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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血瞳子

『莉絲,到我的身邊來,為我們族人報仇...』用斗篷遮住顏面的女人,輕聲喚著莉絲的名字。

莉絲雙眼模糊,只依稀看到她留有和自己一樣的銀白色長髮。如涓涓細流,寄宿著某些人的思念。

雖然如此,莉絲還是有些害怕,因為她不曾和路西弗以外的人交談,自從出生開始,路西弗便已是她的一切─...

『為妳的母親報仇,妳身為''血瞳子'',就該以血色的信仰面對仇殺...』那個女人冷靜的嗓音中有火爆的憎恨,彷彿曾受過重大傷害,恨不得殺了全人類。

『妳是誰..?』怯懦的莉絲霜手緊握胸口。『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只見那女人沉默不語,久久才開口,『我是妳世上唯一的親人...』

莉絲眨眨眼,她眼前更糢糊了。

『為..為什麼?為什麼當初要拋棄我?』莉絲顫抖的聲音,叫人聽的都發疼。

為什麼,為什麼阿?

這些年來,都是路西弗在照顧著她,憑什麼現在一句''報仇'',就要她回去呢?

''血瞳子'',血瞳子又是什麼?

『妳被妳的父親,也是我們族人的罪人,給帶走了-...我們之後就發現了妳母親的屍體,死了臉上卻有安逸的笑容,那個罪人到底怎麼迷惑她的,使她變的如此愚蠢...』女人口氣雖然憎恨,卻十分惋惜。彷彿死的就是她最至親的人。

『可是我不曾見過我父親!從我出生開始就只有路西弗大人陪伴著我而已!』莉絲的眼淚如滾珠滑落下來,她知道路西弗是與她血緣毫無關係的人。但是,她不想苟同自己父親是罪人的這檔事。

『路西弗?他是誰?』斗篷剎那被強風吹起,女人的顏面暴露,銀白色的長髮垂落肩上,瞳孔是紅色的,名符其實的''血瞳子''。細緻的五官和白皙的肌膚,臉上卻毫無血色,沒有感情。只有憤怒,稍微將她的表情生動了起來。

莉絲怯縮。

『如果不是尼爾帶走妳,還會有誰願意將妳留在身邊?妳是魔物之女阿!』女人吼道。『妳是人類與血瞳子的下一代,兩族注定對立,但妳的存在就是錯誤。』

莉絲此刻才明白,為何自己的右眼,總要被路西弗大人囑咐遮蓋起來。

她將自己的瀏海撩起來,露出被遮掩的那一半。

滾燙的淚水流出,她泣聲道『但我的右眼,是紅色的阿...』

女人微微一愣。

『我繼承了''血瞳子''的血液阿..!』莉絲不停流淚,即使左眼是屬於人類西方民族的藍眼,她還是無法掩蓋自己是''怪物''的事實。

人類與血瞳子之所以對立,是因為血瞳子對人類血液的渴望和虐殺。無可抹滅的歷史。

而16年前,血瞳子也遭受人類宣戰弒殺,已全數掩滅。在表面上看來是如此的。

但15年前,霍爾王子變成血瞳子的傳言,和前不久莉絲的出現,都證實了''血瞳子''確實還存在。人民內心恐慌。

『妳說為什麼..?!我們只是想要生存阿!為什麼要被人類視為怪物?』莉絲放聲大哭,都忘了眼前早已看不清,頭腦也漸漸昏眩。

只依稀聽到不是自己的啜泣聲,莉絲才知道那女人也哭了。

最後,她的世界只剩下黑,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她驚醒只因為剎那無法喘息。原來,是夢阿。

「莉絲!」路西弗發現莉絲房間傳來的哭泣聲,激動地跑來查看。

「怎麼了嗎?」只見莉絲一臉憔悴,路西弗難掩心疼地擦拭她的眼淚。

她望著這15年來守在自己身邊的路西弗,乖巧的停止哭泣,搖搖頭。

「路西弗大人....」

「恩?」

「明天要去地域...」

「我曉得。為何這麼想去?」

莉絲撩起自己的瀏海,右眼的淚痕清晰。

「血瞳子,都聚集在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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