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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純粹】05.月光下的噫語

我說過的每一句話,你都謹記在心,對吧?

即使看似吊兒啷噹的態度,我知道你都是很認真地在思考。

對不起…那一晚我沒赴約,在海邊等著我一整晚的你,大概已經心灰意冷了。

其實我一直在身後看著你、等著你,

我知道你提早了一個小時赴約,

拿著兩個諾大的皮箱在沙灘上來回等待著我的出現,

黑夜中,月光將你的影子映在沙灘上,孤單的背影顯得惆悵。

你走累了,放下兩只皮箱坐在沙灘上,

我靜靜地靠在你的身後,感覺到你努力壓抑著心中的焦躁,

我悄悄地自側邊望著你俊俏的臉頰,

只見你專注地望著那遙遠的海平線靜思沉默。

你在想著什麼呢?是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嗎?

海浪拍打上岸,在你的腳邊濺起了水花,

褲管濕黏地貼在你的小腿肚上,

我看到你的眼角滲出了晶晶淚滴,

請別哭泣好嗎?

你深呼吸了幾口,繼續望著遠方黑海。

月亮皎潔如鏡,高掛天空,

請你記得,你不孤單,

我從背後輕輕地圈著你,你感受到了嗎?

我的雙手此時正撫摸著你的髮、你的鬢、你的唇,你可知曉?

我鼓起勇氣站在你的面前,

你卻看穿了我,視線聚焦在我身後的遙遠黑海,

此刻的我多希望能被你深擁入懷?

看著你因天冷而顫抖的雙手,

我將我的雙手覆在你的雙手之上,

多想讓你感受到我曾經的溫度,

縱使我已不再溫暖。

記得那年在下雪的北海道,

我們雙手覆蓋著彼此在楓林間捧著熱湯的畫面,你可還記得?

對不起,我流淚了。

曾經,在我生病的時候,你跟我說:「女孩的眼淚像珍珠,不要隨便浪費,

當妳想哭的時候,就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他們都會對妳眨眼睛的。」

此時的我抬起頭,我看不見眨眼的星星,

因為我的眼裡溢滿了思念你的淚水,

我不要星星的凝視,我只要你能再看我一眼。

海岸旁的浪花越拍越大,

海神怒吼著不斷向我提出警告,

他驅趕著我,要我離開,但我拒絕了。

我看著你無所懼的坐在沙灘上,

牛仔褲幾乎已全然濕透,

看著你絕望的樣子真的很難受,

你將臉埋在兩手之間,輕聲啜泣,

我相信這次你真的死心了。

而我的心也在淌血,

透明的身軀只剩下一顆紅通通的心臟,

以幾近停止的狀態努力跳動著。

漸漸地…我感受太陽的升起,

毫無保留地炙曬我、穿越我,

我的身體越來越透明,

慢慢地,我開始看不清自己,

腳消失了、腿消失了、手消失了…

我的心臟越跳越慢,連心跳聲也消失了,

此時的我,早已分不清是因為自己的耳朵消失了,

還是連心也消失了。

你依舊坐在沙灘上看著遠方,

你的身形越來越模糊,

我隱約地看到在海灘的另一邊,

有個女子也拿著大皮箱風塵僕僕地趕來…。

祝福你,我的愛人,縱使我將永遠消失,我也願意一輩子守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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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是娜娜用盡全身的力氣寫在沙灘上的話語,

不過,只消一秒的時間,便被帶往大海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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