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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血瞳子的地獄

「路西弗執政官,歡迎您來訪。」金髮美男含笑「上次來是15年前了。」

路西弗沒有多理會,等金髮男子替他開了城堡的門,他便帶著莉絲進去。

「路西弗大人...」莉絲戴著斗篷,因為斗篷遮住視線而感到不安。

「別怕,」路西弗握住她的手微微握緊「不要露面,知道嗎?」他低聲喃喃道。

「恩...」莉絲將自己的斗蓬又拉低了一些。

路西弗在王位上坐下,因為位子夠大,他也讓莉絲坐同一王位。

「路西弗執政官..!」剛剛的金髮美男斗膽發言「這個女孩是誰?總不能讓他與您平起平坐吧?」

「我認為她有權力。」

「這...」金髮美男無言,怎這般不規矩?

「你們以後會知道她的身分,」似乎看穿了金髮男子的不安,路西弗出聲「只是現在,我為了保護她,不能讓你們太早知曉她。」

「不合理,她有何權利?有該被我們服從的權利嗎?為何我們不能知道她是誰?」更斗膽的,是另一長得更清秀的美男。

「艾格...不得無禮。」身旁的人制止他。

但他顯然不善罷甘休「你們真就打算服從他?即使克洛伊將政權轉交給他,但他也好歹不是和長老有血緣關係之人,我們如何信?這15年來不反攻人類,究竟等什麼?」

「時機。」路西弗悠悠說道。「我們需要先從人類當中取得情報。」

「情報?」

「這15年來便是如此,為了使人類徹底崩潰,可不是只有殺就可以解決的。痛不欲生,懂嗎?要讓他們生不如死。」冷冷的口氣卻非常火爆。讓莉絲忍不住顫了一下。

「艾格,你是血瞳子的貴族,報告這些年來的變化給這女孩聽。」路西弗命令。

「...」艾格咬牙,「16年前人類發動起戰爭,得知自己家人是血瞳子的人類偷偷將情報洩露給士兵,不...也許更早之前,他們便故意與我們往來,打算''大義滅親'',大部分血瞳子,甚至連長老都戰死或被出賣而死了,15年前,繼承者克洛依與人類尼爾私奔,傳聞產下一女,不論是人類還是血瞳子,都認為她是魔,不是應該有的存在...而且,她一出生,血瞳子就恢復祖先罪奴的模樣,變成名符其實的''血瞳子'',長生不老,我們無法再偽裝成人類,但克洛伊說過,''路西弗''將是我們族人的救星,...」艾格抬起頭來看路西弗「你是唯一血瞳子裡,沒有血眼的,你究竟何方神聖?」

路西弗勾起一抹令人發寒的詭異笑容。「你毋須知道,族人們─...」

他從王位上站起來,「你們恨人類嗎?」

「當然恨!人類讓我們如同活在地獄般!明明是祖先犯的錯,為何全數血瞳子都要跟著受罪?」金髮美男激動出聲。血瞳子們也跟著吵雜附和。

「那麼你們就要信我,我的敵人也是人類,我們的目標相同,不需懷疑我的身分。」路西弗幾乎句句針對艾格。他們兩之間的關係非常惡劣。

「我有一事相求,」艾格仍然頗不屑這位執政官「可以將安卓亞釋放嗎?」

路西弗無語,熟悉的名字在腦海中乍現,彷彿撕裂了他所有的情緒。

「我知道她犯下了大錯..!」艾格眼裡炯炯有神,即使再笨,都知道他對安卓亞有情,「但這也是她想報復的手段...好歹她也是長老之女,十分怨恨殺害長老的人類...請讓她有機會參與報復人類的計畫。」艾格低頭,單腳跪地宣示效忠。「我只要求這個,請執政官成全。」

「我明白了。」路西弗眼裡閃過一絲冷靜,將鑰匙丟給艾格「釋放她吧。」

路西弗關她15年了,就像把莉絲關在城堡一樣,這15年顯得有點短暫。也順道將自己的心,從不該愛的人身上解放。面對艾格,路西弗只有看他等著受情傷的同情。

「布萊德。」路西弗喚。

「是!」金髮美男聽候差遣。

「我將宣佈報仇的計畫,明晚命令全數血瞳子於此大廳集合。」

「是的。」布萊德笑。隨即離開。而艾格也早已趕去釋放安卓亞。大廳裡的血瞳子都被命令回到墳墓。那些墳墓,都是血瞳子的床,只要太陽一升起,他們便沉沉睡去。

看著飢餓的血瞳子們,活在沒有血,沒有太陽,等待永夜冰冷的來到,莉絲的眼淚落下。

「哭什麼呢?」路西弗輕輕撇開莉絲的頭髮。

這個城堡,整座森林,除了莉絲和路西弗以外都沉沉睡去。

「這就是地域嗎...嗚嗚,因為我的存在讓他們無法再見到太陽?」

「...」路西弗沉默。

「這是宿命嗎?為什麼...」莉絲忍不住淚水,如斷線的珍珠。

路西弗只能無語。他明白,這是宿命,也許放下仇恨,就改變了也不一定,

但無論如何,心底的深處仍隱隱作痛,他不會放棄的,不會放棄報仇的任何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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