成立的第一天。這是第一件任務!」香蘭遞出一張白紙信封,由馬可接過,拆開。

     

      「這六年來——總算可以大顯身手!」馬可臉上藏不住興奮,隨即發愣問道:「送牛奶?」眨眨眼睛,再度猛瞧紙上內容,嘴中仍是重複著:「送牛奶?為何是送牛奶?」

     

      「沒錯,到東市教堂送牛奶。還有,依照這段時間的觀察,依琳的思緒、戰術、智商為最高,所以我任命她為小隊長。」香蘭不慍不火說出。

     

      「送牛奶?開玩笑嗎?」里昂很想證明自己的實力,原本躍躍欲試的心情在此時卻被澆的心灰意冷。

     

      「往後會有機會戰鬥!」莉莉篤定,拍拍他們二人肩膀,示意不要氣餒,說:「即使任務在簡單,要是沒有累積一點經驗,往後若是遭遇大難又該如何是好?」

     

      紅玫瑰任務所佇立北市邊境,此區人煙稀少。里昂等人先是越過密密麻麻樹林,接著來到北市市區。政府將北市經營成國家狩獵區。森林裡有各式各樣的猛獸、有毒植物。

     

      「是紅玫瑰小組,等好久了......」北市管理員打著哈欠說:「總算開張啦,往後日子還望替政府分擔些治安啊!」北市只有一丁點大,也無設立市長職位,因此國家僅指派管理員於此地收費紅玫瑰小組繼續向東行,輾轉來到一間東市的著名教堂——范特西里除了東市一間教堂,在無其他。

     

      眾人眼前是間天神教堂,教堂為米白大理石所建,外觀令人瞧了不禁心中舒適、心曠神怡的。

     

      一人迎出門外,此人面色紅潤、身形肥胖、身穿紫衣教袍,正是范特西里最有引響力教父,教父薩爾對人民教化心智、公徳無量,是名受到愛戴的公眾人物。唯一的教父,其地位甚至大於國家之首——政府深怕教父以天神之名慫恿民心,對其緊派眼線監視,甚至限制教眾的去離人數,一日不得超過二十人。

     

      薩爾笑吟吟說出:「送牛奶辛苦了,歡迎你們。」伸出左手,為首的依琳先是發愣,卻聽他歉然道:「抱歉啊,我忘記一般人都是右撇子!」

     

      只見左掌手心佈滿厚重之繭,依琳不禁問道:「教父是否練武?」

     

      「不,這是工作長期累積,畢竟粗重工作總不能交給修女們作,自己只好辛苦點做了。」薩爾面容慈祥的伸出右手,握手。

     

      「牛奶送到哪?」里昂笑嘻嘻瞧著他——從小就是孤兒的他,此刻見到這等慈祥老者,只覺心臟撲通撲通跳著,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爺爺。里昂對他笑了笑,薩爾也報以微笑,說:「麗絲修女會指示你們,我還有事先失賠了。」禮貌性點頭,四人紛紛回敬。

     

      牛奶共兩大箱,由里昂馬可分別扛在肩上。麗絲頭戴白巾、身穿黑修服、一股神聖氣質表露無疑。二十六歲,黑種人、面容皎好,尤其是那雙清澈瞳孔,似聖母般凝視眾人,只聽她說:「辛苦了,請各位與我來。」

     

      「她的聲音好好聽......」馬可只覺她的聲音悅耳受用,似黃鶯般溫柔悅人。

     

      「對了,聽蘭姐說過;這裡是范特西里僅有的教堂——但人似乎不多啊?」里昂搔搔頭。

     

      麗絲面露哀傷神色,說:「公爵大人深怕教眾過多而發生造反,這才限制人數出入。」只見教堂不大,只有一排排木桌椅與前方一張講桌,講桌後有一塊潔白大玻璃,玻璃以五顏六色拼湊一道金黃贖光照耀無知人類,無知人類表情或猙獰、或邪惡、或痴呆、或驚詫,千奇百怪的臉龐通通顯現於謊言製造者身上。

     

      前三排坐滿一群七、八歲小孩,均是衣衫破濫。

     

      「南方來的?貧民窟孩童嗎?」莉莉驚訝說出。

     

      「是啊,而且政府還規定小孩以外,平時人數不可超過百人,否則教堂將會被焚毀!」麗絲感到無奈,唉嘆一口氣,轉而看向講桌之人。

     

      專為孩童免費教學的講師彭達。白種人,有著一張小白臉,戴著一副書香氣息鏡框。彭達正為孩童上課,撇眼見到牛奶送至,興奮喊道:「各位,肚子餓不餓啊?」

     

      「好餓!」

     

      「我快餓死了!老師!」

     

      彭達笑嘻嘻的指向後頭,說:「牛奶來喽!」

     

      眾孩童興奮的離開座位,登時魚貫衝向他們。「一人一瓶不要急!慢慢來!」彭達欣慰看向麗絲,麗絲與他對上一眼,隨即臉現紅雲,撇過頭不去瞧他。任務完成,正當眾人甫踏教堂外,天空一陣咕咕聲傳來。

     

      「是波波!」莉莉笑出白齒。

     

      「波波!」里昂伸出右食指,波波鳥爪勾住指上,咕咕叫出。負責傳送短距離信鳥。波波體型不大——約鴿子大小、通體潔白襯底、虎紋斑斑,俗稱小虎鵰。里昂取下腳中信紙,打開一瞧,對著大家說道:「下一個目標為南市貧民窟:雇主黛安娜;任務找尋小狗。特徵為……」

     

      里昂解說甫畢,馬可唉嘆說出:「修練六年了,怎接這些任務?」

     

      「沒關係啦,往後總有機會戰鬥。」莉莉拍拍他肩,馬可只覺心臟碰碰跳動,低著頭不敢瞧她。眾人來到貧民窟,除了依琳三人均感懷念,過去種種皆浮心頭。對依琳來說,故鄉只是喚醒痛楚。有些事,或許忘個一乾二淨,總比時時刻刻烙印腦海裡的好。找了一下午,小花狗總算找到,並交還雇主。

     

      眾人途經東市市區,篤見地上倒著一具死法慘重屍體。

     

      「啊!」刺鼻腥臭味只令莉莉一個乾嘔,眼洭急速飄淚。

     

      「這、這是怎麼回事?」里昂震驚,齒間咯咯發顫,說:「兇手手段未免過於殘忍,尤其她......她的、她的......」搖搖頭,一句話竟卡在喉頭無法道出。

     

      「可惡啊!」身為鐵漢子馬可也無法沉受眼前的驚悚景象,吼道:「她的下陰部!兇手為何這樣做?」。

     

      依琳像名經驗老道驗屍官,不疾不徐走到死者身旁,解析道:「死者被利刃從胸口一刀劃至下陰部,腸子懸掛肩上,子宮更受到怪力拔去——結論很檢單,『典型的變態殺人魔』。」不從不容態度像極一名專業驗屍官對著學生講解。地面血跡斑斑,温吞的赤至屍體滑出;屍體死去不久;死者為白種人女性,年紀約十七、八歲,死法極其慘烈。

     

      「要找騎士嗎?」馬可瞧向小隊長依琳,只見依琳陷入沉思,隨即作出決定:「不!」一手抹過血漬,血液泊泊慎落,立即下出判斷:「兇手肯定沒走遠,追!」腿上聚力並躍上屋頂,撇眼見到數道血腳印,心中暗道:「果然沒錯!」眾人當下往五點鍾追去。

     

      時間來至八點鍾,天際掛上一輪圓月;圓月散落慘澹月光;月光下佇立一頭怪物——一道深淵力量張狂想要逃離,肌肉胡亂暴漲!吼吼吼......怪獸兀自低吼著。月圓引力般釋放特殊質量,怪獸雙目血絲,登時朝天狂吼、亂叫。

     

      好痛苦,好想死!全身肌肉彷彿炸裂開似的,緊繃在拉扯,肌力臻於臨界點,意識失去,剩下的只有瘋狂夜晚,狩獵正式開始!

第四章 狼人×開膛手×獎金平分

      紅玫瑰小組跨越十幾道屋頂後,陡然間下方一頭電閃般身影狂速奔跑著。

     

      「那女人!」馬可吃驚,篤見怪物張起大手,寒森利爪欲待揮下,率先由速度之冠的里昂衝下,一腳踹出,怪物舉臂格擋,向後拖曳陣陣沙塵。

     

      月光照耀下——怪物體格碩大、眼神似把名刀鋒利,、通體墨黑、張出一口白森森利齒爪。嘴中滑下惡臭的濃稠口水,兀自低吼。

     

      「黑狼人?這世上竟有這等生物?」里昂面色鐵青,冷汗突兀滑下,隨即從腰間倫起雙匕首,凝神不敢大意。

三人一齊落地。

     

      「怪、怪物!他就是兇手?」莉莉嚇的身子發抖。紅玫瑰小組雖歷經六年特訓,而如今卻是第一次實戰,於拼死戰鬥、戰鬥應變等事上全然沒有經驗,即使香蘭訓練當中灌輸許多觀念,但此次初戰對手是可佈黑狼人,再加上死者死的悲壯慘烈,人人腦海均肇上恐懼二字,於墨黑怪物面前又如何挺得住?

     

      依琳冷靜以常理思考道出:「不,屍體死於利刃之下!傷口無一處是由利齒或爪擊等的撕裂傷口,再者——狼人身上非但沒有鮮血,甚至還乾淨過了頭!」心中暗暗思付:「敵人深不可測,要先試探嗎?或者是......」篤見狼人唰得衝出,爆吼一響,利爪狂風撲下,四人拔起腳步分往四個方向跳開。里昂撇眼見到女士腳步發抖站在原地,立即吼道:「還不逃!」

     

      狼人猛然望向女士,兩顆狼眼咕溜滑動,肌肉暴漲,逢得沙土亂飛,張開血盆大口,咬落。「吃鱉吧你!」馬可擋在女士面前,膝蓋蹲低擺出拳擊手架式,右直拳轟中狼臉,飛出!房屋登時撞的亂七八糟。

     

      女士先是一愣:「謝、謝謝你們!」回過神,隨即拔腿便逃。

     

      「做得好!」里昂興高采烈說出:「接下來便是幹掉他!」。

     

      依琳冷冷道出:「沒那麼簡單......」

     

      莉莉至腰側取出紅鞭,鞭身赤紅華麗,似紅蛇般活靈活現的。

     

      「吼吼吼吼吼吼......」狼人憤怒拔起身子,爪擊由下揮出,沙塵化作數道斬刃。

     

      「來我身後!」莉莉大吼,腕口陡然運勁,紅鞭似百隻群蛇般舞出亂竄,瞬間防禦怪物攻勢。「好個百蛇群舞!」馬可大聲喝采,臉上推滿歡喜之色,心中暗道:「妳總算是成長,不在是個愛哭小姑娘。」狼人雙目如血,筋肉更加碩大,倏忽間身子迅雷移動,眾人都是大吃一驚。拳頭轟向莉莉胸口——由於速度猛烈奇快,只得雙手一擋,瞬間只覺胸口一陣直濁氣侵襲,巨力狂襲之下,四人各自運勁,硬是四擋一撐住腳步,狼人爆吼一聲,巨力似無窮無盡海浪襲捲,四人都是往後踉蹌數尺,莉莉吐血倒地,嘴邊盡是鮮血,虛弱說出:「抱、抱歉啊,我扯後腿了......」目露哀傷,咕噥著:「六年了......扯後腿的仍然是我......」

     

      莉莉氣憤不已,強忍汪汪淚水。

     

      「照顧好莉莉。」馬可上前,雙膝蹲低擺出拳擊手架式,雙手垂胸,大砲即將爆出!

     

      「我來牽制。」里昂手爆青筋,匕首掄的好緊、好緊,眼神憤怒之極。夥伴重傷,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她,因為他不想預見悲劇發生。

     

      「別礙事!我一個人就夠!」馬可語氣嚴厲。從小暗戀莉莉許久的他,始終不敢表達內心想法,如今莉莉關頭危急,自己無論如何非得躍出搶當英雄!

     

      「還是讓我們來吧......」一道聲音至高處傳來,紅玫瑰小組兀自抬頭張望四處時,四人卻從屋簷下躍下。四人一齊豎起大拇指,指頭上下,呈現X圖形。一人黑髮中分、黑種人,自認帥氣的笑出白齒——隊長薩波帥氣說道:「我們是X小隊,夠酷吧!」

     

      「我叫美美,他是我們隊長,叫薩波。」薩波女友,黑種人、烏黑長髮嚴重毛燥。

     

      「巫疤。」巫疤個性沉默寡言、頭戴面紗、人種不祥。身披墨黑風衣,是名迷樣男子。

     

      「麥可,別被我的名字騙了,我是名女生!」麥可肌肉粗壯,絲毫不比馬可遜色。身穿短衣褲。白種人,青筋浮出額頭,再加上一副兇神惡煞模樣,根本毫無說服力啊......

     

      「他、他真的是女生嗎?」里昂等人竊竊私語,篤見狼人粗壯雙臂撲向薩波。

     

      「一點都——不酷啊!」薩波斜身避開抓出,身子如彎橋,重揮一拳,強大的反作用力使狼人臉上吃痛,摀住左眼低吼,口水滴滴答答落下。

     

      美美陡然現身狼人身後!

     

      「喔喔喔喔喔!」

     

      依琳不讓專美於前,雙腿凝聚真氣,身子騰起並腿上聚力,踹飛狼人,狼狽摔地。

     

      依琳撇了美美一眼,冷哼一聲,撇過頭不去看她。

     

      「臭女人!你什麼意思啊?」美美怒不可歇,臉上猙獰。

     

      「美美住手!,我們不是來打架的,而是比誰——才是最厲害的任務小組!」薩波話剛甫畢,只見狼人站起身子,銳利雙眼環顧眾人,沙塵爆出,竟拔腿奔逃!這下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別想逃!」麥可欲待追去,篤聽隊長喝令一聲,只得腳步停下,兇神惡煞的大臉鐵青,問道:「搞什麼......」

     

      「收集情報最優先,那怪物力量深不可測,不可衝動。」薩波不慍不火說出,果然是個當隊長的料。

     

      「打岔了。」馬可雙手交叉於胸,心中暗暗思付:「他們既然自稱任務所,肯定是同業競爭!瞧他剛剛出手時的身形怪異,實力難以斷定......」。

     

      「你是隊長?」薩波伸出右手——平時不會偽裝自我的他,此時露出假到連笨蛋都能看出的僵硬笑容。

     

      「不,她才是。」馬可拇指倒指身後依琳,依琳緩步走來也不握手,冷道:「既然是同行,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完美的句號表達,只令薩波臉上無光;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陡然間一人按住他的手,薩波吃驚之下,只見跟自己握手的人笑吟吟說道:「別介意,我家隊長個性一向如此。」竟是里昂!

     

      薩波嘴角上揚,暗暗思付:「我讓你笑!」掌心暗透勁力,里昂雙目瞪大,當下跟著回擊,不多久竟是滿臉通紅。馬可跑去照料受傷莉莉,撇眼見到此狀,心中爆吼:「糟糕......里昂不擅長內力!」心念剛起,里昂已是面皮漲紫,吃痛的牙根猛咬。

     

      「不、不能輸啊!什麼王八X鳥隊......混帳!好、好痛啊!」里昂脖子爆出青筋,X小隊都是心中暗笑。

     

      「紅玫瑰只有如此啊......」薩波嘴角掛起一把利刃,是他們贏了!

     

      「住手。」依琳似鬼魅般出現里昂身邊,拔起他的匕首,鋒刃指向薩波喉頭。

     

      即使冰冷匕首殺意再強,也比不上依琳自身的寒冷鋒芒。「這女人......殺意是認真的!」薩波瞬間感到一股寒意,其餘三人破口喊出,篤見依琳喝令頓止,冷道:「放開他!否則休怪我冷血!」她是認真的,手中匕首會在彈指間毫不猶豫的刺穿人肉脖頸。

     

      薩波輸了,徹底輸在氣勢上......

     

      「這妞兒,夠酷啊!」薩波臉上堆滿歡喜。美美吃醋得賞他巴掌,立馬走人:「臭男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等等我啊!」薩波苦苦哀求,追隨其後。

     

      「哼,搞些男女之情簡直浪費時間,倒不如用在充實自己才是!」麥可看著粗壯的自己,遠遠不覺滿意啊。

     

      「走吧。」巫疤靜靜跟著離去。

     

      「我們也走吧,得先送莉莉去醫院!」里昂瞧著發顫右手,「不甘心」硬是吞入喉頭。絕對要變得更強啊!心中發誓。

     

      一名騎士走向他們,彬彬有禮說道:「市長先生有請,麻煩各位去一趟。」

     

      「莉莉重傷之際,我們沒時間陪你們!」馬可暴怒,臉上盡是不爽。他個性似頭飛彈火爆,即便平時腦筋靈活,只要關乎莉莉事情,或是情緒控制不佳,往往就會失控、變得毫無理智。實力雖屬小隊最強,然而脾氣始終無法順利控制,這才導致無法擔任小隊長原因。

     

      「關於受傷送醫我會妥善安排,你們儘管去面見市長先生。」騎士背起重傷莉莉,只見她面色憔悴,虛弱說出:「任務就拜託你們了。」

     

        「那是當然!」馬可與里昂一齊豎起大拇指。

      東市政府。

     

      國家官員除了一色系白種人外,不許有色人種擔當執事官位。西方人大統東方領土,為了便利旗下統治,只得安插黃種人擔任史記官、御醫、宮庭廚師、侍女等的非政治性職位。理由只有一條,不得干政!

     

      位於七樓市長辦公室。

市長布偌身材臃腫、眼神糜爛、稀疏山羊鬍是他的特色,但見他嘴邊叼著一桿茶色煙壺,吐出圈圈白煙,瞧著眼前的兩隊小組怒視彼此。

     

      「你怎會在這?」

     

      里昂與薩波怒指彼此,臉上均是不悅!

     

      「到底有什麼事?」

     

      馬可和麥可齊聲喊出,接著互瞧彼此一眼。同樣個性火爆啊!

     

      「市長先生在此,膽敢無禮!」左右騎士怒眉豎起,一齊手按劍柄。

     

      「住手!他們都是性情中人,別太計較。說正事吧——最近怪物出沒,使得無辜人民死傷十三人。另一名殺人魔崛起更是短時間就奪去三十幾條人命,至今政府騎士占其中十五人,在這當中有七人是他主動下的殺手!」布偌打著哈欠,黃油佈滿眼洭,隨即流下眼角,續道:「狼人懸賞金一千萬伊幣。開膛手則是二千二百五十萬伊幣。我打算讓你們組成團隊一同打擊罪犯,至於獎金嗎......」環顧兩隊人員,正色說出:「一同分了!」

     

      「絕不同意!」

        「就是啊,誰想和他們組隊!簡直倒楣透頂!」

        「去你的!你們這樣濫!鬼才和你們組隊!」

        「這句話換我說才是!」

        「你說什麼!」

      雙方小組彷彿血海深仇般痛恨彼此,誰都不肯讓誰——非得獨吞獎金不可!

第五章 危機!危機!大危機!

      幽幽暗處,一人全身黑壓壓地,左持金杖,杖頭鑲上一顆鮮綠色寶石,在黑夜中閃閃動人。

     

      「聖使大人,您找我來有何要事?」那人單膝跪地,恭敬抱拳。

     

      「太西,四天王空缺就由你補上!」聖使整身似烏鴉般漆黑。抬頭望月,心中想著:「為何背叛我?如果你沒有退出,現今早已拿下政府......」

     

      「聖使大人,我恐怕......」太西猶豫。聖使見狀只是說道:「不必過謙,論實力、經驗或許尚未成熟,不過——那個男人退出卻使得四天王陣容受到偌大引響,所以努力做吧!」

     

      「是!」太西似皮包骨般消瘦,黑種人、    雙頰顴骨凹陷,難看之極。身穿古代東方式白袍,手長過膝如猿猴般比例。

     

      「太西聽令!」

     

      「是!」

     

      「作為四天王的第一件任務,前去除掉紅玫瑰小組!」聖使目光銳利。

     

      「不是殺政府官員?」太西不解,心中暗道:「政府霸虐無道,為何讓我去殺政府走狗?毫無意義啊......」

     

      「退下吧。」

     

      太西離去,逕往目標進發。

     

      「聖使大人,找、我、什麼、事啊!」四天王之一,凱文聲音宏亮。臃腫肥胖的他,思考模式與說話速度堪稱重度病患。白種人、兩條厚重香腸嘴是他的特色、身穿綠黑條紋衣飾,像極一顆肥胖西瓜!

     

      「聽好了,今晚必須除掉薩爾教父。」聖使唉嘆一聲,隨即望向天際那輪明月。在他心中有著更宏偉野心、版圖。

     

      如果世界就在我的掌心,那麼又有多暢快呢?世界總是充滿不公——謊言尤其是包覆整個世界中心;位居高位總想著百般利益,對於旗下走狗與棋子等人總是當著踏板無情落下腳底。

     

      東市政府。

     

      「我們一隊就好!」里昂吹瞪著鼻孔,怒指薩波!

     

      「說得好!」馬可讚同,依琳則是冷冷站在一旁。

     

      「哈哈哈,一群土包子,難道連四人組一小隊是基本常識都不懂嗎?」薩波擰笑,其餘三人跟著笑出。

     

      「混帳!說那什麼話!」馬可掄緊拳頭,篤見里昂臉上猙獰,吼出:「莉莉的心與紅玫瑰同在,誰說沒有四人?」

     

      市長吸了長長一口煙壺,吐出圈圈煙霧,正色說道:「不願合作也沒關係,這樣吧,其中一隊能拿下怪物與開膛手殺人魔,獎金定當加倍給付!」

     

      眾人都是嘴角上揚,隨即一陣興高采烈。

     

      「狼人已經遭遇過,情報算是獲得,那麼另一名開膛手?」依琳面容冷酷,語氣寒冰。

     

      「關於開膛手情報,很抱歉無法提供兇手樣貌、能力以及性格等方面。」市長面帶微笑,早已預料等人反應,當下不給發問,續道:「兇手來無影去無蹤,實力更是深不可測。上次一連派去的六名騎士、兩名砲兵,如此堅強陣容,紛紛殉職。唉!死法慘烈,紛紛胸口讓利刃劃至下陰部,並且陰莖連根取走,也是受利刃所致!」

     

      「果然,今天那具屍體是開膛手幹的!」依琳總算確認心中想法。

     

      「依琳。」馬可望向她,兩人相互點頭示意。

     

      原來市長早派人以傳信鴿通知雙方老闆,兩方自然點頭答應,事情這才順利進行。兩隊人員隨即分開行動,六千五百萬伊幣爭奪戰正式從今晚開始。

     

      里昂等人走出政府大門,不遠處只見一人推著推車。推車人滿臉鬍渣、一頭凌亂金捲髮、上衣鈕扣敞開,是個白種人,只見他拿起酒瓶便往喉頭灌入。

        

      「來喔!好吃的食物在這!」推車人重放酒瓶,打出酸酸酒嗝,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令人瞧了只感噁心。

     

      「過去看看!」里昂率先奔去。

     

      「欸,任務......」馬可正想阻止,卻已不及。

     

      三人來到流浪漢大叔。眼神萎靡,說:「想吃嗎?」

是一鍋大雜燴的蟲蟲大餐!

     

      「想!」里昂口水流出滿地。

     

      「好噁......」馬可再鼻息前搧了搧,臉上嫌棄,只覺光聞味道就想嘔吐。

     

      「無異。」依琳臉上冰冷。

     

      「拿酒來換!」大叔說。心中卻想:「這三人雖懷武藝,只是實力過差,可惜、可惜啊!」

     

      「笨蛋,現在沒時間讓你吃蟲,趕緊走!」馬可硬是扯落里昂耳朵,暴力離去......不時還會聽到陣陣唉叫聲響,又聽一道聲音說:「想吃蟲還不容易,等等我挖土找給你生吞!」

     

      夜晚的風很輕、很靜,甚至靜的異常詭譎。一人俯瞰屋簷下獵物,咧嘴露出利齒奸笑,手中托著一團血淋淋的倒置梨形肉塊——竟是戰慄人心的「子宮」。

     

      「新鮮出爐的......」

     

      鮮血泊泊滑下掌緣。那人張開血盆大口,紅血肉塊塞入!陣陣刺鼻腥味襲之。

     

      「美味!」那人讚道,兀自舔舐掌緣人血。口中發出噗滋噗滋地咀嚼聲響,彷彿音符逍遙般跳躍著。喉頭鼓動,刺激腥味充斥胸臆,頓時只覺說不出的舒服受用。那人環顧四周,躍下。

     

        本為野獸,行為導致殺生,睿智成就狠毒。吃!才是野獸該有的暴力藝術!

      「剛剛為何不說我們有見到開膛手所殺女屍?」馬可不解看向依琳,心中猜測:「怕影響大家士氣?不!如果是這樣,反倒說出來嚇嚇對方才是,又或者......」

     

      畢竟親眼見到總比聽聞來得驚悚許多!

     

      只聽依琳解釋道:「香蘭曾說過,一般殺人犯犯案過後,有高達九成機率絕對避開命案現場。反之,若是心裡有病態殺人魔,有六七成會回到犯案現場,畢竟他們喜愛回憶犯案過程想像,好比性愛過程回味,所以我推斷......」

     

      「回來找屍體繼續發洩!」里昂笑得很智障,篤定豎起大拇指。

     

      白癡......馬可感到頭痛,說道:「回到犯案現場,進行性愛般回味殺人手段!」

     

      依琳不置可否。隨即三人匍伏屋頂上,時間來到凌晨一點鍾。此時月圓高照,黑暗引力將無限爆發能量。晚風突兀一陣急促,轉而徐徐,最後靜止不動——不動的風最為可怕。暴風雨前的寧靜!

     

      狼人再度出現!

     

      「四點鍾方向!」馬可低聲驚呼。

     

      「今晚執行任務果然一石二鳥!十一點鐘出現鬼鬼祟祟之人。」里昂咧嘴笑出。

     

      「怎麼辦?」

     

      兩人默契得望向中央依琳,只聽她道:「開膛手實力與情報尚且不詳,若由里昂前去追逐——小組中腳程最快就是你,要是打不過就逃吧!」

     

      「沒問題!」里昂腳上提氣,向著十一點鐘跟去。

     

      兩人則是偷偷跟蹤狼人身後。

     

      「記得戰術啊,千萬別衝動!」薩波站起身子,向里昂方向跟去。

     

      原來四人偷偷摸摸埋伏其身後,為的就是放長線釣大魚,然後再實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戰術。里昂與跟在後頭薩波一齊追出外頭,來至北市狩獵區。

     

      「速度真快!」里昂臉上突然吃驚:「反跟蹤?後方跟來一人,不!前方也有一人。是同伴嗎?還是說......」

     

      三人分別差距二十尺、十三尺、十尺。

     

      連綿跨越樹幹之間,里昂腳上發勁,躍出,伸手按住大樹橫幹,瞬間拉近七尺距離。後方薩波心驚暗道:「這小子實力不怎樣,速度倒是挺快!」瞬間又被拉開十五尺,里昂則與前方之人差六尺。

     

      里昂躍出,雙手懸吊橫幹,翻轉一圈,勢頭不小心過大,重重甩出!

     

      「糟糕......甩太大力!」里昂心驚飛到下一棵樹幹,腳上滑倒,重摔落地。

     

      「啊啊啊啊啊啊!」

     

      「那小子!」薩波注意力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吸引開來,一個正面轉過,竟嚇出一身冷汗!篤見一人桀桀怪笑,說:「嗨,就是你嗎?我的下一頓美食!」目光銳利之極!

     

      東市去往南市途中,附近佇立兩排高聳樹林,狼人身形火電,肌肉不斷暴漲。

     

      「什麼鬼!這就是狼人?」美美臉上吃驚,心中暗叫不妙:「光看他全身肌肉甚至強過麥可筋肉,真的能打贏嗎?」

     

      「別搞得一副會輸模樣!」麥可脫去上衣,間接露出好身材與精壯體魄。

     

      巫疤仍全身黑壓壓,穿著方面與個性沉默寡言毫無差別。

     

      「這群王八蛋!」馬可憤怒於臉上,欲待發作,卻見依琳冷冷丟出一句話:「跟了多久?」

     

      「打從你們離開東市政府就跟到現在。」美美一手鑽進頭髮,竟玩弄起毛燥髮末,續道:「薩波寶貝很聰明的。」

     

      「廢話真多!」馬可衝出,拳擊手架式擺出,先以左刺拳試探,狼人怒吼接連避過數拳,左爪由下斜抓,馬可心驚避過,只覺不妙,向後躍開。

     

      「沒種!」麥可隨著馬可退卻,與之面對面,重拳對攻。

     

      「吼吼吼吼!」狼人怒到極點,張口咬落。

     

      「作夢!」麥可反擊,逕往下巴擊出短上勾,腦中震盪,吼道:「機會來了!」巫疤與美美自左右夾擊而出。

     

      「休想!」依琳腳上更快,身子直接掠過二人,麥可撇眼見到此狀,不給機會,隨即右拳注滿內力,直往狼人心窩轟出。

     

      碰!月圓的黑暗引力似乎更加強烈......肌肉如大地般厚實,拳勁無法透入,狼人朝天狂吼,左爪由下抓上,麥可勉強避開致命傷,側臉流下五道泊泊血痕,狼人目光銳利,右爪至上斜落,胸口擊中,強大的巨力只令身子不由主飛出。

     

      「麥可!」美美與烏疤一齊接住麥可,雙雙向後拖曳滑出,兩人雙手運勁,勉強卸去猛烈後座力。瞬間!麥可因夥伴抵擋之力,脊椎骨不幸斷裂好幾根。依琳見到此狀,趕緊停下腳步,與馬可並排站立。

     

      「怎麼辦?」馬可不知所措,畢竟與自己一樣粗壯麥可都被輕易打倒。

     

      「逃!」依琳毫不猶豫說出。

     

      「可惡啊......他剛剛使出的是拳擊中的『白狼襲擊』,由狼人來使出,名符其實啊!」馬可即使不甘心,卻也不得不甘拜下風。麥可可謂X小隊二人的重要戰力,如今輕易讓敵人打倒,二人的戰鬥之心早已隨著恐懼敗逃。巫疤拎起麥可,與美美一齊奔逃。

     

      「要逃嗎?」

     

      「不必!因為......」依琳不在說話,因為他的表情已經證明一切。馬可嘴角楊起興奮之色,手骨發出咯咯爆響,思付:「和怪物戰鬥果然很有意思!」

     

      另一方面,薩波向著稀少樹林部分奔去。「就是那!」薩波躍地,月光大量透進,只見那人呼呼呼地怪笑著。開膛手,黃種人、有著一頭烏黑沖天頭、上身赤膊,體格雖瘦,卻是個精壯型格鬥家。瞇著狐狸眼縫,笑容詭譎似刀。

     

      「呼呼呼呼呼,你是誰?」歐德殺氣忽然釋出。

     

      薩波臉上吃驚,身子不由自主一陣哆嗦,齒間咯咯打顫,冷汗滑下。

     

      消失!

     

      「糟糕......」薩波身子呈現彎橋,避開夾帶勁風猛拳。嘴角上揚,吼出:「看我的!」似彈簧般彈起,內力運出,勾拳厲風襲向敵人面門。

     

      「我也會!」歐德如一樣畫葫蘆施展,身子似彎橋避開!堅韌柔軟度使他整個身子碰到地面,鬼魅般彈起、大砲般擊出,薩波雙眼迷離,鮮血四溢噴出,五、六顆牙齒登時崩落,面門朝地趴倒,暈厥。

     

      歐德桀桀怪笑,說:「雖比政府騎士強些,然而實力卻沒高明到哪。」

      「住手!」里昂胸口劇烈喘息,滿臉大汗看著歐德,說道:「呼......呼.....你、你就是開膛手?」

     

      歐德蹲低身子,逕自不理他人——張出血盆大口,咬落!鮮血四濺噴飛,薩波發出價天響慘叫,生命枯竭死亡。

     

      「陰、陰莖被......」里昂簡直不敢置信眼前畫面,如此血腥與驚悚直接傳達中樞神經。刺激使得腦中一陣昏昏沉沉回盪。

     

      歐德站起身子,轉身,滿嘴鮮血泊泊滲下,喉頭一陣鼓動,讚道:「美味,太美味!呼呼呼呼呼呼......」隨即目光銳利瞧向他,冷道:「你的陰莖似乎不錯?是頭大鳥!」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里昂臉上猙獰,卻見他摀嘴憋笑,隨即忍不住的噗哧笑出:「你覺得自己的小老弟很小?」

      「你......你......」里昂先是一愣,一向不會說話的他,此時此刻只得用高昂戰鬥擊敗敵手,當下似頭豹子衝出,拔出腰側匕首,交叉斬出。

     

      鏗鏘大作!

     

      歐德瞬間從懷裏掄起一物事,至下猛抽,里昂瞪大雙眼,手中匕首齊斷。黑夜中歐德選用整支塗滿黑顏利刃——黑刃能在黑暗吞噬能見度情況下,發揮出最大功能。

     

      「好了,接下來讓我嚐嚐大鳥滋味!」歐德沖天毛髮豎立,狐狸縫稍微打開,笑容如刀。

     

        這是什麼殺氣?就、就像鬼神一樣恐怖!里昂瞧了不禁冒出一身汗。

      殺意......

     

      另一方面,馬可與依琳紛紛陷入苦戰。

     

      「混帳!」馬可左躲右閃,身子如不倒翁左右晃盪,愈來愈快,大砲勾拳連綿轟出,狼人雙頰吃痛向後踉蹌,狼眼狠狠瞪出,傷勢卻無大礙。爆吼一聲,白狼襲擊再度使出,馬可憑藉野性本能向著周圍迂迴,儘管怪物如何施展猛烈招數,紛紛化險為夷。依琳躍起高空,全身疾速翻轉——「重力加速度」,一招風火輪下壓怪物頭頂,狼人大腿斂聚筋肉,突兀消逝!

     

      「怎麼回事?」依琳落空擊地,地面猛然龜裂,陡然間側面撲來厲風!

     

      「快躲開!」馬可吼出,想要上前卻已不及。狼人重砲轟向心窩,依琳臉上吃痛,身子飛離之前,側踢敵人腹部,這才往後撞上大樹身,吐血倒地。

     

      「吼吼吼吼吼......」狼人目光佈滿重重血絲。側腹無故被踢中,怒火中燒,衝向因重傷倒下依琳,爪擊揮出!

     

        另一方面。

      「來啊,只有這點能耐?」歐德滿臉寫意,瞧著滿臉土灰里昂,心中思付:「這小子實力不怎樣,但速度倒是挺快!哼,先折磨折磨......在來毀掉!」

     

      原來里昂使出渾身解數攻勢,速拳如小雨般點點落下。不過畢竟是小雨般威力!歐德這才輕鬆運用掌緣卸去拳勁。

     

          可惡!這變態殺人魔真的很強!很強很強!里昂拍掉屁股上灰塵,吼出:少看不起人!」再度奔向敵人,歐德假裝揮出勾拳,里昂自然上當,隨即作出縮頭往下,一股勁風颼得撲向面門——是短上勾拳!

     

      「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里昂吃痛的摀住面門,身子打滾鬆軟地面,登時沾滿土屑泥巴。

     

      「呼呼呼呼呼呼,不夠看啊。」歐德伸起食指,舌尖溫柔舔嗜指身,心中暗暗思付:「慢慢玩弄致死才好玩!」

     

      里昂撐起身子,滿臉羞紅,心道:「必須搶得主權!」腿上斂聚十成功力,對著歐德繞出圈圈步法,是迷蹤步!

     

      速度似乎快到連人消失無蹤!

     

      「挺快的。」歐德嘴上這般說,動作卻完全不同,只見他毫不費力的或揮或踢,里昂腳步雖未停下,身子卻已吃上不少重拳——嘎然頓止,身子似木偶般剩下一根懸線挺住。

     

      「我不想玩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里昂從胸口吐出一股濁氣,陡然間只覺大蛇吞噬小兔、猛獅緊咬尤豬肥頸;雙目膛得好大一顆!

     

      「我就是這個意思!」歐德嘴角似刀楊起。里昂看著他眼孔完全張開。

     

      這傢伙不、不是人!是惡魔啊!里昂被殺氣震攝住身子,雙腳宛如深陷冰雪其中,竟是動彈不得半分!

     

      「呼呼呼呼呼呼呼!」歐德緩步走向可憐獵物,彷彿人類設置陷阱逮到小兔般悠閒——惡劣的從容行為!   黑刃突兀穿肚,接著又是一陣怪笑,說道:「我很仁慈的,解脫吧!」腕口隨著黑刃破出一圈血紅大洞,歐德笑的異常激烈,將獵物舉高,鮮血大量流下,歐德張口飲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好痛啊!」里昂痛得全身像條大蟲般蠕動,雙手緊緊按住手臂——好緊、好緊......過不多時,連人體的自我反應也戰敗了!體力猛然榨乾!

      「這小子!」歐德瞧著口中小子兩眼翻白上吊,一張嘴張得好開,像是忘記合攏。大吼:「去你的!給我鬆手!」重甩獵物身子,里昂不由自主重摔地面,大地登時啜飲鮮血。

     

      這小子......   歐德瞧著手臂朱紅手印,竟給狠狠烙上!說:「挺能幹的!」蹲低身子——此時里昂全然失去意識,就連陰莖讓人咬走也毫無知覺!

     

      幽暗處走出一名男子,撇眼看向瀕臨死亡的里昂。

     

      「是、是誰?」里昂雙目迷迷濛濛,模糊之中,只見那人滿臉鬍渣再加一頭凌亂金捲髮,嘴中咕噥:「原......原來是賣蟲大叔啊......」

     

      大叔搔搔胸口、腹部,像是說些與自己豪不相干慘事:「可憐的小傢伙,好好一根大鳥卻被悽慘咬下!可惜、可惜啊!」隨即嘴角掛出一抹微笑,說:「這小子的小老弟雖然可憐,不過氣息尚存——有救!」撇眼看向鮮血淋漓薩波,搖搖頭嘆道:「那傢伙太快斷氣,倒是可惜一條小命!」

     

      東市醫院。醫院共兩層樓高,以石頭建造而成,通體潔白。莉莉住在二樓,兀自熟睡中。此時,黑衣人正悄悄從窗口爬上,慢慢的走向病床前頭,魔爪伸出......

第六章 四天王×不甘心×修行

      「來啊!混帳!」馬可擋在倒下的依琳面前,面目猙獰,右直拳注滿內力,欲待轟出。

     

      「吼......」狼人肌肉漸漸萎縮、變小。時間將至四點半,月圓引力變弱,狼人瞳孔縮小,朝天價天響爆吼,忽然一個轉身,竟是奔逃現場。

     

      「這是......怎麼回事?」馬可先是發愣於原地,嘴上咕噥:「不管發生何事?得趕緊把依琳送去醫院!」當下抱起身子,逕往東市醫院奔去。

     

      東市醫院。

     

      莉莉鼻息厚重,兀自熟睡中。黑暗裡一人緩緩伸出右掌,欲待碰到面門之際,後方一股殺氣釋出,右掌頓時停滯半空中。

     

      「你......你是?」

     

      「不准動!否則,立刻殺掉你!」後方之人食指如槍,抵住後腦杓。月光透進,一頭紅髮辮子過膝,臉帶一副書香氣質的方形鏡框,另一手推了推鏡框,冷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貴族後裔?太西思付。黒種人、整身皮包骨、身穿古代東方式白袍、顴骨深陷、難看之極。說:「我......」心中暗暗思付:「這傢伙果然是紅玫瑰的指導教師。他身上所發出殺氣真不是開玩笑,只需一瞬間,我的小命就會......」又聽香蘭問道:「你是誰?」

     

      「......」太西撇眼瞧了房門與剛剛自己爬上的窗戶,心中不禁詫異:「門是關上的!而且剛剛上來的窗戶也是......他到底怎麼進到這以及摸到我的身後?」

     

      兩人尚未交鋒,太西宛如一塊漏洞百出的金黃乳酪——香蘭指尖稍作運氣,太西只覺腦後傳來一股熱力,心中更是詫異萬分:「這是何等內力修為?」

     

      「讓你三秒鐘回答,如果......」

     

      房門呀得打開,兩名黑衣人翻滾進入,四道藍印印刺芒奪去香蘭視現。

     

      「地堂刀法?」香蘭冷眼掃出,心道:「原來是修羅刀!」臉上也不吃驚,此時身後窗戶傳來一陣破裂聲,接著又是一名黑衣人飛入,伸手抓向後頸。三道勁風自三個方位襲之,香蘭不閉不閃,篤見太西側翻,率先破窗逃走。

     

      原來三人均是佯攻,為的是幫夥伴爭取時間逃走,香蘭思付。三人魚貫躍出窗外,香蘭奔到窗口,心想:「果然不錯!」躍下!

     

      四人一齊穿越數道屋頂。太西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只見跑在前方三人都是四天王,當下臉上不悅,心道:「聖使為何不信任我?」四人呈現Y字陣型。

     

      「別不爽了!」前方左側為艾力克二世。體格粗壯、筋肉根本快撐破無袖紅上衣、白種人、波浪中分長髮是他的特色。

     

      「這分明是看輕我!」太西緊咬牙根,狠狠瞪了他一眼,艾力克二世只是努嘴,也不去逞口舌之快。右側則是艾力克一世,毛髮稀疏,與二世是父子關係。身形似五六歲孩童般矮小、身軀佝僂、臉上滿是皺紋——四天王排由為艾力克二世之最,依次為艾力克一世、凱文、太西。艾力克二世雖為兒子,其實力卻是最強,擁有爆發力無窮的他,短短幾年內便超越身為師父,同時也是自己父親的艾力克一世。

     

      艾力克一世即使不敵兒子,卻是名老奸巨猾的不簡單人物。為了獲勝,即使犧牲身旁之人也是在所不惜——就算是親人也能夠狠下心犧牲!凱文天生具有奇異握力,常常靠徒手撕下對方肉塊,最喜愛殺掉敵人時,將對方面容以徒手硬將扯下,這是他一貫的殺人作風。

     

      艾力克一世冷哼一聲,滿臉寫意說道:「年輕人,別急著立功!除非——你想白白送掉性命。」

     

      太西面色鐵青,大喝一聲,掉頭衝向後方追來的香蘭。

     

      「笨、蛋。」凱文想要伸手抓住他,卻已不及。

     

      「這傢伙......」艾力克二世搖搖頭,只覺頭痛。

     

      「去救他!四天王不能再有缺口,尤其是戰爭前!」艾力克一世面色凝重。

     

      香蘭嘴角上揚,冷道:「不怕死?」停滯腳步,只見太西翻轉袖子,露出一雙發黑大手印,香蘭不敢大意,深知掌心運有劇毒,說:「原來是密宗的蛛毒大手印!」臉上毫無畏懼之色,反倒是冷靜推了推鏡框。

     

      嘶嘶......嘶嘶......黑色毒液不斷滲下屋頂,融出一圈圈黑洞。爆喝一聲,沖向香蘭!

     

      香蘭只覺一股勁風撲來面門,縮頭避過,五指齊張抓出,太西大吃一驚,篤見艾力克父子施展地堂刀法,太西趁隙向後躍開。香蘭不疾不徐,雙腿蹬起,閃過發出藍印印刺芒的兩雙修羅刀。

     

      「還沒完!」艾力克二世唰得躍起,交叉橫斬。艾力克一世把握時機,雙刀齊斬下盤,凱文則是攻向右側,怪力抓向雙目、脖頸。香籣這下危機將至,只見他鬼影般的雙腿疾踏,砍向下盤雙刀定住地面,動彈不得。

     

      「糟糕......」艾力克一世雙腕運勁,雙刀卻是紋絲不動。心驚暗道:「這傢伙究竟何方神聖,竟有如此深厚真氣!」

     

      香蘭食中二指直取凱文雙目,厲風似來福槍速度!艾力克二世驚濤駭浪的交叉斬擊,就在砍中之時,對方右食指戳出,雙刀鏗鏘斷裂,嗆啷落地!

     

      凱文則是嚇得向後躍出,不敢欺進半步。這幾下變招迅速,以攻代手,僅僅只在十秒內!

     

      艾力克一世撒手棄刀,父子倆驚心退出。

「真強!」艾力克二世毫不掩飾對敵人做出評價。

     

      香蘭也不客氣道謝,暗自心想:「這四人絕非一般之輩,實力都在他們之上,如果現在除掉,只會扼止他們成長。」大聲喝令:「滾吧!」丹田充沛,竟震的四人耳中刺痛,但見他轉過身子,逕自離去時,太西只覺機不可失,欲待偷襲,香蘭撇頭望其一眼,冷冷說出:「想死?」太西這下更加丟臉,臉上涨紅,心中滿是不甘心。

     

      四人紛紛離去。

     

      「哼!姑且不論對方來頭。年輕人你是否太過衝動?或者,根本就是好大喜功,想在聖使面前威風威風?」艾力克一世心中暗想:「現今,就算歐德尚未脫離組織,只要遇上那名紅玫瑰訓練導師,仍會輸個一敗塗地!」

     

      太西兀自沉默不語。實在太丟臉了,胸腔滿是怒火,並發誓下次絕對會討回來!

     

      范特西里之外,方位東南,是片未開發無人島。地形險峻,陡峭的懸崖上佇立一間小木屋。下方浪花啪啦啪啦地拍打,景象心曠神怡,似天堂般美好。

     

      「嗚.....嗚嗚......」里昂悠悠醒轉,咕噥:「這是哪裡啊?」映入眼簾的是身旁一座火爐,火爐上一人竟漂浮在半空中!

     

      「半空中?咦!」里昂揉了揉眼睛,猛然爬起身子,大吼大叫的:「怎、怎麼回事?大叔居然漂浮在半空中!」

     

      「大清早的,別亂吼亂叫行嗎?」大漢打了哈欠,口氣中盡是難聞酒味。

     

      「賣蟲大叔,謝謝你救了我!」里昂說話之餘,猛然一驚,左右拍了拍身子,驚訝喊出:「我、我的傷怎麼恢復的?還......還有......我的小弟弟!」撇眼猛瞧褲襠中央,說也奇怪,當時自己雖氣息無覺,然而陰莖給咬掉時,腦海仍有一絲知覺。只見里昂先是摸摸肚腹,又是摸摸底下弟弟,只覺又驚又奇的,撇眼見到大漢懸吊半空,驚口說出:「難不成你是魔法師?所以我的傷才會奇蹟般治好?」

     

      大漢聽了不勉哈哈大笑,眼洭飄出淚水。身子猛地躍下地面,里昂這才看清半空中有著一條肉眼無法輕易看見的絲線;絲線從左九十度角落延伸到另一牆邊。

     

      里昂恍然大悟,接著問道:「大叔......」

     

      「我叫秋雨,你呢?」秋雨從桌上拿起一瓶酒,張口就喝,隨即抓抓凌亂金捲髮,活像個標準流浪漢。

     

      「里昂。」

     

      「原來叫里昂。」秋雨打出酸酸酒氣,兩眼糜爛,說:「欸,小子!想不想變強?」

     

      「我......」里昂欲待回答,肚子卻是一陣雷響般咕嚕聲,秋雨哈哈笑道:「你肚子倒是替你先回答,小子肚子餓了吧?」指著桌上食物,里昂則是心中抱怨:「都說出名字了,還是小子小子的叫人。」隨即嘴角上揚,堅定說出:「我、我當然想變強!」一顆蘋果抓起便塞入嘴中。

     

      「好吃!」

     

      桌上有火雞、烤豬、抓餅、南瓜湯等的。只見他大快朵頤得吃起,秋雨說道:「你的傷之所以能短時間恢復,是因為我用了特殊的醫治方式,關於方法是秘密,所以不能告訴你。」

     

      「嗯,那麼大叔你是什麼人,為何要救我?」里昂嘴巴塞滿食物。

     

      「稀世奇命......」,秋雨咕噥,拿起酒便往喉頭灌入,里昂掏了幾下耳朵,不斷詢問剛剛他所說話語,秋雨逕自不理,過了一會這才續道:「理由嗎?不過一時興起。關於修練之事,等你吃飽在說。」里昂繼續吃著,想來秋雨咕噥並非重要之事,當下抓起一隻烤雞就往嘴中塞去。一盞茶時間過去,桌上食物已然掃空。

     

      「這小子真能吃!」秋雨瞠大眼珠,幾乎快要彈出眼洭!

     

      里昂滿足打出飽嗝,興奮說道:「大叔肯定很強!趕緊教我武功吧!」秋雨呵呵笑出,正色說道:「兩個禮拜——你只須學習呼吸、坐下、走路、睡覺。」里昂愣愣望著他,歪斜著頭說:「這些我都會啦!為何還要......」

     

      「笨蛋!我教你的可不是一般法子,聽好了——首先你要清楚知道,思緒過亂會影響氣運,氣運不順則直接干擾長期的內力修為。」秋雨啜飲一口,續道:「我有幾句話得好好記牢:思定則情忘,體虛則氣運,心死則神活,陽盛則陰消。」里昂默念數遍。

     

      「記好了?」

     

      里昂歉歉然,吐吐舌頭說:「忘了......」

     

      秋雨唉嘆一聲,頭痛說道:「等等在以白話文解釋。聽好了:睡覺前必須腦中空明澄澈,沒一絲思慮,然後身子側臥,鼻息綿綿,魂不內蕩,神不外游......」教授完畢後,秋雨又以白話解釋一遍,里昂仍歉然說記不住。

     

      「先睡吧。」

     

      里昂依言側躺,只聽他道:「睡著前腦中反覆背誦心訣。」過了一會,里昂已是鼻息綿綿,顯然熟睡。

     

這小子腦袋雖不靈光,悟性倒是極佳!秋雨思付。瞧著呼呼大睡的里昂,心想:「擁有稀世奇命的男人——這小子果然是預言所指之人!」

第七章 疑點×走狗×犧牲

      在里昂修練期間,秋雨將傳信鳥借給他,並遞信回到紅玫瑰任務所報平安。

     

      「武學之道貫在一個悟字,只要將我教給你的口訣背好、領悟,實力肯定能在短時間爆發!」秋雨啜飲一口酒,地上已是瓶瓶罐罐空瓶,打出一股酸酸酒氣,說:「記住了,不準透露這個地方以及我的姓名等的。」

     

      「那我該如何解釋?」里昂不解搔弄著頭。

     

      「被高人救走。」秋雨再度打出難聞酒氣,隨即打了哈哈。

     

      「好隨便......」里昂努嘴。

     

      「走吧。」秋雨瞧著桌上滿是骨頭,抱怨說著:「在讓你多待幾天我的食物可就不保!滾吧!」

     

      里昂歉然笑出,問道:「什麼時候才能像你一樣睡在鋼線上?」

     

      「不知道。」秋雨一副愛理不理的。

     

      「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嗎?」

     

      「或許吧。」

     

      「......」里昂受不了秋雨反應,當下只得作罷,畢竟吃喝拉撒睡已經兩個禮拜,是該離去時候。轉過身子,欲待離開時,只聽他咕噥道出:「稀世奇命......」

     

      「什麼?」

     

      「沒什麼,快走吧。」秋雨啜飲一口,心中暗暗思付:「這小子身上擁有非凡器量,或許——將來他會是......」

     

      「大、大叔!」里昂笑吟吟地望著他,說出:「這兩個禮拜謝謝你了!」笑得很智障!

     

      「要走就快走,廢話還真多!」秋雨臉上沒有不悅,只是抓抓腹部、胸口,活像個流浪漢。

     

      北市邊境,紅玫瑰任務所。

     

      「臭小子,我還以為你死了!」馬可眼洭泛紅,往他胸口重重一捶,里昂喉頭悶響一聲,硬是忍住疼痛。

     

      「里昂,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莉莉握住他的雙手,隨即哭得稀哩嘩啦,里昂臉上歉然,口中連連抱歉。

     

      「說說看你是如何獲救?在信中根本說得不明不白。」馬可又是捶向他胸口,一旁的依琳沒有太大情緒反應,只是冷冷說出:「除了獲救以外,說說關於開膛手情報。」里昂先是發愣,接著說起當日敵人的駭人聽聞行為以及鬼神般殺氣、實力,不禁嚇得背脊炸出冷汗。

     

        「看來敵人不是好惹,而且聽你這麼說——實力更是凌駕那頭怪物之上!」馬可掄緊拳頭,只覺掌心握滿因恐懼所迸出汗水。里昂又說救走自己的是賣蟲大叔,其餘傳授內功心法等的都是隻字不提。遵守承諾。

     

      「在你失蹤那天,可是發生了兩件大事!」莉莉臉上冒汗。

     

      「大事?」

     

      「在我昏睡那天,病房竟闖入四名殺手,甚至想取我性命!幸好香蘭先生即使趕到,否則......否則......」莉莉不敢繼續想下,只覺胸口一陣悶熱,吐出一口濁氣,方始舒坦。一旁馬可聽得額上冒汗,牙根緊咬,痛恨當時自己竟沒有守在現場,否則莉莉很可能遭遇大凶。

     

      「呼!還好蘭姊即使趕到,否則莉莉......」里昂望向面露難受的莉莉,摸著劇烈跳動的心臟,說:「那麼另外一件事?」。

     

      「薩爾教父死了!」依琳遞出一顆鮮豔欲滴的鮮紅蘋果。

     

      是他最喜歡的食物!

里昂高興拿過,一口塞入,喉頭即刻鼓動,口齒不清說出:「所以?」

     

      「與狼人戰鬥時我受了中度內傷,直到三天前,我們奉指定任務才去東市教堂勘查情況,那人——很可能不是薩爾教父!」依琳臉上冰冷,和煦陽光照耀下,一頭金色長髮閃閃發亮,只覺臉蛋更加的美麗可人。

     

      里昂臉上吃驚,又聽她道:「死者胸口讓利刃劃至下陰部,陰莖也被割走,腸子更是懸吊肩上,聽到這你想到了誰?」

     

      「開膛手!」里昂篤定說出,面部肌肉不由得僵硬,畢竟與他戰鬥時,只覺對方如野獸般嗜血、兇殘!

     

      「沒錯!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只是......」依琳陷入思考模式,先是沉默一會,隨即說說:「有兩處疑點!」

     

      「疑點?」

     

      「還記得我與教父握手時,他不是自然得伸出慣用手嗎?」

     

      「這又代表什麼?」里昂歪斜著頭。

     

      馬可與莉莉早已聽過解析,因此於一旁只是靜靜聽著。

     

      「他的左手長滿厚繭,姑且不論身前是否練過武?又或者是長期工作所留下?只因屍體左右手臂的肌肉不平均,這証明了一件事,身前絕對是『右撇子』。」依琳清楚解析想法,續道:「死者面部被怪力扯下,血肉糢糊,這又證明了一件事!死者並非薩爾教父的事實更是加深。畢竟對方想誤導開膛手才是兇手事實,然而這根本不是他的作風!除了這個,政府不是限制教堂的信眾出入人數?怕的就是以上帝慫恿民心,進而攻打政府,這是政府不願見到的。初估推測,兇手很可能是政府方面,甚至另有其人!」

     

      「因此這項推斷除了我們知道,其餘人皆是不知。」馬可一手托著下巴,心中想著:「看來事情是愈來愈複雜了......」

     

      「那麼蘭姊他?」

     

      「並未向上呈報,與依琳說得一樣,假如這是政府意思......」莉莉尚未說完,里昂卻插口說出:「我懂了,畢竟紅玫瑰隸屬於,說得簡單點紅玫瑰就是政府走狗,沒有政府允許,我們不得......」

     

      「不要這麼說!」莉莉感到胸口難受,彷彿讓一顆大石給重重壓住!

     

      霎時間氣氛陷入一陣低迷。

     

      「回來啦。」香蘭走進屋內,也不與里昂說些感人話話,只是遞出一張大紙卡,說道:「繼續上次的狼人任務。市長說了,不論目標是死是活都會給予懸賞金;至於加倍金額已經取消。」

     

      里昂面色不怎麼好看,心道:「就不能說點溫馨,或是『原來你沒事』的話。唉,要是......」香蘭冷哼一聲,他一眼便看清等人想法,當下只是冷血說道:「不要忘了!六年前就與你們說過——我不是做慈善事業,更不是養一群只會吃齋敲木魚、胸掛十字架並口唸上帝的廢物,而是培養一群為我流血流汗的戰士,聽懂了就別指望我會摸摸你們頭並詢問是否會痛?」

     

      三人面色鐵青,彷彿頭頂籠罩一片烏雲。只有依琳一副無關緊要並關心任務得問道:「開膛手任務又如何?」

     

      香蘭嘴角上揚,咕噥:「選妳當小隊長果然沒錯!」推了推鏡框,說:「你們實力未達A級水平,光是C級的狼人任務就有問題!」

     

      「蘭姊你這麼說!難道是為了保護我們?」里昂心中燃起一股關懷希望。

     

        香蘭唉嘆一聲,說:「別會錯意,你們是我辛辛苦苦培養六年戰士,萬一死了......不合乎成本啊!」又是推了推鏡框,說出:「也罷,趕緊出發吧。」

     

      就在四人離去時,又聽香蘭說出:「關於開膛手任務,我想很快會在接到的!」

     

      東市政府。

     

      市長布偌撚著稀疏山羊鬍,抽一口茶色煙壺,白煙繚繞,對著眼前三人說道:「之前你們隊長不也說過,四人為一小隊是基本常識?只有三人是如何擊敗開膛手?」

     

      「薩波寶貝......」美美淚流滿面,身子蹲低並撫著薩波臉上。

     

          如今過去已成淺顯易懂的「代名詞」。

      「哼,我總算明白那小子當時所說得話。」麥可上半身纏滿繃帶,眼神依舊銳不可當,隨即想起里昂當時說出的那句話:莉莉的心與我們同在,誰說我們不足四人?

     

      「走吧!替隊長報仇了......」巫疤冷冷走出。

     

      市長唉嘆,臉色佈滿憂容。

     

      幽冥深處,一人兀自從東市教堂跑出,全身扭曲不斷,向北奔逃。

     

      一人追了出來,是修女麗絲!只見他大喊著:「你是誰?為何闖入教堂?」接著追了過去。原來麗絲熟睡之際,微微聽見身旁一陣低吼聲響,睜開眼那人卻是嚇了一跳,拔腿便往外逃。

     

      黑暗中雖瞧不清那人是誰,然而麗絲想念之間,隱隱約約只覺此人是位熟識之人——腦海快速閃過無數人影,卻無論如何辨認不出來人身分。當下只得加快腳步追上。前方那人向前疾奔,愈來愈快,很快就進入北市市區。

     

      收費人員拔起身子,緊張吼出:「是誰?」篤見黑影越來越近;黑點愈來愈大。那人小腿聚力彈起,似火砲般飛入森林狩獵區。過了一會,麗絲喘氣呼呼地奔來。紅玫瑰任務所佇立於北市郊外,一方面獲得政府授權,這才得以自由進出狩獵區,而且不必途經收費管道。

     

      里昂等人正出發一半距離,篤聽前方一陣價天響獸吼!

     

      「是狼人!」眾人篤定。

     

      僅僅兩個禮拜,我的實力究竟變強多少?里昂思付。拳頭掄得好緊,眼神注視前方一片黑壓壓樹林,瞳孔驟然縮小......

     

      闖入那人痛苦哀鳴,雙膝跪倒在地,骴牙咧嘴,肌肉掙扎的胡亂暴漲,幾乎快要撐破整個身體:「吼吼吼吼吼吼......麗絲我......我是真的......」體內似烈焰焚燒,張手取下眼鏡,掌心捏爆,鏡片亂七八糟粉碎!

     

      森林最高聳巨木,足足有十九尺高。一頭烏黑鳳梨頭隨風擺盪,瞇眼看向遠方四道黑點:「呼呼呼呼呼呼!」歐德桀桀怪笑,手裡握著一條血肉淋漓肉棒,正是陰莖!張口送入,喉頭一陣鼓動,隨即搖頭說道:「不行啊,剛剛那三人根本沒法起勁。咦!」陡然一驚,野獸般視力篤見里昂身影,心中吼道:「那小子沒死?怎麼辦到的?」笑容似刀揚起,眼孔完全瞠大,嘴中不斷咕噥著:「有趣!實在太有趣了!」

     

      歐德全身發顫,本能的嗜血能力使他快要壓抑不住,當下雙手環抱,雙瞳血絲猙獰,齒間激烈碰撞並發出咯咯響音:「呼呼呼呼呼呼,不行!一定要忍住,強摘得果實一點都不美味!」殺意瞬間展露無疑,飛鳥俱驚,四處逃散。

     

      「怎麼了?」馬可轉頭望向落後里昂,只見他表情嚴肅。

     

      「不!沒事......」里昂提腳跟上,眾人繼續向前行。里昂心中卻是忐忑不安:「這是怎麼回事?總感覺附近充斥一股無法言欲的殺意,而且是針對我!」

     

      「有心事?」莉莉望向里昂,雙頰不禁紅暈。陡然想起六年前於南市貧民窟,里昂是如何阻止政府將她帶走,甚至犧牲自我也要扛下罪名,心中除了滿是感謝,卻也不知不覺中喜歡上這名男孩。

     

      前方一棵大樹飛來,眾人四散逃逸,或滾或爬,篤見沙塵陣陣飄起,遮蔽能見度。

     

      「小心點!」依琳對著眾人做出戒備,謹慎說道:「保持距離,盡量消耗體力。」

     

      「是!」

     

      狼人朝天怒吼,震得大氣嗡嗡作響。時間已然來至凌晨十二點,月圓的黑暗引力更加強烈!

第八章 迂迴×消耗×子彈拳槍

      「上次的暗殺事件之所以鎩羽而歸,都是......」

     

      「不必解釋!我都聽說了。」聖使唉嘆一聲,正色說道:「薩爾已死,如今全國教眾肯定受到嚴重刺激,正好利用此機會將人民群聚起來——拿下攻政府已是指日可待!」

     

      「我......」太西欲反唇洗罪,一旁的艾力克一世白眼一瞪,登時氣得他涨紅臉頰,不在說話。

     

      聖使負手而立,望向天際那輪明月,心中惆悵。咕噥:「如此皎潔明月......」紫黑聖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唉嘆一聲,說道:「謊言是構築世界橋樑——也是唯一橋樑,所謂操弄權術,說穿了就是將獨我理念強壓在人民身上;只有上帝!信仰上帝!人民才有真正未來!」孤寂背影彷彿透出一張若隱若現的偉大藍圖。新歷史背後是以大量鮮血所換來,那是如此宏偉與了不起啊!

     

      「關於任務所,除了紅玫瑰與X小組以外,聽聞最近又出現新的任務所小組。疾風......」聖使語氣平穩,心中似乎有了盤算。

     

      「除掉?」艾力克二世扭動脖頸,發出咯咯悶響。一旁凱文打了哈欠,遲緩說出:「殺、殺掉嗎?」

     

      「不!現在首要之事必須在短時間募集可用民兵,一但時間拉長,將會對聖教不利!」聖使瞳孔驟然縮小,變成兩顆小圓點,圓點裡佈滿著心機、算計......

     

      「必須搶在政府之前,好來個先發制人!」艾力克二世說話總是如此,毫不考慮領導者的個性與思想。至古以來,大部分領導者都具有征服欲強、性格強悍之本色。如此一來,聖使自然對他的聰明伶俐與絕非善類多了一分戒備。即使如此,在歐德叛逃之後,四天王之首的職位一空,再加上近期戰爭逼近,只得勉強將他提拔至最高位置。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聖使卻不這麼看,任何棋子都有所謂的能力、作用、發揮性等的。如何發揮全靠權術者的運籌帷幄。

      北市,國營狩獵區。

     

      「什麼鬼!匕首居然砍不進肉體!」里昂身子落地,眼見匕首齊聲斷裂。

     

      「吼吼吼吼吼!」狼人肌肉更加強大,衝向剛剛斬向自己的里昂。

     

      「里昂!」莉莉驚詫喊出,手持紅鞭,欲待擊出,只見里昂向左翻滾,一棵大樹身嘎然斷折。逢!大樹應聲倒地。

     

      「別忘了戰術!」依琳瞪向里昂,警告說出:「迂迴戰術,盡量消耗怪物體力。」

     

      「知道了!」里昂擺出軍人式敬禮,只見狼人齜牙咧嘴的流滿口水,咬出!眾人分散四個方位,莉莉腕口運勁,登時將紅鞭舞成一道紅光。「赤帶無限!」鞭子似分身十幾條擊向胸口、大腿、脖頸、頭頂、手腕......啪啪啪地抽中。狼人佇立四人中央,惡狠狠瞪向莉莉。

適才的鞭擊就像抓癢,這怪物的皮也太硬了!莉莉躍上樹幹,掄鞭注視怪物,絲毫不敢大意。

     

      「可惡!不主動出擊根本無法擊敗他!」馬可掄緊雙拳。

     

      「忍著點!總會有機會。」依琳看著眼前狼人絲毫不顯疲態,登時心感詫異:「難道他都不會累?」時間將至十二點。此刻,天際那輪明月高高掛上,月光如弓般支支射向大地。黑暗引力悄悄開啟怪物體內所擁潛藏力量,愈來愈強,筋肉聚集再糾結,發出緊繃聲響。

     

      「這是......」依琳拾起石塊,揣入口袋。

     

      里昂兀自搞不清這兩禮拜修練究竟有何驚人進步?

     

      狼人朝天嗚鳴,雙目如血......

     

      十九尺大樹上。歐德興奮感幾乎臻於極限,殺人慾望侵襲骨裡:「不!不行!在這樣下去我真的會殺掉那小子......只有、只有去狙殺其他獵物!」殺意瘋狂釋放,高聳的樹梢飄飄落葉,身形消逝!

     

      「混蛋!」馬可避開抓向自己爪擊,空氣彷彿撕裂。馬可擺出拳擊手架式,篤聽依琳吼出:「別忘了戰術!」

     

      狼人繼續襲向馬可,莉莉甩出紅鞭捲曲馬可身子,勉強逃過怪物利齒。「吼吼吼吼吼吼吼!」怪物氣的整身發顫,忽然一塊石頭啪得撞上側臉,狼人先是一愣,隨即撇眼望向拋石來處,只見依琳表情冰冷,上下短拋小石塊,心道:繼續消耗體力,撐到變化停滯!」怪物撲出,四人再度圍繞四周,縱高縱低,隨著配合莉莉與依琳不斷發出的擾亂攻擊,已將狼人激怒到無法自拔模樣。

     

      「呼......呼......那傢伙都不會累嗎?」里昂整身汗涔涔,胸口劇烈喘呼,其他三人亦是如此。

     

      「近身戰?」馬可提議,體力卻已消耗大半。依琳陷入沉思,隨即手指示意,這下里馬二人臉露大喜之色,左右夾擊衝出!

     

      「掩護他們!」依琳對樹幹上莉莉作出指令。

     

      「明白。」

     

      狼人雙臂猛然夾出,二人身子斜避,里昂伸腿絆出,怪物一個身子不穩,向前倒出。「機會來了!」馬可左腿往地疾踏,穩住,力量瞬間傳達周身,右拳匯聚真氣,直往前倒面門轟出。碰!兩者不同方向的激撞,使得傷害向上疊加,狼人臉上吃痛,飛出之時,狼尾啪得甩上里昂臉龐,痛得他直往地面翻滾。

     

      「好痛啊!」里昂摀臉,痛的連連翻滾,馬可見到此狀,则是興災樂禍猛笑。

     

      「痛死人了!你還有心情笑啊!」里昂站起身子,鼻孔登時血流如柱。手臂擦拭。

     

      「你沒事吧?」莉莉望向底下里昂,里昂豎起大拇指,見血中仍不忘耍帥!

     

      「騙人的吧!根本毫髮無傷!」馬可穩住欲想顫抖身子,拳頭硬是握得老緊。

     

      「只能拼了!」依琳想不出任何戰術可以執行。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筋肉彷彿鐵塊般堅韌,無限糾結。地面三人以三角隊形奔出,依琳自前方中心點。狼人利爪揮出,依琳躍起身子。

     

      「死畜生吶命來!」馬可右拳注滿全身內力,毫不保留得轟向心窩,碰得一聲巨響,竟是紋絲不動:「糟糕......」

     

      「馬可!」里昂左拳揮中面門,依琳撫落地,一腳重重踢落腹部,兀自起不了作用。馬可哇得一聲,胸口被利爪撕裂五條血痕,飛出。依琳腹部受擊,登時口噴鮮血,一陣攪痛滾滾翻來,飛出。由於事發突然,莉莉紅鞭一個捲曲,勉強將里昂拉上樹幹。

     

      「呼,還好有你!」里昂鬆一口氣,正色說道:「莉莉,有件事只有妳才辦得到。」轉頭注視著她。

     

        「什麼事?」

        「他們兩人就拜託你了!」里昂咧嘴笑出,大拇指高高豎起!

     

      「里昂你......」莉莉還來不及開口,里昂已然跳下。

     

      「嗨,臭怪物,來啊!」里昂故作挑釁,狼人爆吼衝向自己,當下不敢硬碰硬,步法靈動,連連驚險閃過凌厲攻勢。莉莉背起負傷二人,安置樹下,接著從懷中取出九花玉露丸讓兩人服下。此藥用珍異藥材,以清晨九種花瓣上的露水調製而成,外呈朱紅色,清香襲人,服後氣血強盛,甚至能在性命垂危撐住一時半刻,功能妙用無窮。

     

      「可、可惡的混蛋!」里昂無論如何攻擊,效果始終出不來。又是一次驚險閃避,里昂向前滾落身子,大樹應聲倒下。

「紅閃一擊!」莉莉紅鞭靈蛇般甩出,擊中左眼,狼人痛得低鳴吼出,滿臉猙獰。

     

      「吼吼吼吼吼吼吼......」狼人濃稠口水滑滿地面,獸吼價天響震出,陡然間大腿聚力,消逝!里昂大吃一驚,心中暗叫不妙:「不好!」正想轉頭,篤見莉莉奔到自己身後,替自己沉受暴力爪擊,鮮血頓時噴出,趴倒在地,吼出:「莉莉!」一手攙住身子,怪物再度沖出!

     

      碰得一聲巨響,如大砲般發出,狼人面門受擊,向後踉蹌數步。

     

      「我沒事......」莉莉微笑說出,身後殷紅一片,里昂趕緊取出九花玉露丸讓他服下,放倒身子。就在這時狼人瘋狂襲來,里昂與之面對面衝突,猙獰著臉——左爪至下斜抓,厲風爆出面前,鮮血泊泊流下側臉,隨即右爪至上落下,他的身子斜斜避開,驚道:「是白狼襲擊!」忽然勁風颼得抓向面門,趕緊縮頭閃開,里昂卻是哇得叫喊出來,側腹竟被左爪狠狠釘住,鮮血爭先恐後迸出。

     

      「可、可惡啊!」里昂痛得額上冒汗,左拳貫滿內力,打擊而出。怪物張開血盆大口,咬住手臂,眼神惡狠狠瞪出.....

     

      幾天前。

     

      「你適合修練拳法。」秋雨正色說道。

     

      「真的嗎?那就教我拳法吧。」

     

      「不要。」秋雨乾脆的拒絕。

     

      「為什麼?」里昂看著他喝口酒,誠實說道:「我擅長的是刀法,關於拳法根本一竅不通!」

     

      里昂面有難色,只聽他道:「很困難嗎?或許吧......」

     

      「搞什麼啊!幹麻自問自答?」里昂內心無奈。

     

      「我知道了!想像拳頭像是某種武器擊出!沒錯!就是這樣!」秋雨豁然開朗。

     

      里昂乾笑,心道:「該高興的不是我嗎?」

     

      ......

     

      里昂牙根緊咬,膝蓋微蹲,猙獰吼出:「臭傢伙!吃我這招吧!」

     

      左掌心瞄準,右肘猛然螺旋擊出——子彈拳槍,急速的力量幾乎撕裂空氣,狼人雙目瞠大,向後飛出之際,由於爪子像鉤子般釘在木板,頓時撕裂大塊肉片,鮮血誇張噴出,里昂吐血,雙膝跪倒在地。

     

      子彈拳槍。以手肘為軸心來驅動的旋轉拳,需要相當強的臂力以及強韌的手臂和肌肉、內力等的,需具備條件方能擊出。

     

      狼人逢得撞在大樹身,樹皮啪啦濫成一塊塊掉落——鐵塊般胸膛竟然烙印一顆清晰可辯的拳印!

狼人尚未倒下!

     

      「糟、糟糕!居然沒倒下!」里昂苦笑,身子失去最後能量,面門撲地吃土,身子再也站不起來。狼人連聲低吼,嘴角流滿濃濃鮮血,正想邁開獸腳——颼!上空倏忽劃下一道寒光,狼人心臟竟多出一把明晃晃鐮刀,抽離,鮮血四方噴濺,鐮刀倒映著怪物倒下......

     

      「怎、怎麼回事?」里昂驚詫之時,篤聽樹幹上一人說道:「一千萬伊幣到手!」

     

      「別吃驚啊,我們是疾風任務所!我叫大吉。」一人走到里昂身旁。身形臃腫、雙頰圓滾滾的、是個超級濃眉之人、白種人、頂上無毛、身穿咖啡無袖簑衣。

第九章   彼此×心意×拜師

      上方躍下一人。身穿華麗紅衣、手持兩把明晃晃鎌刀、身材皎好、兩顆渾圓胸部展露無疑。「我叫優格;喜愛的食物也是優格。」優格縮減字句介紹自己。白種人、兩條金黃辮子垂吊在大胸部旁。

     

      「拉格。你呢?」拉格悄無聲息出現在里昂眼前,歪斜頭瞧著他。

     

      「里昂......」里昂撫著側腹撕裂傷,鮮血仍不斷迸出。

     

      「傷的真重!」拉格。白種人、閃電金髮是他的標誌。

     

      「關於懸賞金我們就不客氣收下!」薩克,疾風小組隊長。白種人、一頭金髮胡亂糾結一塊,似螺旋般向上聳立。

     

      「混帳......我們可是拼死拼活戰鬥,而你們卻出來撿便宜!這算什麼!」里昂面色鐵青,內心更是憤恨不已。

     

      「所以?」薩克不以為然,冷冷瞧著他。里昂唉嘆一聲,趕緊服下九花玉露丸,這才止血補氣。欲待反唇相譏,篤見政府騎士隨後趕到,數量二十名。為首長官正是六年前奉命取締夜明珠事件以及強暴依琳的提斯,只見他一副賊賤嘴角,瞧向倒臥樹下,滿身傷痕累累的依琳。

「原來是她......」提斯頗有回味的上下打量,心中暗暗思付:「長大了,是個美人胚子!嘻嘻嘻嘻嘻,那股滋味回想起來,簡直無法忘懷呢!」

     

      依琳嘴角滿是血,抬頭見到提斯時不禁瞠大眼珠,全身不斷發顫,顫抖著聲音:「不......不......不要看我啊!」雙手不斷抓著鬆軟泥土。恐懼使她再度回憶內心陰影;那道因不公、歧視、強慾等的所組成暴力色彩「恐懼」,使依琳回到最痛苦,也是最不願回想的悲慘畫面之前——「面對我吧!我是因妳內心恐懼所生出邪氣,妳必須接受我!只有如此,靈魂才能再度進到空殼身軀!」名為「恐懼」怪物冷森森說出。

     

      「死混蛋!」里昂猙獰吼出,勉強站起身子,威脅說道:「要是你敢碰她一根寒毛,我會殺了你!把你殺到不能再死!」

     

      「哈哈哈哈哈哈,也沒什麼啦,只是......想再幹上一砲啊!哈哈哈哈哈哈......」提斯笑到身子都彎腰,隨即揮揮手笑道:「開玩笑的啦,你們老闆可是貴族後裔,命再多條我也不敢出手!」

     

      「呼......呼......」

     

      生氣使他胸口堵塞氣血,一陣暈眩讓他跌坐在地。

     

      「依琳。」馬可撇眼瞧向身旁依琳,隨即又瞧了滿臉賊賤提斯,心想:「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何一向冰冷的妳,見到那人竟會害怕到發抖?難不成......六年前里昂始終不敢說出口的秘密,竟是與這人有關!」

     

      「長官狼人是我們收拾,記得將一千萬伊幣匯到我們老闆身上!」薩克冷冷說出。

     

      「了解。」

     

      疾風小組唰得躍上樹幹,紛紛離去。

     

      不遠處突兀傳來一道罵喊聲:「給、給我站住!你這臭女人!」跑在前頭的是麗絲修女,只見她氣喘噓噓地來到眾人面前。後方那人油頭肥腦,正是北市的收費管理員。

     

      「喔......」提斯對著麗絲上下打量,口中不免發出嘖嘖聲,心中思付:「果然是個值得幹得女人!真美!」麗絲頭戴白巾、身穿黑修服、一股清澈聖女般氣質展露無疑——破曉曙光如弓般支支射向大地,狼人兀自奄奄一息,身軀碰上和煦陽光,漸漸萎縮,變回人類體態......

     

        麗絲張大眼珠,嘴中不斷咕噥著:「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激動得跑到他身邊,緩緩攙起身子,讓他靠在自己懷裏。

     

      「不知道......不過我快死了......」彭達眼神迷離,氣息奄奄。生命就像煤燈上的那團微光一般——即刻熄滅!

     

      「不要!我不會讓你死的!」麗絲哭得淚流滿面。

     

      「麗絲我......我......有些話想和妳說......」彭達視線模糊,身上的血泊淌滿麗絲身上,麗絲輕輕觸碰他的臉龐,溫柔說出:「不必說出來,我明白的。」

     

      「不!我......嗚嗚......」彭達吐血,麗絲溫柔擦拭嘴角血痕。麗絲吻著額頭,細語綿綿、情意無限,正想吻落彭達嘴唇,卻聽他說:「都是血,很髒的!」麗絲只是微笑,隨即吻落唇口——或許,自己根本不必說任何話,因為彼此心意都是一樣。彭達欣慰笑著,最後一團火光驟然消逝。彭達屍身在麗絲的請求下,政府允許安葬在教堂後院。狼人事件就此結束,即使政府沒有將彭達的屍首大切特切作於研究,卻也對此感到興致勃勃。

     

      北市郊外,紅玫瑰任務所。

     

      「失敗了,連獎金也被搶走......」香蘭平靜看著眼前四人,都是傷痕累累並身纏白色繃帶。

     

      「對不起!」莉莉哭喪一張臉,眼淚都快飄出來眼洭。

     

      「里昂,有些事你是否還沒告訴大家?」馬可臉色凝重。畢竟里昂功夫在四人當中唯讀輕功之最,換做攻擊力勉強只和依琳並排第三,甚至更弱莉莉!

     

      「能將狼人打成重傷早出乎我意料之外!畢竟能夠逃出就已是天大好運。」香蘭推了推鏡框,站起身子說道:「這段時間你們必須加緊修練,據我所知——上次在病房想要暗殺莉莉的四名刺客,都是反政府的聖教核心角色——稱為四天王!」

     

      「四天王?這是怎麼回事?」莉莉咕噥。

     

      「聖使正是四天王首領,也是利用宗教力量蠱惑人心;現今總兵力達至數百,爾後數量還會繼續擴大。」香蘭離去之時對著四人正色說出:「努力變強吧!不論任何方法!」離去。

     

      「說吧!」馬可一副拓拓逼人樣子,只讓里昂更加為難,吼出:「是男人就不該隱瞞事情,痛痛快快說出吧!」

     

      「......」

     

      「里昂......」莉莉瞧向面有難色的里昂,不禁為他感到擔憂。

     

      「我......」

     

      「到底是不是兄弟啊?」

     

      里昂搖搖頭,唉嘆一聲,只得將重傷那日之事一併說與清楚——關於秋雨名字與所在地都是隻字不提。

「好男人!讓你撕毀約定了......」馬可歉然看向里昂,里昂卻是報以微笑,說:「沒事的,反正我也沒將他名字與所在地告訴大家啊。」

     

      晚餐過後。

     

        「實在怪哉,光是呼吸、坐下、走路、睡覺就能讓你變強!」馬可眉頭微蹙,整件事不僅匪夷所思,更是肇上一團疑雲,關於對方來歷、功夫等的,實在令人無法猜透。說:「妳怎看這件事?」望向依琳,依琳面色蒼白,眼神更是空洞無魂,仍是深陷於名為深淵恐懼中。

      里昂看了她一眼,深知依琳內心所苦,當下自己也無法說些什麼,拳頭掄緊,正色說道:「我想變強,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夥伴!所以,我要找那位高人拜為師父!」拳骨發出咯咯爆響!

     

      「去吧!不過你聽好了,變強的不會只是你一人,我會,依琳和莉莉也是!」馬可豎起大拇指,里昂報以笑容,,說:「有任何事情記得通知我,我走啦。」出發前將傳信鳥波波帶在身邊,目的是讓波波知曉秋雨所在地,再讓他飛回任務所,便利有事時通知。

第九章 差距×叛亂×擊破岩石

     

      馬可起身,隨著里昂後腳正要離去。

「你要去哪裡?」莉莉著急詢問。

     

      「找一個無人空曠地帶,特訓!」

     

      決心充斥背後,靜靜離去。

     

      原來香蘭之所以不將自己與四天王的交手情況告訴他們,用意在於自立自強,即使面對陌生敵人也能夠應對自如,這就是香蘭的深大用意。變強!只有變得更強!才能在這片深淵世界存活下來。

     

      范特西里之外。浪花啪啦啪啦地打在懸崖下方,地形險峻,上方佇立一間小木屋,天際蔚藍一片,海鳥翱翔往北飛離。

     

      「搞什麼......誰讓你來找我的?」秋雨不慍不火說出,臉上絲毫沒有憤怒成份,有的只是頹廢模樣。手中持著酒瓶,果然是名大酒鬼!

     

      「大叔早啊!」里昂笑得很僵,畢竟自己是厚著臉皮來的。

     

      「回去。」秋雨勉強擠出兩字,接著又是啜飲一口。

     

      難道他都不怕酒精中毒?里昂呵呵搔著頭,隨即緊張說道:「秋雨大叔,收、收、收我為徒吧!」低著頭,兩眼偷偷向上移。

     

      「不要。」

     

      精簡兩字丟出,隨即把門關上。

     

      這下里昂大吃一驚,瘋狂敲打木門,大吼著:「『不要』兩字就想打發我,未免太小瞧我了!我是不會放棄!」敲了許久仍得不到任何回應,里昂跪倒在地,誠懇說出:「我是誠心誠意前來找你,你就答應吧!」門打開。只見他兩眼無神,打出難聞酒氣,說道:「我不會收你為徒!」

     

      「為什麼?」里昂抬頭望向他。

     

      「......」秋雨思考一下,像是隨便般丟出兩個字:「麻煩。」又喝了一口酒。

     

      「不會麻煩!什麼事我都肯做!」里昂眼神誠懇,心道:「就算死纏爛打,我也會讓你答應!」

     

      「老實告訴你吧——我是不收徒弟主義者!」秋雨打嗝,酒氣濃厚釋出。

     

      「什、什麼?」里昂像是沒聽清楚,摳了摳耳根子。

     

      「勸你死了這條心,否則太黏人......只會讓我感到噁心啊!」

     

      「噁、噁心!」里昂驚詫的高舉雙手。

     

      「不過我雖然不收徒弟,但鍛鍊你倒是可以!」秋雨喝完最後一口。

     

      里昂嘴角微微上揚,開懷笑道:「太好啦!」

     

      「你受傷了?」秋雨眼神銳利,開玩笑說著:「你先坐下,我變個魔術給你看。」

     

      「魔術?」里昂進到屋子,坐在椅上。

     

      秋雨右手輕輕地貼住受傷側腹,一股奇異能量釋放,溫溫氣流飄出,里昂大感不可思議。「這、這就是上次醫治我的神奇力量!」撇眼瞧向他右掌,雖然肉眼視不見,卻有一股極大能量不斷發出。

     

嘶嘶,嘶嘶,傷口處飄出裊裊白煙,傷口逐漸活姓化!里昂驚詫的合不攏嘴,白煙吸入鼻息間,無色無味,更覺詫異。

     

      「拆開繃帶然後跟我走。」秋雨走出屋外。

     

      里昂逕自拆除,除了驚駭在無其他反應,心道:「傷口居然神蹟般復原!能告訴我嗎?」

     

      「如果你真想變強,就不該將心思放在不重要的地方」秋雨再度拾起新酒瓶,旋開瓶蓋,發出嘶嘶氣泡聲,飲落。里昂見他這般反應,當下只得作罷。隨即兩人或彎或繞,來到一處映入眼簾盡是岩石地帶,岩石有大有小,皆是不盡相同。

     

      「好了,把你會得本領通通招呼在我身上!」秋雨站在一顆比小象在大一些岩石前,正色說道:「抱著殺死我的覺悟,來吧!」

     

      里昂瞧他一副不在意模樣,敞著上衣,左手不斷抓呀抓得,活像個路邊流浪漢,右手更是持著酒瓶,啜飲,隨即昂頭示意——攻過來吧!

     

      居然小看我!里昂大喝一聲衝出,速拳連綿攻出,秋雨好似一張薄紙輕鬆閃避。

     

      「就這點程度?」秋雨皺眉。沒洗澡流浪漢+酒鬼動作繼續動作。

     

      愈來愈過火,簡直惹惱了里昂!

     

      「當心了!」里昂身子消逝!

唰得出現在秋雨面前,身子如弓,左掌瞄準,右肘緊縮靠胸,螺旋擊出,秋雨瞳孔驟縮,抓癢左手倏忽伸出,逕拿腕口。

碰!拳頭直砸背後岩石,岩石發出龜裂聲響,啪啦啪啦地掉落地面。

     

      「呼......呼.....呼.....」里昂汗如雨下並哭喪一張臉,沒想到最強拳法竟輕鬆讓人破解,實在丟臉至極。「呵呵呵,何必擺出失意表情。聽好了,假如這拳砸得是我身上,現在——你的拳頭肯定亂七八糟的碎裂一團!」秋雨鬆開手腕,心中暗道:「雖然內力與肘心旋轉力不足,不過定點式攻擊能夠達至如此,也算值得鼓勵了!」

     

     「讓開點!」秋雨離背後岩石五十尺,里昂則依言退到一旁,不解問道:「大叔你想......」篤見秋雨颼得沖向那顆龜裂岩石,右拳注滿無限內力,勁道轟出,逢得價天巨響,四散裂成一塊塊亂噴。

     

      「還沒完......」

     

      篤見拳威消散,猛然撞上後方岩石。不意外——岩石碰得發出聲響,岩身竟深陷拳印並向四周龜裂。里昂瞧得目瞪口呆、啞口無言的,只聽他淡淡說出:「這拳我若施展全力,那顆岩石也會一齊粉碎。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修練吧小子!」

     

      「這、這叫不擅拳法?別開玩笑了!這大叔究竟多強啊......」里昂苦苦笑出,自己簡直弱得不像話啊。

     

      「把肉體修練極限並靠疾衝增加突刺力量,如此一來就不僅僅是肘心螺旋了,而是兩者向上加乘。一加一肯定大於二!」秋雨右手如鉗,又開了一瓶酒,飲下。

     

      「該怎麼做?」

     

      秋雨食指朝天指著,說:「只有長時間鍛鍊方可辦到!」

     

      「開、開什麼玩笑啊!下、下一個任務肯定面臨許多強敵,如果......」

     

      「用你的方式變強,聽好了!將你所學得通通加在一塊,既然缺點暫時無法改善,那就將優點發揮到極限吧!」秋雨慵懶走到一棵大樹下,臥倒休憩並繼續喝酒。

     

      「......」里昂瞧著雙手,該如何做?心中沒有譜。如何將優點發揮極限、自己到底擁有什麼優點、缺點又是什麼?他最不擅長動腦思考了,想著想著,最後竟練起秋雨那招——碰!一顆岩石微微龜裂,然而全身猛然發顫,卻是肌肉承受不了肉體極限,眼看就要報廢。「呼......呼......不行啊!要想增加突刺力,光是肉體就撐不住極限了!」里昂酸軟跌坐,一張臉頹喪著。秋雨撇眼

望向他,呵呵笑道:「別傻了,憑你現在功力,能在二十尺增強突刺力就算不錯!」

     

      休息一會,等到身子回復體力,這才站起。緩步走到一顆岩石前,開始打擊子彈拳槍......

     

      另一方面,晚風徐徐吹來,一群人心懷不詭佇立教堂上方。為首之人正是藉薩爾教父之死;用上帝之名蠱惑人心並聚集全國偏激教眾;以政府暗殺德高望重教父為由並煽動不服人士——聖使高傲背對眾人,身旁則佇立親信四天王!

     

      「聖使萬福!」教眾齊聲喊出,人數已達破千。

     

      「凌晨一點——即刻攻打東市政府。」聖使平靜說出,心中卻是感慨萬千,畢竟腦海期盼已久的藍圖,即將舖上成功之路。

     

      噹!噹!教堂鐘聲一起,教眾殺向東市政府。殺聲頓起,守門將士登時嚇得臉色慘白,雖然上頭吩咐過:最近地下有一群以神之名煽動偏激教眾的有心人士,因此夜晚須得提高警戒,加強防守人數。然而范特西里的領主大人實在過於昏庸,只將軍官上報之事全當放屁,甚至還說:不過是賤民判亂,何況他們更沒有武裝能力,汝等何須懼怕?

     

      「搞、搞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負責守衛東市政府正是提斯,只見他嚇得毫無血色,趕緊召出可用將士,防禦大門......

     

      范特西里外,天然岩石區。

     

      三個禮拜過去了,由於秋雨有向報社訂閱報紙,因此天天都有報紙鳥從上丟落報紙。秋雨翻閱報紙,眉頭緊皺到能夾死一堆蒼蠅,說道:「東市政府被偏激教眾攻取!而且全國教眾更有了凝心力——人數高達二千多人。政府方面未有解決方針,風暴任由越演越烈!」報紙正要遞給身旁里昂,卻見他手中拿著波波捎來消息,上頭寫著:一個禮拜後即將執行下一任務——與政府、疾風小隊一齊攻打叛亂份子;收歸東市政府。

     

      「還有一個禮拜啊,只是......」里昂瞧著纏滿繃帶右手,簡直深已見骨,心道:「過去三個禮拜了,還是沒練出個結果!」秋雨不肯醫治,冷冷丟出一句話:「既然你時間都不夠,那麼就趕緊練出結果好讓我醫治。」冰冷離去,留下錯愕臉龐。

     

      里昂緩緩走到一顆岩石前,拼命轟出兩次子彈拳槍,血透繃帶,龜裂的岩石上沾滿鮮血。大字型趴倒在地,咕噥著:「好累啊!簡直像條狗......」正當右臂乏力,欲待闔眼時,篤見不遠處有場無與倫比戰鬥——一條通體深紫,三角頭型特大的「大頭闇蛇」;據說牠1C.C毒液就能毒死一頭大象,簡直可怕極了!

     

      大頭闇蛇兀自與半空一隻高空展翅,盤旋四周的「赤瞳鷹」激戰。赤瞳鷹通體黝黑、宛如大型烏鴉、特徵是似血般雙瞳,銳利並帶有殺氣,像極一名身經百戰劍士。雙方互相激戰,只見大頭闇蛇從口中吐出,深紫毒液,噴射,赤瞳鷹斜身避過,身子似導彈般墬下,鷹喙刺出,里昂彷彿見到秋雨施展的突刺招式,登時瞧得合不攏嘴——大頭闇蛇張出血盆大口,猛然咬出,只嚇得赤瞳鷹拍翅騰起,驚險閃過毒牙大嘴。里昂看得一顆心臟碰碰猛顫,差點就跳了出來!

     

      擁有制高空的赤瞳鷹果然保有絕對優勢!里昂心念剛起,篤見赤瞳鷹再度隕石般墬落,速度迅雷,大頭闇蛇噴出團團毒液,赤瞳鷹左躲右避,眼看鷹喙正要啄出,大頭闇蛇竟以攻代守,張口咬向脖頸。

     

      「小心!」里昂嚇的整身彈起,接下來——就像一場夢幻藝術......赤瞳鷹粗壯雙腿抓落脖頸與肥大身軀,強大巨力使得大頭闇蛇動彈不得,鷹喙瞬間刺出,里昂簡直嚇著了,因為!赤瞳鷹先是昂頭刺落中段部分,接著又昂頭更起,猛力刺下,大頭闇蛇瞬間斷成兩截,竟是一命嗚呼!

     

      里昂瞧著赤瞳鷹大快朵頤吃食著蛇肉,心中似乎浮起想法。或許,自己找到了方法!隨即走至一棵未受訓練所破壞岩石前,膝蓋微蹲,左掌瞄準,右拳拉弓並斂聚大量真氣,定點螺旋擊出,以疾風般螺旋轟出兩發火燙子彈——里昂面目猙獰,吼出:「二連發,子彈拳槍!」同時打擊同一部位,岩石啪啦啪啦發出碎裂聲,里昂精疲力盡瞧著右拳沒入岩石內,隨即乏力拔出,岩石面竟龜裂的不像話!

     

      「失、失敗了......」

     

      整身酸軟無力,倒下。秋雨忽從身後扶住他,輕輕放倒地上,呵呵笑道:「失敗?不,依我看——已經成功了,而且效果異常卓越!」看著石面無一處是倖免龜裂的,當下走至岩後,篤見後方誇張炸出一圈大洞,地面散落無數碎石,笑道:「有沒有那麼誇張啊!」

     

      就像被超大子彈給鑽出大洞一般,了不起啊!秋雨思付。說:「不必藉由衝刺增強突刺效果,就能擁有極端的螺旋力量,果然是將優點發揮極限。好小子!過不多久你的拳法將勝過我啊——除了刀法以外。」啜飲一口酒,只見里昂呼呼大睡,隨即蹲低身子治療傷重手骨。

第十一章   口舌戰×與×王宮前衝突

      三禮拜前,東市政府大門。

     

      「殺!」教眾殺紅眼,以神之名的堅定信仰沖殺世間人渣。大門騎士尚未做好防禦,已是留下驚愕表情,頭顱登時離身,鮮血四濺。怨恨許久的教眾VS驚慌失措,彷彿從未訓練的鄉下兵——腐敗氣味襲捲眾騎士,一路上除了唉喊鬼叫,再無其餘音量。地面充滿狂亂的赤與中人欲嘔腥臭味。

艾力克父子手持藍印印修羅刀,四道寒光奪目,消失!數顆雙目瞠大頭顱騰空,四肢亂七八糟的飛離,張狂的赤胡亂噴出。

     

      「五人。」

     

      「嘖,三人,看來為父老了......」艾力克一世負手捶腰,心道:「上了年紀後,體力早已大不如前。」一旁太西冷哼,隨即翻起大袖口,大手抓出,一名騎士雙雙抓住手肘,只見他嚇得想要運勁掙脫,太西眼神銳利,毒運掌心,連著腕口呈現深紫。

     

      嘶嘶!嘶嘶!溶解聲發出。騎士痛得胡亂哀求,附近同志見到此狀,都是驚詫萬分。

「那、那傢伙使得什麼妖術?」

     

「是毒掌!趕緊救他啊!」

     

「不好!他會死的!」

      眾騎士掄起刀槍,紛紛衝向太西面前——逢!一人至半高躍下地面,伸臂擋去眾人。圓滾滾地身材、身穿綠黑條紋並像極一顆大西瓜、白種人、上下厚重的章魚嘴是他的特色,緩慢說出:「別、別、別想、過去。」凱文說話緩慢,而身手卻是疾速凌厲;兩者大逕相庭。天生擁有怪物般握力,篤見他或擲或扔,霎時間被拋出騎士,傷口都莫名其妙少了一塊肉。鮮血淌滿怪力雙手,凱文就像冷血的殺人兵器,絲毫感受不到一絲嗜血與興奮感受。

     

      「讓開!」太西推開凱文。身為新人的他急於在聖使面前立功。當下雙手舞得眼花撩亂,毒液啵啵啵飛射四周,須臾間所有騎士心中懼怕——身披銀白盔甲在蠻橫霸道的毒液溶解下,被掃中之人紛紛臉現黑氣,即刻口吐白沫,當場暴斃。

     

      「貪功小子!」艾力克一世撇眼望向身後聖使,但見他沉默不語,一雙王者雙眼緊緊盯著戰場。

「父親,要加入戰局嗎?」艾力克二世拋弄手中雙刀,臉上滿是喜悅之事。艾力克一世冷冷瞧著眼前景象,驚心動魄的價天響殺聲,教眾人人殺紅了眼,與政府騎士激烈碰撞並揮出自以為是的正義!噴血。揮出。濺血。一名騎士右眼垂吊眼角,右肩沒入一刀,厭厭一息說道:「別、別讓......別讓這群非法份子為非作歹!」又是一刀捅入後背,雙眼膛得好大一顆,嘿嘿冷笑:「我不會死的!因為......」提起最後一口氣吼出:「身後同志們!不准後退!只准殺掛廢渣!」

     

    「是!」

騎士雖獲得短暫戰意,然而聖教在四天王的強大殺氣下,顯的壯大自我——雙方你來我往,政府騎士漸落下風,不斷被逼退......

     

      「隊長,如今該如何是好?」一人急聲詢問。

     

      騎士隊長提斯;由於剛剛的沖殺戰鬥,左掌讓人給砍去,鮮血泊泊噴出,臉上吃痛不已,憤憤吼出:「屁話!對方來勢洶洶,除非西武王宮指派兵力前來救援,否則......」搖搖頭,實在不想繼續說下,因為越說越痛啊!為了苟延殘喘活下去,提斯對著旁人說出:「讓上頭弓兵與砲兵預備,我打算來個戰局大逆轉!」

     

      「是!」

     

      當下提斯與兩名親信退到戰後邊線,任由前線弟兄不斷犧牲,號令一下,迫擊砲與蝗蟲大軍般箭矢射下。颼颼颼颼颼颼颼颼颼颼颼......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艾力克一世瞳孔驟然縮小,映入眼簾的皆是蝗蟲軍箭矢與迫擊大砲,臉一沉,隨即吼出:「保護聖使!」其餘三位四天王一齊護衛聖使面前,連綿架開來勢兇猛弓箭、大砲!

     

      碰!

     

      一顆黑壓壓飛彈擊向聖使。「我來!」艾力克二世身子躍起,發出藍光修羅刀一斬,砲彈登時裂成兩截,往旁炸開兩顆黑洞。此刻,沉默已久的聖使突然哈哈大笑,雙眼深深入井,正色說出:「有你們這群可靠幫手,統一范特西里不過彈指之事啊!」

     

      西武王宮大門前。

     

      里昂回到紅玫瑰後,立即與其他夥伴聽命政府命令,直接出發到范特西里首都——西武王宮。

     

      「瞧你這段時間,似乎又變得更強!」馬可撇眼瞧向里昂,只覺他的肌肉更加精壯,看來又做了超乎想像的魔鬼訓練。

     

      「大老遠跑來這,結果卻讓我們乾等。」莉莉嘴中抱怨,心中暗暗思付:「會是什麼人與我們合作?」

     

      「對了,這是香蘭要我交給你們。」依琳從懷中取出九花玉露丸,一人一顆。

     

        「嘛,總之靜靜等吧。」里昂雙手抱頭,無聊瞧著宮殿大門,只覺說不出的紅委氣派與價值。隨即又來了四人——疾風任務所小組。為首之人薩克,白種人、一頭金髮胡亂糾結一塊,似螺旋般向上聳立。

     

      「嗨,這次事件鬧得太大,你們還真早到!」大吉,小隊中的靈魂人物,愛吵鬧的他,如若失去他,等同音階中取出Fa,肯定變得淡然無味、意義全失。白種人、身形臃腫、超級濃眉、頂著大光頭、身穿咖啡無袖簑衣,實在怪哉!

     

      「喲呼,有沒有變強啊?想不想和姊姊一起吃優格?」優格笑得很開懷,身材皎好、白種人、兩顆渾圓大胸部佈滿水嫩彈性晃呀晃,晃呀晃的,簡直活像個妓女。

     

      拉格緩步來到,白種人、一頭金髮似閃電般張牙舞爪、拓拓逼人。

     

      里昂與馬可都是雙眼冒出熊熊烈火——上次務就是他們搶去的!

     

      「愛瞪?」拉格冷哼,也不瞧他們,逕自望向王宮大門。高聳的米白色大門,共兩名騎士守衛,然而上頭更是點滿燈火,光是固定式大砲就佇立四五十人,而後又待命一名弓箭手。弓箭手也必須學習大砲使用,為的是隨時替補因戰爭死去的砲兵。

     

      王宮。

     

      范特西里統治者,公爵路易法可,但見他萎靡著一張臉、滿頭金黃捲毛、臉上鬍渣。托著下巴,要理不理得瞧向底下官員:「各位有何指教?」

     

      北、西、南三大市長齊聚一堂。東市市長在教眾叛變當天,就已被捕入獄,如今已被處刑,聽聞死後他的頭顱還被高高掛在東市政府的高樓上。范特西里最強聖騎士,人稱「西方猛虎,虎爺」。雙眉上揚,不怒而威,並且頭戴白巾;特例存在的東方人將領——由於武功卓絕,在西方人大統東方領土後,由於才能與實力所屬頂尖,這才破例擔任將領角色。雖然貴為高級將領,但說穿了,有名無實,空有名號卻無兵權。十一聖騎士代表的是職位強度而非人數定義。虎爺,強度排行No.5聖騎士。十一聖騎士之下還有騎士團,所屬下階級騎士,最高職位由隊長、副隊長以及普通騎士;下階級騎士除了隊長可掌一兵團,其餘皆無兵權可掌。注:一兵團三百人。

     

      總督耶格魯嘿嘿冷笑。No.9聖騎士、白種人,因此擁有極大的權力與兵權,是名野心勃勃的政治家。總督這項職務負責管理國家財務與調度兵力,雖然兩者都得通過公爵之手,不過仍具有相當權力。

     

      虎爺當即說出心中想法:「大人請給我三千兵馬,一天內必能平息叛亂!」

     

      哼,一名低賤人種也想從我手中分兵權!簡直是賴蛤蟆吃天鵝肉!耶格魯思付。賊笑,說:「不行!如今叛亂仍繼續擴大當中,說什麼都不能給您三千兵馬!」口氣雖是恭敬,然而朝中官員人人心中都有一把尺——一把應站在益己之地。耶格魯不僅與他作對,甚至更懼怕對方掌兵權反攻打自己;人種歧視已是幾世紀前就存在詬病,耶格魯身為最高人種,自然鄙視黃種膚色。

     

      「大人!」

當下虎爺不動聲色,雙拳掄得好緊,心中罵道:「卑鄙小人!在這樣下去......公爵大人的地位總有一天定會不保!」

虎爺是名忠心耿耿部下;公爵大人明知自己個低賤東方人,而他竟不理眾人反對,堅持重用自己。虎爺心理明白並對此由衷感謝,因此自己是一直賣命保護這名昏庸的世襲公爵。

     

      「喔,那麼依總督之見?」路易法可打了一口酸酸口臭,擦拭眼角淚水。

     

      「判賊隨即都可能攻來,萬一他們兵力一路,又在虎爺大人率眾離去,那麼您的性命......」耶格魯嘴角上揚。

     

      「有理!三位意見?」路易法可望向三名市長。耶格魯心中暗暗思付:「很好,他們三人早已被本督收買,嘿嘿嘿......」

「全依總督之見。」三人異口同聲。不塊是條忠心耿耿的賊狗。

     

      「三百人——這是我思考後做出的最大極限!」耶格魯心中偷笑。

     

      「大人......」虎爺欲待反駁,卻見路易法可揮揮手,示意自己住口,搖搖頭並唉嘆一聲,當下只得作罷。原想藉此機會掌管大量兵力,並將耶格魯黨羽一齊殲滅,鞏固昏君政權。沒想到那廝竟已收買其餘市長,這下始料未及,當真功虧一簣。

     

      西武王宮,大門前。

     

      「混帳!你們到底想怎樣?」馬可氣急敗壞,牙根狠狠咬出,發出咯咯爆響。

     

      「這裡是王宮面前,勸你們別亂來!」薩克冷冷道出。

     

      「誰叫那傢伙一副跩樣,看了就氣!」里昂怒指拉格,面目猙獰。

     

      「有趣,要不!我陪你們打上一架,嘻嘻嘻。」大吉張開肥胖雙臂,全然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里昂、馬可你們別這樣!」莉莉欲待阻止,撇眼見到一旁依琳無動於衷、臉上冰冷。莉莉是個很為人著想女孩,深怕此架一打,定會給香蘭帶來許多困擾與不便。

「同樣都是政府走狗,何必互咬對方?」優格從懷裡取出芒果優格,拆開。

     

      「來啊,二打一,可別輸得太難看!」大吉故意嘲諷,徹底激怒了兩人。當下里馬二人左右夾攻,大吉脫落簑衣,露出肥胖上身,馬步紮起,五指齊張與肩同寬,巨力猛推掌力,兩人均感心中駭意,不感強硬接招,只得向旁躍開。

     

      「讓我幹掉他!」里馬二人一齊吼出——只有一對一才是真男人對決!

     

      里昂與馬可互搞內亂,兩人都是僵持不下,大吉左看右瞧,嘿嘿一笑,挑釁說出:「沒種的都來啊!」

     

      「你說什麼!」

      兩人氣得憤憤衝向他,馬可運勁轟出右勾拳,里昂則是左掌瞄準,右肘旋轉擊出子彈拳槍,就在幾乎打向大吉時,一道人影此起彼落,唰得來到大吉身後,兩手倏忽伸出,逕拿腕口,大吉驚訝的望向背後那人,心中暗暗思付:「這人何時在我背後?」

     

      「王宮面前,不得無禮!」

此人雙眉微蹙,頭戴白巾,正是西方猛虎,虎爺!

第十二章   報應×戰術×戰爭開始

      東市教堂。

     

      夜風的風異常的冷冽、詭譎。明明是夏天,卻有一股讓人感到不寒而慄的氛圍。修女麗絲緊閉大門——由於東市政府被偏激教眾佔領,因此教堂從原本控管人數轉變成無限制開放。教堂待滿老幼婦孺、教眾傷兵。其中有三人傷勢特別嚴重,都是繃帶纏滿全身。

「那妞真不錯!要不......」臉上只露出左眼。

     

      「提斯大人覺得如何?」露出右眼、嘴巴之人說。

     

      「笨蛋,警告你多少次了,這裡可是......」提斯只露出鼠輩般雙目。

     

      原來戰亂時提斯為了爭取逃跑時間——指揮砲、弓兵發出猛烈攻勢,一時間教眾無法上前,三人這才趁機逃跑。逃跑之際不料遇上埋伏教眾,三人捨命拼鬥這才勉強苟活。三人身中重傷,當下繼續奔逃,沒想到連老天爺的良心也讓狗給啃了,竟又遭遇其餘教眾,教眾見三人身披銀白盔甲,自然不肯放過,紛紛掄起刀槍,殺紅眼追去。三人早已要死不活,豈敢戀戰,抵擋一陣後,立即拔腿逃亡。幸好提斯平時巡管東市市區,對於附近區域自然熟悉不過,當下領著二人鑽入窄巷,或彎或繞,這才勉強逃脫惡犬利齒。之後三人於深夜尋至教堂後院,一陣激戰使他們紛紛昏厥倒地。

麗絲每當夜空升起,思潮更盛,往往呆望彭達墓前並久久不能自己——這天忽見三人傷重倒地,裡頭甚至有風評甚差的提斯,而天性善良的她還是一併救起。

     

      「你們真的下定決心會痛改前非?」麗絲兀自考慮要將三人交給教團處理。

     

      「會的!我們保證!」

     

      三人拋棄尊嚴並對著地下磕頭。

     

      晚風徐徐吹過,似乎也將撒旦惡意給吹來。這晚麗絲仍舊佇立彭達墓前,思潮湧起,不禁以淚洗面。

「很難過?」一人從暗處走出。麗絲輕聲回應,沒有回頭,只是靜靜抹去眼淚。

     

      「看開點,人死不能復生,人生不過如此啊。」那人唉嘆。麗絲沒有答話,只聽他安慰道:「真想哭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麗絲轉頭望向身後那人,只見他面露善意,張開手臂示意

自己靠在他懷中——此人竟是提斯!

     

      我就知道,這世上沒有絕對壞人,只有上帝施捨的救贖,只看你想不想接受而已。麗絲撲向男子懷中,放聲痛哭。原以為是值得依靠的懷抱,沒想到竟是頭披著羊皮的狼。嘿嘿嘿,太天真了!提斯心中賊笑,雖然左掌失去,但對方不過是小妮子,再加上長期的士兵訓練,臂力自然大於常人,當下左肘勒住脖頸,一手掐住渾圓奶子。

     

      「出來吧!」

     

      暗處衝出二人,一人持著布巾將她堵住嘴巴,另一人扯落褲裙,興奮的差點獸叫——當下兩人分別壓住手腳,任由麗絲如何在地上掙扎,始終無法逃脫。麗絲咿咿嗚嗚想要大叫,卻如何叫得出!

     

      「嘿嘿嘿嘿......」提斯扯下繃帶,露出口鼻,似惡鬼般獰笑,隨即右手扯濫上衣,露出粉紅的動人乳房,只令三人更加興奮!

     

      麗絲心中吶喊:「放、放過我!求求你們!」淚水撲倏倏落下。提斯一副嘴饞模樣,任由口水流下渾圓胸部,拖褲,舌尖不斷在滑如凝脂的臉上舔嗜著。堅硬獸器挺拔,麗絲簡直傻眼,口中不斷嗚嗚咿咿的,眼看獸器正要摧殘聖女潔體——陡然間狂亂的赤噴出,心窩都是插上一柄黯淡黑刃,隨即如木偶斷線倒下,提斯與麗絲都是沾滿黏稠血液,篤見兩顆頭顱滾落地上,表情呆滯,死前竟感受不到恐懼與疼痛。

     

      「怎、怎麼回事?」提斯表情驚恐。突然想要移動,正想轉頭望向四處,不料身子似冰凍般動彈不得。

「呼呼呼呼呼,壞小孩,誰讓你做壞事的。」一人至身後走來,上身打著赤膊、瞇著狐狸眼、一頭烏黑鳳梨頭高高聳起,正是開膛手歐德。

     

      「我、為何動不了?」提斯不解,只覺精氣堵塞胸口,一口濁氣想吐卻吐不開。

     

      「點穴。」歐德好心解釋,撇眼看向一絲不掛的麗絲同是一般。瞳孔縮小,頑皮說道:「該怎麼處置才好呢?」

     

      這、這傢伙可是惡名昭彰的殺人魔!聽......聽說......他會把被害人的「性器官」吃掉!馬......馬的!沒想到自己只是發洩獸慾,不料竟會碰上這頭失控野獸,提斯思付。閉上雙眼,激動吼出:「饒、饒過我!求求你!」幾乎快哭了,

     

      「那可不行!除非......」歐德佯裝思考。麗絲閉上眼睛——自從彭達死後,自己活得毫無意義,如今偶遇大魔頭,任由如何踐踏自己,那又如何?反正彭達死前不也受到極大創傷,兩人遭遇相似,正好入了天上也有些話可聊,是以閉上眼睛,決心等死。

     

      「什麼事我都答應你!」提斯飆出眼淚。

     

      「如果能讓我雞姦到拉屎都會拉出血來,並且過程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我就饒過你。」歐德噗哧笑出。自己可真賤。

     

      「來吧!」提斯性命關頭,倒也答應爽快,當下閉上眼睛,緊咬下唇;歐德脫褲,硬挺而入,猛然抽插。提斯第一下差點就唉嚎而出,還好緊咬下唇這才勉強忍住。

     

      「嘻嘻嘻嘻嘻......」歐德笑得很賤,下半身愈來愈粗魯、猛烈,自己真是惡趣味啊!篤見提斯痛得把唇口咬出血,身上前後猛晃,啪啪啪地發出撞擊聲——只有兩個字,痛啊!提斯額上炸出汗水,真連一絲聲音都沒發出,歐德抿嘴,面露舒暢,身子打出一陣冷顫,抽離惡臭肛門,這才穿上褲子。

     

      「可、可以放過我嗎?」提斯下半身乏力,汗水滴滴答答落下地面,心中暗暗罵道:「痛啊!屁眼好像炸開一樣!他馬的!」歐德走到他面前,歪斜著頭瞧他,就像凝望一隻待宰獵物,舔唇,冷冷說出:「雖然是顆腐爛而且生蛆的濫果實,不過——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不吃白不吃!歐德任由提斯亂吼亂叫,一腳踹倒他,張口咬落陰莖,鮮血激烈炸出,提斯發出殺豬般吼聲,隨即雙眼翻白,痛到心臟衰竭,當場斃命!

     

      「呼呼呼呼呼呼呼!」歐德望向緊閉雙眼麗絲,嘴角上揚,說:「女人,不怕死嗎?」

     

      「......」

     

      「呼呼呼呼,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不過面對這種人渣,還是教訓一下才是。」

     

      麗絲張開眼睛,全將生死置之度外,說道:「任何人都沒有判決他人權力;這是褻瀆上帝!」

     

      「或許吧!但我不信上蒂——因為......我是無神論者。」歐德擦拭嘴角鮮血。離去。

     

      王宮大門前。

     

      「聖......聖騎士!」馬可驚詫並顫抖得指向獵獵作響風衣,風衣潔白襯底並印上三大黑字——「聖騎士」。

     

      「這個鬍渣大叔是聖騎士?」里昂搔搔頭,不解問道:「不對啊!有黑髮、黃皮膚的東方人是不能擔任將領階級,這是怎麼回事?」

     

      「人稱『西方猛虎,虎爺』,雖然是東方人,但他身手高強,是名特例存在的聖騎士!」凱文額上冒汗。適才那二人可是轟出大招,沒想到他悄然無襲出現,甚至不偏不移逕拿二人手腕,當真實力堅強、令人聞風喪膽的戰士!

     

      「有時候真不想承認你是紅玫瑰成員......」馬可握緊拳頭,氣得破口大罵:「每次香蘭教課時你總是打瞌睡,當然什麼都不知道了!」

     

      里昂擦拭汗水,臉露尷尬,撇眼只見虎爺身後佇立三百名精壯騎士——身披銀白鎧甲,手持銀白圓盾、鐵槍,腰間佩帶大劍。「啊!居然是重武裝騎士!」大吉眼光發亮。

     

      「即使只有三百人,但這些都是我精挑細選的良將!」虎爺丹田宏亮,續道:「我這人從不拐彎說話。聽好戰術——我將率領三百弟兄擺出龜甲陣型;護住你們兩小隊周圍,只要一有機會,你們即刻搶入東政府高樓並與四天王一決雌雄!」

     

      虎爺環顧兩小隊,正色說道:「市區入口肯定也有守軍,待我獨自闖入、分散數量並大鬧一翻後,赤紅狼煙便是進攻信號!」眾人答允。

     

      依琳望向薩克,試探性問道:「獎金如何分?」心中暗暗思付:「要是對方沉默,我們勢必保持一樣態度。」敵不動、己不動——畢竟對方若向上次一樣伺機行動,忽然搶去獵物,這不就虧大了。雙方保持緘默、各懷鬼胎。

「依琳妳先說吧,我們尊重妳的決定。」莉莉表情堅定,其餘二人隨即附和。疾風小隊仍然不發一語,只見優格笑吟吟瞧著薩克、拉格始終如痴呆老人望著王宮大門、大吉亂哼不像一首歌的旋律。

     

      「六成四!我們先攻,你們則是後攻。」依琳率先打破沉默。薩克陷入思考,過了良久,這才說道:「『安全第一』是小隊宗旨——七成三。四天王交由你們應付,我們則和政府一齊消滅教團!」

     

      「成交。前提是你們必須保證,決不中途插手!」依琳拓拓逼人。

     

      「這是當然。」

     

      馬可興奮笑出:「太好了!光想到能與厲害的角色戰鬥,實在興奮啊!」摩拳擦掌。

     

        「住大家旗開得勝!」虎爺高舉赤槍,身後三百壯士紛紛高呼響應,當真氣勢如虹、士氣高涨。

      東市入口。眾人離入口處約六七十尺——虎爺則獨自進入。

     

        瞭望台上火光矩矩,共有六人往四點、六點、八點鐘方向進行嚴密監視。

      監視六點鍾方向一人吼出:「站住!是什麼人!」

        一道人影持續靠近......

     

      「別動!否則我就開槍了!」

     

        人影愈來愈進......消失!

      虎爺躍上六點鐘看台——火光盈盈,照耀如白晝,看台二人清楚見來人滿臉鬍渣、持赤桿鐵槍、頭戴白巾,竟是NO.5聖騎士,「西方猛虎,虎爺」。

     

      「小心點!那......那傢伙可謂世界級的頂尖高手!」

     

      唰!

     

      接著就是兩顆頭顱騰起半空,鮮血淋漓灑出一道箭痕,頭顱滾啊滾得,虎爺一腳踏破表情尚情感到疼痛的頭顱,冷冷說道:「即使原本是國家子民,但為了和平我雙手甘願染上鮮血!」

第十三章   信號×與×大鬧一場

      眾人出發之際虎爺對著眾人說道:「政府總計派出五名間諜——其中有三名潛入者已死,另外兩名則是混入教團以便收集情報。正當情報收集完畢想要離去時,不料兩人竟被發現,當下一人殿後,另一人這才勉強帶回情報。」

     

      原來教團每日都會更換新密語——間諜混入期間正好被指派到政府的大門守衛,大門守衛眾多,二人為了打好關係,自然送酒肉、買信任,什麼事都輕鬆套出。教團多半以農家平民、下階人種所組成;軍紀自然敗壞,即使聖使對其頒布嚴格軍令,但在智慧不高的老百姓所組織民兵中,約束力自然有限。二人情報剛收集完時,正巧碰上新密語更替,二人自然答不出,隨即想用金錢買通,不料對方是名偏激教員竟不買帳,當下二人被下令拘捕,二人如何肯,自然拔腿就跑。逃跑之際,留下一人殿後,另一人則是有驚無險的帶回情報。如此驚險事情都發生於昨日。

     

      虎爺一桿赤槍震響大地,正色說道:「待我闖入政府定有一群來守衛追來——一但吸引兵力並大量集我一身時,赤紅狼煙將會升起,一見信號,即刻進攻。」

     

      眾人精神答是。

     

      「另外,對方共有三道代表不同顏色狼煙,綠、黃、黑,你們見了可別胡亂衝入!」

     

      地面死屍一片。頭顱滾啊滾,滾啊滾得拖出道道血箭。

     

      距離東市入口七十尺外。

     

      正當眾人屏息以待,欲等信號升起時,篤聽馬可驚詫吼出:「里昂呢?那傢伙跑哪去了?」

     

      「嘻嘻嘻,不會嚇到跑去拉屎了?真臭啊!」優格調侃,故意在鼻息前搧了幾下。

     

      「怪了!剛剛人還在的......」莉莉表情憂慮,心道:「里昂戰爭已經開始了,你到底跑哪去?趕緊回來啊......」

     

      「哈哈哈哈哈,緊急時刻居然會搞失蹤,怎麼,當時和我對陣的骨氣跑哪了?」大吉笑到彎腰。

     

      馬可心中狂吼,雙目冒火:「喔喔喔喔喔喔,那個問題兒童!都是你!紅玫瑰才會被人瞧不起!你個大笨蛋!」

     

      「果然是低賤黃種人,怪不得素養真差!」拉格冷哼。

     

      「你說什麼!我不准你汙辱里昂!」

     

      拉格抬頭望月,不去理他。馬可瞧他反應,簡直越看越怒,正要上前理論,不料依琳卻冷冷說出:「戰爭快要開始,姑且不論里昂跑哪去,現在重要的是等待信號,而不是一昧得搞內鬨。」

     

      馬可鼻孔噴氣,硬將怒氣吞下。

     

      另一方面,虎爺距離政府大門只剩三四十尺,但見他精神大陣,爆喝一聲,隨即刺穿三人腹部,登時成了名符其實的人肉串,抽出,血腸稀哩嘩啦落地。陡然間暗處發出一支兇猛箭矢,箭矢彷彿龍身般撲嘯而來,虎爺欲待反身格擋,半空中突兀降下一人,拳頭砸落箭桿,登時斷折落地。

     

      呵呵呵,現在的年輕人都耐不住性子嗎?虎爺微微一笑,說道:「小子這可是戰爭,你夠強嗎?能夠以一擋三嗎?」

     

      小子咧嘴笑道:「現在的我可是興奮到發抖啊!」瞧著發顫雙手。

     

      「你可別礙手礙腳,我是不會停下腳步救你的!」虎爺冷哼,目光只感欣慰。

     

      「當然!」

     

      這個後起之輩可真帶勁,看來這個國家充滿了希望。

     

      虎爺與里昂背靠背,彷彿相識多年的搭檔並肩作戰,當下連連撂倒布衣民兵。兩人肩靠肩衝向政府大門,眼見一群披帶盔甲的民兵執起刀槍,怒吼殺向二人。

     

      碰!

     

      綠煙裊裊升起,是聖教的警戒信號!外圍守衛紛紛圍困來襲者。

「怎麼辦?」虎爺微笑,絲毫不覺緊張。

     

      「打飛他們!」

     

      「有志氣!」虎爺右腳前踏,沾滿鮮血槍尖斜下,內力收斂至尖端,發出悲悽般嗚鳴——一招「雷霆萬鈞」刺出,藝術般暴力撕裂大氣,颼得噴射出風刃,登時土屑紛飛,無數人撞開大門,大門誇張粉碎。

     

      「我不會輸給你的!」里昂嘴上這麼說,心中卻起欽佩之心,當下速揮連拳,將來勢兇猛民兵打得連連敗退,不敢輕易上前。

     

      「走。」

     

      虎爺領著里昂踏進政府底下,霎時又升起黃色狼煙,進入第二級警備!

     

      「哼,越來越有意思了!」里昂腳步提氣,不顧一切沖至大樓——政府內都是精銳之師,與外頭身穿布衣民兵全然不同,裡頭都是身受訓練的叛國白種人;前身是國家騎士——聖使自稱彌賽亞,還對旗下等人煽動著:政府深怕德高望重的薩爾教父叛變,私底下暗派殺手將他除掉,你們說,我們是否感到傷心、難過?為了正義而戰、為了公理而戰,這是一場聖戰——和平的世紀就由我們開創!

     

      碰!一人足足有兩百三十公分高,體格精壯嚇人,手持黑沉沉雙鏈球,擋住里昂去路,說:「嘿嘿嘿,小孩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家喝奶!」甩出,勁道嚇人,里昂縮頭避過一顆,逢得砸死數名弟兄,瞬間成了一團肉醬,另一顆猛然襲向胸口,里昂呆站原地,雙手硬是接下比己還要大的鐵球,向後拖曳數尺,停下,吼道:「還你!」

     

      運勁丟回,勢道何止恐怖,壯漢哪敢硬接,趕緊向旁躲開,此時空隙大開,里昂陡然來到他的身前,右拳注滿內力,猛然砸向面門。碰!

壯漢飛撞至一排敵軍,猛烈巨力與體重瞬間壓死數人,只嚇得周圍兵士面如土灰。

     

      還不夠啊,必須讓他們更緊張才是!虎爺或挑或刺,不是空中飛人便是恐佈血人。虎爺槍法走得是靈動技巧,必要時將會勁道聚斂,呈現前所未有的暴力畫面。爆喝一聲,槍尖舞出一道道血腥步伐,噴出。

     

      噴出、釋出,接著就是倒下。毫無疑問,眼前這名男人太強了,完全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對手。

     

      里昂撂倒壯漢後,急忙跑向大樓面前,欲待接近門口,一腳甫踏......忽然哇得向後飛出,鮮血激噴,退至虎爺周圍,只見鼻血猛噴,擦了仍然流下。

     

      「別想過去!」

     

      打飛里昂之人,雙眉微蹙、身形消瘦、擺出拳擊手架式。

     

      「這混蛋......」里昂擦乾鼻血,好不容易才止住。

     

      「我有個提議——想不想飛上天啊?」虎爺像是開玩笑得看著他,只見里昂雙眼發光,點頭如搗蒜。

     

      「很好,那麼就......」

     

      「大叔小心!」

     

      篤見虎爺身後出現一名身長三百公分的龐然大物,手持碩大鐵斧,暴力砸下。鏗!

     

      虎爺單靠槍桿擋下,眼前這幕嚇壞了所有人——如拿雞蛋去給石頭砸,簡直匪夷所思。巨漢全身發勁到不斷發抖,仍然紋絲不動。唰!剛剛踢飛里昂之人襲向頭頂,虎爺緩緩抬頭,目光轉為銳利。

     

      看來,老虎不發威,似乎被當成病貓了......   逢!

     

      一股無法言欲的鬥氣發出,氣流娟娟密佈周身,篤見雙斧嗶嗶剝剝發出裂痕,虎爺價天響爆吼,里昂只覺見到一名鬼神降臨,不禁一屁股跌坐在地。槍如閃雷,巨漢與頭頂之人雙雙中招,胸口血如噴泉,倒下!

     

      「這、這是怎麼回事?彷彿看見鬥鬼神附體!而且......還有一股肉眼無法看見的能量!」

     

      「哈哈哈哈哈,小鬼終究只是小鬼!起來吧。」虎爺冷瞪四周士兵,紛紛嚇得倒退數步,不敢欺進。

     

      「拿去吧!」虎爺遞出一瓶小紅罐,並道:「這是政府為了以防萬一,讓我帶在身上的精氣丸,挺好用的。」

     

      「我不需要!何況我已經有九花玉露丸。」里昂拒絕。

     

      「我太強,自然不需要。」虎爺拋出,里昂小心翼翼接過,欲待拒絕,篤聽虎爺大叫:「衝向我!」

     

      不知為何,他的話就像絕對命令,自己居然毫不考慮的沖向他,只見他槍桿斜落,緊持槍柄。里昂雙腿蹬起,甫踏桿上......

     

      「飛吧!」

     

      彈出,如導彈般破入二樓窗內——由於力道過於猛烈,里昂身子如刺蝟般捲曲一球,周身運氣施展硬氣功,直將二樓地面撞破大洞,摔落一樓層中央。沙塵大起,里昂唉喲苦叫,回過神時這才發現整間都是敵人,並且破洞上方紛紛射出充滿驚詫與憤怒的將士。

「呵呵呵,應該嚇到你們了!」里昂苦苦笑出,隨即搔搔頭說出:「應該吧?」。

     

      天際升起黑色狼煙,進入一級警戒!另一方面,虎爺看著里昂飛進後,隨著高空升起黑煙,跟著從懷中取出拉砲,拉出,赤紅狼煙裊裊升起,三百壯士與兩小隊即刻攻入東市入口。

第十四章   方陣×突入×各自為戰

      東市政府高達七樓——聖使兀自站在窗台,俯瞰底下的鮮血能量不斷暴漲。濺出。

     

      聖使一穿深紫教袍隨風飄逸,目光始終銳利。

     

      「那頭猛虎......」聖使唉嘆說道:「四天王也一併下去作戰。」

     

      「不行!您的安全必須由我們四人保護,絕不能出一絲差錯!」艾力克一世表情嚴峻。

     

      「可是......」

     

      「沒有可是,少了您,原本的聖戰就只能稱呼單純暴力!」

     

      原來一二層樓佈滿身經百戰戰士;三樓由毒掌太西守衛、四樓則是怪力凱文、五樓是四天王之首,修羅刀,艾力克二世。

     

      另一方面,三百壯士手持大盾、長槍,擺開方陣,將疾風與紅玫瑰小隊護得密不透風。

     

      「擋!推!」三百壯士隊長,涅高大吼。壯士個個奮力推擠,硬將布衣民兵推開。

     

      「預備!」

     

      眾漢舉盾胸口,持槍盾上,眼神銳利。「刺!」涅高爆吼,槍槍似魔鬼利爪,刺穿,拔出。

     

      繼續向前進,一路上沒有遭遇太多布衣民兵,因為幾乎都支援政府高樓下。虎爺槍法飄逸靈動,或攔、掃、扎、刺,舞動時銀光閃爍、寒星點點,一招之上更是變幻莫測,只殺得教眾無不人人心驚,不敢隨意靠近。

     

      虎爺嘴角上揚,說道:「總算來了......」

     

      龜甲陣是方陣的前身運用。易守難攻——用於兵窮之盡,所進行的絕對防禦陣型。原本龜甲陣運用在接近敵陣或城牆,以眾多盾牌防禦弓箭等投射武器,但此陣是無法進行攻擊的,因此後來才改良成方陣。方陣具有極強攻勢,只是兩排間的間隔縮短到後面一排人的前胸幾乎貼到前一排人的後背,優點就是最前方會形成長矛森林,或是刺蝟狀,正面進攻幾乎不可能。

     

      然而此陣威力與防禦雖然強大,卻也有致命缺點......

     

      「推進!預備,刺!」

     

      刺出,死亡。

     

      對方明明只有三百人,然而己方兵力號稱三千,卻還是被打的落花流水!一名民兵兩眼瞪得好大,撇眼只見胸口沒入一桿鮮紅長矛,抽出!鮮血炸開!

     

      「可惡啊!里昂那傢伙還真的開溜了!」馬可緊咬牙根,硬忍怒氣。

     

      「喔對了!你們其中一個小鬼已經突入政府高樓。」虎爺瞧著眼前零散兵力,個個臉露畏懼,身子發抖。約莫二千人。

     

      什麼!眾人大感驚訝。

「哈哈哈哈哈,看來是我小瞧他了!」大吉只覺里昂是個男子漢。馬可心中飆罵,表情卻是欣慰的,還好他都不是逃走,只是——他好像不懂計畫和戰術這種東西......

     

      另一方面,里昂在一樓大鬧特鬧,儘管兵士手持恐怖刀槍,他依舊無所畏懼,甚至愈打愈起勁,速拳連連噴發。

     

      「不行!大動作揮拳只會讓體力流失更快——必須將動作、內力、勁道等的縮小、定點。」里昂腳步飄移,作出誇張的三度空間移動,似鬼魅消逝,出現。眾士兵或揮刀、或開槍,始終擦不到邊。左右揮拳,必須更加快速、縮小揮拳距離。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里昂所到之處就是倒下昏厥。新招式,機關拳槍——篤見速拳連綿發出,似機槍火彈不斷彈出、擊中、倒下!

     

      全倒!

「呼......呼......雖然省下不少氣力,不過人數太多......還是費了不少力氣。」里昂從口袋取出紅罐,遞在手中,是一顆咖啡藥丸,比鼻屎還要大一點,吞下精氣丸,氣力漸漸回復,一點一滴的激活細胞,隨即上到二樓,登時叫罵聲不斷。

     

      「臭小子!憑你一人也敢侵入,未免太小看我們了!」

     

      「殺了他!然後把他頭顱高高掛在旗上!」

     

      「還不止如此,殺了他之後,必須好好鞭屍一番才是!」

     

      里昂心明澄靜,緩口呼吸,漸漸將流失氣力補充至每處細胞——進化——里昂突感這場戰役使心靈有了偌大變化,當下沖出,機關拳槍火燙扣出......寸勁十足,即使將士身穿盔甲,仍然勁透鐵塊,直貫五臟六腑,嘔血倒地。

     

      另一方面,方陣逐漸逼近高樓入口處,教團眾數抵禦,不讓敵軍輕易破入。

     

      「防守,推回去!以神之名信仰,爾等將獲得正義力量,推!」

     

      「擋住!」

     

      三百壯士擠得前胸貼後背,向後踉蹌數步。畢竟敵方佔有地利與人數優勢以及最重要、走火入魔的堅定信仰!

     

      「給老子撐住!不准後退!」涅高爆吼,眾將彷彿得到絕對自信,硬將大己數倍敵軍擋住,當下惡狠狠推回,改換敵軍向後踉蹌。

     

      「機會來了!刺!」

     

      森林般長矛刺穿敵軍防禦,大門露出一絲空隙。

「時候到了,散開!」薩克吼出,疾風小隊齊散方陣四方,人人鬥志高昂。

     

      「嘿嘿嘿,趕緊撂倒四天王,千萬別丟了自己顏面!」大吉提醒,一個半蹲姿勢,虎視眈眈瞪著眼前將士。擺出相撲姿勢。

     

      「要姊姊來個勝利之吻嗎?可別嚇到尿褲子!」優格調侃,手持兩把名晃晃鐮刀。

     

      拉格負手,右掌擺出起手式。薩克負手為右手,動作與拉格相同,差別在於他是左撇子。兩人武功相近,拜得都是同一名師父,一陰一陽,互有長短優勢。

     

      「我們走吧。」依琳領著馬莉二人闖入,甫踏入口,篤見地上躺滿重傷將士,紛紛口中哀嚎。

     

      「哇靠,里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居然撂倒這麼多人!」

     

      「嗯,看來里昂受高人訓練果然是對的!」莉莉欣慰,隨即從懷裏取出紅鞭。

     

      「走吧。」

     

      「喔!」。

     

      此刻三百壯士殺出一路,硬是佇立高樓門口,不讓敵軍進入干擾。

     

      「混帳,即使有四天王保護聖使大人,我們也必須剷除闖入者,否則會被說是辦事不力!」

     

      「好好防禦,不得有一絲空隙給予敵軍機會!」涅高狠狠瞪出,看向表情滿意的虎爺,虎爺對自己點點頭,示意幹得好——自己果然沒有選錯人!

     

      虎爺赤槍越舞越快,寒星四射、血濺半空。既然敵人不敢欺向自己,那麼就主動出擊!虎爺思付。

     

      「嘿嘿嘿,你就是四天王嗎?」里昂瞧著眼前黑種人,身子瘦骨如材、顴骨凹陷、身穿古代東方式服裝、正是毒掌太西!

     

      三樓空間擁擠,平常作用於資料收藏,因此一排排都是館藏文書、記事東市文獻。

     

      「欸,好心讓我去找聖使幹一架,好嗎?」里昂嘴上笑笑,心中暗暗思付:「對手實力尚且不明,何況剛剛擊倒二樓將士又耗費許多體力,要不——趁他一個不留神溜走!」想法剛起,陡然間太西已然攻來,袖口翻出大手,毒液凝聚腕口,掌心呈現深紫,逕拿敵人雙肘。

     

      有毒!里昂驚詫萬分,來不及躲開......

     

      另一方面,大吉猛然沖出,內勁推出雙掌,呼得重重拍出,是變相相撲!只見五人與他一齊碰撞,只見他陡然變招,紮實一拍,紛紛胸舺骨斷折粉碎,當場噴血死亡。

     

      「嘿嘿嘿,盔甲是什麼?簡直就像木板脆弱!」

     

      接著又是相撲衝刺,這次卻是貨真價實得撞出,只撞得敵軍肩舺崩斷,或是骨頭突出。

「真帶勁啊!」優格甩出鎖鏈鐮刀;詭譎變幻、銀芒激射,奪取眾數視覺,割取喉頭,濺灑戰慄的赤。

     

      最強的莫過於眼前這一陰一陽——薩克與拉格這對師兄弟——薩克掌力剛猛凌厲,掌風所到之處無不心驚震攝,只須帶勁呼出一掌,敵軍的骨頭登時亂七八糟粉碎迸斷,立即斃命——腳下移動毫不拖泥帶水,所踏之處代表氣力毫不浪費的傳遞每一細胞。狂風拍中,倏忽粉碎!

     

      拉格與此相反,只見他身形變幻莫測、飄飄如蝶——兩人掌法似是相同,卻又不這麼一回事。掌蝶似五彩繽紛、似翩翩起舞,擊中之人無不筋骨錯位、痛不欲生!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錯位性骨折使得亂插突起,與薩克單純性的暴力全然不同——兩者陰陽不同,有著大逕相庭、截然不同的藝術。

     

      太西瞧著雙手不斷晃動,又瞧著周圍似潑墨畫渲染開來:「嗚......嗚嗚......這是怎麼回事?是地震嗎?」腦中一陣狂暈,隨即跌坐在地。

適才甫抓到雙肘時,自己眼前忽然一片空白、震盪不已時,眼前突兀晃過一道人影,也不管發生何事,身子不穩拔起,毒掌下意識抓出,只逼得里昂向後躍出。里昂趁他下盤不穩,身子晃晃盪盪的,立馬沖出,機關拳槍施展,左右狂打。太西也不是省油的燈,靠著絕佳的氣場對流,勉強閃躲好幾拳。

還不夠快!里昂思付。拳頭加快,碰碰碰得擊中數拳,太西向後撞倒館藏書櫃。

原來太西剛要抓到手肘時,里昂陡然踢出一腳,直往下巴狠狠踹中;這腳凝斂內力,勁道不同凡響,瞬間破害腦幹神經,就連下巴骨也碎裂不堪。里昂趁此機會,直接上到了四樓。

     

      此刻,依琳等人上到三樓,瞧著太西勉力站起,舌根攪動。

     

      「什麼都沒有,看來......下巴整個碎裂!」太西惡狠狠盯著眼前三人,深紫毒液蔓延至整條手臂,即將使出最強攻勢。

第十五章   全滅×大於三×輪轉位移

      「給老子好好擋住!千萬別輸了!」隊長涅高虎著臉,心道:「靠著方陣能夠撐到現在已是奇蹟,但......總覺得事情有點順利過頭,而那原因又是......」

     

      孤獨身影背對教眾,虎爺冷眼環顧四周,說:「不打算認輸?」

     

      「認輸?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對我們來說這可是一場聖戰,一場邁向神聖道路所必經的流血之路!」

     

      「沒錯!說得真是太好!」

     

      「要我們背叛聖使大人?別說笑了,他是神!偉大的彌賽亞!」

     

      「哈哈哈哈哈,彌賽亞?那傢伙真以為自己是神?別笑死人了!一群無可救藥的狂信徒!」虎爺大吼,挺槍上前。此刻現場約一千五百名教眾,都是憤怒的緊咬牙根——別開玩笑了,自己的信仰被蹧蹋成如此,眾人如何忍耐的住!

     

      「殺!把他們殺到一個不剩!」

     

      所有信眾像是發了瘋似的,不顧性命的沖殺。

「正合我意。」

     

      虎爺赤槍似靈蛇吐信,鮮血噴濺到臉上......

     

      「殺!殺光他們!」

     

      教眾一股腦的沖撞方陣。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方陣勉強撐住,隨即又是猛烈一撞,方陣差點就給撞出一塊小角。

「撐住!方陣一破,大夥都別想回家看妻兒了!」

     

      此話一出,勇氣與堅韌意志登時充斥所有人腦中,硬將數千教眾推了回去。刺出,噴血。

     

      「砲兵預備,開砲!」砲兵指揮官至東南角吼出,舉旗者揮落旗幟,十幾台破擊砲紛紛射向方陣。約六十五度角墬下。

     

      糟糕.....虎爺思付,來不及衝上營救,篤見教兵似齜牙咧嘴的怪物向自己砍落兵器。

逢逢逢逢逢逢逢......方陣頓時零散毀壞,原本的三百壯士只剩過半之多。

「別慌,還記得戰術是什麼嗎?」

涅高不塊是個稱職長官,即使軍心動搖,也能在瞬間下達正確命令。原來涅高所稱戰術,在於隊形遭至大量破壞並凌亂時,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次集結新方陣。

     

      「騎兵陣,沖殺陣型!」

     

      三百騎兵早已埋伏政府之外,此時一聽長官吼出,立即馬嘶長揚,蹄聲達達躍上花圃,殺向正集結新方陣壯士。

可惡......抽離不開身!虎爺思付。無數瘋狗似張開利爪,毫不給自己喘息機會,登時吼出:「疾風小隊,立即保護剩餘弟兄!」

     

      「是!」

     

      薩克等人正想前去解困,不料數百教眾團團圍住。

「不會讓你們妨礙的!」

      自古以來騎兵便是決定戰場勝負的關鍵因素——擁有凌駕步兵之上的機動性、衝擊性、對後勤要求降低、容許穿上更厚重的鎧甲、速進易退等的優勢。種種優勢具備,變得戰爭很少以步兵對付騎兵,反而是以少量騎兵沖散大量步兵,倒變得淺顯易見。新方陣霎時被沖散一團亂,狂亂的赤濺灑落地,眾騎兵刀劍上啜飲鮮血——剩餘壯士不肯放棄,死命舉起大盾抵禦,只要一絲破綻,腦袋立即被斬落。

「呼......呼呼......我們是......最強的、最強的戰士!」

     

      「沒有投降這兩字!」

     

      「拋棄大盾,與他們一決死戰,能殺幾人就殺!」涅高眼神何止銳利,簡直似鬼神般附體,氣勢上全然不比敵軍差,甚至凌駕其上。

     

      虎爺手臂運勁,震得無數人虎口劇烈,迸開鮮血,心中罵道:「混帳!人數太多,簡直沒完沒了,在這樣下去......」

     

      三百壯士最終的反抗結果——就只有「殞落」。

     

      東市政府三樓。

     

      「你這傢伙強嗎?」馬可手骨發出咯咯聲。

     

      太西逕自不理三人,舌根攪啊攪得,什麼也沒有,看來下巴果真碎裂,那個混帳小子,等等一定前去收拾他!

     

      太西臉上宛如罩上一層嚴霜,雙臂發紫蔓延,漸漸地爬梭至脖頸、面容、上半身、大腿、下半身......

     

      「萬毒神功。」太西嘿嘿冷笑,此功需耗十成的精、氣、神。欲練此功須得每日的艷陽最熾之時,將身體送給毒蚣、珠、蟾、蛇等的毒物餵咬——毒液侵襲體內,將以蠻橫內力來壓縮毒液,以淬取純粹能量。

     

      「怎麼,下巴讓哪個混小子給踢碎的?講話啊?」馬可故意嘲弄,心中卻道:「里昂究竟如何本事,竟將這名毒男給傷成這樣!」

     

      三人始終戒備,絲毫不敢大意,沖出!

     

      馬可擺出拳擊手架式,拳擺眼下,膝蓋蹲低,隨即似鐘擺晃盪。

來的正好......太西雙掌噴發毒液,朝著四面八方激射,三人大感詫異,連連閃躲。

嘶嘶,嘶嘶,融解聲音不斷——三人衣物受到毒液吞食,破出一洞一洞。

「全身都是毒,根本無法靠近。」依琳思付:「弱勢;優勢;戰術......   我與馬可都是近身戰,只有莉莉的紅鞭足以牽制他,而她鞭法所屬中段者,要想擊倒他,談何容易!優勢——三打一......」微笑,心中似乎有了盤算,說:「一加一等於二,二加一卻不是三,而是大於三。」

     

      「臨死前,連腦子都燒壞了嗎?」太西只感下巴像火燒般疼痛,越想越怒,毒氣跟隨真氣周轉,體外竟飄出裊裊黒氣。

     

      「原來如此。」馬可緊握雙拳,仍然使出烏龜戰術。

     

      「大於三!因為我們是最強的團體——紅玫瑰!」莉莉緊持紅鞭,緊張已然壓抑不住。

     

      「散!」

     

      三人齊散,篤見太西大運真氣,雙掌浮出兩顆黏稠紫球。

     

      「呼!呼!」太西喉頭發出嗚鳴聲響,毒砲功從喉底噴出,依琳與莉莉分別左右滾開,然而這只是幌子,因為接下來太西即將發出更可怕攻勢。太西氣沉丹田,身子猛然發顫,像極了外丹功。

     

      「撐過......必須撐過這擊!」

     

      「是死是活......」

     

      「儘管來啊!」

     

      太西心中爆喝,雙手猛地高舉,只見他皮膚浮起一顆顆紫黒疹子——時間彷彿暫停......無數黑水蛭般毒液噴發,三人見狀都是躲在莉莉背後。

     

      「龍蛇亂舞!」莉莉手腕運勁,將紅鞭舞得密不透風,盡數將來襲毒液撥開,心中暗暗思付:「不行!毒液勢頭太猛,根本就抵擋不住!」情急下馬可雙腿凝聚能量,直沖偌大書櫃,抬起,立馬丟向莉莉與太西中央。

     

      碰!碰!兩聲巨響,塵沙大起,只見丟擲得兩大書櫃成了慘樣,嘶嘶地融解一團。三人身上都是創傷,無數傷口流出黃濃,且惡臭不已。

     

      太西困頓喘氣,毒功散退,看來氣數已盡。「選擇這種地方作戰,我真笨啊......」臉色黯然。

     

      「看來毒液並非神經毒,否則我們早就動彈不得,甚至當場死亡!」馬可身上滿是黃湯創口,光見到就令人想吐!

     

      原來太西為了製造大量的攻擊範圍,將毒素濃度降到最低,是以擴散方式噴發,因此神經效能發揮不大,反倒物理傷害增高。由於太西是名新人,而且好大喜功;急於想在聖使面前立下大功,這才把握美分每秒的施展殺招——勝利念頭使他忘卻理智,更是誤判敵人心理、地理環境等的,再加上里昂於他恥辱,更使步調一錯在錯。俗話說:走錯一步棋便是全盤皆輸,此道理套在他身上實在太過貼切。

     

      若非太西錯判局勢,光憑三人實力如何能敵?

太西虛弱到整身冒汗。

     

      馬可腳步沖出,先是普通擺盪......

     

      「如此好的時機,我絕對不會放過!」馬可疾速晃盪,愈來愈快。

     

      「怎麼回事?」莉莉不解。

     

      「看來,他即將使出修行絕技!」依琳滿懷期待,忽然瞠大雙眼——太西的皮膚再度佈滿深紫。

     

      「嘿嘿嘿,這場聖戰無論如何我都要贏,即使損耗數年毒功,我也要讓你的拳頭濫掉!」太西臉上猙獰。

     

      馬可緊咬牙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踏出左腳——腰部為軸心扭轉向左,上半身挺起,右拳順勢轟出,碰!

     

      太西側臉紮實吃上一拳,整個身子往右騰起,意識瞬間拔除......

     

      「還沒完!」馬可腳踝聚力,順勢打出左勾拳,碰得價天巨響,太西跟著向左騰起。好痛......拳頭好像不是自己的,馬可面目猙獰,心中吼出:「就算雙手廢掉,我也要擊垮你——我的雙手就送給你了!」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左右勾拳連綿發出,再加上內力摧動,使得威力往上疊加。太西整張臉幾乎粉碎,牙齒胡亂迸出,鮮血淋漓噴濺,就連眼球也跟著擠壓錯位並彈出眼洭。碰!右勾拳直貫地面,太西面容徹底毀滅......血肉飛濺。

     

      黑色毒血泊泊流出。

     

      馬可趕緊服下九花玉露丸。

       

「那是什麼拳法?」莉莉不自禁得滴下汗水,剛剛那左右的猛烈勾拳實在嚇人,剛是碰碰聲就已震耳欲聾。

         

        如此招式若非強硬體魄可是支撐不住狂速扭轉力的!弄得不好——腰部很可能斷折!依琳思付。

      「呼......呼.....浪費了不少力氣。」馬可看著手骨幾塊肉屑垂掉、深已見骨的。

     

      「馬可!」莉莉來到他的身邊,只見他笑笑得說:「『輪轉位移』,我的新招式屌吧!」

     

      莉莉目光含淚,趕緊撕下手臂衣物纏繞在他手上。

     

      「呵呵呵,沒事的!繼續上樓吧。」馬可吃力微笑,額上滿是吃痛所流下汗水。

     

      太西身手如此強硬,就已使得三人用盡藥丸,那麼其餘三名呢?

     

      「四天王的實力深不可測,光是一名就使得我們陷入苦戰......」莉莉臉上藏不住擔憂。

     

      「別、別擔心啦,我還藏有一招秘密絕技呢!」馬可勉強露出微笑,額上的汗水冒出更多。

     

      「別逞強了!」依琳撕下衣物,纏繞被毒液腐蝕的創口。莉莉亦是如此。

     

      四樓。

     

      彈出,撞上一組盆栽,立即衝撞得頭破血流。「搞、搞什麼鬼啊!」里昂只覺頭頂濕漉漉地,突兀的赤流下,張手一摸,這才明白鮮血已然迸出頭頂,吼道:「你這臭傢伙!」憤怒沖向一副痴呆樣凱文,左拳佯攻面門,右拳倏忽鑽落肥大肚腹,只見他肚子彷彿橡膠一般,拳頭深深埋入,身子在半空整個失去平衡,彈飛!

     

      碰!

     

      這下里昂差點就失去意識,腦袋昏昏沉沉的,趕緊服下藥丸。

     

      「這、可、是橡膠、大法、學、學不、乖的傢伙。」凱文說話一吞一吐,甚至還會口吃,只讓人聽得相當不悅。

第十六章   孤注一擲×空明大法×惡魔

      東市政府四樓。

     

      「里、里昂,你沒事吧?」莉莉瞧他滿頭鮮血,心中很是擔憂,里昂轉頭並吃吃笑著。

「還笑!」馬可一拳砸落頭頂,隨即面露痛苦。

     

      「手怎樣了?」

     

      「呵呵呵,什麼事也沒有。」馬可額上流滿汗珠。

     

      「受傷了。」依琳冷冷說出。

     

      「誰讓你多嘴!」馬可翻了手翻,故作堅強得說:「看到沒,根本就沒事!」

     

      「那、那麼多人、打我、一、一個、不、不公平。」凱文遲鈍說出。搔弄著頭。

     

      「這傢伙智商似乎不高。」

     

      「一起打倒他嗎?」莉莉建議。

     

      「不!讓我獨自幹掉他!」里昂眼神堅定。

     

      「臭小子!別逞強了!」馬可嘴上這麼說,心中暗付:「不行!莉莉說得雖有道理,但我還是想要一對一單挑啊!」

     

      原來馬可從小就偷偷喜歡莉莉——內心不敢表露出來,始終只用行動證明自己;這才言語上支持莉莉,內心卻持反對意見。

     

      「可是你已經受傷,而且......」

     

      「就照里昂這麼做!」依琳作出最後決定。「可是......」莉莉欲待反駁,篤聽她道:「別忘了香蘭的平時教導。教科書終究只是一本書,只會死背卻不懂活用之人;就如戰場上的變幻莫測——即使能將兵法倒背如流,然而無法活用之人終究只會掉腦袋!」

     

      「好戰術!」馬可嘴上讚道,內心卻想:「什麼鬼啊!依琳打的得究竟什麼主意,依目前戰力——以四打一是在有利不過的事,依琳為何......」

     

      「往後日子肯定愈加艱困。這是一場賭上性命的戰鬥,別忘了!沒有變強,休想狩獵開膛手!」

     

      三人甫聽「開膛手」三字,心中不勉大為震驚。的確,此刻若不能過此難關,日後想狩獵開膛手簡直談何容易。里昂緊握拳頭,沖出!為三人製造空擋——三人趁此機會紛紛上到五樓。

     

      「臭肥仔,是我倆該算帳的時候!    」

     

      「來、來啊!」

凱文逕自不理三人,畢竟守衛五樓的可是最強四天王,修羅刀,艾力克二世。

     

      男人撥弄一頭波浪中分金髮,並露出兩條結實臂膀。

     

      「想和我一對一?」艾力克二世故意打著哈哈。

     

      「嘔!」馬可雙膝跪倒,吐血。沒在和你開玩笑......馬可的眼神是這麼說!

     

      艾力克二世微笑,心道:「難怪你會故意吃我一拳,好讓他們上到六樓——算了,反正父親也會除掉那兩個女人!」

     

      「和我一樣,是條漢子!」馬可站起跪倒身子,擦拭嘴角鮮血,說:「能和強者對戰,我實在高興啊!」

     

      艾力克二世笑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說:「單挑?這詞彙在獵人與被獵者之間,似乎不存在啊。」

     

      這混帳!馬可像頭豹子沖出,左腳猛踏地面,右拳注滿內力,在幾乎踏破地板之前,拳頭早已轟向心窩......

艾力克二世向後躍開,隨即抽出修羅刀,藍印印刺芒瞬間奪去馬可雙眼——馬可下意識互住面門,臉上兀自吃驚時,身上卻多出三道刀痕,血水灑濺。

     

      「嗚......」馬可一個腳步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

     

      艾力克二世抓準戰機,突兀出現在自己身後!

速度真快!馬可思付。艾力克二世又是一陣消失,接著自己身上又多了數道血痕,血水灑滿一地。

     

      真是壞習慣......小看我肯定踢到鐵板!馬可這次換成右腳前踏,左拳斂聚百分之百真氣,右拳則稍稍前傾,一副蓄勢待發模樣。

     

      「喔!挺有意思。」艾力克二世再度消逝,誇張的三度空間移動,似彈簧般碰碰碰地穿梭自如——馬可身上又多了數道血痕,腦中隨即一陣昏厥......

似乎失血過多......馬可就像僅剩一條線的悲劇木偶;唯讀堅定意志不服輸!

艾力克二世停下腳步,微笑說道:「好玩嗎?」

     

      「......給......給我......一個痛快......」馬可奄奄一息說著。艾力克二世心理明白,敵人左拳所斂聚內力,萬一不小心擊中,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再度誇張的作出三度空間移動!這次更加疾速,彷彿閃雷般彈出,所有踏過之處無不深陷崩裂,甚至還爆出龜裂。

「鬼杓!」

     

      影子如鬼魅般飄動,馬可兀自佇立中央......

     

      幾日前。

     

      「呼......呼......怎樣做才能達到里昂的破壞力。即使練成傳說中拳王,葛蘭泰森的輪擺位移,可這並非能夠不斷使用的大招式,畢竟代價實在太高!」馬可大字型倒在斷折樹下。

     

        夜晚徐風下,只見一顆枯萎樹隨風舞動,馬可瞧得出神——站起身子,緩步走到柳樹前,一拳輕柔打在樹身上,柳樹像是不倒翁左右晃盪,依舊晃盪著,馬可腦中彷彿被電給酸麻一陣,靈光一閃,或許,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強練里昂那種招式,而是大量聚集能量並配合敵人沖來瞬間,轟出「最強反擊拳」。

      艾力克二世上下齊揮修羅刀,打算瞬間拔除敵人胸口、腰際,忽然間只覺面門撲來一股勁風!

     

      來、來不及了......艾力克二世面目異常猙獰。碰!整張臉幾乎讓拳頭給埋入、侵襲,身子如木偶般斷線停下,雙刀嗆啷落地,雙眼吊白,牙齒迸出五六顆,整張臉幾乎歪的亂七八糟,終於不支倒地!

     

        馬可嘴角緩緩上揚,即使敵人在強大也會有弱點的——自大!只會迎來措手不及的失敗!這就是艾力克二世不該犯,也是最容易觸碰得界線。

      馬可盤腿,隨即將體內精孔鎖住,不讓血液繼續迸出傷口。

     

      另一方面,凱文怪力抓出,里昂一個縮頭避過,左拳勁道發出,直往肚腹鑽進。

「學、學不乖的、笨、笨蛋!」

橡膠大法,只見左拳深深埋入肥大肚鍾,彈出之際,胸口被大手整個抓住。

「放、放開我!」里昂一個短上勾擊中下巴,向後躍開——嘶!胸膛被撕下一塊衣物,只見胸口印上五爪指印,胸膛泊泊淌下鮮血,吐血,心中暗暗思付:「這下真不妙啊......」擦拭嘴角鮮血。

     

      凱文拋下碎破衣物,任衣物緩緩落下,里昂如貓沖出,瞬間來到臭肥豬面前,左掌瞄準,右拳斂聚深厚內力,一招「子彈拳槍」螺旋擊出!

     

      「橡膠大法!」

凱文直挺挺站立,只見幾乎絞碎空氣的必殺一擊轟向自己肚子!肚腹彷彿緊實、繃緊般發出咆嘯怪聲——彈出!里昂向後撞毀無數盆栽。

     

      里昂勉力站起並給予敵人的最佳對白:「呼......呼.....真強啊!」

     

      「謝、謝謝!」凱文活像個智障拍拍手。原本就是智障的他,喔不!只見心境澄明的靈活胖子兩眼閃爍靈動,左掌瞄準,右拳緊握,說道:「空明大法!」

     

      「這、這是!」里昂感到不可思議,眼前這個招式,這個在熟悉不過的起手式——胖肥仔居然會自己功夫?

胖子突兀消失!

     

      糟、糟糕!里昂思付。

凱文突兀出現在自己眼前,一招子彈拳槍鑽進心窩,里昂吃痛得施展硬氣功,勉強向後拖曳數尺,隨即又踉蹌跪倒在地,咳出濃稠鮮血。

     

      「混......混帳!這死肥仔怎會我的功夫?不,不可能!絕不可能!」里昂勉強站起,身體已是遍體麟傷,苦笑說著:「在我臨死前,說說看你怎會使用子彈拳槍?」

     

      「混......混帳!這死肥仔怎會我的功夫?不,不可能!絕不可能!」凱文像是九官鳥般蘆重複著話語,就連動作也是一模一樣。隨即又苦笑說出:「在我臨死前,說說看你怎會使用子彈拳槍?」

     

      「嘿嘿嘿,別捉弄人了......」里昂苦苦笑出,篤見凱文跟著說出同樣話與智障反應——里昂氣得瞠大雙眼,凱文依舊模仿的唯妙唯肖。

     

      原來如此......曾聽蘭姊說過,這是一門極難學習的功夫——空明大法。天才與笨蛋本就一線之隔,這肥仔能運用如此功夫,令人不意外啊!里昂思付:「對了,我心中倒有一計!」靈光猛然乍現,隨即與凱文歪斜著頭,猛瞧自己,里昂微笑,凱文亦是如此。

「去殺了聖使!」

     

      兩人互指,凱文卻原地不動。

「看來......想控制行動是不可能的,只能賭一把了!」

     

      兩人相互沖出,都是左掌瞄準,右拳聚斂大量內力,同時發出!

     

      「二連發,子彈拳槍!」

     

      凱文畫葫蘆照做——陡然間凱文擊出第一拳時,雙方同時擦過臉頰,就在疾速的第二拳時,凱文右臂竟嘎然作響——因受不了連擊壓力,手骨登時炸裂。碰!

胸膛鑽入發燙槍彈,衣服被絞得亂七八糟,墬地;即使被擊中前運氣抵禦,然而子彈拳槍剛猛凌厲,因此五臟六府還是震碎得亂七八糟!

     

      「贏、贏了!」

里昂露出好不容易笑容,看著尚未昏迷的凱文劇烈喘著氣。

     

      「果然是四天王,果然耐打!咦!」

     

      里昂瞠大雙眼,一股充斥妖異、不祥之氣佇立於窗邊——夜晚的風大量灌入屋內,只聽得風吹地呀呀作響。

      「......」

        里昂就像身處時間的靜止洪流中,只見那人上身打著赤膊、高聳的烏黑鳳梨頭、一雙狐狸瞇瞇眼。歐德冷道:「似乎——蛻變美麗蝴蝶了!呼呼呼呼呼呼,讓人真想毀掉啊!」笑容似刀,身上飄散出無法言欲的殺氣以及愛!

第十七章   實力懸殊×合體技×撒旦之貓

      東政府四樓。

     

        世界是以謊言所構築而成。遠古時期,有多派學者提出不同主張;「性惡論」:偶見,意指當下心沒有慾望裹脅,當體呈現是真心的自然流露,本心的直接呈現,更沒有計較厲害得失。「性惡論」:「性」、「情」、「欲」,三者皆為同質同層;性的實質內容以天生的物質欲求為主,包括感官的本能、生理的欲望、心理的情緒等的。「性無善無不善」:性猶湍水也,決諸東方則東流,決諸西方則西流。人性之無分於善不善也,猶水之無分於東西也。

        家庭就像小型的社會;人之本性的密切關係由大排列到小:社會、人際關係、家庭、朋友、兄弟姊妹以及最為重要,同時也是形成個性最貼切的關係代名詞——父母。

        一種米養百種人,人打從生下來就是為了吃,只有吃!才能繼續壯大力量!然而......代表的不過是行為,只有「模仿」,那才是強大自我的身體機制!

模仿父母,變成是每一個人必做的本能。

      「開、開膛手!」里昂瞠大雙眼,齒間打顫得咯咯作響,眉心滑落冷汗,舌尖初嚐,竟感受不到一絲鹹味!

     

      歐德桀桀怪笑,妖異能量登時暴漲,擴散。說:「你小子可真命大,腸子明明稀哩嘩啦掉了滿地,更何況你的大鳥也被我消化拉出屎了——你是如何復活?」一股殺氣似白煙噴出體外。

「嗚!」里昂眉宇間滲落汗水,殺意使他差點跌坐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怎、怎、怎會是你!」凱文臉色大變,平時最愛欺負自己的大變態,如今竟會來到這裡——原四天王之首,開膛手歐德。

     

      「凱文,好久不見!」

歐德嘴角似刀揚起。

     

      「我......我......誰......誰......」凱文結巴。

     

      唰!歐德兩指倏忽取向雙眼,這下凱文與里昂都是大吃一驚,饒是凱文武功高強,但在重傷之餘,根本無力抵禦對方攻勢——碰!里昂一腳踹開歐德,只見他右肘擋住,向後輕輕跳開,一個足尖優雅向下一點,無聲無息落地。

     

      「搞什麼鬼!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朋友?」歐德微感好笑,達達達地齒間碰撞,笑出。

     

      「有、有什麼好笑的!」里昂怒眉揚起。

     

      「他......他是......壞......壞人!」凱文面如死灰,心中盤算:「必......必須......打倒他,否......否則聖......聖使大人的安危......」

     

      「壞人?對,我就是壞人!」歐德笑得很賤,轉而望向里昂,說:「來吧,瞧你身手有所大進,就陪我玩玩吧。」挑釁招手。

     

      里昂暴怒沖出,思付:「一天內子彈拳槍頂多發出四次,如今已然發出三次,據身體極限還能在承受一招,但是......光憑子彈拳槍根本就無法擊倒他!」

     

      「思考太多喽!」歐德鬼魅般現身在里昂面前,里昂先是一驚,隨即受到歐德的頭槌撞出,哇得向後踉蹌,頭暈腦脹。

歐德又一個短上勾擊出,身子飛出,逢得摔在地面。

     

      「你應該不止這樣!」

     

      里昂痛苦爬起,與凱文戰鬥所受的傷太重,再加上內力消耗劇烈,根本所剩無幾。

     

      「起來吧,否則——壞掉的玩具我可沒興趣了!」歐德體內散發出不詳之氣,殺氣隨之侵襲空氣周圍並發出嗤嗤響音。

     

      里昂勉力站起,胸口劇烈喘息,沖出。

拳頭轟向面門,歐德整個身子彎曲壓地,冷道:「這招是向『雞雞一號學得』。」勁拳反擊,里昂瞠大雙目,一股勁風由下至上,撞上!接著就是鮮血四濺,里昂吃痛到差點失去意識,腳上一個不穩,歐德竟不給倒下機會——狂風暴雨般襲來!

     

      怎、怎麼回事!他的拳法毫無章法,根本就無法預測氣場對流......里昂身中數拳,意識快被剝奪,還好靠著堅強意志力才勉強撐過。

     

      「呼呼呼呼呼呼!」歐德雙腳不離地,任由里昂沖來,機關拳槍連綿發出,輕鬆避過數拳,雙掌呼得拍出,登時胸口翻轉湧起,鮮血大口噴起半空中,狼狽摔落,這下再也站不起身。

     

      糟、糟糕!里昂暗叫不妙,想要站起,雙腿一個乏力,隨即跌坐在地。臉上鼻青臉腫,而鼻腔充斥血液,呼吸不暢。

     

      「好啦,接下來就先拿你開刀!」歐德取出黑刃......

     

      東政府六樓。

     

      修羅刀艾力克一世,一名佝僂老者負手盯著眼前兩名小妮子,說道:「新人與凱文就算了,沒想到二世竟會放你們上來,怪哉、怪哉啊!」

     

      原來艾力克一世指的是艾力克二世天性貪玩,想必遇上夠資格讓他凌虐獵物,這才放任眼前兩名女孩上到該樓層,當然,莉莉與依琳只會把他的話解讀成別的意思。

     

      一人手持紅鞭,另一人雙腿聚力,顯然要以腿上功夫來決勝負!艾力克一世思付。抽出修羅刀,冷冽藍光掃向二人身上,只讓他們感到心臟劇烈顫動。雙方沖出,由依琳對上艾力克一世。

     

      三禮拜前。

     

      「怎麼辦!里昂去找高人修練,馬可也獨自離去,只剩下我們......」莉莉指間不斷觸碰,表情苦惱,如果找上香籣,他也不可能答應幫他們修行,畢竟修練期間他已明言過:紅玫瑰任務所開張後,我與政府將會洽談許多任務公事,到時公務繁重......而且依琳個性冷漠,假使她答應與自己修煉,也是很難練出個結果。

     

      莉莉唉嘆,眉頭緊蹙。

依琳陷入沉思,過了良久,這才說出:「不必擔心,既然我是這個小隊隊長,那麼我會與你組隊修煉的,更何況——一加一不一定等於於二,有機會的會,大於二將會奇蹟發生!」

     

      「什麼意思?」

     

      「聯手並創造組合攻勢,將能創造出更強招式!」

     

      依琳縮頭避過一刀,另一刀則砍向下盤,危機將至時,莉莉紅鞭疾甩,逕往右側襲捲,艾力克一世大吃一驚,急忙向後躍開,撇眼只見她一手盤旋樑柱,另一手則持紅鞭——制高點:反制敵人,控制要地之點,位在高處,較易掌握四週情形變化。

     

      原來如此,當這名小妮子受到危險時,另一妮子便會勁透甩鞭並像我發難!著實不好應付啊!當下艾力克一世不動聲色望著兩人,身子似豹般衝出,沖向依琳只是佯攻,甩臂射出一刀,另一刀則厲風落下——莉莉見飛刀來勢兇猛,不敢捲鞭硬接,當下兩腿一收一放,向上蹬起——飛刀擦過柱子,墬下地面。依琳見他射出一刀,另一刀砍向自己乃是虛攻,當下不偏不移,重腿掃向胸腔骨,艾力克一世縮頭避過並穿過依琳身旁,轉而來到莉莉柱下,左掌運勁一拍,樑柱登時拍斷一截,搖搖欲墬。

     

      這老傢伙目標果然是莉莉,不能讓他得逞!依琳思付。吼出:「莉莉!」右腿聚斂內力,踢向老傢伙腿骨,艾力克一世冷哼,雙腿蹬起半空,接著又一掌拍出,莉莉嚇得花容失色,趕緊躍下地來,篤見樑柱應聲斷落。

     

      逢!樑柱倒落!

     

      失去了制高點,敵人可不會在給莉莉爬上柱子機會。單刀瘋狂襲向莉莉,登時三人打成一團——刀光閃爍、紅蛇斑斑、腿影交加在一塊。一有機會,艾力克一世立刻拔起適才射出的修羅刀,攻勢更加猛烈,只打得二人左支右絀、節節敗退,尤其是莉莉最為驚心!

只要殺掉舞紅鞭小妮子,事情將會變得很簡單,如白開水一樣清澈,艾力克一世思付。

     

      「啊!」依琳左肩劃中一刀,鮮血淋漓迸出。

     

      「依琳!」莉莉一招畫蛇添足,鞭尾似幻影般閃爍不定。艾力克一世功夫如此了得,當下身影閃爍,每每閃避攻勢。

     

      「依琳......」

只見她撫著傷口,柳眉微蹙,吼出:「不要給他喘息!繼續攻擊!」

     

      艾力克一世想以雙刀砍斷紅鞭,然而紅鞭以特殊蛇皮製成,自然堅韌。雙刀捲住。

     

      「就是這樣!」依琳受傷之際,腿上早已斂聚大量真氣,當下身影飄盪,食中兩指戳落伏兔與壇中二穴,艾力克一世兀自鬥得醉心無我,此刻敵人向後偷襲自己,那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回過神招架,當下雙腿軟倒於地。

     

        糟......糟糕!艾力克一世暗叫不妙。憑他深厚功力要想衝破點穴並非難事,只是——時間點不被允許啊......

      「還沒完!」依琳捲曲成一團球,莉莉鞭尾捲住腳腕並運勁舞出一道旋風。

     

      「這、這是.....該、該不會.....」艾力克一世嚇得面如死灰、汗如雨下。

     

      原來兩人利用離心力旋轉,將聯手攻勢發揮至極端——甩出,依琳雙手抱住大腿,似球般在半空瘋狂的旋轉、旋轉——猛然踢出!

     

      碰!艾力克一世身子飛出,撞斷另一支樑柱,土屑紛飛。二人的聯手攻擊,威力足以媲美二連發子彈拳槍。

     

      依琳胸口劇烈起伏,內力耗損大半。調勻氣息,說:「辦到了!一加一果然大於二!這是三,喔不!是四,喔不!是五......」

        「夠了。」依琳冷眼看了她一眼,此舉示意不要在吵。

莉莉嘻嘻笑出,露出兩排白齒,擺出軍人敬禮:「知道了。」

     

        「咳咳!」艾力克一世咳出鮮血,虛弱說出:「這是什麼招式?能將老頭子傷成這樣......」又是咳出一道血。

        「大風車。」依琳冷冷走向最後樓層,莉莉見狀只是抱怨:「幹麻不等我啊?」

另一方面,一副怵目驚心的景象深埋里昂雙目——凱文的雙目被食中兩指戳進,劇烈攪動只痛得他嚎啕亂叫。

     

      「住、住手!我叫你住手,沒聽到嗎!」里昂氣得身子猛顫。

     

      歐德桀桀怪笑,指上宛若翻攪蛋殼內濃濃蛋液。原來凱文讓他點上穴道,此時就算想動也動不了,只得用殺豬喊叫聲代表一切痛楚!

     

      「你這混帳!」里昂欲待起身,雙腿一個乏力,又跌坐下去。

     

      「呼呼呼呼呼,堅強點,反正——那偽君子很快會去見你的!」

     

      凱文聽到此話,身子一陣劇烈發顫,心中驚詫:「這傢伙果想殺掉聖使大人!」

     

      疼痛彷彿麻痺,凱文滿腦子只想到自己死後,這傢伙肯定前去下毒手——必須殺掉他,即使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一陣激烈攪動,一團蛋液拌著血滑下兩道臉龐,藝術般、清晰可見渲染一面悽厲大臉,抽出,凱文痛到無法出聲,雙掌只是聚斂強大內力,等待發出最後一擊......

     

      里昂別過頭,不忍心去看凱文慘狀。當他張開眼時,凱文忽施殺手,只嚇得他叫出聲。

        沒用的......歐德嘴角似刀揚起。

  

      凱文雙手莫名飛離,猛朝半空中招手,然後慘然墬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凱文將僅剩的能量頃瀉流出,喉嚨卻多了一把黑刃,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張狂的赤與溫吞的赤——凱文連死後也無法闔上靈魂之窗。

     

      「你、你這混帳!實在太過分了!我無法原諒你的所作所為!」里昂憤怒站起,緊咬牙根。

     

      「喔,你能殺掉我嗎?或許,你具備這種潛力!」歐德一副玩世不恭模樣,手指對他搖啊搖得,里昂不說話,只是憤怒緊盯他看,心中暗暗思付:「僅剩一發,如果硬施展二連發,那麼身體恐怕沉受不住!」。

歐德像鬼神般沖出,里昂左掌瞄準,右掌聚力。

還不夠、遠遠的不夠,還要再更多、更多......

     

      歐德一拳鑽向面門,另一拳則攻向腹部。

「看得很清楚,躲的開!」

     

      里昂縮頭避過,左掌化開腹部勁頭——一招二連發子彈拳槍轟出!

     

      所有動作僅在三秒之內。里昂先是擊出一拳,轟中腹部!歐德雙目膛大:「這小子......」

     

      不、不行!第二拳太勉強了!里昂手臂不斷發顫,連握拳都很難辦到。吼出:「可、可惡啊!給我動、快動!快動啊!」

     

      第二連發扣出火燙板機!.足以將岩石炸裂開威力,硬生生打擊歐德腹部,只見他整個身子向後拖曳,然後狼狽撞毀牆壁。

     

      啪啦!啪啦!沙塵土屑齊飛周圍。

     

        「呼......   呼......總、總算幹掉他了!」里昂腳上一個乏力,狼狽坐倒在地。

      沙塵漸漸消散......一頭厲鬼竟好整以暇走向獵物。

     

      「這拳挺帶勁的!」

厲鬼咧嘴笑著,長長舌頭誇張伸出!

     

      「怪物!這傢伙是怪物嘛!」里昂面露驚恐,身子不斷發顫。心中暗付:「怎麼辦?快想想辦法啊!我還不想死在這!對了,看是秋雨大叔還是蘭姊跑來救我都行,或是......」雙珠幾乎大到彈出眼洭。

     

      「真沒禮貌。」歐德嘿嘿冷笑,黑刃再度戲劇化刺進里昂肚腹,只痛得他連綿扭動,鮮血胡亂噴出。冷道:「『雞雞二號』,你的大鳥正在呼喚我啊!」玩笑般舔舌。黑刃玩弄般翻攪獵物肚腹。

     

      「血?是血嗎?」

     

      里昂幾乎快失去意識,倒在地上的他,看著大變態舔嗜黑刃上鮮血,而自己腸子卻胡亂跑出

「血?是血嗎?誰的血啊?」里昂咕噥,雙眼迷離。正當意識快要消散時——逢!

     

      一股奇異能量包覆里昂全身,紅色的、相當鮮豔的能量緊緊纏繞住。他的身子彷彿被一股靈魂能量撐起,里昂驚詫看著一切事情發生:「這......這是怎麼回事?傷口又是......」只見他傷口漸漸結痂,就連外露腸子也緩緩縮入體內,妖異的赤色力量緊緊充斥周身。

     

        颼颼颼颼颼颼颼颼颼颼颼颼!妖異能源持續暴漲!

      「什麼鬼!他、他的背後,竟......竟有一頭貓!是巨貓!」歐德不敢置信張大嘴巴,沒想到竟有一團紅色氣流所組成巨大妖貓——猙獰的面目、詭譎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身後。

     

      「撒旦!是撒旦養得貓!」歐德只覺整身汗涔涔。巨大紅貓像是嘶吼般愈來愈漲大!赤紅能源颼得膨脹!

     

      「你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髮指!我要殺了你!絕對會!」里昂粗著喉嚨爆吼,空氣彷彿撕裂一般,震得大氣分子散落一地。深紅能源質量像顆氣球洩氣般消散——里昂身體起了偌大變化;雙目炯炯有神、指甲長成兇猛利器,上唇口更爆出兩口粗牙。在月光下沐浴,彷彿地獄使者充滿邪惡力量——是貓!惡魔之貓!

     

      里昂四肢趴地,像極了一隻貓、一隻欲待撕裂他人的怪物!

第十八章   詛咒×真面目×破洞

      距今二十三年前,有一族嗜血好戰,在被世人稱為「異食鬼族」前,他們是群令他人聞風喪膽、嚇的屁滾尿流的「瘋血一族。」

     

      東方人。瘋血一族天生擁有極高戰鬥力,無論男女老幼,都具備一定的戰鬥素質,原因是他們身上都流著一種「瘋狂」血液,在戰鬥關頭,將會使他們感到異常的興奮,大大增高腎上腺素,就如天生的「禁藥」一樣,也因此他們的壽命始終不高。

     

      帕帕魯是當時統治瘋血一族的大長老,所擁有的智慧與實力是族人中最強的。瘋血一族長期與一族擅使詛咒巫術的洛奇斯家族爭鬥著,理由很簡單,洛奇斯家族想搶奪一座金礦土地,瘋血一族自然不肯,與其爭鬥數世紀……

     

      「大長老,大長老!」一人從遠處就傳來呼喊聲,只見他氣喘不斷的奔到帕帕魯面前:「島……島基長老他……呼……他……」

     

      帕帕魯冷靜的說:「好好喘口氣,再說不遲。」

     

      「遲……遲了就來不及,島基長老他讓洛奇斯家族給給包圍住!現……現……」

     

      「烏德魯在哪?立刻派他前去援救他「爺爺。」」帕帕魯仍然鎮定。

     

      天色將近夜晚,天空一片橘紅顏色,烏德魯滿身鮮血,卻是殺敵所濺上的,只見他雙手提著數顆人頭——他們一族有著奇怪的儀式,凡是殺敵之後,定將對方頭顱割下,將其頭蓋骨剖開後,倒將美酒,一飲而盡,並將那些處理的肉給放進米食中,作成肉糜。這是自古以來的傳承信仰,由於他們相信殺了對方之後,魂魄將會化作厲鬼,前來找殺害自己的人復仇,所以他們只會食掉整顆頭顱,讓他們即使成了魔鬼索命,也會沒了頭顱,而視不見,聽不到等的……

     

      烏德魯臉上沒有任何的喜怒哀樂,冷冷的說:「爺爺被施了詛咒術,現今已是敵方陣營!」

     

      「你說什麼!」帕帕魯聽到此話,臉上終於露出了驚詫之色。長老護法團共五人,不一定具備很強的戰鬥力,但他們都具備了某些條件——管理族人的體系。烏德魯的爺爺擅長收集情報,現今他落入敵營,甚至被控制心智,實在對瘋魔一族造成了嚴重影響。好幾次,瘋魔一族是靠他所掌握的戰前情報,才得以化險為安,甚至擊倒對手。

     

      「大長老,聽聞洛奇斯家族找來了幫手——『羅涅客家族』」阿凡韃靼緊張說出。

     

      「令、令世人聞風喪膽的殺手世家!」

     

      帕帕魯愣了一下,隨即戰戰兢兢的說:「快連絡我大哥!快!」語氣到最後竟轉為憤怒。

     

      「是、是!」阿凡韃靼趕緊從命,他跟在帕帕魯身邊已有二十幾年,深知帕帕魯是個會將脾氣遷怒於他人的領導者。

     

      幾天後,傳信鳥送來回信。帕帕魯發顫著手拆開,只見裡頭寫著:抱歉了,七年前,我加入了泰坦二世的革命軍,如今我正牽制政府的主要部隊,實在分身乏術,大哥始終相信你,你肯定能擊敗對手,希望你打倒對手後,鞏固土地——盼你前來助吾一臂之力,共舉大業,開創『新政府』,大哥敬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單方面只是洛奇斯家族的話,勝負兀自未定,如今他們找來了世界級別的殺手家族,我的族人……將會敗在我這無能的大長老手上,不行!只能逃了!」

     

      烏德魯踏著冰冷腳步回到家中。一顆頭顱隨意丟至桌上,溫吞的赤渲染桌角。「這是今天我所遭遇的最強高手!」

     

      「知道了。」媽媽洗著碗盤,欣慰說著:「先去洗澡,等等下來吃肉靡與酒。」

     

      「哇!他、他好像在瞪我!」弟弟嚇的從椅上跌下,即使是本族的儀式,年紀幼小的他仍然禁不起膽識。

     

      烏德魯微笑,說:「歐德,儘早變得更強,如此,你才有機會上戰場!」

     

      歐德撇嘴,他最討厭修行與聽人說教了。哥哥摸摸他的頭。「討厭啦!」

     

      烏德魯逕自上樓洗澡。晚餐過後,烏德魯又出外執行任務。

     

      兒子……最近你……父親思付。家中氣氛降至冷冽氛圍。

     

      「媽,哥最近好像怪怪的?」

     

      爸爸嚴肅的坐在餐椅上,正色說道:「你年紀尚小,許多事都不懂,哥哥他從小便是眾所矚目的天才,沉受的壓力並非普通人所能體會,尤其是大長老,最近逼他逼的很緊,甚至還讓他從事一些諜報工作,看來是有意讓他接掌父親的職位,只是……」父親思潮湧起——父親正被敵人利用,自己的才能平庸,無法追趕上父親的才能,因此全家的希望都投注在烏德魯身上。烏德魯從小就不喜與人相處,因此人際關係相當不好,也因此,他只將所有的感情全給了弟弟。

     

      三天過後,帕帕魯召開戰前會議,並堅持避戰,拱手讓出「金礦土地」給予洛奇斯家族,瘋血一族自然不肯低頭,他們都是好戰份子,即便知道此戰不可能獲勝,大夥仍保有極高戰意。

     

      五天過後,決戰正式開啟。

     

      「混帳,都這個節骨眼了,烏德魯到底跑哪去?」多爾全身是血,雙腳發抖,看著眼前的敵人,長老護法團之一,島基,只見他雙眼朦朧,完全讓人給控制住。

     

      另一方面,帕帕魯胸膛沒入數支鐵劍,雙膝眼看就要跪倒在地,勉強說著:「是……是誰?你們從何得知我們將在明日發出總攻擊?」

     

      洛奇斯家族的大家長,白種人,洛奇斯傑克冷冷笑著:「給老子跪下!」

     

      一腳踹倒他,一隻手則啪啪啪地打在臉上,說:「當初如果肯歸順爾等,你們也不會落到如今慘狀!」

     

      「呸!」帕帕魯運勁吐出口水,洛奇斯傑克斜頭避開,頭槌撞落,只撞的他滿臉繃出鮮血,牙齒彈出數顆。

     

      一人走到洛奇斯傑克身旁,戴著一副木製面具,冷冷說道:「殺他?」

     

      「殺他?未免太便宜他們——我們夥伴被吃掉這麼多,這次就換我們嗑光他們頭顱!」手下沒頭沒腦的說。

     

      「笨蛋!我可不想與他們同流合污,太野蠻了。」洛奇斯傑克說。

     

      「你想去哪?」洛奇斯傑克瞧著面具男背影。「殺光他們……」

     

      後來,洛奇斯傑克施展詛咒巫術,一道紫光籠罩天際,枷鎖如弓箭支支爆射……

     

      「低賤種族就該一輩子成為奴隸——男的吃子宮、女的食陰莖,哈哈哈哈哈哈……還不止如此!男的還能成為沙包,女的就充當性奴隸吧……」洛奇斯傑克笑的很爽。

     

      真賤……

     

      「哈哈哈哈哈,老大太變態了!」

     

      「就是說啊,真夠惡趣味!」

     

      血腥夜晚,歐德與家人一齊躲在家中地下室。

     

      「別……別帕!相信哥哥,他可是天才,戰爭將會有所轉機!」媽媽聲音發顫,並緊緊抱著毆德。

     

      「媽媽……」

     

      「都怪我太弱……」父親自責的窩在角落,雙手抱頭。

     

      戴著木製面具的男人來到地下室,達達達地走下……

     

      每一腳的踏出,彷彿正演奏著死亡旋律。「你……你是誰?」父親站起身子,還來不及作出戰鬥準備,眼前場景已是天旋地轉,頭顱飛上半空,鮮血似撥墨畫般藝術渲染。

     

      「爸……爸爸!」歐德瞠大雙眼,雙腳簡直無法動彈。媽媽嚇的擋在孩子面前。大吼著:「快逃!快上……」

     

      露出驚詫神情的頭顱落地,灑出一道血箭……

     

      男人緩緩拿下面具。「騙……騙人的吧!這是騙人的!」歐德歇斯底里的亂吼亂叫,卻被眼前再熟悉不過的男人打上一拳,歐德痛的肚中亂攪,吐出血水。倒地。

     

      哥……哥哥……為什麼你……

     

      歐德雙眼渙散,並流下兩道憎恨與恐懼的淚水……嘴中更塞入子宮與陰莖——穴道被點住,烏德魯像是玩弄般攪動上下顎,中人欲嘔的腥味撲鼻,想死!他真的想一死了之!

     

      「變強、變的更強!然後……帶著力量前來找我,為此,你必須苟且偷生的活下來……」

     

      數年後,歐德逃離洛奇斯家族的掌控,並逃到某一國家的非法地帶,在那殺出惡名昭彰的臭名——內心堅定:「我一定要殺死那個男人……」

     

      整棟政府充斥怪異能量。虎爺額上冒汗,心中一凜:「怎麼回事?竟有一股與我同樣力量,不!甚至更黑暗、更強的力量散發整棟大樓!」

     

      疾風四人組個個冒出冷汗,心中均想:「如此深淵的暗之力,究竟是誰發出的?」

     

      五樓。

     

      馬可盤腿修養,陡然間只覺下方襲來一股不詳之氣,更勝歐德發出的殺氣。

     

      七樓。

     

      「這股氣,是從四樓傳來的!」依琳篤定。

     

      「呵呵呵,能發出這般氣息,除了歐德以外在無他人!」聖使身穿深紫道袍,手持金杖,杖頭鑲上一顆鮮綠色寶石。

     

      「歐德……歐德是誰?」莉莉不解。

     

      「便是你們俗稱的開膛手。」

     

      此話一出,莉莉不禁啊的猛顫後退。「里昂……里昂有危險了!」莉莉緊張的不知所措。

     

      「相信他。」

     

      「可是……」

     

      正當二人說話之際,聖使忽地沖出,左杖刺出,二人登感驚詫,左右滾開。「可惡!」莉莉手腕運勁,一招魚躍龍門擊出。

     

      ……好快。聖使出現身後,莉莉來不及反應,只見一旁的依琳踢向右側,聖使舉杖格擋,二人向後躍開。「戰術不變……」

     

      依琳身子一個起落,重腿下壓,一招不中,地面炸出石屑。聖使或揮或戳,有時還需躲閃莉莉的閃鞭偷襲。「這女子怎麼回事?為何一直攻擊我的右側,難不成他知道我是左撇子?不!知道又如何,因為我是左右開攻!」

     

      碰!依琳接連踢擊右側,即使反應不快的莉莉也意識到這件事——依琳有什麼目的,難道右側是他的弱點?

     

      莉莉思付,隨即變招抖腕,鞭尾分成上下中甩出,只見聖使杖轉右旋,輕鬆架開三方位,左掌倏忽伸出,軟綿綿拍出。「正合我意!」

     

      依琳左掌與之對攻,逢的拍撞一塊,只覺壓力與內力源源不絕襲來,只震的她左掌酸麻乏力,向後踉蹌數步,跟著額上冒出黃豆般汗珠。

     

      「果然沒錯,你是左撇子,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依琳篤定。

     

      聖使哈哈大笑,冷靜說出:「赫赫有名?說的也是,畢竟我是上帝指派,前來拯救世人的彌賽亞!」

     

      「你當自己是耶穌嗎?笑話!」莉莉怒眉。

     

      「耶穌?哈哈哈哈哈哈,像那種偽君子,少拿來與我比較!」聖使冷哼。

     

      「隨你罵,反正我不信神,管他是西方的耶穌,或者東方的釋迦摩尼佛,都改變不了你是『薩爾教父』的事實!」

     

      此話一出,莉莉與聖使均是心頭一凜。空氣降至臨界點,彷彿隨時都會大爆炸……

     

      聖使不怒反笑,只笑的莉莉更加不解,思付:「猜錯了嗎?依琳曾懷疑薩爾教父沒死,可這只是……」

     

      「不敢承認?」

     

      聖使嘿嘿冷道:「誰告訴你的?太西、凱文、還是艾力克二世,或是一世?」

     

      依琳冷哼,說:「屍體的死狀,讓人意識到並非開膛手所為,而是另有其人!」

     

      聖使點點頭,示意繼續說下去。「其一,死者雖與開膛手之前的犯案手法相似,但死者的臉讓怪力給扯落——是四天王凱文?」

     

      聖使點頭。

     

      「其二,我們曾與薩爾教父照過面,當時他伸出慣用左手,對此還深感抱歉。死者左右掌並無厚繭,尤其是左掌,細皮嫩肉的,與握手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光憑這兩點就足以定我案?」

     

      依琳冷哼,說:「到不至於,只是,嫁禍給開膛手的人有何目的?屍體為何要掉包?難道薩爾教父沒死?讓人很難不做聯想,尤其以政府殺害薩爾教父為名,繼而率眾攻打政府此人……」

     

      依琳不想再說下去,畢竟……答案淺而易見——聖使緩緩掀開面罩,一張面色紅潤、皺紋多到能夾死蒼蠅的老者,正是薩爾教父!

     

      莉莉驚詫到說不出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聰明、實在聰明!」聖使微笑道:「我需要聰明精幹的女人,加入我吧!」

     

      「好啊!」依琳毫不思索,緩步走向薩爾……

     

      唰!一道冷冽藍光乍現,修羅刀沒入二人之間,一人步履蹣跚說出:「聖使大人,千萬別被她騙了!」

     

      另一方面,秋雨朝東政府飛奔,思付:「遠方襲來陣陣地深淵能量,一股暴怒到足以將世界撕裂兩截的力量,就像……傳說中的撒旦——難不成……撒旦復活了?」

     

      想念至此,轉眼腳步疾奔,心道:「不!若真是撒旦復活,暗能量不止如此,而是……」

     

      毆德的眼中,只能以單純來形容,紅貓,一頭面佈猙獰、帶著詭譎笑容的怪物視著他……爆喝一聲,飛速來到里昂面前。

     

      爆吼!

     

      背後的赤色氣流剎那消散,四肢趴地的里昂彈起,身子如導彈向外拱起,飛也似的爆出一拳,歐德左臂格擋,往後拖出兩道塵煙……

     

      「嘻嘻嘻嘻嘻……」歐德在笑、笑的很開懷,就像久逢敵手般的暢懷大笑。左小無二指脫臼。

     

      「有什麼好笑!」里昂一副怒不可歇,憤怒的能量不斷暴漲。

     

      「你擁有……」歐德一雙狐狸眼完全張開,銳利的殺氣放出,說:「與我同樣的眼神,渴望著力量與殺意!」

     

      邊說邊拉動手骨,發出啪啦啪啦的響聲。

     

      「放屁!」

     

      彷彿電光火石般左右移動,拖曳道道殘影。瞬間,歐德身中數拳,像後退了數步,吐血。「有趣、太有趣了!」歐德桀桀怪笑,瘋血啟動全身上下,精脈流通,狂笑發顫的沖出。消逝。

     

      這次換里昂身中兩拳,其餘通通避過——頓時鬼影殘腳、巨力腳掌,交雜一團亂。分開。

     

      里昂額上迸血,歐德則鼻青臉腫,吐血一團。力量的差距瞬間顯現。「別以為我會輸給你!」歐德身上的精孔發出濃烈鬼氣,足以匹敵撒旦的暗之力!

     

      陡然間,歐德躍上半空,墬下,詭譎變幻的拳法施展——當下里昂不避不閃,忽使新絕技,散彈拳槍與之對攻。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歐德打的異常興奮,笑聲愈狂、拳速愈加猛快。里昂的拳速漸漸佔上風,一拳突鑽懷裏,只毆的他差點喪失意識——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瘋狂夾雜無情的猛拳硬生生招呼在他身上,歐德身中數不清……騰起半空。里昂左掌瞄準頂上,右拳緊緊旋住,板機扣下——「三連發,子彈拳槍!」

     

      毆德整個胸腔幾乎攪滥般直沖向上……超越岩石被擊破的子彈,歐德繼續直衝向上……撞破五樓……直指六樓……七樓撞破!

     

      逢的價天巨響,裡裡外外都是愕然神情、呆若木雞。

第十九章   戰役結束×與×生存之道

      紅色按鈕按下,東政府底下忽然爆出價天聲響,登時土屑紛飛、巨響不斷。

     

      「疾風小組,趕緊前去支援紅玫瑰小隊!」虎爺聲若洪鐘,赤槍倏忽掃盪,一排敵軍倒地不起……敵軍終究盡數消滅。虎爺瞧著四人組飛也似的魚貫進入。

     

      唰唰唰唰……一、二、三……十二、十三……十五……二十名黒衣人團團圍住虎爺四周。

     

      「是總督,耶格魯派你們來的嗎?」虎爺環顧為首黑衣人,並不答話。

     

      「看來,我得稍稍認真一回!」虎爺整身肌肉暴漲,愈來愈大、愈來愈間固,宛如一座小山般碩大——漸漸地,身體被棕色黃給取代,黒白棕顏色相間,兩口粗大得白森森利齒爆出上唇口,黃色的銳利瞳孔緊緊盯著黑衣人,虎爪伸出,環形斑紋的尾巴至尾椎骨撐破褲子——「百獸之王」駕到!

     

      眾黒衣人都是慄慄不安,不敢輕易上前。

     

      「勸你們提高警戒,畢竟……」虎爺冷冷瞧著大限將至的屍體們,他笑了,手中的赤槍更是笑的無法自拔——悲淒的夜,染紅的月,殺意無法停止,單純的暴力不斷重演、運轉、輪迴……

     

     

      原來歐德撞破屋頂的同時,薩爾從懷裏取出炸彈啟動鈕——撞破。按下。整棟大樓搖搖欲墬,薩爾自知自己在加受傷過重的艾力克一世,是不可能打贏眼前的小妮子們,這才啟動早已蓄意已久的戰敗計畫。

     

      眾人瞧著躺在地上,滿身是血的歐德。奄奄一息的他,居然站起身子,直挺挺視著薩爾與艾力克一世。似刀的笑容。

     

      「老頭,真是許久不見了……」歐德腳步一個不穩,差點又倒了下去。那小子的拳頭果然夠力,竟將自己打成這副德行……

     

      拾起地上單刀,沖出,對著薩爾砍落,這下宛如風馳電掣,就在所有人還來不及反應時,艾力克一世早已擋在薩爾身前,整張臉被削去三分之一,右肩運勁硬將單刀止住不在沒入。

     

      咳血,艾力克一世冷笑,說:「我就知道你會來這招!」手中修羅刀直貫腹部。只見他的胸膛早已破碎不堪,螺旋紋清晰可見。

     

      「嘿嘿嘿……」歐德的單刀突然落下,硬生生連斷二人右臂……留下錯愕的表情與最終微笑,倒下。

     

      薩爾胡亂吼叫,瞧著斷手處直迸鮮血,艾力克一世則是冷靜呆站,說:「聖使大人,這裡有我擋住敵人!您快走吧!」

     

      真是條忠心耿耿的狗……

     

      莉莉與依琳一齊沖出,絕不給敵人一絲逃離機會。

     

      艾力克一世鬼神般站立,一身牛鬼蛇神般氣息發出,莉莉與依琳都是愣住。「這裡就交給你了!」薩爾一個翻身破窗,向下躍落。

     

      「別想逃!」莉莉甩鞭想捲住薩爾,不料艾力克一世張手抓住鞭尾,登時紋絲不動。依琳想沖向窗口,沒想到他卻張口咬住修羅刀,橫揮……無力的揮擊,依琳卻感一股無法欺進的鬥氣,霸道的捲曲艾力克一世全身。

     

      「呵呵呵……臨死前,精孔這才開竅,老天真是大開了玩笑啊!」艾力克一世自我嘲諷。

     

      「什麼意思?」

     

      二人都是不解。艾力克一世笑而不答,畢竟目的已經達到,薩爾已然逃之夭夭。

     

      最後一招,精氣、氣力、力道……臻於完美的一斬,逢啷!

     

      七樓削成兩截,震動使得琳莉二人的腳步不穩,差點就跌倒。「真、真可怕!」莉莉心有餘悸的說。依琳則是整身冒汗。

     

      另一方面,里昂抬頭望著頂上破洞,只見馬可臉露怒氣,不爽道:「你這傢伙怎麼稿的,竟將敵人給轟上天花板!心臟差點就被你嚇出破洞!」

     

      撒旦的暗之力消逝,里昂只覺情緒漸漸穩定,然而心中卻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感受——「憤怒。」

     

      自己還記的很清楚,當時與歐德的戰鬥,「憤怒」如同大海嘯般覆蓋整身,直將自己完完全全的吞噬……這是怎麼回事?那股力量又究竟是……

     

      「在想什麼?快上來!」馬可一語破除陷入深海般思緒的里昂。

     

      二人一齊上到七樓時,一道鬼神般斬擊飛也似飛出,二人當下的反應就是趴下……

     

      碰碰碰碰碰碰碰……下層地基繼續爆炸,東政府更加傾斜。

     

      「里昂,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莉莉一把抱住里昂,笑的合不攏嘴,一旁的馬可只瞧的不是滋味。

     

      「廢話不要太多,先離開此地再說!」依琳毫不囉唆。

     

      一名大漢突如其來的現身於窗口。「和我走!」正是秋雨。

     

      「你就是救走里昂並教導他戰鬥修行的賣蟲高人!」馬可驚詫,思付:「里昂得以擊敗開膛手,靠的就是這滿臉鬍渣的大叔!」

     

      「你究竟是誰?為何屢屢幫助里昂?」依琳說。

     

      「為何我要和你走?有事不能直接說嗎?」

     

      「別廢話!」秋雨逕自躍下,只搞的里昂來不及解釋,就急急忙忙地跟著跳下。

     

      此時疾風小組上到七樓,眼前的一幕慕只令他們瞠大結舌。

     

      戰爭告一段落,所有來自「非法地帶」的四天王、開膛手歐德通通受到該有制裁,死的死、沒死的被關,另一方面,受重傷的教眾與前國家戰士等,只要肯效忠國家,政府仍給予寬待。

     

      「到底有什麼事不能在大家面前說啊?」里昂皺眉。

     

      「開膛手是你幹掉的?」秋雨手持一罐酒瓶,啜飲,

     

      「是啊!」

     

      「不可能!憑你的力量,絕非敵手!」

     

      「是真的!我真的是……」

     

      秋雨唉嘆,隨即說道:「果真什麼都不明白,下次再說吧!」

     

      「我……」

     

      「好自為之。」秋雨轉過身子,欲待離去,只聽里昂脫口道:「秋雨大叔,就像依琳說的,你為何要幫助我?」

     

      「……稀世奇命,還記得我咕噥過嗎?」

     

      里昂點頭。「你擁有非凡器量、力量、際遇、人生等等……但你聽好了,我並非稱讚你。總有一天……力量將會招來不幸與覬覦……」

     

      突如其來的沉重話語,只壓得里昂快要喘不過氣。「我該怎麼做?」

     

      「變的更強,還有,想想未來該做些什麼事以及生存之道。」

     

      「什麼意思?」

     

      「命運根本是老天爺在玩的——我倆的相遇並非偶然,而是命中注定。給你一個貼心建議,真實往往隱藏在幻覺中,有感幻覺卻又隱瞞世人渴望的答案……這是一個亂世,即使西方人大統黑人,甚至東方世界,而那並非具有任何意義,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王國的封建制即將走向滅亡,帝國的中央集權必定破舊發芽。聽好,全天下的老百姓定處水深火熱當中,想想你該怎做?」

     

      秋雨丟下最後一段話,離去。

     

      「世界……將會有所變革……」里昂咕噥,心中不斷咀嚼秋雨的一字一句。

第二十章   逍遙遊×與×名為薩麥爾

      戰爭一個禮拜過去。紅玫瑰。

     

      「里昂,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自從回來以後,總是心不在焉,那賣蟲大叔究竟與你說些什麼?」馬可檢視受傷手骨,纏上繃帶。

     

      「不……」

     

      「里昂,大家都很擔心你!」莉莉緊蹙眉頭。

     

      「去!不說拉倒!」馬可鼻孔哼氣。

     

      「我……」

     

      有些事可說,有些事卻不能說,關於秋雨的一席話,可是意味著叛國。紅玫瑰隸屬政府旗下的輔助單位,此話傳出,等同於……

     

      「變革……以及老百姓……我該怎麼做才好……」里昂咕噥,突然站起身子,向外疾奔。

     

      「你要去哪裡?」莉莉擔憂說出。

     

      「像這種不是兄弟的傢伙,是死是活隨他高興!」馬可怒到極點。

     

      「里昂……」

     

      「讓他去,他心中肯定有放不下的理由。」依琳篤定。

     

      「有事記得讓波波傳信!」里昂丟下最後一句話,離去。

     

      范特西里之外。懸崖上小木屋。

     

      開門。邋遢外加刺鼻酒氣集於一身的大漢,手持還剩一半的酒瓶,搔搔胸口、肚子,打出一股中人欲嘔的口氣,里昂眉頭黏在一塊,只聽他道:「來這幹麻?該不會又出現什麼爆強敵人讓你打不過,然後你又嚷嚷的讓我訓練你。」

     

      「才不是!我是有話想問你。」里昂努嘴。

     

      「大叔你很強吧!那麼你肯定知道很多事!」

     

      「或許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秋雨思考了一下,說:「我倒是挺強的!」

     

      「這不是前後矛盾嗎……」里昂心中吐槽,說:「當時……與開膛手的關鍵之戰,我的身體已經瀕臨極限,就在死亡那刻,我的體內冒出一股不可置信的力量……我也不知如何解釋,只是……」

     

      「說說看當時的心情。」

     

      里昂瞠大雙眼——當時的他,即使擊倒歐德後,內心仍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感受。「憤怒!」

     

      「憤怒!是憤怒!即使戰鬥結束,我的內心仍有一股無法揮去的感受。」里昂額上落下冷汗。那種感受簡直無法克制,只會無所節制地向上擴大、渲染,如同巨獸的怪嘴,將我惡狠狠吞噬!

     

      「暴怒——將會導引出憎恨,並產生無理的憤怒,對他人報復……不行!絕對不能告訴他深層的秘密力量!否則,這傢伙肯定為了夥伴,不惜犧牲失控也要打倒敵人。」秋雨思付,將最後一口酒喝掉,說:「這樣吧,你試著導引出當時的力量!」

     

      「導引出……力量?」里昂咕噥,隨即馬步紮起,說:「我試試看!」

     

      氣沉丹田,爆喝一聲,青筋浮上額頭,手臂與身子呈現精壯體魄。還不夠……還要在更多……更多……

     

      「吼吼吼吼吼吼!」里昂整身真氣運轉極至,飄出裊裊白煙,思付:「不行啊!與當時相差太多!」

     

      「憤怒——既然是關鍵,那麼你就令心中充滿憤怒,只有這樣,方能重現當時的……」

     

      「我懂了!」里昂低聲連吼,大喝一聲,說:「來……來了!感覺來了!」

     

      「這、這小子,該不會……」秋雨瞠目結舌。

     

      噗!的一聲響……褲襠底下飄出陣陣氣體,濃烈的惡臭瞬間襲來。

     

      五味交雜的力量果真不同凡響!

     

      作日的通心麵、香蕉、火雞、三大桶飯……以及最愛的五十幾顆蘋果等的……秋雨露出厭惡神情,一手捏鼻,另一手在鼻息搧了搧。這小子果然沒什麼才能……

     

      「抱、抱歉啊!用力過度……」里昂搔搔頭,臉頰羞紅。接連又試了幾次,仍以失敗告吹。

     

      秋雨唉嘆。思付:「要是讓他順利控制力量,並將此力量牢牢掌握,如此一來……」

     

      「我教你一招上層功夫,學不學?」

     

      「學、學!當然學!」里昂的雙眼幾欲發光。

     

      當下秋雨自顧自的走向之前所修練的岩石地帶,里昂四處張望,腳步不敢落後一絲,隨即跟了上去。二人穿越大大小小地岩石區,繼續深入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水聲淙淙地寬大瀑布,瀑布如玉龍懸空,滾滾而下,傾入似乎無窮無盡的山谷下,里昂定睛一瞧崖下,只覺下頭黑壓壓的,心臟不免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怕嗎?會怕就流出眼淚!」秋雨故意這麼說,里昂自然不肯順其意思,也不可能真那樣做,當下只惡狠狠地瞪出一眼。

     

      「我演練給你瞧瞧——上層輕功『消遙遊』。首先需斂聚大量氣力,要旨在瞬間的一口氣,氣放的越久,氣力自然越弱。」

     

      秋雨雙腿一瞪,立即躍升二丈有餘,道:「我這般高度,就算是頂尖好手也與我差距無幾!」落下。

     

      里昂只見他腳底剛觸地,突然像大鳥般騰起些許……些許……再些許……

     

      里昂登時瞧的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見他身子以離地許久,道:「此招為消遙遊的基本功,用一定量的氣集中腳掌,以平衡體重來憑空踏出,藉此勁透騰起,維持住半空中。」

     

      「瞧好了!這招叫上天梯!」秋雨左右兩腳適時的放出氣力,如同踩在憑空捏造的長梯,登時升起數丈有餘。在空中談笑風生、泰然自若,丹田宏亮道:「進階版,梯雲遊龍!」身形迅捷猿猴、靈動如燕,便在空中飛了起來。雙足往頂上一蹬,似弓般噴射墬地,里昂嚇的大喊小心,只見他閃電般左右連踏,似條飛蛇移動,落地。

     

      里昂瞧的直呼不可思議,眼神多了幾分崇拜神色。「試試看。」

     

      回過神,隨即雙膝蹲曲,斂聚內力至腳底,蹬起,卻只二三尺高。接連試了幾次,仍然不成。「可惡,為何都跳不高呢?」

     

      「修為不夠!憑你現在的內力,要想躍上一丈,至少得半年至一年。」秋雨瞬間指出他的缺點,續道:「還記得教過你的呼吸、坐下、走路、睡覺嗎?每日需依法鍛鍊,如此一來,方能大進功力!」

     

      「不要!」里昂搖頭。

     

      「幹麻?」

     

      「萬一,下次的對手比開膛手更強,那我該怎辦?」

     

      「修練講求的是悟道與結果,心急只會走上自我毀滅!」

     

      里昂仍搖頭。秋雨表面唉嘆,心中卻是偷笑:「嘿嘿嘿,就等你這句?」

     

      「如果非在短時間練成,也不是沒有方法啦,只是……」秋雨故意遲疑半响。

     

      「只是什麼?快說啊!」

     

      「賭上性命!如果你夠膽……」

     

      ……落入陷阱。里昂豪爽答應。秋雨緩步走到他的眼前,一個消逝!里昂雙目一黒,倒地。不知過去多久,悠悠醒轉。

     

      「這……這裡是……哪裡?咦!沒開燈嗎?怎會這麼暗……」里昂驚詫道:「不、不對!這裡是……」摸摸地面,只覺濕滑,就連屁股也濕上一片。

     

      一道聲音自高空傳來:「醒來了嗎?」

     

      「秋雨大叔……」里昂著急喊出:「大叔這是怎麼回事?我到底在哪啊?趕緊來救我?」

     

      片刻過去,連一絲聲音都沒有再回,約十幾分鐘,聲音這才傳下:「抱歉啊,我忘記你的內力不足,無法將聲音傳到上頭——聽好了,你現在身處懸崖底下,看你是以輕功飛上,或是爬上都行!」

     

      睹上性命……可別怪我出狠招啊!若是有個萬一,你就不得不……秋雨思付。

     

      「可惡的臭大叔!這哪門子的賭上性命,根本就是刁難!」里昂摸摸口袋,發現一把利刃,是秋雨留給他的。當下攀爬向上,只覺岩壁給水流的長期沖刷,變的光滑異常。只爬了數一丈餘,便覺氣力流失許多。為了保持體力,從口袋取出利刃,往頂上鑿出兩孔,左足攀上,方便穩固使力,右腳跟著踏上,一連又上了一丈之餘,只覺省力許多,但整身酸軟乏力,心中不免抱怨:「要是我的功力足夠,早就施展逍遙遊飛上了!」

     

      想念至此,突然一個失足,踩空跌下,哇!的大叫起來。「可惡啊!我怎麼能死在這種地方!」伸出右手,往岩壁的石塊一抓,沒想到石塊光滑無比,以他現今內力,根本無法抓緊,又跌了數尺之多。「還有上天梯啊!我這大笨蛋!」

     

      雙足運勁一蹬,只躍上幾尺,氣力登時放盡,向下摔落。「混、混帳!在這樣下去……真的會死啊!」

     

      正當大吼大叫之際……空間整片殷紅黑暗,地面亦是如此,里昂緩緩張眼,撈起紅水,心中一片疑問:「這是什麼?不是水、也不是血……」倒掉,繼續向前走去,走著走著,眼前一道刺芒襲之,雙目吃痛,伸臂遮擋,走上。

     

      眼前似白晝明亮,一名身高約一百公分,身穿黒壓壓燕尾服,頂上兩支彎曲螺旋角,通體朱紅,身材細小,一張臉如番茄般形狀,一雙貓耳觸電般動了一下,笑得滿口利齒,說:「初次見面,里昂。」

     

      「你、你是誰?怎會知道我的名字?」里昂的驚詫自然在他的預料當中,只見他喀喀喀地笑出,說道:「你現在似乎不妙呢!借住我的力量吧,里昂。」

     

      「你到底是誰?」

     

      「唉,你這傢伙真夠煩人!我是撒旦,名為薩麥爾。」薩麥爾一雙火紅貓耳隨之動了一下。

     

      里昂聽到他這麼說,瞠大雙目……原來,他的面前竟是世間的罪惡代表——「撒旦!」

第二十一章   樂器主修×失控×海賊夫人

      「再不借住力量,你真的會死!」薩麥爾威脅說出。

     

      「撒、撒旦……是真的撒旦!」里昂嚇得跌坐在地

     

      薩麥爾笑得咯咯作響,說:「不然呢?」

     

      「為何你會出現在我面前?」

     

      薩麥爾搖搖頭,嘆道:「想想你是如何打倒開膛手的?」

     

      里昂捶掌說道:「是你暗中救了我!原來是你!怪不得……當時我要失去意識時,體內突然冒出一股力量……」

     

      「聊了這許多。到底借不借?」

     

      「你怎會知道我名字?難不成惡魔能夠看見他人名字?」

     

      薩麥爾一陣桀桀怪笑,道:「你這傢伙果然不聰明。我可是寄宿於你的體內,別一副傻裡傻氣,讓人看了就想吐嘲!」

     

      「我、我的身體竟住著怪物!」里昂原本想站起,不料聽到此番話,再度跌坐在地。

     

      「回歸正傳,再跌下去,可是會摔成一片肉醬的!」

     

      里昂冒出冷汗,說:「我借!趕緊給我力量吧!」

     

      薩麥爾心中偷笑,表面卻不動聲色,道「想聽音樂嗎?我的主修是鋼琴。」

     

      「別鬧了!我都快死,哪有心情聽什麼鬼音樂!」里昂氣得緊咬牙齒,只聽他道:「音樂正是你我之間的心靈橋樑。力量——只能依此傳遞;只不過……」

     

      「怎樣?」

     

      「萬一無法抵禦魔音傳腦,力量將會造成失控,然而身體的控制權,將歸我所有!」

     

      里昂瞠大圓目,說:「為何告訴我這些,如果你不說,不就有機會來搶走身體?」

     

      薩麥爾咯咯笑著,笑到眼淚都流出,說:「任何遊戲開始前,都有所謂的遊戲規則。」

     

      ……里昂張開眼,力量湧現,利爪、獠牙、以及紅色的氣流包覆全身。來了!是之前的感覺!里昂思付。一腳踏在崖璧上,一蹬,借力踏起,接連數次,已升起數丈有餘。

     

      ……魔音傳腦:降世之章——遠古的人世間,至高空降落一盒子,隨即墬落窮鄉僻壤。惡魔至盒內爬出,張大血紅圓珠,是你們、是你們這群愚蠢之輩讓本王復活的!

     

      世界終矣……

     

      薩麥爾一邊彈著鋼琴,一邊陶醉搖擺,琴聲輕柔道出,隨即重音落下,指鍵飛快敲落,愈來愈快、激昂,琴音時而悲憤、轉而憎恨,重音與情緒混亂交加——最終只剩絕望!

     

      上頭一道刺芒破散,里昂躍起上頭,落地。「喔,幹得不錯!」秋雨一手托下巴,另一手搔弄腹部,心道:「果不出其然——憤怒將導致憎恨。他體內所散發得不詳之氣,如同撒旦!」

     

      里昂的喉頭發出嗚音,痛苦的跪倒在地,雙手抱頭,一雙炯炯異光的貓眼瞪視秋雨。琴聲再度響起,薩麥爾咯咯笑出,笑到連利齒都外露——小鬼……即將成為我的俘虜吧!

     

      里昂緊咬利齒,發出咯咯聲響。心靈深處,與薩麥爾溝通的自己,被外頭的紅池緊緊包覆,雙目黯淡無光,幾欲失去意識。逢!紅色的氣流大量冒出,一頭赤紅巨貓笑得異常猙獰,破散,里昂滿臉憤怒,沖向秋雨面前。「果然失控了!」秋雨斜身移動,一拳破出空氣,擊向面門。

     

      貓瞳擁有高度的視覺動態,左腳向左一踏,立即施展梯雲遊龍,避過一拳,隨即右腳凌空一踏,倏忽抓出一爪,秋雨腰身後仰,厲風擦過,顯得險象環生。里昂一落地,登時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一招梯雲遊龍穿梭於四面八方,秋雨當下也不移動,只是雙目緊緊黏住目標,突然一個消失!與里昂在半空中面對面,一拳鑽進面門,碰得重摔倒地。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里昂朝天爆吼,漸漸的,雙耳消逝,轉而長出一對火紅貓耳。

     

      看來,距離失控愈來愈近了!秋雨思付。篤見塵沙四起,梯雲遊龍再度零空而踏,秋雨冷笑,說:「我雖然不擅拳法,但掌刀倒是不錯!」

     

      四處而踏得里昂停下腳步,隨即尋找再度消失的目標——逢!半空落下一人,掌緣似刀般狠狠落下後頸,隨即掌抓後腦,往下砸落,碰!地面誇張爆碎,龜裂得簡直不像話。「呵呵,即使離失控沒有多久,但力量卻已達驚人地步!」

     

      里昂昏厥在地,不祥之氣與撒旦變化同時頓止。

     

      另一方面,傳信鳥波波送信至小木屋門前,離去。

     

      西市廣場。西市廣場是范特西里最重要的商業重地,也是通往國外的唯一海港。

     

      一天過去,即使波波送去緊急任務,里昂仍然無消無息的。

     

      「那個臭傢伙,說什麼有事記得讓波波給他送信去,可現在呢?信明明都送去了,但人呢?」馬可氣到掄緊雙拳,恨不得前去修理他一頓,只可惜不知地方所在,否則依他衝動個性,早就拔腿沖去。

     

      「肯定有原因的,不、不然他絕對會遵守承諾!」莉莉篤定,心中卻焦急萬分,即使他信任里昂,但此刻卻也無法克制擔心。

     

      不遠處的海上,正行駛一艘大型帆船,旗幟隨風擺盪,並以深紅襯底,其標誌是獨眼骷髏像。年約四十初歲的婦人正靜靜瞧著海面。

     

      「夫人,小心感冒。」波奇替她披上一件潔白貂衣。白種人、形貌英氣煥發,性格偏向極端。

     

      「請喝點熱茶。」白種人,安娜一頭金髮隨風飄逸,並遞上一杯夫人最愛喝得杏仁茶,接過。婦人呼著蒸蒸白氣,詢問道:「范特西里要到了嗎?」

     

      「還要一小時半。」波奇得內心只感忐忑,說:「船長僅派你我二人來保護夫人,安全上……」

     

      安娜噗哧笑出,道:「我倆可是那男人的最強左右手,怕個屁!」安娜個性從不扭扭捏捏,因此話只須一脫口,便讓人感到無所適從。

     

      原來海賊船的出現,再加上旗幟太過熟悉與顯眼,使得政府多了幾分戒備,這才匆匆喚來紅玫瑰與疾風任務所,以及角逐整個國家的最大黑勢力——阿良黑幫。

     

      西市廣場,某間小酒吧。

     

      一排排站得凜然有序,並身穿黑西裝的小弟眼前,一名男人戴著墨鏡,誇張得將兩條腿跨在吧台上,此人正是黑幫老大——阿良。

     

      「政府已經委託我,並讓我全權處理這檔事。」阿良至西裝的側袋取出一根雪茄,一旁的小弟替他點上。

     

      「有屁快放!別托拖拉拉的!」馬可已快按耐不住。

     

      「你這混帳,這位可是整個范特西里最有影響力的黑幫老大,竟敢如此放肆!」身為左右手的豪力,自然毫不客氣的吼出。

     

      「好了!我們是來辦事的,可不是……」阿良抽上一口雪茄,濃煙才剛吸入,只見他難受得嗆口,顯然的,他並不會抽煙。

     

      「老、老大你沒事吧!」另一名左右手,蒙力趕緊替他連拍背部。

     

      「咳、咳咳!該死……」阿良狼狽的喘了幾口氣,瞧了紅玫瑰等人,突然瞠大雙眼,顫抖說出:「是、是你們!竟是你們!」

     

      三人都是錯愕得互瞧幾眼,都覺不解。

第二十二章   認親×掌摑×切磋

      里昂兀自熟睡,只見一旁的秋雨似睡似醒,手裡還掄著酒瓶。木桌上放著一封信,寫著:里昂收。

     

      不知睡了多久,里昂這才悠悠醒轉。

     

      「大叔我睡多久了?」

     

      秋雨也不回答他,只是努努嘴的示意桌上那封信,里昂站起身子,伸伸懶腰,這才走向桌前,拆開,裡頭寫著:海賊入侵西市港口,趕緊回來!里昂雙手發顫,也不管昏迷的前因後果,大喊著:「我到底睡多久了?」

     

      「幾小時罷。」秋雨啜飲一口,說:「別死了!」

     

      里昂額上落下冷汗,冷哼道:「我才不會死!」當下疾衝而出,雙腳一蹬,立即施展梯雲遊龍。雖能飛在半空中,但離地僅僅半丈。或左或右,以最快的速度凌空飛馳。

     

      西市廣場,某間小酒吧

     

      「你誰啊?老子可不識你這土里土氣的傢伙」馬可鼻孔噴氣。

     

      「馬、馬可……」莉莉阻止不及他的脫口而出,篤見所有小弟都是掄起槍枝,怒指馬可。

     

      「趕緊說出任務重點,別忘了!我們的敵人可是海賊,在此搞內鬨,還不如給個有利情報。」薩克眼神銳利。

     

      「自相殘殺倒是有好戲可瞧!」大吉賊笑,一副想看好戲的模樣,令人看了就火大。

     

      「住手!」阿良語氣嚴峻,摘下墨鏡,馬可與莉莉都是大吃一驚,眼前之人不是誰,竟是兒時常找他們麻煩得貧民窟老大!

     

      「原來是你啊!看來日子混得挺不錯的!」馬可冷哼。

     

      「你是如何當上黑幫群首?」莉莉此話一出,阿良嘿嘿冷笑,說:「這不是重點吧?我這就與你們說些重點情報——角逐海盜王者共計十八大海賊,敵方旗幟赤紅,以獨眼骷髏為標誌,正是未來的海賊王者,『獨眼大熊』,其實力深不可測!」

     

      阿良如何肯說,當年夜明珠的失竊一案,是自己與同夥一手策劃的。畢竟為了拉攏馬可,以日後成為重要戰力,因此須除掉里昂與莉莉,誰知計畫終究趕不上變化,那三人不僅奇蹟似獲救,甚至還成為政府走狗,從另一方面來看,他們得到政府庇蔭,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動上他們一根寒毛。

     

      紅玫瑰與疾風等人聽了都是不動聲色,心中碰碰亂跳,敵人竟是海上數一數二的大海賊,光憑他們幾人,再加上一群地痞流氓,如何能是對手?不過以卵擊石、白白送死罷了!

     

      「這不讓我們送死嗎?」優格苦笑幾下,隨即神色黯然,嘴中念念有詞:「神經病,什麼臭政府!不過就是……」

     

      「住口,聽聽薩克的意見。」拉格到了這份上,仍舊異常冷靜,當下瞧著師兄薩克,只聽他冷笑一聲,道:「『安全第一』是我們疾風小隊的宗旨,關於掩護之事,絕對會盡忠職責!」

     

      「對、對!薩克說的沒錯!」大吉幫腔。

     

      一旁沉默不語的依琳冷笑一聲,說道:「安全第一?隨你便!進攻之事,自然是我們紅玫瑰功勞,只不過——雙方須與上次相同,一齊約法三章、達成共識。」

     

      薩克答應。三方一齊移動至西市港口。在十分鐘,海賊船即將抵達岸邊,至於戰術嗎?對方可是大海賊,光憑他們幾人,如何抵擋得了,只能依當下情況來個隨機應變。「阿良老大,請你讓手下把方圓百里的百姓都驅離吧!」薩克之所以恭敬的稱呼他,是為了大敵當前,須得同仇敵愾,畢竟兵法有云: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阿良耳中聽得舒服,當即吩咐手下前去辦事。海賊船漸行漸近,眾人屏息以待,都是凝神望著駛向岸邊的高大帆船——旗幟深紅顯眼,獨眼骷髏更是威風凜凜,不塊為當世的大海賊其代表。

     

      「來、來了!真的來了!」馬可身子發顫,嘿嘿冷道:「看來所有人的性命,都要葬在這裡……」

     

      「怕個屁!勝負還不一定呢!」大吉勉強穩住士氣,但此話一完,不免像顆洩了氣得氣球,正氣消散。

     

      船上的婦人一臉憂容,並對所有人說道:「所有人聽令!只有波奇與安娜隨我下船,其餘人等,不得離開船上!」

     

      「是!」五百多名的海賊答道。

     

      婦人與左右手一同下甲板,波奇撇眼望向下方等人,道:「夫人請小心!下方那群人似乎有備而來,我怕……」

     

      婦人欣慰笑出,說:「安娜,你與波奇是何人?」

     

      安娜豪邁大笑,只笑得底下人等都是瞠大圓珠,不解得瞧著她,只聽她丹田蓄力,大喊著:「當今海上大英雄,獨眼大熊其左右手——人稱小熊雙傑!」

     

      「既然是英雄前輩,那你們會來這鳥不生蛋的國家,肯定是有一番大作為囉!」優格語出試探,原以為對方是前輩,並且自己語出恭敬,不料波奇哈哈大笑,雙腳踏地,即刻笑道:「殺光你們,正是我們的目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面色鐵青,就連一向猖狂的馬可也不例外。

     

      「不得無禮!」婦人話語嚴厲,說:「我是獨眼大熊的老婆,今日之所以大張旗鼓來這,是為了尋找多年的棄兒。」

     

      「聽見沒!」安娜轉頭對著婦人道:「夫人……」婦人點點頭,示意她拿出照片。安娜拿起照片,只見上頭的孩童約莫五六歲,是白種人,一頭平頭金髮顯的相當亮眼。

     

      眾人都是啊得吃驚喊出,隨即不約而同得望向馬可。馬可不解得搔搔頭,大吼著:「看我幹麻?不就髮型與我相似罷了,何必大驚小怪的!」

     

      「不,你就是我的兒子!肯定沒錯!」婦人激動得來到他面前,只見馬可罵道:「老子聽妳在放屁!今天我們等人來這是為了抵禦海賊的,誰知卻碰上尋找兒子的大海賊夫人,真是好巧啊!」隨即努嘴並撇眼一旁。

     

      「我、我……」夫人急得落下淚水,眾人瞧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篤見馬可怒氣更盛,破口喊出:「哭哭啼啼的!煩不煩啊!來來來,你們兩人不是號稱什麼小熊雙傑嗎,來打一場架吧!」

     

      「馬可!」依琳大聲斥喝,她深知馬可個性,平時雖然精明,但事情若碰至鋒口上,登時便會拿捏不住,糊哩糊塗的幹了起來。

     

      「小心點!隨時隨機應變。」薩克小聲吩咐,其餘三人心存戒備,不敢大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本以為會是一場激烈衝突,可沒想到,竟會演變成認親大會啊!」阿良臉上掛出笑容,心中卻打著如意盤算,想著如何幹掉他們,好讓自己聞名於世。

     

      婦人抓住他的雙臂,啜泣說著:「右、右……半邊屁股,是不是有著一片胎記?」

     

      馬可瞠大雙眼,當下心中真是激動萬分,過了一會,卻轉而憤怒,大吼道出:「巧合!是巧合!什麼突然出現的海賊還有夫人的,別亂開玩笑了!」

     

      「是、是真的!」婦人臉色憂容,長期的憂心掛念,使她臉上留下了風塵之色,只見馬可無論如何是不肯接受的,婦人唉嘆一聲,徐徐道來:「多年前,此張照片正是你我分離之時所拍下的。你的父親為了鍛鍊你,特意將你拋棄於這個國家,為的是勞其心智、苦其筋骨……」

     

      「別說了!就算你是我母親又怎樣,你的那番話,讓人聽了就想吐!什麼為了鍛鍊我,這才故意將自己兒子拋棄,這世上有人會這樣做嗎?有人會將自己兒子拋棄,然後再搬出一大堆理由的嗎?放屁!全是狗屁不通的放屁說詞!」

     

      「你的父親是名大海賊,未來——他將馳乘風雲,當上世人夢寐以求的海盜王者!這一切都是……」

     

      「住口!噁心、簡直噁心!我呸!」馬可吐了一口唾液,一旁的波奇與安娜早已忍耐多時,欲待出頭之時,只見夫人搖搖頭,示意他們不可衝動。

     

      「好吧,既然你無法原諒父親,那麼我這個媽,難道你也不認了嗎?」婦人目光含淚,像是乞求著對方一般可憐。

     

      「我……我……」馬可只感不知所措,心中百感交雜,一股濁氣難受得壓在胸口。

     

      一旁的莉莉看著看,竟哭了出來,眾人均是不解。馬可問道:「怎麼了?為什麼哭?」

     

      莉莉哭得傷心,過了一會兒,擦乾眼淚,這才說道:「有媽媽很幸福的,哪像我,打從一生下來,便沒爸沒媽的,馬可——阿姨說得很對,拋棄你是父親的主意,就算你恨透了他,但媽媽呢?難道你真打算不認了嗎?」

     

      「我……」馬可兀自猶豫,即使他喜歡莉莉,對她的話幾乎百一不從,但此時此刻的他,如何肯拉下臉來叫聲「媽媽。」

     

      婦人嘆氣,似乎死了心模樣,轉過身,說:「兒子不認媽媽也是正常,誰叫自己無能,當初無法阻止他的決定。波奇、安娜,我們走吧!」

     

      二人應道,陪同夫人正要走上甲板時,篤聽馬可喊出:「別走!媽你別走啊!」

     

      婦人似電流般流竄整身,停下腳步,發顫著:「我……我……我沒聽錯吧?波奇、安娜,我真的沒聽錯吧?」

     

      「是的。」二人答道。

     

      婦人衝上前去,緊緊抱住馬可身子,酸楚的淚水不斷滑下臉龐,嘴中咕噥著:「乖,我的好兒子,你總算肯認媽了,乖……」馬可臉頰紅暈,在眾人前被這麼摟摟抱抱的,只覺甚不好意思。

     

      都長這麼大了,肩膀、胸膛還有眼神都像極了男子漢……婦人心中想念,眼淚更噗倏倏落下。馬可瞧著胸膛濕漉漉的,在瞧婦人哭花了臉,只覺有種說不盡的感傷。

     

      感傷了好一會,婦人這才擦拭淚水,緩緩說道:「現今你以成為一名真男人,和我走吧。」

     

      「走,走去哪?」馬可表情驚詫,內心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你父親身邊——唐吉柯德路西,這正是你父親替你取的名字。」婦人露出欣慰表情,說:「路西,你願意跟我走嗎?」

     

      馬可緊咬牙根,面色大變,吼道:「開什麼玩笑!讓我去見那臭海賊,還不如殺掉我算了!」

     

      果然……即使認了我,但他對賈法……婦人心中唉嘆,說:「有什麼仇恨能讓父子無法解開的,路西……」

     

      「我叫馬可!」馬可鼻孔噴氣,吼道:「別再說了,我絕不離開大家!」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你了……」婦人神色黯然,只聽馬可說道:「還有,我絕不會當什麼海賊的,更別提什麼海盜王者,呸!賊人……」

     

      啪!婦人飛也似的掌摑左臉,馬可只感火辣辣的,臉上錯愕,眾人更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賈法是個頂天立地的真男人,我不準你汙辱自己父親!」婦人突如其來的發火,只讓波奇與安娜心中好受,畢竟馬可一再得謾罵船長,他們內心何等敬重他,如何耐得住火氣!此時見至婦人賞出一巴掌,登時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路西也好、馬可也罷,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最愛的孩子……」婦人目光含淚,即使孩子不跟母親走,但只要孩子活得好好的,走不走又有什麼關係呢。

     

      婦人與馬可等人就這麼聊起來了,疾風小隊與阿良黑幫見到此狀,紛紛離去。隨後,阿良派了幾名手下前去稟告政府等人。

     

      數小時過去,婦人只說不想多待,欲待趕回丈夫身邊。「不多待幾天在走嗎?」馬可詢問,臉上盡是不捨。

     

      「不了。」婦人轉過身子,說:「對了,你知道我為何會嫁給你父親嗎?」

     

      「……」

     

      「因為他說過一句話,我這才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在我最累、最艱困的時候,我只希望看見妳的笑容……」婦人的幾句話,只讓馬可腦海閃過一個畫面,或許——自己不在那麼痛恨他、或許,自己已稍稍的認同他。

     

      就在他們上甲板時,馬可竟脫口而出:「那傢伙很強嗎?」

     

      「哼!船長功夫蓋世,自然強得很!」安娜鄙視馬可,並道:「問這幹麻?」

     

      「也沒什麼,只不過——人稱小熊雙傑究竟有多強?我倒想見識見識!」

     

      「夫人……」

     

      「點到為止,他只是孩子,下手千萬別太重!」婦人叮嚀。

     

      「那我呢?」波奇也想教訓那位猖狂少爺。

     

      「沒你份!好好看我表現就是。」安娜走上前去,只見莉莉嚇得想要阻止,然而依琳不動聲色,顯然默許。

     

      馬可冷笑數聲,手骨發出咯咯聲響。

第二十三章   電光石火×與×生日派對

      里昂在半空左右飛踏,迅速絕倫。「呼……呼……大家等我啊!我一定會趕去的!」里昂整身汗如雨下,新練得輕功只讓體力耗損異常。

     

      另一方面,安娜緩步踏出右腳,挑釁說道:「既然少爺你是後輩,就由你先攻吧。」

     

      馬可大喝沖出,刺拳連綿刺出,安娜左盪右避,一招秋風掃葉踢向下盤,第一招為虛招,實則反方向踹向胸膛,馬可大吃一驚,使出烏龜防禦,碰得往後拖曳三四十尺。

     

      這腿真重……彷彿被鐵鎚敲中一般,馬可思付,隨即破空揮拳,安娜冷笑,刹那間消失在馬可眼中,說:「這、這是怎麼回事?」突覺身後有人拍拍他,再聽莉莉喊道:「在你後面啊!」

     

      馬可一驚之下,當真非同小可,趕緊肘擊往後撞出,安娜輕鬆一接,右腳絆出,只讓他跌個狗吃屎。安娜哈哈大笑,馬可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站起。

     

      「少爺就讓我教教你什麼叫步法吧!」安娜斂聚內力,轉至腳掌,瞬出!地面登時刮出砂塵。「這步法叫做電光石火,憑你現在的速度是無法打到我一拳的。」

     

      馬可緊咬牙根,內心滿是不甘,爆喝沖出,接連又抓出數次,仍然落空。只見安娜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怒氣不勉更盛,吼道:「只會逃算什麼,很了不起嗎?有種與我硬碰硬對攻!」安娜見他語出挑釁,當下不怒反笑,馬可見到此狀,怒氣爆發,破吼著:「笑屁!」

     

      安娜冷哼,隨即蹲下身子,一邊捲左腿褲管、一邊說道:「與船長真像,都是火爆性子啊!」

     

      馬可愣了一下,嘴中咕噥:「和他很像……」

     

      「就讓我教教你,在戰鬥中絕不能對敵人發呆的!」安娜一招電光石火拔起身子,突兀現至馬可身前,碰!重腿踢落胸膛,馬可嚇了一跳,趕緊施展十字防禦,不料內力似乘風破浪般襲之,往後拖曳五六十尺,這才停下。「呼……呼……這傢伙……」馬可只覺雙臂酸軟乏力,竟失了肌力硬度,足見那腿威力強大。

     

      「輕點!千萬別傷到彼此啊!」婦人之所以強調彼此,表面上是說給二人聽的,實質卻是叮嚀安娜,希望別傷了馬可。

     

      要投降嗎?馬可思付,正當猶豫之間,一道身影卻從半空中落地,只聽莉莉高興得大喊:「里昂你總算來了!」

     

      但見他整身汗雨,氣喘說道:「抱、抱歉……我來晚了……」

     

      過了一會,里昂調勻內息,指著眼前三人說:「他們就是海賊嗎?」

     

      「嘿嘿,是這樣沒錯!」馬可雙手垂軟,口中故意說出:「遲到必須有處罰的……那女人就交給你收拾了。」

     

      「里昂!其實……」依琳言簡意賅的說明此況,里昂恍惚明白,咕噥著:「她竟是馬可的媽媽。還有小熊雙傑……」

     

      「要交手我是沒意見啦!不過瞧你以輕功飛來時,施展的可是逍遙遊第二式,梯雲遊龍?」安娜說。里昂稱是。一旁的波奇伸臂擋住她得身子,道:「玩夠了吧,該換人了。」

     

      「你幹什麼……」

     

      「換人!」

     

      「我不要!」

     

      「你……」

     

      「住手!」此時婦人嚴厲指責,二人這才停止口舌之爭,並說:「安娜……」

     

      「我明白。」安娜撇過頭,她深知婦人個性,並從小敬她愛她,當下只是冷哼一聲,不欲多言。波奇嘿嘿笑著,道:「既是少爺朋友,我肯定留餘力的!」

     

      里昂面色慘白,由於全力施展梯雲遊龍,體力這才消耗殆盡,自然元氣孱弱,說:「……我得體力損耗過多,只能一招……在一招內分出勝負。」

     

      「沒問題。」波奇一口答應,脫去右掌黒套,露出沙鍋大拳頭。

     

      這便是小熊雙傑!一人擅使踢功,另一人則是拳法。馬可思付,為了不影響里昂戰氣,當下臉上並無太多表情。

     

      啪啪!二人同時消逝。突見半空中對上一眼,並擦身而過,里昂左右疾踏,似蛇般俯衝,尚未落地之前,以迴身飛向波奇,但見他足尖往半空一踏,立即翻身躍過頂上,左掌按落後頸,掌力呼出!

     

      里昂只覺掌心一觸,似有無窮無盡得後座力襲之,當下順勢蹬向前方,化去掌力,不料波奇施展電光石火,來到前方。這是怎麼回事?好強得氣流!里昂暗中吃驚,身在半空,但飛去毫無衰減之勢,掌心呈八瞄準,右拳拉弓積蓄,等待內力臻於飽和。

     

      二人同時爆喝,篤聽婦人吼出:「不要傷到彼此啊!」

     

      「三連發……」

     

      就在里昂欲揮拳之時,突被波奇一手抓住,甩向茫茫大海,里昂啊得大聲叫喊,勉強以最後內力斂聚腿上,踏回平地,這才酸腿一軟,跌坐喘氣。

     

      眾人瞧得心驚動魄,說好得點到為止,差點就以轟出大招來收場。「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你基本功挺紮實的,想不想替船長效力呢?」

     

      「呼……呼……不要!」里昂想都沒想,一口回拒。

     

      「這是為何?」

     

      「紅玫瑰、夥伴、還有——我已經發誓過,一輩子效忠於蘭姊!」里昂說得肝膽相照、斬釘截鐵的,其餘二人聽得熱血沸騰,內心自然一般。

     

      「問問罷了,別太當真啊!」波奇揮揮手這才同婦人上到甲板上。婦人在船上又吩咐了好一會,無不一些吃好穿軟得家常便飯,海賊船這才行駛離去。

     

      另一方面,不遠處躲著四人,其中一人說道:「『彩虹計畫』是我們的首要任務,擁有『罪之力』目標已經確認,將進行捕捉行動!」

     

      「那流有大海賊的血液呢?」

     

      「殺掉!」

     

      「哈哈哈哈哈哈,那這任務就交給我來……」

     

      「別讓我重複第二遍!『彩虹計畫』才是最重要的。」

     

      三人答是。

     

      海賊船事件已經一個禮拜過去了,這一個禮拜馬可總是若有所思、恍恍惚惚的,精神全然不在任務之上,即使他們執行的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任務。

     

      「對了,今天可是香蘭先生的生日,我們要不替他辦個派對?」莉莉總是善解人意。

     

      三人稱是。

     

      「那就須將今天的任務盡快結束。」依琳說。

     

      「依我來看,任務只需三個人便能完成。我們四人當中,必須要有一人去拉開香蘭。」馬可此話一出,三對目光不禁落向莉莉身上。

     

      「幹、幹麻都看我啊?這……這種事我可做不來!」莉莉雙頰暈紅。

     

      「不,由你來拉開香蘭,這事除你之外,我們三人肯定辦不到!」里昂篤定。

     

      莉莉唉嘆一聲,只得勉為其難的回到紅玫瑰任務所。

     

      必須悄悄的,絕不能讓香蘭先生發現我!莉莉心道,一顆心不免撲通撲通得亂跳。只見她上前俯首至窗邊,突然大吃一驚,險些就叫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疾風小隊會來任務所,還有——那圈圈鬍大漢又是誰?莉莉思付。在仔細打量幾下,這才看清那大漢長相,只見他口中咀嚼著東西、濃眉大眼、還有一圈烏黑鬍子,身穿皎白風衣,上頭印著三個大黑字——伊甸園。

     

      世……世界政府!為何世界政府會派人來這?莉莉身子猶如電流觸發,竟僵硬得不敢亂動,額上冒汗。

     

      大漢咀嚼幾下,並吹顆粉紅泡泡,啵!泡泡炸開,再度入口咀嚼,說:「還真是好久不見啊!阿香。」

     

      香蘭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既如以往的冷淡啊,也罷!話說——『罪之力』就在你任務所,是吧!」

     

      ……

     

      「唉,你這傢伙……」

     

      「黃龍,別明知故問!」香蘭一臉冷俊,並推了推鏡框。

第二十四章   血腥派對×與×存在意義

      黃龍冷笑,並指著身後四人道:「這四人是我的部下,現今為見習間諜——目標與我二人相同,都想當上『四聖堂』之首。」

     

      在窗外的莉莉聽到這句話,身子驀地發顫。閒……間諜!疾風小隊居然是世界政府的間諜!這到底是……莉莉擦拭臉上汗水,只覺口乾舌燥、胸悶異常。再聽香蘭說道:「『罪之力』是我的獵物,難道想搶不成?」眾人見他面色猶如罩上一層嚴霜,都是默不作聲。

     

      「這怎麼可能,我們可是老交情了,論情義、道義,絕不敢……」

     

      「那就滾吧。」香蘭語氣平穩,說:「還有——這四人偷偷潛入范特西里,並創建疾風小隊等事,我早就查個一清二楚了,包括連幕後老闆是你這件事,也已不是秘密。」

     

      黃龍聽完哈哈大笑,並道:「不愧為現役的『青龍』四聖堂,情報能力果真不是蓋的!」

     

      「『嗜血者』前輩,如果可以——我們想試試自己能耐。」薩克豎起螺旋金髮,眼神銳利。但見疾風小隊都身穿黑色緊身衣,並披掛白風衣,後頭寫著三大黑色:伊甸園。

     

      大吉紮起馬步,擺出相撲姿勢,吼道:「請前輩指教!」沖出,身形疾速轉旋,雙掌以風馳電掣般拍出,香蘭瞧也不瞧,任由大吉往他胸膛拍落,鏗鏘大作,大吉一驚之下,只覺掌心麻痺難受,往後躍出,隨即雙掌發顫,剛剛那掌竟如打在寒鐵一般……

     

      「東方絕學——據說只要精通少林寺的七十二絕技,便能練成超人體技!」拉格臉上無太多表情,道:「鐵布衫?」

     

      「呵呵呵,你們可得小心,阿香可是與老子齊名,實力就連我也敬畏的很。」黃龍說。

     

      優格將兩條金黃辮子向後甩去,並抽出兩把明晃晃鎖鏈鐮刀,說:「還是讓我們一起上吧!前輩可是『青龍』四聖堂,顧名思義——便是最強的間諜!」沖出。四人分別佔據東西南北方位,夾攻,紛紛使將狠毒招式。

     

      「得手了……」大吉咕噥。

     

      「瞧我將前輩斬成碎片!」優格揮刀。

     

      「死!」薩克與拉格一同吼出。

     

      香蘭一動也不動得呆站原地——空氣飄起鮮紅粒子,四人傻傻衝向自己,不料攻勢欲待碰至他身時,竟憑空冒出深紅血璧,硬化,四人擊落,大吉、拉格、薩克掌心麻痺,一齊跌座在地,優格則是雙刀斷裂,一個重心不穩,摔個狗吃屎。

     

      「這……這……」大吉吃驚的說不出話,一旁的薩克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竟是人工罪之力!」

     

      「不錯!阿香之所以稱做嗜血者,原因是他能控制血中所具有的凝血機制——血小板。血小板破裂時,會將血漿中原本可水溶的血纖維蛋白和血球等凝固成血餅,說得簡單一點,就是能將血液變化成固態與液態!」黃龍站起身子,道:「戰鬥到此為止,這四人絕非你的對手!」

     

      「哼,那就滾吧!不過……要想和我搶罪之力,休怪我不客氣!」香蘭目光銳利,環視眾人。

     

      「知道了,我們走吧。」黃龍等人正要出門時,轉過頭,並對香蘭道:「那傢伙似乎爬得更高了,未來——很可能坐上『天空監獄』的署長!」

     

      「那你呢?」

     

      黃龍笑笑,並道:「機會是靠自己爭取的,我想……能當個NO.1聖騎士便是人生中的巔峰!」

     

      掌兵權!黃龍這傢伙……目標竟與我相同!香蘭思付,說:「NO.1聖騎士——那就得幹掉那老頭啊!」

     

      黃龍聽了哈哈大笑,在離去之前留下最後一句話:「談何容易啊!畢竟是傳說中的人物……」

     

      在外頭的莉莉聽得一清二楚,暗暗心道:「罪之力指得是誰?難不成是里昂?不!我不相信!即使香蘭先生是政府之人,但我相信他……」正至思付之中,一道聲音驀然道出:「呆在外面做什麼?還不趕緊進來……」

     

      莉莉身子大顫,冷汗至手心、腳掌甚至額上落下,心中吃驚:「在說我嗎?」

     

      「還愣著幹麻?」

     

      莉莉所踏出的每一步,彷彿進到巨獸的怪嘴裡。大門呀得打開,關上。莉莉不敢抬頭,只聽香蘭緩緩說道:「都聽到什麼?」

     

      「不……沒有……什麼都……沒有!」莉莉突然鼓起勇氣。

     

      香蘭撇眼見她雙食指纏繞一塊,只覺有異,道:「從小只要一說謊,妳的神態與動作便會扭扭捏捏的,說!究竟聽到了什麼?」

     

      「我……我……」莉莉兀自不敢抬頭,稍稍這麼一撇眼,一股殺意般的眼神射向自己,登時生出懼意,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出的。

     

      「別害怕。」香蘭緩步走向自己,看著全身不斷發顫得莉莉,伸出掌心,愈靠愈近、愈來愈近……

     

      莉莉瞠大圓目,心中驚詫:「怎……怎麼回事?身體竟一動也不動的!」只見掌心漸漸迫近,就在面門半尺前,一道身影破窗而入,另一速度更快,竟凌空沖向香蘭,破空轟出一拳,碰!

     

      香蘭往後躍開,只聽那人吼道:「蘭姊你瘋了嗎?」

     

      「原來是你們啊!」香蘭推了推鏡框,冷笑。

     

      「剛剛的殺氣……不是真的吧!」馬可護在莉莉身前,冷心直冒冷汗。

     

      香蘭一言不發,只是瞧著他們……

     

      「這是怎麼回事?」依琳走至莉莉身旁,目光卻緊盯香蘭,絲毫不敢大意。「我……我什麼都……」

     

      篤聽香蘭哈哈大笑,並道:「都到這結骨眼了,你還想力保我?別傻了!我是世界政府所派來的間諜。」眾人聽至間諜這二字,不禁張大雙眼、環顧彼此。「不,不會的,我才不相信……這、這種……」里昂全身發顫,一股莫名無力感襲之。

     

      「難道被操控或是洗腦嗎?回答我香蘭!」馬可緊咬牙根,嘴唇煞白。

     

      「你的目的究竟是?」依琳腿上聚氣,早已隨時戒備。香蘭見狀,冷笑數聲,道:「真聰明,事情都到這份上,也只剩妳還保持著清醒。捕獲擁有『罪之力』的撒旦,正是政府所指派的至上任務。」

     

      「撒旦罪之力……」里昂面色慘白,險些嚇得跌坐在地。「里昂——你本身的存在就是罪,我想,你也清楚的感到自身力量,是也不是?」

     

      眾人均是不解。難道是里昂與開膛手之戰,所發出的奇異力量有關?依琳內心吃驚,臉上仍不動聲色。「里昂,難不成是與開……」

     

      就在馬可想道出事實時,卻讓依琳搶先堵住口。

     

      我……我本身的存在竟是『罪』

     

      「咯咯咯,你會肯定會需要我的力量!」在里昂的內心深處,一股妖異並充滿不詳能量的薩麥爾桀桀怪笑。

     

      「如果你乖乖和我走,或許——你的夥伴還能保住性命!」香蘭閉上雙眼,在他的內心深處,竟找不到一絲抱歉與憐惜,果然啊!自己是徹頭徹尾的間諜。

     

      「混帳!事情怎會演變成這樣!這到底是!」馬可雙拳倫的好緊、好緊,從所未有的緊。

     

      「蘭姊的目標是我,你們趕緊逃吧……」里昂雙眼無力,早已做好赴死準備。事情即使到這田地,里昂仍習慣稱他蘭姐。

     

      「屁話!既然是夥伴,就不該拋下夥伴逃走,因為那是人渣行為!」馬可雙拳互撞,發出碰得好大一聲。事情發展至白熱化,除了戰鬥一途,在無其他!

     

      「依琳……」莉莉望向她,只見她挺身來到里昂身旁,說:「六年前,我的命是你救回的,如今——我也會拼命救你的!」

     

      「說得沒錯!」莉莉鼓起勇氣,心中在無迷惘。

     

      「那就一齊上吧!」香蘭推了推鏡框,招手挑釁,四人齊衝,只見莉莉至懷裏抽出紅鞭,一招櫻花亂舞施展。香蘭不避不閃,任由鞭尾啪啪啪地抽打身軀。「怎麼可能!內力可是使出十成的,難不成是……」莉莉欲待說出「鐵布衫」三字,不料依琳去到後方,隨即雙手撐地,身子轉旋,待離心力與內力至極限,側踢右腹;里昂掄緊右拳,軸心螺旋,轟出二連發,子彈拳槍——鏗鏘大作,依琳與里昂各自吃了一驚,突感拳頭、腳腿發麻劇痛,二人往後退開,紛紛唉呦叫喊。

     

      馬可見到此狀,又聽莉莉提醒,當下不敢大意,猛踏左腳,腰部為軸心並扭轉向左,上半身挺起,右拳順勢轟出,剛擊中那下,整隻拳骨麻痺無感,接著左拳迴轉,擊中,兀自發麻吃痛——猛烈的左右勾拳,只讓香蘭身子隨著拳威左右晃盪,一張臉被無情轟擊,馬可爆喝,左腳踏裂石板,右拳鑽入心窩,竟是變向攻勢,只見香蘭往後拖曳數尺,方才停下。

     

      「呼……呼……怎、怎麼可能!」馬可拳骨紛紛骨折、錯位、碎裂,吼道:「這就是鐵布衫,怪不得這麼硬!」

     

      「這麼可怕的攻擊,為何他會沒事?」里昂得驚訝全寫在臉上。香蘭冷哼,說:「很可惜,我施展的並非鐵布衫,而是金剛不壞之身!」

     

      「可惡啊!」里昂爆喝沖出,施展梯雲遊龍,忽左忽上,雙腿一蹬,吼出:「三連發,子彈拳槍!」香蘭瞧也不瞧,任由拳頭往己砸落,碰得價天大響,隨即——傳來的卻是咯咯響音。里昂哇得連天叫喊,拳骨誇張碎裂,血流如柱。

     

      「里昂!」莉莉與依琳一齊攻向左右,為的是解救里昂,不攻反守。正當里昂向後逃開時,依琳與莉莉卻是鮮血四濺,雙雙嘔血。原來香蘭雙指戳出,使得是纯陽指——「纯陽指」剛猛迅捷,似火槍般刺出,威力當真非同小可!

     

      四人雖非性命垂危,卻已失去戰鬥能力,但見香蘭緩步走向里昂,眾人無可奈何之下,齊沖四方。香蘭身周飄出血紅粒子,冷道:「血腥派對……」粒子轉而球狀,霎時間竟變化成細針,擴散。颼颼颼颼颼颼颼颼颼颼!

     

      塵煙四起,一股妖異能量暴漲,似果凍般包覆著四人。「咯咯咯,我就知道,你肯定需要我的力量!」薩麥爾咧嘴怪笑。

     

      火紅氣場誇張發出,里昂低吼數聲,身子陡然變化,一雙貓瞳射出殺意、尖銳的爪子與獠牙。「哈哈哈哈哈哈哈!」香蘭突然大笑,咧嘴說道:「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里昂這是……」馬可瞧著身上紅氣,似活蟲般蠕動,當真怪異之極。

     

      「不要離開我!」里昂身周紅氣拉回三人,欲待解釋,卻被突如其來的掌擊逼至左方,香蘭使出殘像鬼影,頓時分身數十人,里昂落地,紅氣消散,左拳灌地,逢得激烈射散,幾乎將殘影毀壞殆盡。「小把戲……」香蘭以電光石火來至里昂身前,伸出食中指,戳落胸口壇中穴,一股巨力瘋狂襲來,里昂無法抵擋,撞毀牆壁。

     

      「咳咳!這……怎麼會!」里昂只覺胸口堵塞,撒旦之力竟無故消散!

     

      「那個混帳人類,竟敢封住唯一的傳送管道!」薩麥爾狠狠盯著紅池,漸漸的……愈來愈黑,直沒瞳孔。

     

      「嘻嘻嘻,這還不夠!必須讓我更加興奮啊!」香蘭笑得很狂,負手並暗持兩柄血匕首,甩出,分別激射依琳與莉莉兩人,這下來的太快,只見馬可奮不顧身的護在莉莉身前,卻讓血鞭捲住右腳,甩飛。「里昂!快救莉莉啊!」

     

      里昂勉強撐起身子,瞬間斂聚內力,衝向離己最近的依琳,正要搶救時,依琳身子臥倒,躲過一刧。莉莉瞠大圓目,鮮血炸開,嘴角與喉頭泊泊流下溫吞得赤。

     

      「莉……莉……莉莉!」里昂眼前一片慘白,尚未回過神並接受事實時,香蘭已來到他的面前,咬破腕口,鮮血噴出並化成一把血劍,至頂落下!

     

      「住手啊……」莉莉模糊兩眼……

     

      逢!烈風誇張爆散,整間屋子似掀爛一樣,一名大漢左持酒瓶,右持一把大闊刀橫擋。大闊刀長約十尺,重達一百一十二斤。血劍扭曲變形,破散成血霧紛飛。

     

      「你是何人?」

     

      「酒鬼罷了。」大漢笑咪咪的。

     

      「我不殺無名小卒,報上名來!」

     

      「呵呵呵……好吧!」大漢敞著上衣,道:「生前與酒交友、與酒把歡,吾乃『酒中仙』是也!」

最終章   破裂×與×命運的齒輪

      里昂吃驚說出:「大叔……你怎麼會來?」

     

      秋雨撇眼望向瀕臨死亡的莉莉,道:「還記得與開膛手戰鬥之後,我所告誡的話嗎?真相總藏幻覺中,有感幻覺卻又遮蔽世人目光——那傢伙!我早已查出真實身分,並得知想對你不利,因此我的出現並非偶然,而是……」

     

      「別說那麼多了,趕緊救救她啊!」里昂伏起莉莉,並讓她躺在自己大腿,眼神相當焦急。

     

      「哈哈哈哈,你覺得——我會給你任何機會嗎?」香蘭嘴上囂張,心中卻道:「酒中仙……難不成!真是那位聞名於世的高人?」

     

      「沒辦法,那傢伙的殺氣,很顯然——只要我一動,立即便會像頭猛獸撲來!」秋雨橫舉大闊刀,凝神不敢大意。

     

      「由我來牽制!」馬可額上冒汗,強忍手骨傷痛,硬是走上前去,說:「莉莉,你儘管放心,拼了命我也會救妳的!」

     

      說時遲、那時快,兀自說話之際,突發鏗鏘大作,卻是香蘭撲近秋雨,只見一把血刃撞上大闊刀,破散,血霧紛紛,香蘭凌空前踏,躍開。「這混蛋……真不打算給我機會救人!」

     

      「哈哈哈哈哈哈,這便是聞名世界的五大高人——酒中仙,七斗嗎?別騙人了!」香蘭目光銳利,嚴厲說道:「說!你究竟是誰,為何冒充那位仙人?」

     

      秋雨嘴角微揚,道:「小姑娘撐著點,接下來將有場硬戰。」空氣飛散一粒粒紅球,只見香蘭膚色轉而深紅,接著浮起一顆顆果凍般液體,硬化——頭上一對血牛角、披戴媲美鑽石的血鎧甲、左指頭懸地五條血鞭、右臂硬化一片刀鋒。紅蓮煉獄……

     

      「好強的殺氣!」依琳蹲身於莉莉身旁,腳腿劇痛,看來骨頭早已碎得亂七八糟。

     

      「都是你!為何你搶救的不是莉莉?說啊!」馬可怒不可歇,硬將火氣遷怒於里昂。「我……」里昂啞口無語,卻聽莉莉虛弱的說:「我……我不怪你……依……依琳離你近……救……救她是……是應該的……」雙眼迷離,馬可見到此狀,只氣得吼道:「我告訴你!莉莉要是有個萬一,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里昂緊咬牙根,握住她手心,硬將真氣導入體內。「別……別白費力氣了……我……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胡說!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里昂見她脖頸濺出鮮血,眼淚不禁奪框流出,大喊:「撐著點!你不會有事的!」

     

      糟糕……再拖下去,她身子恐怕撐不住的!秋雨兀自思付時,香蘭尚未衝出,一股非凡氣場已然發出四周。「怎麼回事?凌駕殺氣之上,宛如鎧甲般包覆周身,那到底是……」依琳等人只見香蘭周身似有一股氣流竄出,肉眼雖瞧不見,卻覺蒸氣般充斥周圍。

     

      香蘭似豹沖出,秋雨爆喝一響,舉刀橫駕,雙刀激盪,逢!氣流四處逃逸。「去!」秋雨腕口運勁,身周跟著爆出烈風氣場,竟將香蘭彈至牆壁,撞破直飛屋外!「怎麼回事?就連秋雨也發出如此氣場!」里昂吃驚說道,但見莉莉愈來愈虛弱,著急得說出:「撐著點!別睡著啊!」

     

      「莉莉!千萬別閉上眼,否則……」馬可緊握雙拳,臉上滿是不甘,只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氣憤。

     

      但見秋雨走向破洞時,一股無比厲風竟從屋頂襲落,碰逢!眾人驚訝之際,往上抬頭,只見蟒蛇般紅鞭紛紛砸落頂上。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蛇鞭無情鞭打,塵煙大作,只見任務所彷彿巨獸摧毀、破爛不堪。

     

      沙煙漸漸逝去,這才見到秋雨護至眾人跟前,毫髮無傷。「這是……」里昂左瞧右看,竟有一股肉眼無法視見的能量正護住大家。

     

      必須分出勝負啊!那女孩已然撐不住了……秋雨思付,走出屋外,一把大闊刀直指香蘭,說:「臭小子!好狠的心啊——即使是間諜,難道!連一絲憐憫之心都沒有?」

     

      香蘭對他說得話嗤之以鼻,並道:「完美的間諜就該像我這樣,何謂情感——想做大事之人,就該斬斷羈絆,方能升官達貴!」

     

      「你個小子……果然沒救了!」秋雨身周爆出勁風,一股無法言欲的氣流隨之起舞,砂石亂舞,射散。吼道:「我非教訓你不可!」

     

      「笑話!要是不帶著殺死敵人覺悟,死的將是你!」香蘭施展電光石火,刀鋒唰得斬出,秋雨斜身避過,雙手掄起大闊刀,橫揮盪開香蘭身子,隨之拔起身形,立馬落下大闊刀,香蘭大吃一驚,五條血鞭或甩或捲,只見大闊刀包覆強烈氣場,未觸鞭身,卻將之摧毀,化成一道道血霧……

     

      馬可看得目不轉睛,說:「簡直與我們不同等級,肉眼雖瞧不見,但身子、武器卻纏繞厚實氣場!那究竟是……」

     

      二人均使上乘功夫,雙雙施展電光石火、鬼影交疊、火光乍現、亂石群飛、砂礫噴濺,眾人瞧得眼中疲憊、內心更驚。決戰只在一瞬之息,篤見香蘭落地踉蹌,胸口劇烈喘氣,嘔血!秋雨腳剛落地,沖出,大闊刀運勁斬落,香蘭自知無法閃避,聚氣硬擋,碰得往後飛去,撞破岩石……第二顆……第三顆……龜裂停下,血盔甲已然損壞,毀壞部分化成血霧飄散。

     

      那傢伙……竟敢對我手下留情!真夠恥辱!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恥辱!香蘭心中憤怒,暗道:「必須想個辦法逃走,並在逃走之際,擄走里昂!」

     

      「咳咳!」莉莉只稍這麼一咳,頸上鮮血激噴,這下眾人嚇得心驚連連,里昂更是雙手強按傷處,不料鮮血大量發出,更是不知所措。「撐著點!你不會有事的!」馬可一介漢子,此時竟不自覺得流下淚水。

     

      「里昂……我……在我死前,有些話……我想獨自與你……」

     

      「不要再說話了!」里昂縛住嘴巴,對著遠處秋雨吼出:「秋雨大叔!莉莉快不行了,趕緊救救她啊!」

     

      秋雨正想轉頭,不料一陣疾風雷閃襲向胸膛,,情急之下,斜身避去,一條血鞭激飛里昂。不好!秋雨暗叫不妙,大闊刀往鞭身落下,斬斷,化成血霧。吼道:「卑鄙小人,我絕不饒你!」

     

      香蘭冷哼,血盔甲再度修復完好。二人再度激烈碰撞……

     

      里昂瞧著莉莉,心中感慨萬千,想起兒時在貧民窟的生活、相處,那是何等快活與舒適啊!即使餐餐餓肚子,但只需這麼鋌而走險,便能吃上久違的一頓大餐——過去的生活在也回不去……

     

      「嗚……嗚……」莉莉眼角滑下淚水,顫抖著手,撫在里昂手上,里昂把手離去嘴口,哭道:「莉……莉莉……我……」

     

      莉莉將他手貼在自己臉上,頸部的血似乎不再流出,欣慰道:「里昂……我——喜歡你很久了!」此話一出,馬可內心彷彿插上一把無情劍,撇過頭不去瞧、不去聽,只覺頂上壓住一顆大隕石,難過之極!

     

      「莉莉……我……我……」里昂想騙自己也喜歡莉莉,但一句話卡在喉頭,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莉莉欣慰笑出,輕聲細語說:「能一直喜歡你,我真的很快樂。」

     

      我也是……

     

      「你不需多說什麼,在死前能這樣瞧著你,死而無憾啊!」莉莉緩緩閉上雙眼,只覺眼皮好重、好沉,里昂閉上雙目,眼淚滑落她的臉上。別哭、別傷心……我將死去,但願——死後能在一旁守護著你,這便足夠了……莉莉內心想著,在無任何力氣說話,一旁的馬可瞠大雙目,連滾帶爬得來到她身邊,一把推開里昂,抱住她吼道:「莉莉!莉莉!你別死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里昂朝天咆嘯,一股痛楚直襲心中,好痛、真的好痛!

     

      馬可哭的稀哩嘩啦,鼻涕眼淚直流不停。

     

      一旁的依琳冷靜異常,說:「已經斷氣了。」

     

      馬可怒視她,吼道:「妳憑什麼這麼冷靜!小心我宰了妳!」此時此刻的他,已然被痛楚與仇恨蒙上心靈,再無清醒之刻。

     

      里昂站起身子,仇恨如鎖鏈般纏繞自身,憤怒將導引憎恨,血色真氣爆出身周,里昂緩步走向香蘭,是你、是你這傢伙、殺掉莉莉的兇手便是你!

     

      「咯咯咯,想聽什麼音樂啊?」薩麥爾桀桀怪笑。

     

      「給我力量,就算——將心臟贈與你,也絕不後悔!」里昂說得斬釘截鐵,薩麥薾聽得咯咯大笑,走向冰冷鋼琴,坐下,十指飛快彈落……降世之章——遠古的人世間,至高空降落一盒子……

     

      偏離神道之章——撒旦化為人類,自稱撒但葉,並對世間人類進行教唆並完全曲解、竄改神的意志,道:「吾乃和天神同創亞當、夏娃等等……神允許吾支配此天地……」

     

      人們相信撒旦葉話語,創立邪教,專已誹謗天神為樂,至此以後,世間戰火連連,並到處充滿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及色慾——人類擁有高度智慧,撒旦葉以當初誘惑夏娃言語,並化蛇與其生下該隱等等……對凡人道:「神沒有將一切真相告訴亞當、夏娃,是因為神不願有人與祂平起平坐,所以神不讓他們吃那些果子不是因為對他們有害,而是神出於嫉妒不想讓他們分享祂的一切……」

     

      神是自私的,所以——吾等將詛咒天神,將其誅滅!

     

      里昂對天爆吼,深紅似烈焰包覆全身,一對貓耳長出、粗大的獠牙、利爪、就連貓尾也撐破褲子、一雙貓瞳炯炯有神,並訴說無盡憎恨與殺意。香蘭哈哈大笑,道:「我的諢名之所以為嗜血者,並非能力得來,而是——深愛殺意、渴望鮮血,並以戰鬥為癡狂!我將賜你名號,讓你日後行走道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乃『黑貓』是也!」

     

      「里昂……」秋雨只感殺意無窮無盡,一股撒旦能源瘋狂釋出,不禁冷汗流下。

     

      「你的憎恨還不夠深!來吧!」香蘭自知里昂的失控,自己還有把握對敵,但另一人的實力深不可測,要不是他手下留情,自己早已血濺滿地……

     

      「里昂,別被仇恨矇蔽!趕緊想起當初的自己啊!」秋雨吼道,不料里昂失去意識,衝向前方香蘭,利爪破空抓出,香蘭往後躍開,只見里昂四肢伏地,爆氣吼出,一招獅吼功撕裂大氣,巨石與空氣毀壞殆盡,其力量彷彿毀天滅地、飛沙走石……

     

      沙塵消散之時,香蘭施展逍遙遊離去,並以傳音大法說道:「今日你手下留情,不殺我!改日,死得將會是你!」

     

      秋雨聽得嗤之以鼻,篤見一旁的里昂粗著喉嚨低吼,吼出:「小子!」

     

      里昂撇過頭,一股殺意導向秋雨,金色捲髮胡亂飄動,秋雨自知不妙,大闊刀向下一插,心道:「看來——不抱著殺掉他的決心,是無法阻止!」精氣自體魄爆開,秋雨雙眼冷艷,里昂快速移動,秋雨爆喝一聲,食中二指戳落壇中大穴,喉頭唧咕幾下,昏厥倒地。

     

      「戰鬥總算結束……」秋雨有感而發,只見一旁的依琳冷道:「你的實力明明高過對方,為何不趁早擊斃他?」

     

      秋雨長嘆一口氣,說:「我殺得人已經夠多了,不想——雙手再沾上一滴鮮血!」

     

      「……」

     

      「先離開此地,知道真相的你們,世界政府肯定不會饒過你們!」秋雨望向笑著欣慰,卻斷氣已久的莉莉,搖頭嘆道:「人死無法復生,你們看開點吧!」

     

      「放屁!要不是你將戰鬥拖久了,莉莉怎會死亡!」馬可雙眼充滿無盡仇恨,秋雨被說得無言以對,即使不想違背沾血誓言,但對方並非泛泛之輩,自己想在打倒他,卻又不沾上任何一滴血,卻又談何容易……

     

      「走吧。」秋雨背起里昂,對那名死去女孩,只感後悔。但自己早已發過誓,絕不再殺人!尤其是在死去的夥伴面前,自己是這麼說的!

     

      范特西里之外。懸崖上小木屋。悲劇的三天後,那日烏雲遮天,雨下得好大,眾人找了木屋後院,拿著冰冷鏟子,挖掘讓雨水浸濕的黃土,馬可一邊鑿土、一邊吼道:「都怪我!都是我沒用!要是我夠強大,你也不會這樣死去!」  

     

      「馬可……」里昂不知該說些什麼,但見他越挖越快,最後整人像發瘋似的扔下鏟子,以徒手強挖黃土,只將雙手弄得鮮血淋漓,里昂欲待阻止,卻被他一把推倒,憎恨怒視,說:「敢在碰我一下!我宰了你!」

     

      「我……」里昂緊咬牙根,眼淚不禁奪框而出,眾人挖掘了一陣,這才將遺體埋入,蓋上無情黃土。

     

      里昂與馬可都是神色黯淡,久久不能言語,馬可不敢哭出聲音,任由大雨打在臉龐,卻不知那到底是淚還是雨水——里昂則是嚎啕大哭,哭得不能自我!

     

      埋葬過後,秋雨瞧著飯桌上三人,都是無精打采的模樣,喝口酒,嘆道:「人都死了,還是想想未來的出路吧!」

     

      馬可白了他一眼,哼道:「你還真有臉啊!明明能夠搶救莉莉,卻為了狗屁誓約,這才害死她!」

     

      「馬可……」里昂一粒飯也吃不下。「住口!」馬可怒視他,吼道:「還有你!明知莉莉武功最差,卻為何在危及之刻,去搶救依琳,真夠混帳的!你滾!給我滾得遠遠的!」

     

      「我……」里昂心中歉然,被責備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馬可拍掉餐盤,啪啷碎掉,隨即走出屋外。「馬、馬可……」里昂跟著站起身子,想要跟出,一旁的依琳阻止道:「隨他去吧。」

     

      「不,讓他們好好溝通!」秋雨張開雙眼,正色說道:「該是講清楚的時候……」依琳只得作罷,坐下吃食午餐。

     

      在外頭的馬可,任由無情雨拍打身上,始終一言不發,里昂顫抖著聲音,正想說些什麼,卻讓他給打斷,道:「我告訴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還有我將離開這座小島。」

     

      「我、我們不是朋友了嗎?」

     

      馬可閉上雙目,一股痛根本無法說出口,長久不言一語,只聽里昂道:「莉莉他……」

     

      「閉上你的嘴!」馬可猙獰著臉,說:「你沒有資格叫她的名字!」就在怒吼之時,天空突然響應悲憤,傳來一陣價天雷鳴!他的臉似厲鬼般可怖!

     

      里昂只覺心臟被插上一把利刃,痛楚難當。「我會變得更強,難後以自己方式復仇!」

     

      見到馬可離去道路,里昂驚詫脫口:「你要去哪?」

     

      「……」馬可繼續向前走去,他的背影真的好遠、好孤寂……

     

      里昂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一股無法言欲的無力感衝擊自身,只覺自己再也站不起身。秋雨啜飲一口,對著依琳道:「去勸勸他……」依琳這才來到里昂身邊,費盡唇舌說了幾個小時,但見他神色黯然,再無一絲元氣,依琳呆站一旁,不再說話。

     

      真是個麻煩小子……秋雨思付,跟著來到他身邊,道:「好好活下去,死去的女孩肯定這麼想,要是他……」

     

      ……

     

      「難道你與那小子一樣,也對我百般不諒解?」秋雨被大雨淋到雙眼迷離,心中思付:「太可笑了!遵守誓約,卻讓人家恨之如骨,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怪你。」里昂輕聲說出,雙目兀自黯淡,無力說出:「別再管我。」

     

      秋雨瞧了一旁依琳,但見空洞的靈魂視窗依舊不變,看來她的童年肯定發生劇變!「女孩,妳將何去何從?」

     

      「不知道?我這條命是里昂救的,所以——只能呆在他身邊。」

     

      「那好!從現在開始,所發生的一切,妳只需再一旁聽與瞧,千萬別靠過來!」秋雨待依琳退至五十尺外,此時大雨愈下愈大,土地泥濘,隨即雷鳴轟轟,猙獰吼出:「給我起來!難道一輩子你都想這樣?」

     

      「嗯……」

     

      「你這什麼鳥反應!連說話力氣都沒了嗎?」秋雨表情異常猙獰,似青鬼般籠罩面門!

     

      秋雨怒視他一會,只見他緩緩說出:「大叔,你不是很強?那就——殺了我吧!」

     

      「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想活在悲傷多久!」

     

      「……」里昂無語。

     

      「很好、很好!」秋雨走至他面前,一把掐住脖子、另一手斂聚強大內力,往他頂上拍去,依琳見了差點喊出,但依她機智反應,自知秋雨絕不下出殺手,這才強忍擔憂之色。里昂冷冷瞧著大手停在頂上,失魂落魄的說:「砸下來……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小子!算我看走眼,早知一開始你被開膛手以利刃穿腸破肚,我就不出手搶救了!好讓你死得痛快一些!」秋雨掌上運勁,里昂被掐得喘不過去,面門發紫。里昂痛苦的亂踢亂打,秋雨見了此狀,調侃道:「原來你還會反抗啊!」甩開,狼狽摔落泥濘黃土,里昂乾咳數下,憤恨說出:「難……難道……我連悲傷的權利都沒有嗎?」

     

      「你仔細瞧瞧那女孩,你便會明白一切!」秋雨嚴厲說道,里昂瞠大圓目,突然省悟,想起數年前,依琳的悲慘過去——父母皆被政府的提斯所殺害,自己則是強行被拉入房間,受盡言語汙辱與潔體玷汙。想念至此,便又想到當時萬念俱灰的依琳,為了逃避一切,投河自盡,自己是如何勸她的?呵呵……說了一堆屁化,如何讓人活下,在想想如今的自己,卻又如何?

     

      里昂撇眼瞧了不遠處依琳,只見她冰冷著雙眼正瞧著自己,心中思付:「如若我不在振作,那麼——我將是第二個依琳!」站起身子,踉踉蹡蹡的來到依琳身邊,哭道:「抱歉!依琳……」一把抱住她,依琳說也奇怪,正想說個什麼,但被他這麼一抱,卻頓時明白了一切。里昂亦是如此。

     

      大雨終將停止,二人抱了良久,里昂只覺心中有著說不盡的歉然。秋雨欣慰笑出,說道:「如果可以,就聽我講幾句話吧。」

     

      二人分開並瞧著他,只聽他說:「如今時局不穩,西方人雖大統東方領土,但王國的封建制即將走向滅亡,帝國的中央集權必定破舊發芽——戰火將會繼續蔓延!」

     

      「不是有『泰坦革命世家』嗎?交給他們不就得了。」里昂說。

     

      「那你曉不曉得,當初我為何要救你?」

     

      里昂被這麼一問,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秋雨笑道:「當今縱橫天下、打遍道上無敵手的五大高人之一,酒中仙七斗正是我的酒友!他讓我踏尋擁有稀世奇命的男人……」

     

      里昂聽得目瞪口呆,但聽他道:「沒錯!這個人便是你!」

     

      「我……我!」

     

      「在道上好好大鬧一番吧!」秋雨瞇眼笑著,心中思付:「未來的救世主……」

     

      「那麼我該怎麼做?」

     

      「向著東方行走,尋找堅強夥伴,直指世界政府——伊甸園!」

     

      「好!那我麼現在就出發!」里昂拉著她的手,只被秋雨嚷嚷叫住,只得問道:「幹麻?」

     

      「還敢問幹麻?你連四聖堂的青龍都打不過了,你還想隻身闖道上?」

     

      里昂聽得啞口無語。「讓我好好訓練你們二人,兩年後出發!」

     

      里昂握緊拳頭,並緊緊瞧著,心中吼道:「成為一名偉大革命家,摧毀世界政府——我必須變的更強,尋找一群可靠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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